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给你机会你走不走
盛家乐走出两步，最终却转身，走回天台边缘，把身体已经前倾的冯傲儿硬生生拉下了天台。
冯傲儿茫然的看向盛家乐，她不明白盛家乐为什么要把她救回来，因为自己如果没了活下去的勇气，救下来多少次也是徒然。
“以后唱点开心的歌，那歌太伤感，容易影响情绪波动。”盛家乐直视着冯傲儿的眼睛，微笑开口：“我是你老豆，我当日能驯服你，今日就能治好你。”
冯傲儿望向天台外的蓝天白云，又看向盛家乐：“你刚才救我，不像老豆，像之前的大摩。”
“记不记得，我之前同你讲过，心理医生，首先自己的心要纯净，钵兰街改变不了你的人生目标，因为你内心强大，但它可以慢慢把那颗心染脏，改变你对这个世界的态度。”盛家乐嘴里咬着香烟，对冯傲儿说道：“我让你不要再回来。”
冯傲儿点点头，不过眼中仍然充满不解。
“那是因为我怕你会变得与我一样，不过既然这个世界对你已经充满恶意，那就无所谓，想不想见识下，面前这个内心强大同时肮脏，与你刚好截然相反的老豆，他会怎样面对这个世界。”盛家乐低头吐掉烟蒂，朝冯傲儿伸出手：“不教你如何做马，但你老豆仲可以教你，如何让那个试图毁掉你的人，像你今日一样无力与绝望，相信我。“
冯傲儿看着盛家乐朝自己伸出的手：“老豆，我……我都感觉不到心跳，它……很累了……”
“我明白，我十七岁时，也曾因为一件事绝望，劫后余生之后感觉累到虚脱。”盛家乐对冯傲儿说道：“再强烈的绝望与无力，只要当时撑过去，都会随着时间而消弭，你以为曾经会压垮你的，其实撑过去之后再回顾，会让你觉得不值一提，那是因为你那颗心，已经变得更加强大，相信我，我经历过，那时我以为会被杀，但最终我没有放弃，结果刚好与我最初绝望时认定的结果相反。”
冯傲儿声音中仍然有些飘忽：“老豆你是要报复那些人吗？其实……”
“一个内心肮脏的好人不会报复那些人，但是，会努力促成这个社会给他们难忘的教训。”盛家乐对冯傲儿说道。
冯傲儿看向盛家乐，眼神凄悸：“可是我们无法……”
“那是你未学会方法而已，我并不是救下你之后单纯敷衍你，不如这样，给我两个月时间，如果到时你仍然觉得我只是骗你，那我到时亲手把你抱上天台丢下去，都不会选六层，帮你选六十层。”盛家乐对冯傲儿语气肯定的说道：“我很少给人承诺，但我给出的承诺，都会兑现，今次对你，也不例外。”
“……”冯傲儿伤感的笑着，只是越笑，眼泪却越多：“我父亲去世了……”
“他一定不希望这么快看到你，尤其是一个懦弱，无力的你，那会与他一直认定的那个坚强，独立的女儿完全不相符。”盛家乐看向远处的校工，又看向冯傲儿，嘴里说道。
冯傲儿从默默流泪，变成了泣不成声，最后伏在盛家乐的胸前失声痛哭。
盛家乐反而笑了起来，用手轻轻拍着冯傲儿的后背：
“我想，你至少都要拿到一些成绩，才好下去陪他，那时他可能会更开心些，何况他花了那么多医药费，去世白白浪费掉，我已经够心痛，你呢？我花了钱供你读书，你又准备去世，岂不是又白白浪费掉？对我是不是有些残忍？你这样搞下去，是不是想逼我陪你一起跳？”
“我陪……我陪辣椒姐去挂印，不是想害得老豆你惹麻烦，只是想……谢谢老豆你关照我那么久……我没有想差人会……”冯傲儿哭着在盛家乐怀中说道。
“我知道，在坏人眼中，好人哪怕只是出现在他们面前，都是一种挑衅。”盛家乐轻轻拍着冯傲儿的后背：“做错事的人会受到惩罚，但不会是你，因为你没有做错事。”
看到远处的校工们想要靠近，盛家乐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暂时离开。
就这样，冯傲儿在他怀中哭了很久，才总算止住眼泪，用已经红肿的双眼看向盛家乐，盛家乐仍然与之前那样，对她伸出手，面带微笑，声音沉稳：
“你叫我一声老豆，我就当你是我契女，走，我带你去见识，老豆如何让他们哭的比你刚才更难看。”
冯傲儿不时抽泣，却握住了盛家乐伸来的那只手。
钟楼内，正点的钟声悠扬响起，随后，舒缓的圣歌在耳边响起：
“学习行善，寻求公平，解救被欺压的羔羊，给孤儿伸冤，为寡者辩屈……”
……
圣辉楼外，得知冯傲儿已经被劝离天台之后，消防员与其他师生已经散去，只剩下欧阳枫，罗子杰，邓诗彤和四名赶来的军装，再有就是辣椒，庄春萍，Coco，游蕙欣，邹淑仪等人。
大宝的车停在校门处，而他则坐在驾驶席上叼着烟，侧过头望向圣辉楼。
盛家乐牵着冯傲儿，就像神父牵着迷途的羔羊，在圣歌低喃的吟唱中，走出了圣辉楼。
看到冯傲儿，辣椒快步冲上去，一把把对方搂住怀里。
邓诗彤则重重松了口气，罗子杰用手抹了一下汗水，哪怕面无表情的欧阳枫，此时眼中也有些轻松。
“老妈，辣椒，带Theresa搭的士先回去。”盛家乐开口说道。
辣椒瞥了一眼大宝停在校门处的三菱休旅车，点点头，搂着冯傲儿：“我们先走。”
盛家乐看向旁边的校监，教导主任等人：“打扰各位，请先回避一下。”
“先生……”教导主任想要开口，盛家乐眼睛如同两道利刃刺向他，将他嘴边的话硬生生逼得咽了回去，带着校方的人迅速离开。
看到校园的空场再没有了其他人，只剩下七名警察，大宝把手指衔在口内，用力吹响了口哨！
随后拉开车门跳下车，从车上拽下一根棒球棒，在他身后，花九带着三十余人，拎着同样的球棒，朝着欧阳枫等人慢慢走来。
“你们做乜嘢！”罗子杰把手扶在腰间，对远处正迎面走过来的大宝等人喝道。
四名刚刚赶来的军装也都解开枪绳，一边呼叫支援，一边看向大宝花九等人：“停下！停下！”
一辆本田雅廓挂着爆闪的便携警灯，从学校外疾冲而来，一个漂亮的横移，用这辆车挡在欧阳枫七人面前！
贺非凡，麻子琛举着枪下车，麻子琛对上前的七人神色紧张的开口：“退后！”
“大宝！”贺非凡枪指向大宝：“你疯了！”
看到大宝无动于衷，贺非凡又看向一旁叼着香烟不语的盛家乐：“大摩！你已经金盆洗手！”
“乐哥挂印的契女差一点被逼死，如果不做嘢！以后整个油尖旺不会再有女人同我开工！”大宝此时冷冷开口：“非凡哥，同你无关，不好逼我！坏规矩的不是我，抽中签的上前！”
花九在内的七个人一马当先，快步走出人群，迎上贺非凡等人！
“再上前一步即刻开枪！”欧阳枫此时声音冷厉，大声开口：“支援很快就……”
“你收声！”贺非凡扭头朝欧阳枫咆哮道：“看看远处！支援你老妈！你就快死全家！”
欧阳枫，罗子杰等人顿时望向校门外，几个身影慢慢朝着这边走来，每人身上都背着个网球拍袋，为首的一个，走路一瘸一拐。
“抽签的人是要抢你们的枪！抢下来，我们就等着被人用刀捅死，不涉及枪火！抢不过就等着被枪手开枪打死！总之一定死呀！”贺非凡脸色愤怒的说道。
刚才的几名枪手，此时已经快速混入三十几人中，再也无法分辨。
“大摩！你要想清楚！”贺非凡朝着盛家乐开口吼道：“走了就不要再回头！”
盛家乐从口袋内取出那本朱红色的回乡证：“你现在拦不住我，只要我不亲手杀人就可以。”
贺非凡把眼神与枪口都对准强仔等人，紧张的说道：“大摩，不要惹麻烦……杀警是会被判绞刑的，你都不希望再有这么多兄弟出事……”
“他们做什么与我无关，不过看在之前的交情，我现在走过去问你一个问题，给我答案，我也许可以帮你劝走他们。”盛家乐看向贺非凡，开口说道：“我不会食言。”
“好。”贺非凡看看四周越来越近的众人，果断开口答应。
盛家乐慢慢走过去，在贺非凡耳边低语：“让她告诉我，谁给了她这个消息。”
贺非凡眼神复杂的看向盛家乐，盛家乐只是淡定的回望着他。
贺非凡犹豫一下，走到欧阳枫身边，两人低声争论几声之后，贺非凡走回来，压低声音对盛家乐说道：“蛇仔明。”
“多谢你，非凡哥，电话是大宝让人通知你的，我告诉他，如果人死了，不会通知你，未死，通知你过来演场戏，拿到答案。”盛家乐低声对贺非凡说完，随后慢慢退开。
眼睛看向欧阳枫三人的方向：“我上次让辣椒给过你机会，你没有走，今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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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傲儿茫然的看向盛家乐，她不明白盛家乐为什么要把她救回来，因为自己如果没了活下去的勇气，救下来多少次也是徒然。
“以后唱点开心的歌，那歌太伤感，容易影响情绪波动。”盛家乐直视着冯傲儿的眼睛，微笑开口：“我是你老豆，我当日能驯服你，今日就能治好你。”
冯傲儿望向天台外的蓝天白云，又看向盛家乐：“你刚才救我，不像老豆，像之前的大摩。”
“记不记得，我之前同你讲过，心理医生，首先自己的心要纯净，钵兰街改变不了你的人生目标，因为你内心强大，但它可以慢慢把那颗心染脏，改变你对这个世界的态度。”盛家乐嘴里咬着香烟，对冯傲儿说道：“我让你不要再回来。”
冯傲儿点点头，不过眼中仍然充满不解。
“那是因为我怕你会变得与我一样，不过既然这个世界对你已经充满恶意，那就无所谓，想不想见识下，面前这个内心强大同时肮脏，与你刚好截然相反的老豆，他会怎样面对这个世界。”盛家乐低头吐掉烟蒂，朝冯傲儿伸出手：“不教你如何做马，但你老豆仲可以教你，如何让那个试图毁掉你的人，像你今日一样无力与绝望，相信我。“
冯傲儿看着盛家乐朝自己伸出的手：“老豆，我……我都感觉不到心跳，它……很累了……”
“我明白，我十七岁时，也曾因为一件事绝望，劫后余生之后感觉累到虚脱。”盛家乐对冯傲儿说道：“再强烈的绝望与无力，只要当时撑过去，都会随着时间而消弭，你以为曾经会压垮你的，其实撑过去之后再回顾，会让你觉得不值一提，那是因为你那颗心，已经变得更加强大，相信我，我经历过，那时我以为会被杀，但最终我没有放弃，结果刚好与我最初绝望时认定的结果相反。”
冯傲儿声音中仍然有些飘忽：“老豆你是要报复那些人吗？其实……”
“一个内心肮脏的好人不会报复那些人，但是，会努力促成这个社会给他们难忘的教训。”盛家乐对冯傲儿说道。
冯傲儿看向盛家乐，眼神凄悸：“可是我们无法……”
“那是你未学会方法而已，我并不是救下你之后单纯敷衍你，不如这样，给我两个月时间，如果到时你仍然觉得我只是骗你，那我到时亲手把你抱上天台丢下去，都不会选六层，帮你选六十层。”盛家乐对冯傲儿语气肯定的说道：“我很少给人承诺，但我给出的承诺，都会兑现，今次对你，也不例外。”
“……”冯傲儿伤感的笑着，只是越笑，眼泪却越多：“我父亲去世了……”
“他一定不希望这么快看到你，尤其是一个懦弱，无力的你，那会与他一直认定的那个坚强，独立的女儿完全不相符。”盛家乐看向远处的校工，又看向冯傲儿，嘴里说道。
冯傲儿从默默流泪，变成了泣不成声，最后伏在盛家乐的胸前失声痛哭。
盛家乐反而笑了起来，用手轻轻拍着冯傲儿的后背：
“我想，你至少都要拿到一些成绩，才好下去陪他，那时他可能会更开心些，何况他花了那么多医药费，去世白白浪费掉，我已经够心痛，你呢？我花了钱供你读书，你又准备去世，岂不是又白白浪费掉？对我是不是有些残忍？你这样搞下去，是不是想逼我陪你一起跳？”
“我陪……我陪辣椒姐去挂印，不是想害得老豆你惹麻烦，只是想……谢谢老豆你关照我那么久……我没有想差人会……”冯傲儿哭着在盛家乐怀中说道。
“我知道，在坏人眼中，好人哪怕只是出现在他们面前，都是一种挑衅。”盛家乐轻轻拍着冯傲儿的后背：“做错事的人会受到惩罚，但不会是你，因为你没有做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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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冯傲儿在他怀中哭了很久，才总算止住眼泪，用已经红肿的双眼看向盛家乐，盛家乐仍然与之前那样，对她伸出手，面带微笑，声音沉稳：
“你叫我一声老豆，我就当你是我契女，走，我带你去见识，老豆如何让他们哭的比你刚才更难看。”
冯傲儿不时抽泣，却握住了盛家乐伸来的那只手。
钟楼内，正点的钟声悠扬响起，随后，舒缓的圣歌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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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辉楼外，得知冯傲儿已经被劝离天台之后，消防员与其他师生已经散去，只剩下欧阳枫，罗子杰，邓诗彤和四名赶来的军装，再有就是辣椒，庄春萍，Coco，游蕙欣，邹淑仪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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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乐牵着冯傲儿，就像神父牵着迷途的羔羊，在圣歌低喃的吟唱中，走出了圣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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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做乜嘢！”罗子杰把手扶在腰间，对远处正迎面走过来的大宝等人喝道。
四名刚刚赶来的军装也都解开枪绳，一边呼叫支援，一边看向大宝花九等人：“停下！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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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贺非凡枪指向大宝：“你疯了！”
看到大宝无动于衷，贺非凡又看向一旁叼着香烟不语的盛家乐：“大摩！你已经金盆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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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枫，罗子杰等人顿时望向校门外，几个身影慢慢朝着这边走来，每人身上都背着个网球拍袋，为首的一个，走路一瘸一拐。
“抽签的人是要抢你们的枪！抢下来，我们就等着被人用刀捅死，不涉及枪火！抢不过就等着被枪手开枪打死！总之一定死呀！”贺非凡脸色愤怒的说道。
刚才的几名枪手，此时已经快速混入三十几人中，再也无法分辨。
“大摩！你要想清楚！”贺非凡朝着盛家乐开口吼道：“走了就不要再回头！”
盛家乐从口袋内取出那本朱红色的回乡证：“你现在拦不住我，只要我不亲手杀人就可以。”
贺非凡把眼神与枪口都对准强仔等人，紧张的说道：“大摩，不要惹麻烦……杀警是会被判绞刑的，你都不希望再有这么多兄弟出事……”
“他们做什么与我无关，不过看在之前的交情，我现在走过去问你一个问题，给我答案，我也许可以帮你劝走他们。”盛家乐看向贺非凡，开口说道：“我不会食言。”
“好。”贺非凡看看四周越来越近的众人，果断开口答应。
盛家乐慢慢走过去，在贺非凡耳边低语：“让她告诉我，谁给了她这个消息。”
贺非凡眼神复杂的看向盛家乐，盛家乐只是淡定的回望着他。
贺非凡犹豫一下，走到欧阳枫身边，两人低声争论几声之后，贺非凡走回来，压低声音对盛家乐说道：“蛇仔明。”
“多谢你，非凡哥，电话是大宝让人通知你的，我告诉他，如果人死了，不会通知你，未死，通知你过来演场戏，拿到答案。”盛家乐低声对贺非凡说完，随后慢慢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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