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有人晕倒了。”有人大声叫了起来，静坐的女子之中传来一阵骚动，众女子手足无措围着晕倒的女子，神情焦虑却不知从何下手。
百姓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纷纷打住想象力，围了过去。
“让我看看。”蒋杭虚弱扒开围观人群，挤了进去。
蒋杭摸了摸女子的脉搏，又摸了摸女子的额头。
“没事，她只是饿晕过去了。”蒋杭脸色苍白，虚弱说道。
“那快让她吃点东西啊，我这有椰子糕。”一个大娘从食盒里拿出一块椰子糕递到蒋杭跟前。
“对对，我这里还有芒果糕和木瓜糕。”有个年轻的娘子连忙把自己的食盒也递到蒋杭跟前。
“我这也有。”
“我也有。”
……
看到女学子们绝食，不少百姓之前都回了趟家，把食盒装的满满过来，就想着找机会给女子们吃，此时终于等到机会，百姓忙七嘴八舌抢着把手中的食盒递到蒋杭跟前。
蒋杭看着眼前的食盒，犯了难。
她心疼饿晕的女学子，很想赶紧给她吃点东西。可是如果她吃了东西，这场绝食请愿活动就宣布结束了。她们的所请所求尚未得到朝廷的准许，这样就结束，意味着功亏一篑。
“我，我不吃。”
蒋杭正在内心天人交战，饿晕过去的女学子在任初雪李荟轮番接力，一顿掐人运动中悠悠醒转过来，出言拒绝进食。
“你不吃可不行，你都饿晕过去了，再不吃点东西，说不定就要饿死了。”大娘看着与自己孩子一般年纪的女学子，焦急说道。
“不能参加科举，吾宁死。”女学子用尽全身力气，语气坚决掷地有声道。
“没错！无科举，吾宁死。”蒋杭流着泪，高声喊道。
“无科举，吾宁死。”
蹴鞠场的女学子立即随着蒋杭，高声喊道。
代表女学子坚决决心的简短六个字，很快响彻蹴鞠场。
围观的百姓顿时深受震撼。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群女学子瘦弱的身体里，居然蕴藏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和壮士断腕的魄力。
围观百姓很快便齐齐把目光转向邢为简。
邢为简是宫里人。在百姓看来，他就是朝廷派来的代表，代表着朝廷的态度。
现在女学子表明了态度，作为此事的相对方，该朝廷表态了。
邢为简不敢表态，也不能表态。
别说他只是一个无实权的太监，就是手握大权的尚书大人到此，也不敢拍着胸膛代替未帝表态。
可是百姓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说点什么，显然无法离开此地。他凝眉苦思，想出来一句似废话非废话的场面话。
“陛下历来关心关注民间的声音，老奴定会将诸位的意见建议向陛下如实禀报。”
既然要向陛下禀告，当然要先回宫，邢为简没有受到百姓的阻拦，轻松离开蹴鞠场。
邢为简当然不会直接向未帝禀报女学子的诉求，他只是告知，现在有女学子饿晕过去了。
未帝没有直接答复，他叫来了御医，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能存活几天。”
“回陛下，一般人不喝水三天就会死，不吃饭七天会死。不吃饭只喝水就没有具体的答案了，主要是看这个人的身体情况了。从某种意义来说，实际上是无法断定一个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能生活几天。因为个人体质天差地别，个人平时的身体状态也各不相同。不能一概而论。”
满头白发的御医摇晃着脑袋，将医疗知识娓娓道来。
未帝却只关注到两点，三天和七天。
“陛下，这是第三天。”邢为简深知未帝下一个要提问的问题，提前抢答道。
“第三天。”未帝低声重复了一遍，没再言语，看向大殿上的百官，等待他们的锦囊妙计。
已经开始有第一个人饿晕过去了，马上就会有第二个人饿晕过去，然后就是马上会有人饿死。一个人饿死事小，一群人饿死事大，朝廷必须马上想出妥善的解决办法。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百官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百官磨拳擦掌，准备粉墨登场。
“陛下，以死要挟朝廷之举不可放任，否则往后，史季蹴鞠场里，必定时不时堆满以死相要挟朝廷的无理取闹提出各种无理请求的百姓。臣建议，将这些人通通抓捕入狱。”刑部尚书米丰第一个大显身手，提出了统领军人多年形成的强硬作派。
“陛下，臣赞成米尚书的提议。公众场合，大批女子聚集，本就有伤大雅，居然要绝食向朝廷请愿，实在是有违君民之道。不惩戒，不足以敬效尤。”礼部尚书邓题第二个登上舞台。
“陛下，臣认可两位大人的看法，那群女子口口声声说历史上有过准许女子参加科举进入朝堂的先例。且不说历史上是否真有过先例，就算是有，现如今要不要准许，也全凭陛下定夺，而不是她们绝食做出的决定。”户部尚书郑行东接过接力棒，说道。
……
世间万物，本来就有多面性。从不同的方面看问题，会得出不同的结论。大臣们只选择对女学子不利的一面讨论攻击，把女学子绝食请愿一事往罪大恶极，斩立决都嫌慢了的方向展开。他们不会去想女学子在科举朝堂上遭受的不公，不会去想这对百年来遭受不公，在多次请愿没有回音之后，无可奈何别无他法的合理抗议。
未帝看着底下踊跃发言的百官，突然想起蒋溪说的一句话，百官的观点果然翻来覆去，没有新的观点，不过就是修饰的词汇更丰富优美了一些，又换了一个新的切入角度，没有一点创造性。他听得耳朵都要举旗抗议了。
“八百加急军报！”
未帝正要将耳朵对百官的抗议转变成口头的抗议，突然从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叫声。一个士兵捧着一封军报，大汗淋漓冲到大殿门口。邢为简连忙走到大殿门口，接过军报，疾走走到殿上，递给未帝。
未帝快速拆开军报，快速阅读。
百官纷纷垫着脚伸长脖子往未帝手中的军报看去，似乎这样就能穿透宣纸，看到军报上的内容。
“谢尚书。”
未帝神色铁青，把军报递给兵部尚书谢页评。
“易国入侵西北重镇行竹！”兵部尚书很快把军报的内容简练成一句话。
百官大惊失色。
易国在未国东侧，不算是一个太友好的邻居。历史上，曾多次恶意挑起两国战事。三年新一任易帝登基，在蹴鞠场战胜未国夺得麒麟杯后，却莫名其妙表现出友好，将一座荒无人烟的边界小镇零贵镇割让给未国。可现在又反悔了，以让未国归还零贵镇为由，在边界起兵。
“出尔反尔，背信弃义！这那里是堂堂一个国家，简直是一个毫无诚信的地痞流氓。”三朝老臣符盛理以诚信鼎足于朝堂之上，被不诚信的国家老脸气的通红。
“谢尚书，哪位大将军可派往迎战？”未帝不想浪费时间做一些道德评价，他更想直接知道应对的措施。
“方家普可委以大任前往迎战。”建功立业的时刻，谢尚书立即把自己的心腹推了出去。
“准了，让他立即率十万大军出发，同时立即通知与易国接壤各大重镇的守将加强守备。”未帝不假思索同意了谢页评的提议。“郑爱卿，迅速准备好大军需要的粮草、帐篷、战马等军备物资。潘爱卿，迅速准备好备战的弓箭刀剑等武器。”未帝又点了户部尚书郑行东、工部尚书潘系的将，做出相应的战备部署。
“臣遵旨。”
“臣遵旨。”
户部尚书郑行东、工部尚书潘系马上出列领旨。
未帝做出了第一步的战略部署，突然想到了什么。
“易国让归还零贵，却率兵进攻了行竹，易国到底要干什么。”
零贵位于未易两国的接壤处，行竹却是未国内陆的城镇。易国如果是要夺回零贵，占领零贵即可，为何还要率军进入未国内陆的城镇？
易国刚出兵零贵镇之时，只是想试探试探，能拿回来就好，拿不回来就误会一场，连‘误会误会，士兵迷路了，误入未国疆土，未国易国永远是好邻居’的国书都起草了初稿，随时准备被未国打得落荒而逃及时送给未国。
万万没想到，未国士兵居然如此‘友好’，双方刚一接触，未国士兵立即‘礼让有加’，把零贵镇拱手相让。
胜利使人变得勇敢，易国又开始向零贵镇的临镇零山镇迈出试探的步伐。零山镇的士兵，完美继承了‘绅士风度’，易国大军离城墙还有百里远，守将就领着士兵逃之夭夭。
连续的胜利让新帝上任的易帝雄心勃勃，他拿着未国的地图，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觉得未国哪个城市都好，尤其是国都未水城尤其好，他立即做了一个君王的决定，向未国国都未水城出发。
易帝认为，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总要有些缘由，否则出师无名，打起战来神明都不会保佑。
可是未易两国虽然历史上有过摩擦，可是近些年来，还是十分相亲相爱。两国唯一一场‘不平等’的合约，似乎只有三年前以零贵镇换一场蹴鞠决赛的交易。当时，易国新一任帝王登基，为了给自己的帝王生涯开一个好头，他决定给自己创造一些功绩。比如夺得一座麒麟奖杯，让新皇的登基锦上添花。易国百姓对蹴鞠的热爱丝毫不亚于未国百姓，但蹴鞠水平原本与未国也不相上下。但未国横空出世了一个蹴鞠天才言域，愣是凭一人之力，把未国的蹴鞠水平带到六国之首。六国百姓都认定，未国必将夺得那一届蹴鞠联赛的冠军。易帝决定给易国百姓一点惊喜，而给未国百姓一些意外，他要设法让易国赢得比赛。他派出使者去见未帝，提出只要易国赢了决赛，他可以把与两国接壤的小镇割让给未国。未帝立即表示同意。虽然三年前的零贵镇贫穷落后，人烟稀少，但总是一片疆土，多多益善。前年，零贵因为发现了金矿，迅速成为炙手可热的小镇。这让未帝越发觉得，这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那场买卖，其实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但是易帝决定让自己承担起不存在的委屈，以未国明知零贵有金矿，却隐瞒易国，强迫交易，逼迫刚刚就位根基未稳的易帝以一座城换一场胜利为由，正式向未国宣战。为彻底破坏未帝的颜面，抹黑未国，易帝甚至透露了这场交易的细节。他揭露辛王殿下受伤，非易国之过，而是因为未帝虎毒食子的恶行。易国也是受害者，白白替未帝背了三年的黑锅。他透露，为了确保这场交易的成功，确保未国在蹴鞠场上落败，未帝在比赛之前，诱骗辛王殿下喝了一杯毒酒，使得辛王殿下在蹴鞠场无所作为。
三年来，未国百姓一直疑惑不解为何辛王殿下在蹴鞠场上一夜之间从摧枯拉朽变成行尸走肉，猛然跌下神坛的谜团有了答案。那场失败背后隐藏的真相立即暴露在未国百姓跟前。
未国举国哗然。
原来，三年前，辛王殿下是为国喝下毒酒，为国家利益将唾手可得的胜利让给易国。百姓热泪盈眶，原来，辛王殿下是为国而败。辛王殿下重夺麒麟杯后在百姓心中树立起的伟岸英雄形象愈加光彩夺目。
辛王殿下，是一个为国忍辱负重的英雄。
辛王言域在民间受到的追崇和敬仰的再次到达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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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纷纷打住想象力，围了过去。
“让我看看。”蒋杭虚弱扒开围观人群，挤了进去。
蒋杭摸了摸女子的脉搏，又摸了摸女子的额头。
“没事，她只是饿晕过去了。”蒋杭脸色苍白，虚弱说道。
“那快让她吃点东西啊，我这有椰子糕。”一个大娘从食盒里拿出一块椰子糕递到蒋杭跟前。
“对对，我这里还有芒果糕和木瓜糕。”有个年轻的娘子连忙把自己的食盒也递到蒋杭跟前。
“我这也有。”
“我也有。”
……
看到女学子们绝食，不少百姓之前都回了趟家，把食盒装的满满过来，就想着找机会给女子们吃，此时终于等到机会，百姓忙七嘴八舌抢着把手中的食盒递到蒋杭跟前。
蒋杭看着眼前的食盒，犯了难。
她心疼饿晕的女学子，很想赶紧给她吃点东西。可是如果她吃了东西，这场绝食请愿活动就宣布结束了。她们的所请所求尚未得到朝廷的准许，这样就结束，意味着功亏一篑。
“我，我不吃。”
蒋杭正在内心天人交战，饿晕过去的女学子在任初雪李荟轮番接力，一顿掐人运动中悠悠醒转过来，出言拒绝进食。
“你不吃可不行，你都饿晕过去了，再不吃点东西，说不定就要饿死了。”大娘看着与自己孩子一般年纪的女学子，焦急说道。
“不能参加科举，吾宁死。”女学子用尽全身力气，语气坚决掷地有声道。
“没错！无科举，吾宁死。”蒋杭流着泪，高声喊道。
“无科举，吾宁死。”
蹴鞠场的女学子立即随着蒋杭，高声喊道。
代表女学子坚决决心的简短六个字，很快响彻蹴鞠场。
围观的百姓顿时深受震撼。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群女学子瘦弱的身体里，居然蕴藏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和壮士断腕的魄力。
围观百姓很快便齐齐把目光转向邢为简。
邢为简是宫里人。在百姓看来，他就是朝廷派来的代表，代表着朝廷的态度。
现在女学子表明了态度，作为此事的相对方，该朝廷表态了。
邢为简不敢表态，也不能表态。
别说他只是一个无实权的太监，就是手握大权的尚书大人到此，也不敢拍着胸膛代替未帝表态。
可是百姓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说点什么，显然无法离开此地。他凝眉苦思，想出来一句似废话非废话的场面话。
“陛下历来关心关注民间的声音，老奴定会将诸位的意见建议向陛下如实禀报。”
既然要向陛下禀告，当然要先回宫，邢为简没有受到百姓的阻拦，轻松离开蹴鞠场。
邢为简当然不会直接向未帝禀报女学子的诉求，他只是告知，现在有女学子饿晕过去了。
未帝没有直接答复，他叫来了御医，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能存活几天。”
“回陛下，一般人不喝水三天就会死，不吃饭七天会死。不吃饭只喝水就没有具体的答案了，主要是看这个人的身体情况了。从某种意义来说，实际上是无法断定一个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能生活几天。因为个人体质天差地别，个人平时的身体状态也各不相同。不能一概而论。”
满头白发的御医摇晃着脑袋，将医疗知识娓娓道来。
未帝却只关注到两点，三天和七天。
“陛下，这是第三天。”邢为简深知未帝下一个要提问的问题，提前抢答道。
“第三天。”未帝低声重复了一遍，没再言语，看向大殿上的百官，等待他们的锦囊妙计。
已经开始有第一个人饿晕过去了，马上就会有第二个人饿晕过去，然后就是马上会有人饿死。一个人饿死事小，一群人饿死事大，朝廷必须马上想出妥善的解决办法。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百官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百官磨拳擦掌，准备粉墨登场。
“陛下，以死要挟朝廷之举不可放任，否则往后，史季蹴鞠场里，必定时不时堆满以死相要挟朝廷的无理取闹提出各种无理请求的百姓。臣建议，将这些人通通抓捕入狱。”刑部尚书米丰第一个大显身手，提出了统领军人多年形成的强硬作派。
“陛下，臣赞成米尚书的提议。公众场合，大批女子聚集，本就有伤大雅，居然要绝食向朝廷请愿，实在是有违君民之道。不惩戒，不足以敬效尤。”礼部尚书邓题第二个登上舞台。
“陛下，臣认可两位大人的看法，那群女子口口声声说历史上有过准许女子参加科举进入朝堂的先例。且不说历史上是否真有过先例，就算是有，现如今要不要准许，也全凭陛下定夺，而不是她们绝食做出的决定。”户部尚书郑行东接过接力棒，说道。
……
世间万物，本来就有多面性。从不同的方面看问题，会得出不同的结论。大臣们只选择对女学子不利的一面讨论攻击，把女学子绝食请愿一事往罪大恶极，斩立决都嫌慢了的方向展开。他们不会去想女学子在科举朝堂上遭受的不公，不会去想这对百年来遭受不公，在多次请愿没有回音之后，无可奈何别无他法的合理抗议。
未帝看着底下踊跃发言的百官，突然想起蒋溪说的一句话，百官的观点果然翻来覆去，没有新的观点，不过就是修饰的词汇更丰富优美了一些，又换了一个新的切入角度，没有一点创造性。他听得耳朵都要举旗抗议了。
“八百加急军报！”
未帝正要将耳朵对百官的抗议转变成口头的抗议，突然从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叫声。一个士兵捧着一封军报，大汗淋漓冲到大殿门口。邢为简连忙走到大殿门口，接过军报，疾走走到殿上，递给未帝。
未帝快速拆开军报，快速阅读。
百官纷纷垫着脚伸长脖子往未帝手中的军报看去，似乎这样就能穿透宣纸，看到军报上的内容。
“谢尚书。”
未帝神色铁青，把军报递给兵部尚书谢页评。
“易国入侵西北重镇行竹！”兵部尚书很快把军报的内容简练成一句话。
百官大惊失色。
易国在未国东侧，不算是一个太友好的邻居。历史上，曾多次恶意挑起两国战事。三年新一任易帝登基，在蹴鞠场战胜未国夺得麒麟杯后，却莫名其妙表现出友好，将一座荒无人烟的边界小镇零贵镇割让给未国。可现在又反悔了，以让未国归还零贵镇为由，在边界起兵。
“出尔反尔，背信弃义！这那里是堂堂一个国家，简直是一个毫无诚信的地痞流氓。”三朝老臣符盛理以诚信鼎足于朝堂之上，被不诚信的国家老脸气的通红。
“谢尚书，哪位大将军可派往迎战？”未帝不想浪费时间做一些道德评价，他更想直接知道应对的措施。
“方家普可委以大任前往迎战。”建功立业的时刻，谢尚书立即把自己的心腹推了出去。
“准了，让他立即率十万大军出发，同时立即通知与易国接壤各大重镇的守将加强守备。”未帝不假思索同意了谢页评的提议。“郑爱卿，迅速准备好大军需要的粮草、帐篷、战马等军备物资。潘爱卿，迅速准备好备战的弓箭刀剑等武器。”未帝又点了户部尚书郑行东、工部尚书潘系的将，做出相应的战备部署。
“臣遵旨。”
“臣遵旨。”
户部尚书郑行东、工部尚书潘系马上出列领旨。
未帝做出了第一步的战略部署，突然想到了什么。
“易国让归还零贵，却率兵进攻了行竹，易国到底要干什么。”
零贵位于未易两国的接壤处，行竹却是未国内陆的城镇。易国如果是要夺回零贵，占领零贵即可，为何还要率军进入未国内陆的城镇？
易国刚出兵零贵镇之时，只是想试探试探，能拿回来就好，拿不回来就误会一场，连‘误会误会，士兵迷路了，误入未国疆土，未国易国永远是好邻居’的国书都起草了初稿，随时准备被未国打得落荒而逃及时送给未国。
万万没想到，未国士兵居然如此‘友好’，双方刚一接触，未国士兵立即‘礼让有加’，把零贵镇拱手相让。
胜利使人变得勇敢，易国又开始向零贵镇的临镇零山镇迈出试探的步伐。零山镇的士兵，完美继承了‘绅士风度’，易国大军离城墙还有百里远，守将就领着士兵逃之夭夭。
连续的胜利让新帝上任的易帝雄心勃勃，他拿着未国的地图，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觉得未国哪个城市都好，尤其是国都未水城尤其好，他立即做了一个君王的决定，向未国国都未水城出发。
易帝认为，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总要有些缘由，否则出师无名，打起战来神明都不会保佑。
可是未易两国虽然历史上有过摩擦，可是近些年来，还是十分相亲相爱。两国唯一一场‘不平等’的合约，似乎只有三年前以零贵镇换一场蹴鞠决赛的交易。当时，易国新一任帝王登基，为了给自己的帝王生涯开一个好头，他决定给自己创造一些功绩。比如夺得一座麒麟奖杯，让新皇的登基锦上添花。易国百姓对蹴鞠的热爱丝毫不亚于未国百姓，但蹴鞠水平原本与未国也不相上下。但未国横空出世了一个蹴鞠天才言域，愣是凭一人之力，把未国的蹴鞠水平带到六国之首。六国百姓都认定，未国必将夺得那一届蹴鞠联赛的冠军。易帝决定给易国百姓一点惊喜，而给未国百姓一些意外，他要设法让易国赢得比赛。他派出使者去见未帝，提出只要易国赢了决赛，他可以把与两国接壤的小镇割让给未国。未帝立即表示同意。虽然三年前的零贵镇贫穷落后，人烟稀少，但总是一片疆土，多多益善。前年，零贵因为发现了金矿，迅速成为炙手可热的小镇。这让未帝越发觉得，这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那场买卖，其实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但是易帝决定让自己承担起不存在的委屈，以未国明知零贵有金矿，却隐瞒易国，强迫交易，逼迫刚刚就位根基未稳的易帝以一座城换一场胜利为由，正式向未国宣战。为彻底破坏未帝的颜面，抹黑未国，易帝甚至透露了这场交易的细节。他揭露辛王殿下受伤，非易国之过，而是因为未帝虎毒食子的恶行。易国也是受害者，白白替未帝背了三年的黑锅。他透露，为了确保这场交易的成功，确保未国在蹴鞠场上落败，未帝在比赛之前，诱骗辛王殿下喝了一杯毒酒，使得辛王殿下在蹴鞠场无所作为。
三年来，未国百姓一直疑惑不解为何辛王殿下在蹴鞠场上一夜之间从摧枯拉朽变成行尸走肉，猛然跌下神坛的谜团有了答案。那场失败背后隐藏的真相立即暴露在未国百姓跟前。
未国举国哗然。
原来，三年前，辛王殿下是为国喝下毒酒，为国家利益将唾手可得的胜利让给易国。百姓热泪盈眶，原来，辛王殿下是为国而败。辛王殿下重夺麒麟杯后在百姓心中树立起的伟岸英雄形象愈加光彩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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