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悄然滋长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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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宣与随行的两人将他堵在了巷子口，梁津心下警醒，表面却仍是波澜不惊，平静地看着他。
张宣将嘴里叼着的烟头随手扔在地上：“上回在你手上吃了亏，正愁没处找呢。没想到还能在这碰上，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了。”
梁津微笑：“现在是法治社会，光天化日之下，你不会想动手吧？”
“现在天色暗着呢，”张宣冲他两个小弟吩咐道：“别打要害，特别是脑袋之类的，我可不想弄出人命。”
那两人长得就像是典型的社会青年，一个染了满头红毛，另一个戴着夸张的巨大耳钉。红毛性格比较毛躁，挥着拳头就往梁津身上招呼过去。梁津侧身闪过，下盘一扫，红毛一时不备，反而自己狼狈地摔在了地上。带耳钉的那个骂道：“c，还是个练过的。”
梁津扬了扬眉：“要不我们到此为止？省的伤筋动骨。毕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耳钉男挑衅地笑了：“那可不行，今天必须让你认栽。”
红毛忽而从旁边爬起来，紧紧搂住梁津的双腿。耳钉男几个箭步冲上来，一拳打在梁津肩上。正在他思索下一拳该往哪下手的时候，梁津用膝盖猛地叩击红毛的下腹。红毛大叫着撒开了手，梁津将他踹翻在地上。而后往前提溜住耳钉男的衣领，一拳重重地击在他下巴，登时就见了血。
明明下着狠手，梁津却笑颜朗朗：“我赶时间，家里有人等。就不陪你们玩了，后会无期。”
红毛和耳钉男沉默站在一旁，心怀忌惮，谁都不敢再上前。
梁津刚走出巷口，张宣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木棍，跟在他后面，对着他的后背用力敲打下去。梁津被这一棍打懵了，踉跄地跌倒在地。红毛和耳钉男立马跑过来，死死地合力将他按在地上。张宣对着他的肚子狠狠地踢了两脚：“我还治不了你了，啊？”
“不好意思，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看过《刑法》？”突然响起另一名男子的声音：“根据《刑法》故意伤害罪，你们这样，是要坐牢的。”
梁津抬眸，看见了周海。
周海一手插在口袋，斜倚在路灯旁：“顺便提醒一下，我已经报警了。”
听见报警两字，红毛顿时就慌了：“老大，走吗？”
张宣恶狠狠地瞪着周海：“我记住你们了。”他一掌拍在耳钉男的头上：“愣着干什么，走啊，等着吃牢饭？”
三人骂骂咧咧地离开巷子，周海立即跑过去将梁津扶起来：“你怎么样？伤在哪里，严重吗？”
梁津靠坐在墙边，反而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海犹豫了一阵，踌躇道：“其实，你从信鸿公司出来，我一直跟着你。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送送你。对不起，我应该早点站出来。因为知道你是跆拳道黑段，他们占不了便宜。没想到他居然会下黑手，你究竟怎么招惹到他们的啊？”
梁津说：“因为他在画展里说纪神的坏话。”
“纪修远？”周海愕然，脱口而出：“你和他在一起了？”
“怎么可能？”梁津反问道：“他看起来像弯的吗？”
“不像，”过了一会儿，周海又补充道：“你看起来也不像。”
梁津觉得他话里还有别的意思，但也懒得去猜。手机屏幕亮了亮，收到一条短信。
纪修远：怎么还没到？
梁津回复道：路上遇到一点状况，不过已经解决了，马上到。
梁津没有特意避讳什么，周海也看到了消息内容，轻轻叹了一声：“看来你们关系不错，我觉得你重新回公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梁津将手机放进兜里，站了起来：“无论怎样，这次的事谢谢你了，我先走了。”
“你不去医院？”
“没什么，都是小伤，回去擦点药酒就好了。”
不远处传来警笛声，周海说：“看来你暂时是回不去了。”
两人被带到警局做笔录。
周海之前特意用手机拍了张宣几人的照片，一并交给了警方。
办完立案手续之后，已经是晚上11点多，梁津接到了纪修远的电话。
纪修远的声音隐隐透着压抑：“在哪？”
“...警局。”
那边停顿了几秒：“详细地址发给我。”
“纪神，不用麻烦你了，我...”
“在原地等我。”
挂断电话，周海在一旁调侃：“查岗查的这么勤？我都有点嫉妒了。我记得你前女友都不敢这么催你。”
梁津走到警局门口，靠在墙边：“你很闲？笔录做完了，没事你可以走了。”
周海站在他旁边：“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梁津没回答这个问题。
周海转移话题道：“对了，突然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你那个表弟，舒悦，前几天特意跑来我们公司搞行为艺术，说他喜欢我。因为你的原因，我和他认识也挺久了，还真不知道他有这一面。”
梁津无奈地扶额：“你就当他小孩子不懂事吧。”
“仔细回想，我第一次见他，应该是小学吧。那时候我两在一个班，他比我们低两届，老是粘着你，像牛皮糖一样。你那时和现在一样，总是喜欢打抱不平。”
“我这叫具有正义感。”
“嗯，挺好的。我很喜欢你...”周海侧首看着他：“...的这一点。”
梁津无语：“你说话能不能好好断句。”
“反正都一样，”周海认真道：“其实我不后悔。如果只能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和你待在一起，永远也无法表明心意，才是最痛苦的。我忍了那么多年，现在终于说了出来。即使你不能接受，也比我一个人独自憋着好。阿梁，我后悔的是，不该头脑发热，以那种手段威胁你。你对我有隔阂，也是我罪有应得。”
他忽而靠近梁津，以极低的声音道：“从今晚开始，过往所有一笔勾销。你就当重新认识我，给我个机会，可以吗？”
纪修远来到警局，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梁津靠在墙上，神色隐在暗处，看不太清。
周海目光深情，侧首与他耳语，两人的关系好似格外亲密。
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焦躁，纪修远眸色深沉，默然看向梁津。
梁津似有所感，忽而抬首，两人的视线彼此交汇。
梁津笑如清风，眸底亮起别样的神采：“纪神，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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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宣与随行的两人将他堵在了巷子口，梁津心下警醒，表面却仍是波澜不惊，平静地看着他。
张宣将嘴里叼着的烟头随手扔在地上：“上回在你手上吃了亏，正愁没处找呢。没想到还能在这碰上，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了。”
梁津微笑：“现在是法治社会，光天化日之下，你不会想动手吧？”
“现在天色暗着呢，”张宣冲他两个小弟吩咐道：“别打要害，特别是脑袋之类的，我可不想弄出人命。”
那两人长得就像是典型的社会青年，一个染了满头红毛，另一个戴着夸张的巨大耳钉。红毛性格比较毛躁，挥着拳头就往梁津身上招呼过去。梁津侧身闪过，下盘一扫，红毛一时不备，反而自己狼狈地摔在了地上。带耳钉的那个骂道：“c，还是个练过的。”
梁津扬了扬眉：“要不我们到此为止？省的伤筋动骨。毕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耳钉男挑衅地笑了：“那可不行，今天必须让你认栽。”
红毛忽而从旁边爬起来，紧紧搂住梁津的双腿。耳钉男几个箭步冲上来，一拳打在梁津肩上。正在他思索下一拳该往哪下手的时候，梁津用膝盖猛地叩击红毛的下腹。红毛大叫着撒开了手，梁津将他踹翻在地上。而后往前提溜住耳钉男的衣领，一拳重重地击在他下巴，登时就见了血。
明明下着狠手，梁津却笑颜朗朗：“我赶时间，家里有人等。就不陪你们玩了，后会无期。”
红毛和耳钉男沉默站在一旁，心怀忌惮，谁都不敢再上前。
梁津刚走出巷口，张宣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木棍，跟在他后面，对着他的后背用力敲打下去。梁津被这一棍打懵了，踉跄地跌倒在地。红毛和耳钉男立马跑过来，死死地合力将他按在地上。张宣对着他的肚子狠狠地踢了两脚：“我还治不了你了，啊？”
“不好意思，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看过《刑法》？”突然响起另一名男子的声音：“根据《刑法》故意伤害罪，你们这样，是要坐牢的。”
梁津抬眸，看见了周海。
周海一手插在口袋，斜倚在路灯旁：“顺便提醒一下，我已经报警了。”
听见报警两字，红毛顿时就慌了：“老大，走吗？”
张宣恶狠狠地瞪着周海：“我记住你们了。”他一掌拍在耳钉男的头上：“愣着干什么，走啊，等着吃牢饭？”
三人骂骂咧咧地离开巷子，周海立即跑过去将梁津扶起来：“你怎么样？伤在哪里，严重吗？”
梁津靠坐在墙边，反而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海犹豫了一阵，踌躇道：“其实，你从信鸿公司出来，我一直跟着你。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送送你。对不起，我应该早点站出来。因为知道你是跆拳道黑段，他们占不了便宜。没想到他居然会下黑手，你究竟怎么招惹到他们的啊？”
梁津说：“因为他在画展里说纪神的坏话。”
“纪修远？”周海愕然，脱口而出：“你和他在一起了？”
“怎么可能？”梁津反问道：“他看起来像弯的吗？”
“不像，”过了一会儿，周海又补充道：“你看起来也不像。”
梁津觉得他话里还有别的意思，但也懒得去猜。手机屏幕亮了亮，收到一条短信。
纪修远：怎么还没到？
梁津回复道：路上遇到一点状况，不过已经解决了，马上到。
梁津没有特意避讳什么，周海也看到了消息内容，轻轻叹了一声：“看来你们关系不错，我觉得你重新回公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梁津将手机放进兜里，站了起来：“无论怎样，这次的事谢谢你了，我先走了。”
“你不去医院？”
“没什么，都是小伤，回去擦点药酒就好了。”
不远处传来警笛声，周海说：“看来你暂时是回不去了。”
两人被带到警局做笔录。
周海之前特意用手机拍了张宣几人的照片，一并交给了警方。
办完立案手续之后，已经是晚上11点多，梁津接到了纪修远的电话。
纪修远的声音隐隐透着压抑：“在哪？”
“...警局。”
那边停顿了几秒：“详细地址发给我。”
“纪神，不用麻烦你了，我...”
“在原地等我。”
挂断电话，周海在一旁调侃：“查岗查的这么勤？我都有点嫉妒了。我记得你前女友都不敢这么催你。”
梁津走到警局门口，靠在墙边：“你很闲？笔录做完了，没事你可以走了。”
周海站在他旁边：“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梁津没回答这个问题。
周海转移话题道：“对了，突然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你那个表弟，舒悦，前几天特意跑来我们公司搞行为艺术，说他喜欢我。因为你的原因，我和他认识也挺久了，还真不知道他有这一面。”
梁津无奈地扶额：“你就当他小孩子不懂事吧。”
“仔细回想，我第一次见他，应该是小学吧。那时候我两在一个班，他比我们低两届，老是粘着你，像牛皮糖一样。你那时和现在一样，总是喜欢打抱不平。”
“我这叫具有正义感。”
“嗯，挺好的。我很喜欢你...”周海侧首看着他：“...的这一点。”
梁津无语：“你说话能不能好好断句。”
“反正都一样，”周海认真道：“其实我不后悔。如果只能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和你待在一起，永远也无法表明心意，才是最痛苦的。我忍了那么多年，现在终于说了出来。即使你不能接受，也比我一个人独自憋着好。阿梁，我后悔的是，不该头脑发热，以那种手段威胁你。你对我有隔阂，也是我罪有应得。”
他忽而靠近梁津，以极低的声音道：“从今晚开始，过往所有一笔勾销。你就当重新认识我，给我个机会，可以吗？”
纪修远来到警局，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梁津靠在墙上，神色隐在暗处，看不太清。
周海目光深情，侧首与他耳语，两人的关系好似格外亲密。
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焦躁，纪修远眸色深沉，默然看向梁津。
梁津似有所感，忽而抬首，两人的视线彼此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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