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手拉手,背靠背(4)_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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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手拉手,背靠背(4)

  上一章提要:...跃一眼,不怎么客气地说:“没错,八个人,你要数学不好,掰手指头算算吧。”陶龙跃耐着性子问:“那么你对姚树新这个名字有印象吗?”彭程答得干脆:“没有。”陶龙跃厉目注视彭程,似乎想从他的眼里窥见整件事情的真相:“可我们调查出来,他曾经在星汇集团工作过,他女儿失踪以后就辞职了。他跟你还起过冲突,甚至闹到了报警的地步。”“哦,好像有这么回事儿。”彭程又吸一口雪茄,吞云吐雾,“那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每天忙得是百十亿的生意,这么小的事情真的记不清了,你们接警记录里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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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手拉手,背靠背(4)

  邹若棋真就一夜没睡,也不图安全跟别的女孩待在一块儿,她整宿睁着眼睛,听从谢岚山的吩咐陪护在陆薇薇的床边。果然如谢岚山所说,陆薇薇夜里呕吐数次,亏得邹若棋及时清理了她喉咙里的呕吐物,这才没活活被秽物憋死,逃过一劫。

  天色迷蒙不清,其实已经一夜过去,邹若棋趴在床头,一夜没合眼睛,她熬得腰酸背痛,困得上下眼皮子直打架。忽然间,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邹若棋不敢不谨慎,小心翼翼地起了身,把脸贴在门上问了声:“谁?”

  “是我,肖谷。”

  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是肖谷老师与于洋子。

  客舱两人一间,于洋子原本跟姐姐于沁一个屋,但经过了昨夜的兵荒马乱,她没胆子再跟姐姐独处一室,主动提出要跟肖谷一屋,如此将就了一宿。

  肖谷来喊邹若棋去吃点东西,邹若棋却不肯。她一双眼睛迷迷瞪瞪,欲睁难睁,还使劲撑着:“我答应过的,这一晚都要守在薇薇身边。”

  “你答应谁了?再说,现在天已经亮了。”肖谷老师轻拍了拍邹若棋的肩膀,温声劝她道,“你跟你的同学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吧,我来替你守着。”

  到底熬不住了,邹若棋想了想,就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跟想起什么似的忙回过头,女孩定定望着肖谷,双目迸发出一束活泼灿烂的光来:“肖老师,没有那位谢警官,薇薇现在已经死了。”她十分诚恳地请求说,“我们把他放出来吧,他千真万确,就是警察!”

  肖谷老师木着脸点点头,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浮现一点点笑容。

  一宿干坐着,腿有些麻,一开始走路不利索,还得由人扶着。邹若棋问紧紧挨着自己的于洋子:“昨晚上你睡得怎么样?还有发生别的怪事吗?”

  “没有,累一天了,倒头就睡着了。”可能年纪小,一群丫头里数于洋子最没心没肺,害怕的时候好像天崩地裂,不怕了就头一个回房睡觉了。她慢吞吞地往前走,忽地跟想起什么似的,面色凝重,“有件事情挺奇怪的,我昨儿不是跟肖谷老师一个屋么,我发现她的床底下掉着一粒胶囊……”

  “头疼脑热都要吃药么,”邹若棋不以为意,“有什么奇怪的?”

  “我没说清楚,不是一粒胶囊,是半粒,蓝色的,有点像我们平常吃的头孢。应该是她把胶囊拧开了,里面的粉末还洒了些出来呢。”没告诉邹若棋自己把这半粒胶囊拾起藏好了,于洋子摇摇头,“我也说不好,可能我太多心了吧,常叔死了,薇薇又这样了,我是真的害怕。”

  低血糖昏迷,只要灌糖水就好了,但高血糖引发的不适,就没这么容易应付了。饮下大量含盐的茶水之后,酸中毒症状有所缓解,但陆薇薇意识障碍仍然存在,她软绵绵地躺在床上,昏沉嗜睡,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邹若棋刚随着于洋子出屋,陆薇薇又想吐了。肖谷老师扶着女孩从床上坐起来,用垫着纸巾的手接下了她的呕吐物。

  唇边秽物汩漫,散发难闻气味。陆薇薇睁开眼,朦朦胧胧中看见了肖谷的脸,知道自己活了下来,眼泪便刷地流落两行。她紧抓着肖谷的手,反复说着,我很后悔。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鬼门关前勉力逃生,这个女孩急于忏悔,渴于剖白,而且,不在乎对象是谁。

  “我很后悔。”陆薇薇躺倒下去,流着泪说,“那天我不该这么自私……我第二天有舞蹈比赛,我为那比赛准备了一年时间……于沁成绩好,跳舞只是她的爱好,彭艺璇家里有钱,跳舞只是她的消遣,可我不一样,我真的很怕被取消比赛资格……”

  像被那个可怕的画面给扼住了,陆薇薇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肖谷背光而坐,一双眼睛晦暗阴沉,她任由女孩痛苦地咳嗽,冷眼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彭艺璇就是看姚媱不顺眼。她知道姚媱的爸爸在星汇工作,就经常欺负她,脱她衣服搧她耳光,还威胁她不准她说出去。那天彭艺璇往姚媱身上泼了汽油,还让裘菲点火吓唬她,我一开始是劝她们的,可没想到很快火就真的烧了起来,几乎一瞬间姚媱就成了一个火人……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叫,我们都吓傻了……”

  “你们太残忍了!”女孩的只言片语勾发了一个惨烈的画面,肖谷浑身颤抖,心脏跟被人生生剖开似的,好一会才有力气问出一句话:“后来呢?”

  “后来姚媱自己跳下了游泳池,我们把她捞上来时,她已经没气儿了。彭艺璇问我们怎么办,我当时想到了我的舞蹈比赛,就说‘反正人也死了,这么晚了也没人看到,不如就悄悄埋了吧’……”

  肖谷的心口又是剧烈一疼,疼得她的声音都抖了起来,像好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迸裂一般:“你们把那女孩的尸体埋在哪儿了?”

  “为了准备第二天的舞蹈比赛,我第一个就走了,我走的时候于沁、裘菲、彭艺璇都还在,我不知道她们把姚媱埋在了哪里……”

  肖谷仍在颤抖,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愤怒的眼泪在眼眶里久转而不落下,像咕噜外冒的鲜血,烫得她皮开肉绽。

  “可是……没想到那场比赛之后,我就被查出了糖尿病,可能就是报应吧……在这之后,我们约定好了谁也不再提起这件事情,我忙着治病,也就跟她们都疏远了……”

  短暂清醒片刻,陆薇薇又煞白着一张脸,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直到昏睡前一刻她还想着先前彭艺璇对自己的指控,昔日因今时果,她就是船上那个先施救又在危急关头第一个推人下船的伪善者,卑劣又恶心。

  差不多到了午饭时候,肖谷想起还被关在储物间的谢岚山,她准备了一份午餐,用餐盘端着送去了底舱。

  所余食材不多了,午饭是意面伴脆皮肠与黑橄榄,再在海面上漂浮两天,大伙儿就该断粮了。

  明明尚是下午,但天空一片乌黑,仅存的几缕光线透云而出,活像斑斑锈迹。空气十分沉闷,从狭小的窗口望出去,海鸥贴着水面飞行,叫声凄厉,整个世界呈现一派暴风雨将至的黑暗与混沌。

  肖谷敲了敲门上的窄窗,将谢岚山的注意力引了过来,她说:“谢警官,给你送点吃的。”

  门是从外边锁上的,钥匙在彭艺璇手里。肖谷没办法把午餐送进门里,门上那扇圆形的小窗不足容人通过,要想借它递送食物,还得有人把窗玻璃砸碎才行。

  谢岚山被实打实地饿了一天半,却一点没被饥饿感袭倒。这艘船上有个凶手,他此刻忧心忡忡,想着念着的都是这船女孩子的安危。抬眼看了一眼门外的肖谷,谢岚山微笑说:“肖老师这会儿相信我是警察了?”

  肖谷点点头:“邹若棋很信任你,她说没有你,陆薇薇可能已经死了。”

  “感谢信任。”谢岚山稍松一口气,眼下他被关着,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出去。他举起被铐着的双手,冲肖谷扬了扬:“您有打开这副手铐的钥匙吗?”

  谢岚山记得最后钥匙是落在了肖谷手里,可肖谷却摇头表示:“钥匙不在我这里,事实上艺璇已经把钥匙扔进海里了,没办法,那孩子太任性了。”

  脱困的希望变得渺茫,谢岚山想想又说:“那能不能麻烦你去常明的工具箱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铁丝这样的东西。”

  谢岚山打算把手铐撬开。然而肖谷出去找了一圈,却是空着手回来的,她说,没有铁丝,没有类似的东西,什么都没有。

  两人说话时间,遥遥又传来一阵歌声。谢岚山这回终于听清了,一首童声童气的歌谣,歌声是够得上天籁了,但冷不防听见却令人毛骨悚然,它燎烈如火,羼杂着灼烧一切的怨毒与仇恨。

  “谁在阳光下掩藏罪恶/谁在黑暗中满手鲜血/看啊/背后面对你的人已举起尖刀/你却像无知的鸟儿般任人宰割……”

  “你去看着那些女孩子!”直觉告诉他,又有事故即将发生。谢岚山只能寄望于船上唯一的成年人照顾好那些未成年。

  “好、好的!”肖谷愣了一愣,转身就往女孩子们聚集的客厅里跑。

  这是她们在这艘船上的第三天,歌声响起之前,排除还未脱离危险的陆薇薇仍在自己的客舱昏睡,其余女孩之间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说什么呢?还能说什么呢?人前是闺蜜,人后是魔鬼,比这种老套的孤岛模式、暴风雪山庄更恶毒艰险的,从来都是人心。此刻,她们谁也不信任谁。

  歌声乍然响了,响得所有人猝不及防,上回她们循声找过去,仔细搜索,终于找出了那个发声的录音笔,却没想到还有一个。

  “姐姐们,游戏又要开始了。”

  歌声之后,那个甜美恶毒的童女声音再次响起,每个女孩都明显一惊,继而表情紧张,双手颤抖。先有常明惨死,再有陆薇薇昏迷不醒,每个女孩也都很害怕,自己是下一个。

  “上次的游戏,你们坦白了彼此的秘密你们集体杀死了你们的同学姚媱,并把她像一粒灰尘那样从这个世界抹去了。所以,你们每个人都要为姚媱的死亡遭受惩罚,现在你们的船长死了,你们的同学陆薇薇也死了,那么谁将是下一个呢?”

  众人完全敛息屏气,似化作了石头,一个大浪恰于此时打了过来,船晃得厉害。

  “还是玩个游戏来决定吧。接下来我会倒数十个数,倒计时结束时你们同时喊出一个人的名字,得票最多的那个人就会是这个游戏下一个牺牲品。当然,你们也可以像上次那样,集体犯罪之后选择沉默,那你们所有人就都安全了。可是,姐姐们,请一定想好了哟,这可能是你唯一一个向伤害你的人报复的机会,而你放弃这个机会,别人未必会放过你。”

  这群女孩子当中最聪明的于沁几乎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囚徒困境”。两个共谋犯罪的人入狱前面临三种选择:互不揭发对方,各自坐牢一年;或者一人揭发,一人沉默,揭发者获释,沉默者坐牢十年;又或者互相揭发,双方都坐牢八年。由于绝境下人们之间的信任岌岌可危,规则掌控者永远不败,囚徒们最终都会选择互相揭发,而非恪守沉默。

  “好了,姐姐们,我要开始倒数咯,十——”

  童声宛转,童声清脆,童声绕梁不绝,然而这么甜美稚嫩的声音却是催命的信号。于沁被妹妹出卖过一回,直觉地认定这回对方还是会喊自己的名字,她赶紧朝于洋子投去一眼,而与此同时,于洋子也正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两个人目光在空气中匆猝碰撞,似有火花喷溅,于沁马上意识到,巧得很,她的妹妹也是这么想的。

  “九——”录音笔里的倒计时很慢,像是刻意留足了让她们争吵的时间,好让矛盾持续发酵。

  倒计时仍在继续,于沁感到危险逼近,激动地喊起来:“杀死常叔、陷害薇薇的人肯定在我们之间,大家不要受这个挑唆,我们现在都不发声,看那个人什么时候会自己现原形!”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她就看见,邹若棋跟妹妹于洋子站得很近,她们短暂地、只以彼此能听见的音量交头接耳之后,便同时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

  “八——”

  于沁又急又气,习惯了口不择言:“你们干嘛都这么看着我啊,你们都想说我的名字是不是?邹若棋,你刚才跟我妹交头接耳的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怎么选择才对大伙儿最有利?我看你不知道,你一直是我们当中最不安定的因素,蠢货,大婶儿,呆木头!”

  “七——”

  听见这话的裘菲突然冷笑着开口:“我看你才是最不安定的因素,你就那么喜欢给人取绰号啊?”裘菲一直记得,第一个叫出“丑妃”的人就是于沁,这个令她无比耻辱的绰号贯穿了她一整个青春期,一想起来,都如钝刀子割心坎上的肉,疼得鲜血淋漓。

  于洋子紧紧挽住邹若棋,用彼此胳膊的强大力道确定盟约的牢固,而邹若棋的目光则顺利地与裘菲的视线对接,这些女孩子们的特殊技能之一就是能很快判断出谁是敌人、谁是盟友,并迅速统一战线。

  现在的情形,票数已经是三比一。

  “六——”

  一方面,于沁试图向大家解释清楚何为“囚徒困境”,对所有人最有利的选择是大家都不要说话。然而另一方面,她也清楚地知道,这种特殊情境下很难理智地考量选择保持沉默,何况这个女生团体早已分崩离析,彼此并不信任。

  “五——四——三——”

  倒计时突然加快了,像死亡的号角声越迫越近,于沁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盘,愤怒地拿起桌上的录音笔,就朝窗外掷了出去。

  “凭什么选我啊?你们凭什么选我啊?”她扑上去,揪着邹若棋的衣服质问她,“你凭什么选我啊?如果不是你提议要出海,我们怎么会困在这里?”

  邹若棋觉得委屈,挣开对方辩解:“我本来只是随口一提,是你们都附和响应了,再说,你们四年前干的那件事情,我跟洋子都没参与,我们才是无辜被连累的人!”

  于洋子点点头,上前推了姐姐一把:“就是!明明是你自己干过什么好事,连累了我!”

  肢体触碰很快引燃了新一轮的冲突,于沁扭头看着于洋子,也推了她一把,她声音高亢,满目悲色:“我还没说你呢,寒暑假的时候我牺牲我自己的时间给你辅导功课,我把我的作文给你抄,把你们老师会出的题目提前透露给你,你就这么对我?”

  “呸!”于洋子打断姐姐,又推她一下,这次劲儿太大了,于沁一步没站稳,直接摔到下去。

  “我最看不惯你平日里这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于洋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泄多年积攒的心中怨愤,“还有你爸你妈也是,逢年过节一家人聚个会,我爸妈的头永远抬不起来!我永远记得有一次大年三十吃年夜饭,你爸指着我爸的鼻子骂他笨,说什么‘洋子成绩不好是遗传了你的智商,没救了。’所有人都笑我爸,我妈都哭了。行啊,你成绩好,你长得漂亮,你还会跳舞,你什么都好,那你为什么还要勾搭你的数学老师提前拿考试答案呢?还有什么‘忒修斯之船’‘囚徒困境’,你这么说话不累吗,你不这么炫耀会死吗?”

  落到这般众叛亲离、人人指责的田地,滋味决计不好受,那一瞬间于沁想起了那夜被女生们围攻的姚媱,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哭声,感同身受。她呆楞楞地抬起头,转而向自己最后的朋友寻求一点安慰。但彭艺璇一脸的冷漠、厌弃与无所谓,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于沁彻底崩溃,突然从身后摸出一把刀来,她朝几个女孩子扑过去,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她一直在衣服里藏着这把刀,陆薇薇出事的那个夜晚,有人悄悄塞进她房门底下的。

  女孩子们尖叫着逃散。

  于沁边追砍,边冲彭艺璇喊:“明显就是有人为了姚媱在报复我们,是你一直欺负姚媱,那天陆薇薇走了之后,姚媱就醒过来了,她根本没死,她还有救!是你怕她爸爸缠上你家里人,怕这件事影响你们星汇集团的声誉,非要把人杀了。我当时都掏手机报警了——”

  “问题是你报警了吗?你没有!”彭艺璇胆子倒大,突然站定不跑了,回过头,冷笑着注视于沁,“我跟裘菲当时就这么看着你,没人拦你,可你都没有!”

  于沁也站住了,不说话了。确实,那夜她已经按下了两个报警的号码,却在按最后一个键时,又鬼使神差地把手机放下了。

  “因为动手欺负姚媱的也有你一份,我那时还没到十四周岁呢,可你已经到了,杀人、纵火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你那么聪明,懂得那么多,怎么会不知道呢?”见于沁发愣,彭艺璇乘胜追击,继续说下去,“再说,那时你已经初三了,成绩这么好,你还等着保送高中呢,你当时不想救姚媱,现在也别出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我这双手染着血,你也一样脏!”

  肖谷老师在这个时候走进了众人聚集的客厅,一见于沁持刀在手,立马就冲了上去。

  肖谷老师试图阻止于沁拿刀乱砍乱挥,结果却被她划伤了,血溅当场,女孩子们失声尖叫。

  “你们都回自己的房间里去,把门锁上,别出来!”

  有肖谷老师挡在尖刀之前,女孩子们尖叫着一哄而散,奔逃回自己的房间了

  人都走了,劲儿也卸了,于沁瘫软下来,跪地大哭。她用泪目望着走向自己的肖谷,不断说着:“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家平时都听彭艺璇的,我也是顺从她的意思推了姚媱几下,不知道为什么那晚就过火了……我走的时候,姚媱还活着,彭艺璇和裘菲还在,我听她跟裘菲说要找她哥哥来处理这件事情……”

  她一直是这群女孩子里最聪明的一个,只可惜,太聪明了。比起陆薇薇每次都义愤填膺地试图阻止彭艺璇的暴行,她更倾向于习惯性从众或者干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然而直到众叛亲离的这一刻,她才想起了那夜被女生们围攻的姚媱,她看见她绝望的面容,听见她撕裂的哭声,终于感同身受。

  对罪行的沉默即是帮凶,到如今,也没有人替她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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