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这、男、人、有、毒。_鲸落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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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这、男、人、有、毒。

  曲惜珊看着裴知谨发来的截图,左思右想都不知道怎么回复。

  这种撤回再发的行为,太过欲拒还迎,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挑逗。

  想了想,她干脆不做回复,只戴上眼罩继续睡觉。

  然而一闭眼,眼前居然浮现出裴知谨那张欠扁的脸,还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戴上耳机,放了首洗脑神曲。

  鬼畜的歌声将将把裴知谨那张脸给打散开,却在熟睡之后,在梦中再次见到了他。

  几乎一晚上,醒来,睡去,再醒来,再睡去,梦里眼前,都是裴知谨的笑脸以及那张恍目的截图。

  这、男、人、有、毒。

  翌日一早,曲惜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忙完研究所实验室的工作,又匆匆赶往海上救助基地。

  她蹲下身来,仔细查看着护栏里的那头小虎鲸。

  经过两夜的贴心护理,小虎鲸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只是身上的一些伤口看着依然触目惊心。

  一个潜水员站在岸边,一边擦拭着双手一边看着水中歪歪斜斜的小虎鲸,脸上透着数不尽的疲乏。

  曲惜珊回头说道:“辛苦了。”

  潜水员闻声侧目看来,被夸赞得不由脸红了一下,“不,不辛苦。”

  曲惜珊拿手挡了挡海风,说道:“你不是滨城鲸豚救援队的吧?”

  “对,我是环亚海洋馆的潜水员。”

  “我说呢,看着面生。”

  曲惜珊笑了笑,因为研究所和滨城鲸豚救援队有过数次合作,所以差不多都认识。

  这次环亚海洋馆也派了支援过来,想来也是对这条年轻的虎鲸很上心了。

  潜水员有些羞赧地摸了摸脸,虽然是浅冬,但滨城靠南沿海,正午的日头还是晒得脸有些发红。

  他不自然地抿了抿嘴,说道:“我之前就看过你在江城为座头鲸引航的视频,说真的,你挺能干的,一般女人都做不来。”

  他一顿,慌忙道:“我不是说女人就不行,我是说你很有爆发力,也很让人惊讶,连A2F都有……”

  潜水员越说声音越低,曲惜珊避免尴尬,也跟他随意聊了几句。

  正讨论着网箱防撞措施,这时,头顶一声清丽的声音响起,“曲小姐,能方便采访一下吗?”

  曲惜珊抬眼看去,一个漂亮的女记者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她微微一怔,看着好像有点眼熟。

  如果没记错,上次“江南”号下水仪式,采访裴知谨的女记者,就是眼前这位。

  能采访裴知谨,估计来头不小,曲惜珊赶忙打了个招呼,“你好,你好。”

  女记者说道:“我是滨城电视台的记者覃千千,我想就此次救援这头小虎鲸的事情采访一下曲小姐。”

  曲惜珊愣了愣,“好,不过可能要快些,我还要赶回研究所。”

  覃千千笑着点点头,满面的妆容在阳光下精致得挑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

  这样对比起来,曲惜珊疲惫不堪蓬头乱发的样子,差个碗就能沿街乞讨了。

  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凌乱的头发,干脆把帽子戴了起来,“前天一晚上没睡,昨晚……呃……也没休息好,不好意思。”

  覃千千赶忙说道:“不不不,是你们研究人员辛苦了。”

  曲惜珊窘着脸,“没有,没有。”覃千千也知道这些研究人员面对镜头大多都不自然,便轻松地转开了话题,从曲惜珊了解的方面问起,姿态温和、落落大方,一下就让人产生了信任感。

  “谢谢我们滨城深海所众多研究员的辛勤努力,还有各路海洋爱好者和海洋保护协会的志愿者参与此次爱心救援。最后,我们都希望这头小虎鲸能早日康复,回到大海,回到它妈妈的身边!”

  结束词说完,覃千千亲昵地搂了搂曲惜珊。

  曲惜珊不由对这个女记者产生了好感,临走之时还送了她一个研究所的海豚小玩偶。

  覃千千笑靥可人地将海豚玩偶挂在包上,“那就不打扰曲小姐工作了。”

  送走覃记者,曲惜珊便拿来一些鱼喂虎鲸。

  体力有所恢复的小虎鲸,胃口大开,一口一条,还时不时跃出水面表达一下自己极其喜悦的心情。

  海面风平浪静,连海浪的声音也格外的轻,耀眼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入海面,泛着细细碎碎的光芒。

  一人一鲸,在大海之畔,嬉戏玩闹,宁静又惬意。

  这厢曲惜珊喂着虎鲸,那厢覃千千正回看着今天的采访视频。

  她喝了口咖啡,眼神凝聚在屏幕上,淡淡说道:“难怪那么多海洋迷喜欢她,确实很上镜。”

  一旁的一个男记者闻声探过头来,只看了一眼,眼神凝聚,低声道:“你去采访曲惜珊了?”

  覃千千挑挑眉,“是啊,二十四小时营救虎鲸,与时间赛跑抢夺生命,主题就写美女研究员与虎鲸,多热点的新闻,还抓眼球。”

  她转了转手里的圆珠笔,指着不小心入镜的潜水员说:“呵,你看,这男人两眼睛就没离开过她身上。”

  男记者瞥了一眼,欲言又止,反复忖度后,滚了滚喉咙,涩涩道:“你可别乱报道,悠着点。”

  覃千千疑惑道:“什么意思?”

  她是滨城电视台最有实力的记者之一,年轻貌美,又背靠覃副台长这棵大树,多少人眼巴巴地想要她采访呢。

  男记者眨了眨眼,“你知道她背后是谁吗?”

  覃千千一听,满不在乎地转着手里的圆珠笔,轻佻笑了笑,“谁啊?”

  比后台,在电视台里她暂时还没输过。

  男记者环顾了一下四周,稍稍挪了挪椅子,往她这靠近了些许,掩着嘴低声道:“世洋之心的裴总。”

  闻言,覃千千手中的圆珠笔“哐当”落在桌上,她愣了愣,满脸诧异地问道:“不可能吧?”

  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滨城深海所与世洋之心打过交道。

  就算打过交道,也不过是半面之交。

  一个海洋邮轮集团,一个中科院研究所,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关系。

  这瓜是强扭的吗?

  “我就说你每次做采访之前多打听打听吧?”男记者说道:“这次世洋之心准备打造观鲸航线,另辟蹊径走生态旅游路线,请了个海洋生态顾问。”

  他朝视频里的女人抬了抬下巴,“就是她。”

  覃千千微微张了张嘴,侧脸去看视频里的年轻女人。

  曲惜珊满面的疲惫,却露着淡淡的喜悦感,而这喜悦落在自己眼里,竟莫名有些碍眼。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是裴知谨的人?”

  男记者抬了抬眉毛,拿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录像。

  视频内容正是夏天的时候,曲惜珊在江城的津口母港,为座头鲸引航。

  画面一转,就看到码头上一个高大的男人伸手去牵她。

  他低声道:“视频原po者都没认出来,网络上流传的视频是截掉这段的,我当时去采访她的时候录下来的。”视频里的曲惜珊,不耐烦地甩开裴知谨的手,光着脚就跑开了。

  覃千千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凝固,嘴角的弧度慢慢平了下来。

  她曾经采访过裴知谨,也问过涉及到感情方面的问题。

  人家闭口不谈,只一个淡漠的态度化作一股无形的压力萦绕在她身上,连看她的眼神都是冰凉的。

  采访完,她费了好大功夫才加到裴知谨的微信。

  结果她每发一条问候消息,裴知谨都是一周以后才回。

  呵,这个曲惜珊倒是有意思,连裴知谨的面子也不给,直接拂袖而去?

  看着自己微信好友列表里的“裴总”,覃千千忽然就觉得心中有那么一丝忿忿不平。

  一个月后,在众人协力之下,竭力实施救护工作与后续疗养,虎鲸的外伤愈合得差不多了。

  进食能力也完全恢复到正常虎鲸的进食量。

  放回大海的那天,虎鲸似乎有所预感,久久围着船只不肯离去。

  待曲惜珊亲昵地摸了摸它的头顶,深深一吻之后,虎鲸终于回首离去,面向大海,喷出一道绚烂晶莹的水柱当作告别。

  送走虎鲸之后,整个研究所又冷清了下来。

  之前每天都有鲸豚救援队和海洋保护协会的人登门到访,也有报社记者做跟踪采访。

  突如其来的冷寂,顿时让实验室里的几个人适应不过来。

  又过了半个月。

  周五临近下班,师弟陈炜从海边回来,几乎虚脱一般地垮坐在椅子里。

  “近海水质真的是越来越不行了,累死我了。”

  他黑黢黢的脸颊泛着晒伤的燥红,见曲惜珊根本没搭理他,怏怏唉了一声,转身便去水池边洗脸。

  刚沾湿了脸,陈炜便见一边的繁殖缸里游过来一条通体发蓝的厚唇大鱼,激动地连水都没擦干净就扑了过去。

  “卧槽!师姐!这条苏眉都这么大了?!”

  曲惜珊这才转过身,挑了挑眉,“你村里才通网啊?”

  陈炜讪讪一笑,“这不太忙了吗?再说了,上次救回来的时候才十厘米,现在都三十多厘米了,这时间一久我也忘了。”

  曲惜珊脱下手套,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坐在一边,说道:“你每天跑到海滩去看比基尼辣妹倒是不会忘。”

  陈炜一愣,红了红脸,这才正经道:“师姐,老实说,我可没有看,现在这个季节,哪来比基尼辣妹,都是内陆来的丝巾大妈。”

  曲惜珊笑笑,“行吧,暂且信你。”

  陈炜一边查看着室内繁殖场的繁殖箱,一边点着外卖。

  他穿好外套,就觉得脸颊火辣辣得疼。

  他挠了挠晒脱皮的脸颊,问道:“师姐,你手边有什么修复霜之类的吗?”

  曲惜珊抬眼一看,见他半张脸都跟开水烫过似的,不由蹙紧了眉头。

  她拉开抽屉,找出一支小小的面霜,拧开盖子挤出来就要往陈炜脸上擦。

  “跟你说了多少次,出外勤的时候擦防晒,你当滨城的日照是手电筒啊?你估计得忍着点疼,都脱皮了。”

  陈炜紧紧闭着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点点头。

  曲惜珊正准备给他擦面霜,陈炜忽地睁开眼睛,“等下师姐!”

  “……又怎么了?”“我记得丁医生说过你们女生用的一个牌子特别好使,叫什么海什么迷……”

  “海蓝之谜啊?”

  “对对,要不师姐你给我擦那个吧,好像修复效果更好。”

  曲惜珊收回手,冷眼瞧着他。

  这小子,怕不是被太阳晒昏头了吧。

  给点阳光就灿烂,给把扫帚是不是能飞天了?

  她垂眼,意味深长道:“陈炜,你看你师姐长得像用得起海蓝之谜的样子吗?”

  说完,她不耐烦地抓起他的手,把面霜往他手里一塞,“你自己擦吧,活该你疼,说了多少次擦防晒,冬天晒伤更难好,耳旁风啊。”

  曲惜珊拍了拍手,没好气地转身就去拿外套准备下班。

  然而刚瞥过门口,忽地就定在原地。

  恍惚中,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双眼睁得圆圆的。

  裴知谨正抱着手臂站在门口,眼眸目不转睛地盯在她的身上。

  门外夕阳渐落,淡淡的霞光铺在地上,水和光相交,将他的影子拉得颀长。

  他没有一如往常一般穿一身笔挺的西装,而是换了一身白色的T恤,黑色夹克,宽松的工装裤,连手表都换成了运动款。

  梦中之景仿佛影绰在眼前,分不清真假和现实。

  又在做梦吗?

  曲惜珊掐了掐手心,一阵生疼袭来。

  “……裴,裴总?”

  她憋了半晌,才缓缓道:“你怎么进来的?”

  研究所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让外人随意进入,除非有熟人带进来,否则门卫是不可能放人进来的。

  这时,丁娜抱着一只大法螺从门外进来,声音遥遥传来,满是疑惑,“咦?裴总您怎么不进去?珊珊不在里面吗?”

  ——好吧,知道是谁带进来的了。

  丁娜说着就迈了进来,见曲惜珊愣在那,而一边的陈炜也是一脸懵逼地呆滞在原处,脸上晒得跟锄禾日当午似的。

  她立刻就吼道:“陈炜!你在这干什么啊?!”

  无辜总是受伤。

  躺着永远中枪。

  陈炜直接阵亡。

  被丁娜莫名其妙地吼了一通,陈炜在曲惜珊和裴知谨之间来回看了两圈,磕磕巴巴道:“我……我找师姐借面霜啊……”

  曲惜珊眨了眨眼,指着陈炜对裴知谨道:“我师弟,陈炜,我外公最小的学生。”

  裴知谨冷眼点了点头,原本落在曲惜珊身上的柔和,再转向陈炜,却变得更加深邃,让人不寒而栗。

  陈炜看了一眼丁娜,见她频频跟自己使眼色,立刻恍悟过来。

  如果没猜错,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个半月前那声“都挺好,等我回来”的主人。

  他跟扔炸|药包似的扔开面霜,随即垂手而站。

  然后求生欲爆棚地喊了句:“师姐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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