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评委
第十三章评委
盛舟言想过谢衍这一角色的火热程度，却也不曾想过，他能使多位前夜还在热搜参加综艺的明星今日便千里迢迢前来试戏。但短暂的震惊后，想起这部电影的制作班底的盛舟言面无表情地合上了下巴。
影帝池烬夏、炙手可热的知名导演齐远，多家资本入场，一经上线便是大爆，何况还有多位实力派演员参演，既有人扛票房、又有人保质量。
盛舟言觉得，这些人不暂时暂停节目来试戏才是最愚蠢的决定。
那些明星身旁不乏没事干的助理存在，一眼便望见显眼的三人行，震惊之际，纷纷附耳于艺人旁提醒。
艺人短暂怔愣后，很快便有人整理衣装前来招呼，首先到的是位名叫周然的演员，显然与池烬夏有过接触，点点头叫过一声池老师，才疑惑望向盛舟言：“这位是……？”
盛舟言刚要回答“助理”，池烬夏便道：“要试戏的艺人。”
池烬夏微顿，补充道：“试谢衍。”
盛舟言：……？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周然的视线从有所期冀变得失落，紧接着变得有些释然。
周然很清楚，《晏安》剧组最要讨好的并非齐远，而是池烬夏。十家投资商内，有九家因他跟风投资，在资本眼里，他便是现实版的金山。
自然而然，他指名道姓要参演的艺人，大概率会拿下谢衍这一角色。即使内心已经说服自己接受，可想起往日为谢衍付出的努力，周然笑的还是很勉强，鼓励道：“是吗？那就祝福这位小朋友试戏顺利了。”
还未等周然强撑着再夸赞几句，讨池烬夏欢心，试戏室的门便被从内打开。
助理依次叫起名字，随意一瞥他们所在之处，惊喜地叫了一声“池老师”。这声注意将大多目光吸引，紧接满走廊都响起恭维声。
除池烬夏外，盛舟言是收获目光最多的。他在飞机上换过一身宽松的日常装，戴着的渔夫帽更显他年少。身材高挑，一举一动都散发鲜明活力。
助理看眼色行事，快步走近，讨好地询问盛舟言要试戏哪个角色，她好为其粘贴信息。
这回是盛舟言自己回答的“谢衍”。
他拒绝过助理的粘贴，自己动手，感受着四面八方的注视，终于感觉任务有意思了一回。
盛舟言没说名字，助理也不敢问，只讨好似地看池烬夏：“那……要先让这位先生……试戏吗？”
这话一出，周遭众人本就不好的脸色愈发阴沉。他们就算热度远不及池烬夏，在圈子内却也算有名有姓，连他们都要排队，凭什么盛舟言不用？
池烬夏自然也清楚这样堂而皇之的特权会招来多少冷眼，抬眼看向女助理，却发现对方似乎是真心想借此讨好自己，内心嗤笑一声，面上冷淡道：“不用了，让他按正常顺序排队就好。”
“那……您呢？”女助理以为盛舟言是公司安排给池烬夏的后腿，听他拒绝，也没多想，继续讨好道，“齐导已经等您许久了。”
闻言，盛舟言用指尖戳了戳池烬夏后背，俯身道：“你进去吧，外面太热了。”
池烬夏没看他，兀自做了决定：“我在这陪他。”
刚为两人评定塑料情的女助理一愣：“啊……好。”
看着女助理一步三回头的背影，盛舟言眉头一挑：“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留给他们误会的时间很长，无所谓。”
盛舟言耸耸肩，不置可否，继续翻阅起剧本，池烬夏在他身侧，两人靠的极近，不暧昧，却又处处彰显不容她人插足的气息。
燕叔在盛舟言未察觉时，离开走廊，找到一楼走廊的周然，为其递过纸巾，声音随意：“王国山导演所筹划的《将军》不日将官宣制作班底，如若你有兴趣，可以让经纪人提前联系。”
在齐远横空出世前，王国山一直是华国影坛无可翻阅的一座高山。可惜因为身体原因，近年逐渐淡出影坛。相关他的小道消息纷纷流传，却从未落实。兀然听见，周然只觉来人在说胡话。
可他抬眼，见到的却是一张略显古板冷漠的脸，充满肃杀之气。
……是池烬夏的人。
无论是假是真，问询一句耗费不了多少力气。倘若为真，这于他而言还是一个不可错过的机遇。
可……
“为什么？”周然嘴唇微动，“为什么告诉我？”
燕叔又笑了。笑容淡化他眉间的皱褶，看上去也没再像适才那般凶恶。
他声音轻缓：“自然是，你夸奖了盛先生，少爷心情不错。”
周然不知二者间联系何在，只愣然看燕叔离开，好半天才在经纪人询问试戏结果时，告知对方这一件事。
经纪人起初还半信半疑，在得知来源是池烬夏后，刹那信服着手联系。
周然在静谧中擦了一把汗，看了眼楼梯，心内万分感激那位姓盛的艺人。
正当他收拾过准备有始有终结束试戏，脑内灵光一现的想法再度使他僵在原地。
姓盛……？不是正好与那位刚上过热搜的盛舟言同姓吗？
周然内心宽慰是自己想太多，却又在微博搜索对方图片后，对比着两者近乎一模一样的身材，陷入长久静默。
周然所想并不在盛舟言所要关注范围内。
齐远试戏宽也紧，宽在只要符合年龄皆可投来简历。紧却紧在只要身段、脸一处不合他满意，便会随时不通过。
因而，想象中的等待一下午全然不存在。
燕叔回来时，助理恰好叫到盛舟言旁边人的姓名。
盛舟言刚注意到燕叔的离开，准备询问，助理便爱屋及乌地连带他一同叫起。
试戏环节燕叔没办法参与，盛舟言只能自己推着池烬夏轮椅，在一众或怀疑或好奇的视线中走进门。
门内还有一条长廊，昏黑一片，只亮着微弱光指引前路。
据工作人员介绍，这是为了艺人提前适应试戏环节的黑暗。
池烬夏早早习惯齐远的装神弄鬼，不置可否，还在脑内想着如何为盛舟言铺路，与待会为其打分时要说的话。
倏然，扶在把手的手指被触及到了。
池烬夏顿了好一会，才意识到那是盛舟言正在拍他。
随着一声衣服的摩擦声，少年的灼热呼吸近在耳边，以为他在紧张的盛舟言小声安慰道：“吃池总，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丢脸的。”
“……待会要是有评委阴阳怪气你，我帮你出头。”
池烬夏听着那信誓旦旦的语气，轻笑一声，道：“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什么啊。”盛舟言说，“我没演过戏。”
“……但我说过，你有天分。”黑暗中，池烬夏望着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这就够了。”
盛舟言觉得这话似乎有些熟悉，就像在往日他也曾对别人说过一般。但他的经历太过漫长，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检索出一句话的来源，没多久便放弃了。
长廊很快走到尽头，打开时，室内却是亮着的。
以齐远为首的一行人围在长桌前，在门边，一众演员正正襟危坐，在镜头前被全方位展示。
池烬夏的到来显然打断了这一节奏。
齐远将视线移至他身上，看着他身下的轮椅，想起池烬夏多月前对轮椅的抗拒，只觉人类的本质是真香。
他撑着下巴，转了转笔，以为池烬夏是想这样评分，没多想，让工作人员去配合他。
在离开前，池烬夏在盛舟言肩膀拍了拍，用哄小孩的语气道：“去吧。”
盛舟言脸色古怪地望着他：“……你是评委？”
“我没跟你说吗。”池烬夏面色如常，“可能是我忘了，但这并不是什么难猜的事。”
盛舟言：“……”
“况且，我是评委，对你来说不是更好吗？”池烬夏眼中有极淡的笑，轻声道，“舟……言，加油。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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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舟言想过谢衍这一角色的火热程度，却也不曾想过，他能使多位前夜还在热搜参加综艺的明星今日便千里迢迢前来试戏。但短暂的震惊后，想起这部电影的制作班底的盛舟言面无表情地合上了下巴。
影帝池烬夏、炙手可热的知名导演齐远，多家资本入场，一经上线便是大爆，何况还有多位实力派演员参演，既有人扛票房、又有人保质量。
盛舟言觉得，这些人不暂时暂停节目来试戏才是最愚蠢的决定。
那些明星身旁不乏没事干的助理存在，一眼便望见显眼的三人行，震惊之际，纷纷附耳于艺人旁提醒。
艺人短暂怔愣后，很快便有人整理衣装前来招呼，首先到的是位名叫周然的演员，显然与池烬夏有过接触，点点头叫过一声池老师，才疑惑望向盛舟言：“这位是……？”
盛舟言刚要回答“助理”，池烬夏便道：“要试戏的艺人。”
池烬夏微顿，补充道：“试谢衍。”
盛舟言：……？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周然的视线从有所期冀变得失落，紧接着变得有些释然。
周然很清楚，《晏安》剧组最要讨好的并非齐远，而是池烬夏。十家投资商内，有九家因他跟风投资，在资本眼里，他便是现实版的金山。
自然而然，他指名道姓要参演的艺人，大概率会拿下谢衍这一角色。即使内心已经说服自己接受，可想起往日为谢衍付出的努力，周然笑的还是很勉强，鼓励道：“是吗？那就祝福这位小朋友试戏顺利了。”
还未等周然强撑着再夸赞几句，讨池烬夏欢心，试戏室的门便被从内打开。
助理依次叫起名字，随意一瞥他们所在之处，惊喜地叫了一声“池老师”。这声注意将大多目光吸引，紧接满走廊都响起恭维声。
除池烬夏外，盛舟言是收获目光最多的。他在飞机上换过一身宽松的日常装，戴着的渔夫帽更显他年少。身材高挑，一举一动都散发鲜明活力。
助理看眼色行事，快步走近，讨好地询问盛舟言要试戏哪个角色，她好为其粘贴信息。
这回是盛舟言自己回答的“谢衍”。
他拒绝过助理的粘贴，自己动手，感受着四面八方的注视，终于感觉任务有意思了一回。
盛舟言没说名字，助理也不敢问，只讨好似地看池烬夏：“那……要先让这位先生……试戏吗？”
这话一出，周遭众人本就不好的脸色愈发阴沉。他们就算热度远不及池烬夏，在圈子内却也算有名有姓，连他们都要排队，凭什么盛舟言不用？
池烬夏自然也清楚这样堂而皇之的特权会招来多少冷眼，抬眼看向女助理，却发现对方似乎是真心想借此讨好自己，内心嗤笑一声，面上冷淡道：“不用了，让他按正常顺序排队就好。”
“那……您呢？”女助理以为盛舟言是公司安排给池烬夏的后腿，听他拒绝，也没多想，继续讨好道，“齐导已经等您许久了。”
闻言，盛舟言用指尖戳了戳池烬夏后背，俯身道：“你进去吧，外面太热了。”
池烬夏没看他，兀自做了决定：“我在这陪他。”
刚为两人评定塑料情的女助理一愣：“啊……好。”
看着女助理一步三回头的背影，盛舟言眉头一挑：“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留给他们误会的时间很长，无所谓。”
盛舟言耸耸肩，不置可否，继续翻阅起剧本，池烬夏在他身侧，两人靠的极近，不暧昧，却又处处彰显不容她人插足的气息。
燕叔在盛舟言未察觉时，离开走廊，找到一楼走廊的周然，为其递过纸巾，声音随意：“王国山导演所筹划的《将军》不日将官宣制作班底，如若你有兴趣，可以让经纪人提前联系。”
在齐远横空出世前，王国山一直是华国影坛无可翻阅的一座高山。可惜因为身体原因，近年逐渐淡出影坛。相关他的小道消息纷纷流传，却从未落实。兀然听见，周然只觉来人在说胡话。
可他抬眼，见到的却是一张略显古板冷漠的脸，充满肃杀之气。
……是池烬夏的人。
无论是假是真，问询一句耗费不了多少力气。倘若为真，这于他而言还是一个不可错过的机遇。
可……
“为什么？”周然嘴唇微动，“为什么告诉我？”
燕叔又笑了。笑容淡化他眉间的皱褶，看上去也没再像适才那般凶恶。
他声音轻缓：“自然是，你夸奖了盛先生，少爷心情不错。”
周然不知二者间联系何在，只愣然看燕叔离开，好半天才在经纪人询问试戏结果时，告知对方这一件事。
经纪人起初还半信半疑，在得知来源是池烬夏后，刹那信服着手联系。
周然在静谧中擦了一把汗，看了眼楼梯，心内万分感激那位姓盛的艺人。
正当他收拾过准备有始有终结束试戏，脑内灵光一现的想法再度使他僵在原地。
姓盛……？不是正好与那位刚上过热搜的盛舟言同姓吗？
周然内心宽慰是自己想太多，却又在微博搜索对方图片后，对比着两者近乎一模一样的身材，陷入长久静默。
周然所想并不在盛舟言所要关注范围内。
齐远试戏宽也紧，宽在只要符合年龄皆可投来简历。紧却紧在只要身段、脸一处不合他满意，便会随时不通过。
因而，想象中的等待一下午全然不存在。
燕叔回来时，助理恰好叫到盛舟言旁边人的姓名。
盛舟言刚注意到燕叔的离开，准备询问，助理便爱屋及乌地连带他一同叫起。
试戏环节燕叔没办法参与，盛舟言只能自己推着池烬夏轮椅，在一众或怀疑或好奇的视线中走进门。
门内还有一条长廊，昏黑一片，只亮着微弱光指引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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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烬夏早早习惯齐远的装神弄鬼，不置可否，还在脑内想着如何为盛舟言铺路，与待会为其打分时要说的话。
倏然，扶在把手的手指被触及到了。
池烬夏顿了好一会，才意识到那是盛舟言正在拍他。
随着一声衣服的摩擦声，少年的灼热呼吸近在耳边，以为他在紧张的盛舟言小声安慰道：“吃池总，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丢脸的。”
“……待会要是有评委阴阳怪气你，我帮你出头。”
池烬夏听着那信誓旦旦的语气，轻笑一声，道：“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什么啊。”盛舟言说，“我没演过戏。”
“……但我说过，你有天分。”黑暗中，池烬夏望着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这就够了。”
盛舟言觉得这话似乎有些熟悉，就像在往日他也曾对别人说过一般。但他的经历太过漫长，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检索出一句话的来源，没多久便放弃了。
长廊很快走到尽头，打开时，室内却是亮着的。
以齐远为首的一行人围在长桌前，在门边，一众演员正正襟危坐，在镜头前被全方位展示。
池烬夏的到来显然打断了这一节奏。
齐远将视线移至他身上，看着他身下的轮椅，想起池烬夏多月前对轮椅的抗拒，只觉人类的本质是真香。
他撑着下巴，转了转笔，以为池烬夏是想这样评分，没多想，让工作人员去配合他。
在离开前，池烬夏在盛舟言肩膀拍了拍，用哄小孩的语气道：“去吧。”
盛舟言脸色古怪地望着他：“……你是评委？”
“我没跟你说吗。”池烬夏面色如常，“可能是我忘了，但这并不是什么难猜的事。”
盛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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