第21章 斗智(2)_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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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斗智(2)

  上一章提要:...谢岚山想了想:“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但我更倾向于前者。”“因为Tracy一个女人不太可能完成这样精密的犯罪?”“不是,”谢岚山努了努嘴,“因为这样太无能了。”陶龙跃没听懂:“什么意思?什么无能?”副驾驶座上,一直谈性不浓的沈流飞淡淡开口:“范达因的推理小说二十守则。”不待陶龙跃这糙汉继续发问,谢岚山已经点头:“守则第十一条,推理小说中的真凶必须是重要角色,是读者感兴趣也了解的人物,而不能随便将罪名加诸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身上,那是作者无能的表现——即......

  上二章提要:......

  上三章提要:...刚扯开,他忽然跟意识到什么似的,手指突兀地僵了一下,又想将扯开的衣领合拢回去——这一不自然的神态被谢岚山敏锐地拿捏住了,一把就抓住了李睿的手。李睿的衣领就这么被扯开了,脖子下方、胸口之上有好几道凹进去的伤痕,一看,就是指甲划伤的。“你的前女友丛颖的指甲里已经检验出了男性生物物证。”谢岚山眼睛微微一眯,眼神亮得怵人,“你最好解释一下,这么严重的抓伤是怎么造成的?”公安机关没有对外头披露,丛颖在美术馆里被发现的那双手已被烧得惨不忍睹,自身组织都所余无几。他在讹他。......

  上四章提要:...与口水一起流下来。就连谢岚山都看不下去了,劝穆昆说:“别打了。”“没事儿,他度量大。”木板都被掴断了,穆昆直接把剩下半截子塞进胖子嘴里,笑着问他,“你说,你是不是度量大?”胖子说不出话,只能点头。总算满意了。穆昆扔掉手里的木板,回头指了指桌上的五号,对谢岚山说:“永远别碰这种东西。”因为谢岚山对毒贩对平民的那点“慈悲心”一视同仁,他突然有点高兴,搂着谢岚山的肩膀说:“看来你的确不是马爷,就是菩萨。”把人都撵出去,屋子里只剩两个人。“有种东西比毒品还刺激,你要不要试一试?”说这话时穆昆挨他很近,几乎将他压倒在沙发上,他捏着他的下巴,盯着他看,眼神烫得惊人。但谢岚山装作看不见,也听不懂。“没意思,”穆昆一脸悻悻地放开谢岚山,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你身上有股英气,确实像警察。”“我本来就是警察的儿子。”谢岚山淡淡说。“那怎么不当警察呢?”“犯事儿了。”谢岚山话很少,时常是穆昆喋喋说了一堆,他只简赅地回答几个字。“蹲过号子,还被人把头摁在尿桶里过?”“嗯。”谢岚山没想到,穆......

  上五章提要:...后迅速抄起酒瓶,朝那男孩脸上拍了过去。其实着力瞬间他稍有延迟,疼是当然的,但不会重伤,更不会致命。小头目阴着脸道:“酒瓶都没破。”谢岚山二话不说,手一抬,用自己的头把瓶给爆了。“还不快滚!”回头冲男孩骂了两句粗话,他对小头目说:“大哥,算了吧,你是大人物,不值得跟这种小屁孩认真,你要想撒气,小弟奉陪。”小头目看似已经被谢岚山劝住了,被谢岚山扶着往酒吧门外走,然而刚刚踏出两步,他突然拿起吧台上半截破损的啤酒瓶,往少年的脖子狠狠扎了下去。少年躲闪不及......

  上六章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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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九章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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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斗智(2)

  谢岚山今天本该去宋祁连那里接受心理辅导,直到沈流飞开口提醒,一个名字正在他的手机屏上安静地闪烁,他才意识到自己放了宋祁连的鸽子。跨进沈宅大门之前,他鬼使神差地把手机调拨成了静音。

  消息没回,电话来了几通,谢岚山潦草地回了宋祁连一个消息,恍然发现时间过得飞快,已经临近半夜了。

  拉图后劲凌厉,谢岚山略觉头晕,手扶额头,抬眼远眺夜空。不知何时,先前缎面似的天空变得如同一块揩久了油污的抹布,云迷雾锁,乌糟糟一片。

  这种天色,今晚必定有雨。

  “你可以留一晚。”主人看出客人不在状态,出声邀请,“内裤衣柜里有未拆封的,你要不介意,衬衫可以穿我的。”

  恭敬不如从命,谢岚山洗了澡,拿浴巾裹住下体,赤着上身走出浴室。沈宅是大平层,面积不小,却没留客房,他在厅里转悠一圈,只看见最大的一张浅灰色沙发,坐着都不比花岗岩软和多少,躺着就更不会舒服了。他再次走向沈流飞的卧室。

  沈流飞还在画画,谢岚山停在门口,没走近看,也知道对方在画自己。

  听见动静回过头,沈流飞打量着谢岚山的半截身体,目光自他光滑的胸肌游移至结实的小腹:“你一个缉毒警,身上却没有一点伤口。”

  “我比较幸运。”谢岚山陷入短暂的沉默。他亲眼所见,不那么幸运的太多了。

  “今晚你睡哪里?”沈流飞问。

  这话问到了,谢岚山不愿意挤那硬邦邦的沙发,想着都是大老爷们,在这张宽死人的大床上凑合一夜得了。

  “我没有跟同性同床的习惯,不过,”明明想鸠占鹊巢占人便宜,还偏作出一副大无畏的牺牲状,谢岚山岔腿往床上一躺,“吃人嘴短,睡人腿软,你就来吧。”

  沈流飞微一俯首,目光从谢岚山的胯间钻进去。

  显得不感兴趣,沈流飞冷淡地说,“你睡沙发。”

  “这还小?”谢岚山从床上一跃而起,如受大辱,“别人都管我叫Tripod-Man!”

  自比三脚架,脸皮虽厚,还污得挺有创意。沈流飞笑了。这张始终面无波澜的面孔竟显出了一丝倦态与暖色,倦是一指尖,暖是一毫厘,但就是这么一点细不可察的不同,这个人竟看着好亲近多了。

  他仍旧是撵人的态度,但说了声,晚安。

  人高腿长,窝在沙发上一点也不舒服。谢岚山仰躺在沙发上,一翻身,能恰好看见从沈流飞卧室漏出来的暖光。

  他很快就听着一种轻微的簌簌的响声入睡了,像是雨打树叶的声音,又像是画笔摩挲纸张。

  谢岚山有阵子没梦见那个白衣女人了,一夜好眠。

  早晨八点出头,两个人走出大楼,谢岚山饱餐一顿又酣睡一晚,心情奇好,也不管沈流飞始终不热情,非要与人勾肩搭背,管人叫“小沈表哥”,举止亲昵无比。

  还没走到停车的地方,沈流飞突然警觉地回头,但树下空无一人,不远处有个含胸佝背的老者,在慢悠悠地踱步晨练。

  “怎么了?”谢岚山问。

  “没什么。”沈流飞轻轻皱眉,转身,拉开了车门。风吹树梢,鸟鸣蝉声此起彼伏。

  他确实感到有人正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

  回到市局,把关于现场脚印的新猜想告诉陶龙跃。陶队长立即着人重新列出一份名单,对丛颖身边可能对她进行性骚扰的女性进行排查。

  现场足迹的各项特征都能准确地指认出嫌疑人的生理特征,再加上小梁带着警犬闻过现场,令谭广胜心惊胆战的足印检验技术大发神威,第四个嫌疑人终于找着了。

  结果出人意料,一直跟踪、骚扰丛颖乃至火烧监控室的女人就是丛颖的前任部门领导,郞俪。

  面对足迹检验的凿凿证据,女人的心理防线很快被突破,不狡辩,不抵赖,大方承认自己跟踪骚扰过丛颖。但她吃定警方拿她没辙,轻描淡写地耸了耸肩膀,说我没杀人,我那晚上只想去看看。

  谢岚山说:“监控室与丛家后花园都留下了你的脚印,你凌晨两点又烧监控室又在别人后院偷窥,只是看看?这不符合常情。”

  女人笑了:“我那天是想去杀人的,但想杀人总不犯法吧。”

  “纵火也是重罪。”陶龙跃对女性嫌疑人一般客气一些,没吹嘘瞪眼,但脸色铁青,眼睛刺拉拉地直冒火,“你为什么想杀她?”

  郞俪视人命如草芥,说起话来不温不火:“有阵子她受家庭反对他们婚事的压力,男朋友跟她冷战,她也与家里人闹翻了,所以我请她到家里住了一个多礼拜,同吃同睡,可以说亲密无比,结果她男朋友一回头,她立马就回去了。我把她当作我最好的朋友,甚至当作未来人生的伴侣,可没想到她那么贱,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我感到自己的感情受了欺骗,一心只想报复。”

  “所以你就想杀了她?”

  “也没有。”讯问时间有些长了,女人愈发没了先前的气定神闲,不太自在地问谢岚山要烟,“这位帅警官,能不能给我一支烟?”

  谢岚山摸了摸口袋,忘带了,好像在不知不觉时他的烟瘾就淡了。那会还在受罚,他没参与这案子的前期调查工作,此刻坐在这个女人对面,凝神注视,凭借多年缉毒经验,他一眼看出这个女人是吸毒者。

  谢岚山问:“你在吸毒,是么?”

  人在公安局里,郞俪自知没法狡赖,索性点头承认:“除了‘老四’不碰,‘肉’和‘马儿’都沾一点。”

  说的都是业内的切口,一听就是行家。谢岚山沉了脸:“先说这个案子。”

  “我一开始也没想杀丛颖,是她男朋友李睿先找上的我。”听郞俪的意思,李睿可能发现丛颖因她骚扰而不快,所以背着女友,约她见了一面。她继续说下去:“我想救她脱苦海,她居然说我干扰她的生活,所以当时我非常生气,就骗那个姓李的说,丛颖在外面背着他勾三搭四。”

  “你说他就信?”陶龙跃不信。

  “我跟丛颖一起住的时候拍了一些照片,有男有女,尺度很大,反正那位李先生就相信了。他认定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脸都跟着一起绿了,我还以为他们马上就得分手,没想到他回去之后什么事都没发生,居然还准备一起去参观婚博会。”女人嗤地一笑,耸肩道,“不过也就丛颖这傻妞被爱情迷了眼睛,她的那个男朋友根本没有那么大度,对于那位很英俊的画家,他也一直耿耿于怀。”

  谢岚山与陶龙跃对视一眼。他们都还记得,在茕立设计公司里,李睿竟装作与沈流飞第一次见面,很显然,他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对此有所隐瞒。

  谢岚山问:“你怎么认识那位很英俊的画家?”

  郞俪说:“那姓李的是那画家的超级粉丝,丛颖本来就是为了给他要签名,才去报班上课的。但不知怎么的,李睿居然觉得他女朋友跟那画家有一腿,可能是这人骨子里就自卑吧,见不得这么英俊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亲密。所以我就顺水推舟,借那位画家的名义送了几次花,让他相信他女朋友真的出轨了。”

  所谓人言可畏,一句恶意挑唆竟比刀还锋利,杀人不见血。陶龙跃忍着怒意问:“后来呢?”

  “后来我就烧掉了监控室,想试试能不能从她家的后花园里爬进去,但我到达丛家时从窗帘的缝隙看进去,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尸体,有人先我一步把事情办成了,我很满意,就走了。”

  离开讯问室,丁璃早就候在了外头,一见两人出来便迎上去,说我还有关于郞俪的线索。

  “你说说看。”陶龙跃说。

  “我们当时不是加了微|信吗,后来她就一直主动给我发消息,夸我漂亮,还打电话邀我去她家里。我当时也没多想,只当多了一个朋友。”

  谢岚山问:“所以你去没去?”

  丁璃说:“就去过一次。她家好大,跟皇宫似的。她对我的态度也很奇怪,反正我怎么待着怎么觉得别扭,就找个借口溜了,后来再没去过,不过她还时不时打电话来联系我,还想邀我去一个类似夜总会的俱乐部——”

  “还邀你去夜总会?”陶龙跃直接吼丁璃,“这么奇怪,你居然不回来汇报?”

  “这有什么奇怪的?”丁璃委屈,嘟嘟囔囔地辩解,“现在有一群人叫斜杠青年,就是多元生活、多重身份,比如白天是上班族,晚上混夜总会,我没多想,我觉得挺正常的。”

  “真有这个词儿吗?”陶龙跃直发蒙,扭头向谢岚山确认。

  懒得再嘲笑这人没文化,谢岚山的注意力完全投注于这个案子上,他说:“一个小文化公司的部门经理,固定工资两万不到,住的是豪宅,开的是名车,还有闲钱吸毒,这钱到底是哪儿来的?”

  陶龙跃附和道:“你对这女人怎么看?”

  谢岚山以多年缉毒经验思索之后,说:“我认为这个女人身份可疑,她身后没准还有毒品货源充足的‘老板’,但她应该跟这起灭门案没有直接关系。”

  “我也觉得。不管怎么说,先上尿检板,然后拘留起来,再作后续调查。”陶龙跃跟着点头,俄而又叹了口气,“听了她的口供,李睿的嫌疑就大了,他第一次接受讯问时说自己没看过《黑白未错》,后来还装作不认识沈流飞。这就符合你们最开始的侧写了,没想到兜兜转转,重重反转,凶手竟然就是我们眼皮子底下这个人。”

  “这就是一个杀人者的极端境界,既能得到亲自手刃仇人的快感,又能享受将警察玩弄股掌间的愉悦,其乐无穷。”谢岚山嘴角微微一翘,“从某种角度上说,我还挺欣赏他的。”

  陶龙跃问:“但怎么证明是他杀的人?监控显示,他离开丛家时丛颖还活着,直到凌晨两点半左右,才重新回到丛家,取车走人。”

  “密室手法破解后,Tracy是自杀还是他杀就存疑了,我建议重新调出案发当天丛宅周围的监控录像,镜头中黄衣一袭、始终掩面而泣的女人未必就是丛颖,很可能是乔装后的Tracy。邻居也只看见了这身瞩目的黄裙子,未必看见了她的样子,只是被吵架声刻意误导了。”

  陶龙跃继续问:“那李睿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呢?就算再怎么被戴绿帽子,也不至于杀人全家吧。”

  “我知道李睿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丁璃自认女性感情充沛,尤擅在这类情感纠纷引发的案子中与当事人产生共鸣,她说出自己的推测,“你们想想他小时候的遭遇,父亲那么早开始做生意,成了那个时代最先富起来的一批人,而后又破产、骗保、自杀,从天堂跌入地狱,他自傲又自卑,因为爱情一直忍受丛家对他的责难挑剔,肯定早滋生了不少负面情绪,没想到还遭到了女友的背叛,这一下旧恨添新丑,于是起意杀了女友全家——”

  “有点道理,但不止是这样。”

  众人循声看过去,沈流飞出现在门口。

  陶龙跃一见沈流飞就不痛快,抽抽鼻子挤挤眼,怪声怪气:“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

  “我走访了李向前当年的朋友,有了一个新的发现。”沈流飞看着谢岚山,“李向前的一个同做生意的朋友说,当时他给李向前找来一笔资金和一个新项目,李向前对他十分感激,承诺事成之后必有重谢。然而还没和项目方对接上,他就自杀了。这个时候自杀,留下家里的病妻幼子,于情不合,事业尚有转机,没到山穷水尽那步,于理也不符。”

  “所以你的意思是,李向前当年那场车祸不是自杀……”谢岚山微微皱眉,沉吟片刻,“他是被人谋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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