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镣铐束缚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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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后。
或浅或暗的数层窗帘长长地垂在地上，严密地隔绝了一切光线。
里头开着灯，泛着柔软而暧昧的色泽。
被冰冷的镣铐扣住手腕，梁津短发散乱，目光无措：“这个手铐，有必要这么真实吗？还挺重的。”
纪修远握住他另一只手，伴随着金属清脆的撞击之声，梁津不满道：“不是吧，两只手都给你铐起来了？我现在有点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昨天跟你签的合同不会是卖身契吧？”
纪修远顺势往前走了几步，将梁津抵在墙上。他仔细检查了镣铐的密闭性，以一种随意的口吻道：“就算如此，你又能怎样？”
梁津冒出些许冷汗：“纪神，别开这种玩笑。”
纪修远微笑：“不错，你现在的表情，很适合入画。”
“虽然我是个工具人，但是工具人也是有人权的。”纪修远的脸靠的很近，梁津很想揍他一拳，可惜手腕被拷住，再多的挣扎也是徒劳：“你总得告诉我，我现在这个造型，是在cosplay什么吧？”
纪修远说：“这幅画作，灵感来自于《被缚的普罗米修斯》。”
梁津大脑宕机了一会儿，而后想起他在文学课上听过类似的讲解：“哦哦，我知道。古希腊的一名天神，为了给人类带来火种，被宙斯惩罚，钉在高加索的悬崖上，还受到许多非人的折磨...惨是惨了一点，但是一种英雄主义！”
纪修远看着他眸内闪动着兴奋的小火苗，失笑：“你很欣赏这种？”
“那当然。”梁津被铁链拷在墙上，却好似真的扮演了普罗米修斯一般，展现出一股视死如归的坚毅神情。
纪修远低下头调配颜料：“那你恐怕要失望。我的这幅画作，灵感来自于普罗米修斯，主题却不是英雄主义。”
“那是什么？”
纪修远端着配好的颜料，再次靠近梁津。
他将指腹沾上赤红的色彩，抹在梁津的嘴角，在他耳边低声道：“Desire（欲望）。”
梁津紧张地喉结一滚。
纪修远的指腹从他的唇往下，划过锁骨。
而后，开始解他衬衫的纽扣。
只解到了第三颗。
在他的胸膛上，制造出被利刃划破伤口流血的假象。
纪修远拿来一把匕首，特意将他的衬衫割破。
刀尖与肌肤若即若离的微妙触感下，梁津低声道：“你是指：神的控制欲，人的贪欲。还有，普罗米修斯自己...本身的欲望。”
纪修远眸中闪过些许讶异，他缓缓抬首，去拨梁津的发：“你很适合这个角色。”
梁津认真地与他对视：“理解客户的需求，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纪修远轻笑，走向不远处的工作台，清洗双手，打算开始作画。
梁津的神色拿捏的非常好，他迅速便进入了状态。
工作室内静谧异常，简直呼吸可闻。
眼看过了十多分钟，纪修远却一笔未落。
“不对，”他忽而站了起来，拧眉思索：“还差了点什么。”
他再度走近梁津，托起他的下巴：“以反抗的欲望填满贪婪的欲壑；以惩罚的欲念激起忍受的意志；满身的血色与挣扎的痛苦...”
纪修远忽而低下头，去解梁津裤子上的皮带。
“你...做什么？”梁津微恼，想要阻止，却因双手被缚，只能带着铁链发出叮铃的撞击声。
纪修远如魔怔一般，完全无视梁津的反抗。将他的皮带解了下来，缠绕在梁津白皙的脖颈之上。
绕了三圈，而后猛地发力。
梁津剧烈的咳嗽起来：“纪修远，你弄痛我了。”
纪修远立马松手，轻轻搂住他，安抚他的后背：“听话，马上就好。”
皮带被取下，丢在一边。
纪修远温柔抚摸着他脖颈上红色的勒痕：“太完美了。”
梁津看着他沉醉的神情，一腔怒火莫名其妙就偃旗息鼓。
都说天才总是会有自己的偏执：天才和疯子，果真是一线之隔。
皮带被剥下，裤子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呈现出一种落魄的美感。双手被镣铐锁住，发丝散乱，苍白无力的困境与青年饱受凌虐的肉体互相映衬，画面萎靡却又充满张力。
梁津不记得他到底坚持了多久，但却一直记得纪修远作画的神情：
专注而坚毅。
好似世界上其它事物全然不在，
只有这一方工作室。
只有扮为普罗米修斯的自己，
和执笔描绘的，那名画家。
晚上，沐浴过后，梁津靠在床头打游戏。
响起一阵极轻的敲门声。
梁津放下手机：“嗯，纪神？是要加班吗？”
纪修远推开门扉，手里端着白色的托盘，里面放着药膏和棉签：“你的伤怎么样了？”
梁津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脖子上的勒痕：“哦没事，我皮糙肉厚的，过两天就好了。”
纪修远将托盘放在床头，蹲在梁津面前：“我帮你处理一下。”
梁津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点点头。
纪修远用棉签沾了药膏，涂抹在他的颈项之间。
冰凉的药剂抹在伤口上，泛起刺刺的痛。
梁津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纪修远手一顿：“很痛吗？”
“还好，”梁津抢过药膏：“我还是自己来吧。”
纪修远忽而低声道：“抱歉，我绘画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
梁津叹气：“看在你开价这么高的份上，勉强原谅你。但以后能不能先和我商量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纪修远皱眉：“很多时候，灵感是突然迸发。”
“我懂了，”梁津调侃道：“那你得加钱，这可是工伤！”
纪修远认真地看着他：“好。”
梁津连忙说：“我开玩笑的。”
纪修远站起身：“今天这幅画的大体架构已经确定，剩下的细节参看照片即可，这两天你可以休息。”
“好嘞！”梁津刚开心一秒，又觉得哪里不对：“等等，什么照片？我今天下午那个造型的照片？”
“嗯。”
“你什么时候拍的？”
“工作室有记录仪，我从里面截取的。”
纪修远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递给梁津。
好家伙，一百多张照片，全都是各种角度的特写，看起来就像是三流杂志写真。
梁津简直要羞愤致死：“这些，你画完了一定要删掉。”
“好。”
梁津发现相册里只有他的这些照片，并且没有任何加密措施，遂提醒道：“你确定不要加个密？”
“为什么要加密？”
梁津当然是觉得这种照片不光彩，万一被谁不小心看到，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脑筋一转，编了个借口：“要是被你女朋友看见，她会误会的！”
纪修远取回手机：“我没有女朋友。”
“要是被别人看见，会觉得你有特殊的癖好。”
“我无所谓。”
梁津彻底投降：“纪神，算我求你了，加个密，ok？”
“你很在意？”
“我当然在意，这关乎到我的形象问题！”
纪修远佯装为难道：“可是，我已经将它们打包发到工作室的群里了。”
梁津彻底石化。
看着他的表情，纪修远轻笑，揉了揉他的头发：“逗你的。”
梁津如释重负，登时从床上弹起，去抢他的手机。
纪修远被他拉扯，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前倒了下去，压在梁津身上。
手机落在床沿，梁津没有抢到，反而握住了纪修远的手。
纪修远一只腿顶在梁津的胯间，呼吸落在他的耳侧。
心跳的极快。
不知为何，这个暧昧的姿势维持了好一会儿。直到梁津轻轻咳了一声，纪修远才慢条斯理放开他，坐了起来。
重新拾起手机，纪修远将相册加了密码，对梁津说：“好了。”
梁津耳根有些红，胡乱点了点头。
纪修远站起来，走到门口，转身道：“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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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后。
或浅或暗的数层窗帘长长地垂在地上，严密地隔绝了一切光线。
里头开着灯，泛着柔软而暧昧的色泽。
被冰冷的镣铐扣住手腕，梁津短发散乱，目光无措：“这个手铐，有必要这么真实吗？还挺重的。”
纪修远握住他另一只手，伴随着金属清脆的撞击之声，梁津不满道：“不是吧，两只手都给你铐起来了？我现在有点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昨天跟你签的合同不会是卖身契吧？”
纪修远顺势往前走了几步，将梁津抵在墙上。他仔细检查了镣铐的密闭性，以一种随意的口吻道：“就算如此，你又能怎样？”
梁津冒出些许冷汗：“纪神，别开这种玩笑。”
纪修远微笑：“不错，你现在的表情，很适合入画。”
“虽然我是个工具人，但是工具人也是有人权的。”纪修远的脸靠的很近，梁津很想揍他一拳，可惜手腕被拷住，再多的挣扎也是徒劳：“你总得告诉我，我现在这个造型，是在cosplay什么吧？”
纪修远说：“这幅画作，灵感来自于《被缚的普罗米修斯》。”
梁津大脑宕机了一会儿，而后想起他在文学课上听过类似的讲解：“哦哦，我知道。古希腊的一名天神，为了给人类带来火种，被宙斯惩罚，钉在高加索的悬崖上，还受到许多非人的折磨...惨是惨了一点，但是一种英雄主义！”
纪修远看着他眸内闪动着兴奋的小火苗，失笑：“你很欣赏这种？”
“那当然。”梁津被铁链拷在墙上，却好似真的扮演了普罗米修斯一般，展现出一股视死如归的坚毅神情。
纪修远低下头调配颜料：“那你恐怕要失望。我的这幅画作，灵感来自于普罗米修斯，主题却不是英雄主义。”
“那是什么？”
纪修远端着配好的颜料，再次靠近梁津。
他将指腹沾上赤红的色彩，抹在梁津的嘴角，在他耳边低声道：“Desire（欲望）。”
梁津紧张地喉结一滚。
纪修远的指腹从他的唇往下，划过锁骨。
而后，开始解他衬衫的纽扣。
只解到了第三颗。
在他的胸膛上，制造出被利刃划破伤口流血的假象。
纪修远拿来一把匕首，特意将他的衬衫割破。
刀尖与肌肤若即若离的微妙触感下，梁津低声道：“你是指：神的控制欲，人的贪欲。还有，普罗米修斯自己...本身的欲望。”
纪修远眸中闪过些许讶异，他缓缓抬首，去拨梁津的发：“你很适合这个角色。”
梁津认真地与他对视：“理解客户的需求，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纪修远轻笑，走向不远处的工作台，清洗双手，打算开始作画。
梁津的神色拿捏的非常好，他迅速便进入了状态。
工作室内静谧异常，简直呼吸可闻。
眼看过了十多分钟，纪修远却一笔未落。
“不对，”他忽而站了起来，拧眉思索：“还差了点什么。”
他再度走近梁津，托起他的下巴：“以反抗的欲望填满贪婪的欲壑；以惩罚的欲念激起忍受的意志；满身的血色与挣扎的痛苦...”
纪修远忽而低下头，去解梁津裤子上的皮带。
“你...做什么？”梁津微恼，想要阻止，却因双手被缚，只能带着铁链发出叮铃的撞击声。
纪修远如魔怔一般，完全无视梁津的反抗。将他的皮带解了下来，缠绕在梁津白皙的脖颈之上。
绕了三圈，而后猛地发力。
梁津剧烈的咳嗽起来：“纪修远，你弄痛我了。”
纪修远立马松手，轻轻搂住他，安抚他的后背：“听话，马上就好。”
皮带被取下，丢在一边。
纪修远温柔抚摸着他脖颈上红色的勒痕：“太完美了。”
梁津看着他沉醉的神情，一腔怒火莫名其妙就偃旗息鼓。
都说天才总是会有自己的偏执：天才和疯子，果真是一线之隔。
皮带被剥下，裤子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呈现出一种落魄的美感。双手被镣铐锁住，发丝散乱，苍白无力的困境与青年饱受凌虐的肉体互相映衬，画面萎靡却又充满张力。
梁津不记得他到底坚持了多久，但却一直记得纪修远作画的神情：
专注而坚毅。
好似世界上其它事物全然不在，
只有这一方工作室。
只有扮为普罗米修斯的自己，
和执笔描绘的，那名画家。
晚上，沐浴过后，梁津靠在床头打游戏。
响起一阵极轻的敲门声。
梁津放下手机：“嗯，纪神？是要加班吗？”
纪修远推开门扉，手里端着白色的托盘，里面放着药膏和棉签：“你的伤怎么样了？”
梁津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脖子上的勒痕：“哦没事，我皮糙肉厚的，过两天就好了。”
纪修远将托盘放在床头，蹲在梁津面前：“我帮你处理一下。”
梁津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点点头。
纪修远用棉签沾了药膏，涂抹在他的颈项之间。
冰凉的药剂抹在伤口上，泛起刺刺的痛。
梁津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纪修远手一顿：“很痛吗？”
“还好，”梁津抢过药膏：“我还是自己来吧。”
纪修远忽而低声道：“抱歉，我绘画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
梁津叹气：“看在你开价这么高的份上，勉强原谅你。但以后能不能先和我商量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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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梁津调侃道：“那你得加钱，这可是工伤！”
纪修远认真地看着他：“好。”
梁津连忙说：“我开玩笑的。”
纪修远站起身：“今天这幅画的大体架构已经确定，剩下的细节参看照片即可，这两天你可以休息。”
“好嘞！”梁津刚开心一秒，又觉得哪里不对：“等等，什么照片？我今天下午那个造型的照片？”
“嗯。”
“你什么时候拍的？”
“工作室有记录仪，我从里面截取的。”
纪修远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递给梁津。
好家伙，一百多张照片，全都是各种角度的特写，看起来就像是三流杂志写真。
梁津简直要羞愤致死：“这些，你画完了一定要删掉。”
“好。”
梁津发现相册里只有他的这些照片，并且没有任何加密措施，遂提醒道：“你确定不要加个密？”
“为什么要加密？”
梁津当然是觉得这种照片不光彩，万一被谁不小心看到，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脑筋一转，编了个借口：“要是被你女朋友看见，她会误会的！”
纪修远取回手机：“我没有女朋友。”
“要是被别人看见，会觉得你有特殊的癖好。”
“我无所谓。”
梁津彻底投降：“纪神，算我求你了，加个密，ok？”
“你很在意？”
“我当然在意，这关乎到我的形象问题！”
纪修远佯装为难道：“可是，我已经将它们打包发到工作室的群里了。”
梁津彻底石化。
看着他的表情，纪修远轻笑，揉了揉他的头发：“逗你的。”
梁津如释重负，登时从床上弹起，去抢他的手机。
纪修远被他拉扯，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前倒了下去，压在梁津身上。
手机落在床沿，梁津没有抢到，反而握住了纪修远的手。
纪修远一只腿顶在梁津的胯间，呼吸落在他的耳侧。
心跳的极快。
不知为何，这个暧昧的姿势维持了好一会儿。直到梁津轻轻咳了一声，纪修远才慢条斯理放开他，坐了起来。
重新拾起手机，纪修远将相册加了密码，对梁津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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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修远站起来，走到门口，转身道：“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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