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追逃(3)_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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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追逃(3)

  上一章提要:...一条曾以历史人物闻名的大江,水量丰沛,一泻入海,但却由于地处偏僻,与汉海这样的花花都市气质不符,那内涵丰富的流域文化也始终“养在深闺人未识”。据说近期受益于城市规划,已打算重点开发,幢幢高楼正待拔起,但目前看来还是一个天然垃圾倾倒处,萧索,荒凉,人迹罕至。算了算丛家与樊罗江的直线距离,推测出张玉春落水遇救的大致时间,高度的职业敏感令两位警察同起疑心:没人会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还独自徘徊在江边,如果真有张玉春所说的这个人,他在那里干什么?“抛你到河里再捞出来?大半夜的闹着玩?”陶龙跃觉得这......

  上二章提要:......

  上三章提要:...跃这会儿专注开车,无暇旁顾,“肩部外沿、双腿外侧都有暴力按压过的痕迹,很像性侵害后时留下的,但尸检显示,从颖并未遭到性侵。”“凶手第一次向从颖行凶时徒手勒了她的脖子,因为不舍,短暂箍颈之后又放开了,但出于一种更强烈的报复心理,他很快再次向从颖施害,用水果刀将其刺死。所以我的猜测是,本案的凶手即便不是合影上的那个男人,那也一定是与死者有情感纠纷的人。”口吻一转,谢岚山改了先前的认真脸色,笑笑说,“当然这只是一个交警的猜测,采不采纳,悉听尊便。”陶龙跃想了想,说小梁他们去调丛颖的通......

  上四章提要:......

  上五章提要:...个画画的。”没想到居然猜对了,画家需要大量的观摩与积淀,听着确实也在理,谢岚山试着提醒:“这是演戏,不是真实的。”“那我总不能真去杀一个人吧。”对方轻笑,似乎他说了一句多么不合时宜的话。这个时候电影画面稍许亮了一些,借着大荧幕投来的光线,谢岚山看见坐在第一排的这个人朝自己侧了侧脸。帽檐挡住了双眼,具体长相模糊不清,仅从被微光勾勒出的下巴的轮廓可以判断,确实是个非常俊美的男人。反正放映厅里没别人,也不必有那些“观影不语”的拘束,两个人就片中凶手的作案动机与作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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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追逃(3)

  谭伯居然还没走,看见谢岚山找上门来,一下瞪大了眼睛,眼角的皱纹都被上下眼皮撑得舒展起来,明显有些惊谎。

  谢岚山故作没看见老人眼底的慌乱之色,笑吟吟地走上前去,跟人打招呼:“谭伯!”

  他闻见一股味道,以前习以为常,也就没留心。谭伯晚市卖的是串串香和麻辣香锅,靠这点手艺营生了大半辈子,所以即使东西早已收拾干净,房间里仍充斥着一股桂皮或者花椒的味道,这味道可能早就附在他的身上,洗都洗不掉了。

  像是麻辣火锅。

  家里的东西都清干净了,柜子里,桌子上,一物不留,像是要远行的样子,而且一去不返。

  这间出租屋老人住了很多年,屋主跟老人相熟,屋子本身也就一格子间,又潮又破,租不出好价钱,所以一直也就由谭伯租住着。谭伯是个难得的好租客,不还价、不欠租、不抱怨,有时看见房子哪里管道漏水、墙皮脱落,就自己出钱出力把它给修好了。

  谢岚山的视线落在墙上,上头贴着一些剪报,哪里地震哪里水灾哪里的孩子面临失学,他都会捐助一笔,用他自己的话说,钱不多,薄力而已。

  生如蚍蜉般渺小,可这蚍蜉一直活着,苦着,穷着,平日里吃的是糠粥泡馒头,舔一舔盐巴块就算给自己加了菜,好像他一生乐于亏待自己,却从不肯委屈别人。

  谢岚山默默环视一番老人的屋子,然后带上笑脸,说想替老人践行。

  “其实也不全是我的意思,是上回跟我一起来的那个朋友,他对你的手艺念念不忘,一定要再尝一尝。”

  陶龙跃一旁忙点头:“好啊,我也一起给谭伯践行。”

  “你就别来了。你今晚不是跟苏法医有约么?”

  “没有啊……有吗?”

  “有,笨蛋。”谢岚山一搂陶龙跃的肩膀,冲他笑弯了眼睛,和善得相当浮夸,“她先跟我说的,一会儿就来约你了。”

  陶龙跃一头雾水,不明白谢岚山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看他眼神笃定,胸有成竹,也就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对,是约了我,约了……”

  谭伯看着谢岚山,眼神黑洞洞的,良久才点了点头,说,好。

  调查工作暂告段落,谢岚山跟陶龙跃先回了一趟市局,又独自回去取车。

  停职调查以来他就没开过车,但今天陶龙跃的那点胡话倒是给他提了醒,谢岚山想到沈流飞,很快想到沈流飞那只抚摸流连的手,一个男人的手,骨节线条都美,手上肌肤也细润,还有丝丝缕缕沁人的香气。

  谢岚山为自己这一瞬间的想法感到恶寒,想了想,还是决定听从陶龙跃的教诲,自己开车去找沈流飞。

  到了地方,直接上楼。

  谢岚山不是头一回参观沈流飞的卧室,但上回因为自己的画像震动不小,没来得及细细欣赏。到底是艺术家,品味不错,装修风格大约可以算作中式,但比传统的中式更简约、飘逸,纯色多、杂色少,有些地方的禅意设计别具匠心,也因此显得空间更为宽敞。

  床也很宽敞。

  谢岚山靠坐在床上,沈流飞在窗边画画。

  谢岚山一直看着沈流飞。空间开敞,他身后是自天边下坠的晚霞,杏花黄芍药红木槿紫,居然全是花的颜色。透窗而过几抹这种色调的阳光,斜照于地板上,随太阳不断西偏,肆意向床脚边攀援。

  气氛简直好极了,沈流飞专心致志。

  “你现在还没入职?”谢岚山突然开口问。

  “没有,快了。”

  “你就不能提前入职?”

  “还没到入职时间,”沈流飞貌似很有原则,雷打不动,“一切都等我的公益课程结束再说。”

  “那能不能先画幅肖像?”谢岚山试着跟人讨价还价。

  “画你吗?”沈流飞抬眼,面上微微露出感兴趣的神情,“可以考虑。”

  “你不已经在画了?”

  “还不够。”沈流飞从画布上抬起眼,定神看他,“你说过,这不是你最漂亮的样子。”

  四目交汇一刹那,谢岚山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利索解掉衬衣扣子,很快就露出一身奶油白的漂亮肌肉。

  脱掉上衣,又准备脱裤子,沈流飞不动声色地看着,而谢岚山忽然停下手上动作。

  “怎么了?”沈流飞淡淡问,“怕了?”

  谢岚山笑了。他仰头躺下去,又侧过身,手肘架在沈流飞的枕头上,支撑着自己与对方对视。

  “我是一份大礼,”手指头勾住裤腰,向下扯落,直到露出清晰有力的人鱼线,谢岚山慵懒地眯着眼睛,花哨地翘着嘴角,“这身包装,难道不该由收礼的人亲手拆么?”

  谢岚山的眼神很清亮,很挑衅,脸又醒目绚丽,他正儿八经地邀你为他作画,你一定想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沈流飞决定接受邀请,从画架前起身,慢慢走向对方。他逆光而来,脸色过于慢淡平静,完全猜不透他此刻内心有否波澜。

  沈流飞低下头,伸手抬起谢岚山的下巴,眼神交汇之间,被他定神注视的这个人却突然反客为主,向他压了过来。

  两人肉搏,你上我下地争夺了一阵子,谢岚山胜在先于沈流飞出手,短暂的短兵相接之后,就把人控制在了自己身下。

  争夺过程中,沈流飞已经衣衫大开,他平静注视谢岚山,好像也没有要夺回主动权的意思。

  陶龙跃那番话触发了他的好奇心,谢岚山把人逗引过来,就想看看他这一身伤。

  透过艳色花绣,谢岚山伸出手,以探伤的手势触碰沈流飞前胸左侧,一道近十公分长的伤痕被巧妙地掩饰在了花纹之后——它原本是如此触目惊心。

  谢岚山天生体温低,如果与别人肢体相触,多半是要让被接触的人觉得太凉的。但没想到,沈流飞体温更低,肌肤白如冰也冷如冰,以至于他的手指如同一注岩流,烫得这身肌肤瞬间泛红,肌肉也绷紧起来。

  谢岚山轻抚沈流飞的伤痕,微笑道:“一直没问你,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沈流飞平静地回答,出过车祸,打过架。

  轻描淡写七个字。谢岚山在心里直呼“难怪”,就差没再脱口一句“活该”。这家伙开起车来确实太野了。

  “这些伤痕创缘整齐,但受伤方向各异,不同伤口的弧度与深度也有显著差别,可见当时砍伤你的人不少于五个,砍伤你的刀是不短于40公分的开山刀。”

  然后他的手指调转方向,又从结实的手臂肌肉上摸过,滑向背部肋骨处另一道可怖的伤疤,“这一刀裂口约10cm,致深筋膜破裂,伤及肌肉……”

  谢岚山的话说来非常肯定,对每一道创伤的判断都准确无误,骨节修长的食指轻轻一点划,灵巧滑于另一边,他突然轻笑一声:“这条伤疤应该就是开胸手术留下的痕迹了,左侧刀口16cm,肺破裂缝合……”

  沈流飞从头到尾神色平静,似乎这些受伤的经历对他而言无足轻重,并不惧怕被人提及。

  “还有这一处……”谢岚山的手最终游移至沈流飞颈部的一处伤疤,像抚摸一棵树的主干,手指自上而下,经由脖颈、锁骨、胸膛向下滑去,试图触摸这纵贯他一身的伤痕。

  沈流飞适时顶起膝盖,攻击谢岚山的小腹,两人在床上又滚了一个上下,空间发生旋转——他夺回主动位置。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对视着,较量着。沈流飞一身冷白肌肤泛起薄红,原是狰狞丑陋的伤疤,经由谢岚山的抚摸竟有了勃勃生机,好像南方草长时候,花也跟着半抿半开了。

  很快回归正题,沈流飞压制住谢岚山问,你到底来干什么?

  “视频监控恢复之后,我们都认为凶手是12点之后才杀了丛颖一家,其实是侦查方向被凶手误导了,假设在张玉春到达之前,凶手就已经潜伏在了丛家……”谢岚山一敛方才的玩笑神色,目光认真,“我有一个猜想。”

  “巧了,我也有。”猜想只是猜想,凶手到底怎么避过监控视频潜伏进去,两人都还没厘清头绪。沈流飞冷静地提醒谢岚山,“但我也有听闻,省里高度重视这起灭门案,你们局长希望尽快结案。”

  谢岚山不满:“又是他。”

  沈流飞点点头:“所以他不会支持你这个毫无佐证的猜想,张玉春单方面的口供在种种铁证面前全不足信,他仍是最大的嫌疑人。”

  谢岚山表示同意:“如果有目击者能证明他那天确实被抛进河里,才有可能扭转目前对他的不利情况。”

  “你找到那个目击者了?”放开谢岚山,沈流飞起身穿衣服,他神色平静,像是对这个问题早有答案。

  “理智上我好像已经找到了张玉春的目击证人,然而……感情上我还不太愿意相信。”谢岚山也起身穿衣服,他摸出手机看看时间,冲沈流飞笑笑说,“我想请你画一幅肖像画,但在此之前我还想请你配合我演一场戏。”

  差不多到了约下吃饭践行的时间,谢岚山是开车来的,主动提出载沈流飞一起去。

  一辆国产越野车,军绿色,方头大脑,强壮周正。就是有些年头了,引擎与部件老化得厉害,一上路就隆隆作响,跟放炮似的。他倒是一直想换车,可悍马太贵了。

  沈流飞头一回见谢岚山自己开车,微微一勾嘴角,语气戏谑:“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古董吗?”

  “大哥,我是人民公安,低薪高压,开不起豪车很正常吧。”看出沈流飞嫌自己的车太老太旧,谢岚山不以为然,撇嘴轻笑,“这车是我今生挚爱,你要再糟践它,我就只能请你坐后备箱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们同时瞠大了眼睛,旋即互相看了一眼。眉头先皱起,再舒展,最后恍然大悟。

  凶手是藏在李睿的后备箱里,避过监控直接入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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