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部分阅读_红楼遗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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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部分阅读

  ,却又踟蹰起来,原来当日他乃躲在藏锦坞,并不知元春所在的迎晖馆位于何处。《+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m.xiangcunXiaoshuo.org》

  “宫里馆院无数,倘我四处瞎摸,怕是三天三夜都找不到那迎晖馆,若捉个宫人来问,手尾又不好了结……”他正犹豫,忽见对面墙上影子一掠,立转头望去,只见那边殿脊上无声无息地落下一人,只于脊瓦上稍触,整个霎又腾空而起,宛如踏风而行般飘往另一处殿顶。

  世荣心中诧异:“好轻功,宫里怎会有个这样的夜行人?寻常侍卫绝无这等功力,难道是那四张面具之一?不对,他们亦算是宫里的侍卫,何须这般高来高去!”不禁大感奇怪,未及多想,即提步追去,悄悄跟随其后。

  谁知过了数十座宫馆,竟愈跟愈觉吃力,他已将轻功施展至极限,却只是勉强跟上,加之身上有伤未愈,气息渐渐粗重了起来,心里暗暗骇讶:“此人的轻功竟似远于我上,难不成是灭嗔圣僧或太玄真人来了?”凝目望去,但见那人身材纤瘦窈窕,赫然似个女子,不禁愈感惊奇。

  那人突尔落到地上,伫足立定,朗声道:“银面具么?我要与哥哥说话,你给我离远点!”其言娇脆动听,果是女子的声音,淡然中竟散发出一种非凡的慑人威势。

  世荣大惊,他对自己的轻功从来自信,自认能列当世十名之内,且距那人达十余丈之遥,万料不到会给发觉,更想不破谁才有这样的口吻,竟敢对银面具呼呼喝喝。

  那人并未回头,足下一点,继又往前掠去,奇疾异诡有如魃魅。

  世荣冷汗甫出,心中惊疑不定:“真是见鬼了!幸好她把我当做那银面具了。”凝目看那人的衣着,却又是个男子打扮,更是好奇得无以复加,遂又继续跟去,决意定要弄清楚此人是何方神圣。

  那人不再理睬他,迳自拔足飞奔,又转过数座宫馆,到了一个大花园中,黑暗中忽窜出四名黑衣侍卫,手上各执兵器,凛声低喝道:“站住!来者何人?”

  那人抬手示出某物,只应了一字:“我。”

  四名黑衣卫看见那物,又瞧清了来人的模样,立时躬躯俯首,收起兵器,连身也不敢转,便恭恭敬敬地闪退入花木丛里去了。

  世荣后边望见,丹田提气,整个人立时斜斜掠起,在半空拐了个大弯,从旁侧的树梢上绕了过去,依旧远远地跟着那人。

  那人奔至一座亭子前,忽然唤道:“哥哥,我来了。”

  亭子里搭着顶勾银芙蓉大纱帐,一个女孩慌慌张张地从里边钻了出来,玉肩双削柳腰堪搦,云发蓬松楚楚可人,身上只披着一条薄如蝉翅的碧烟罗纱子,朝那人急急跪下,俯首道:“水奴叩见宫主。”

  那人哼了一声,负手冷冷道:“我命你来保护皇上,你却勾引他是么!”

  女孩拢紧胸口的纱子,声音微颤道:“水奴不敢,是……是……”丽目朝帐中乜了一眼,便垂下首去。

  只听帐里有人大笑:“是我用强的,费了好大力气呢,哈哈,不关她事不关她事!”纱帐掀处,一人出来,圆面无须,生得肥胖白净,年已过了四十,身上套着一件玄色绉纱软衫,正是当今天子。

  宝剑锋寒袖底收,诗书无味岂风流。

  缘随溟沼奇书现,恨在天涯寂颜忧。

  堂庙风高尘欲起,烟柳寒侵怨难休。

  人情薄似江湖水,赎得余生换自由。

  弈海舟兄真是认真,为拙作几改诗词,其实随性亦好的,谢谢。

  “赎得余生换自由”是隐射高鄂续的宝玉结局么?因是古体,“自由”改为“自在”如何?感觉“自由”似乎现代了一点?

  另外,我身边一朋友以为“诗书无味岂风流”这句的“岂”字,改作“本”或“原”才妙,似乎更切宝玉性情,但不知是否直白了些?犹豫犹豫,难怪古人以诗会友,寥寥数字,便能送下千杯。

  这几回多写江湖,到98回方回荣府,怕是不好作诗赋词,弈兄莫勉强。

  后续请看皇朝遗秘片段:

  皇帝拗她不过,终道:“好吧,但这回你千万莫再杀太多人了,三年前丁翊一案,你闹得太过,结果牛清那老骨头天天都跑来吵我,非要我处置你呢。”

  那女子嗔道:“难道丁翊不该死么!他设下机关动摇我家江山,死一百次都不足为惜,只恨最终还是给他逃了!”

  世荣大吃一惊:“丁翊不是给砍了脑袋么?当日文武百官亲眼瞧见的,怎却说给他逃了?”细嚼那女子之言,心中更是疑团丛生:“丁翊被满门抄斩,不是因为他监守自盗与私截圣品么?又如何说他‘设下机关动摇我家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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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想起那幅图画旁边注着:“此招如空似幻,有瞬间转移之功,与我中土武学颇为相异,必乃大智大慧者所创,暂译做‘凤入虚空’。”继思道:“难道我适才使出了那招‘凤行虚空’么?虚空……虚空……这虚空却为何物?”

  罗罗见他面如白纸气若游丝,神志似都不清了,哭唤道:“你怎样了?我这就去找大夫来,你可……可千万要撑住啊!”

  宝玉只是充耳不闻,依旧痴痴迷迷地沉浸于那无比动人的玄奥妙境之中,这一刻,世间万物甚至生与死都变得无关紧要微不足道了。

  第十集皇朝遗秘第九十七回皇朝遗秘

  世荣心头剧震,匿身于距亭十余丈处的一棵大树之上,屏息止气。

  那人竟嗔道:“你……你就是老想着玩女人!什么都好乱来么,我把水奴送与你,可不是给你荒唐的。”

  皇帝又笑:“好妹子,你不闻‘寡人有疾,寡人好色’么?如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有谁会来伤害朕?而且朕的身边侍卫如云,安危何须多虑?水奴这等娇弱不胜,岂是用来弄刀舞棒的,若不加以疼惜,便可谓暴殄天物哩!”

  世荣听得大奇,心道:“狗皇帝竟唤她做妹子?不知是哪位公主?居然敢对狗皇帝如此说话!”

  那女子道:“皇帝哥哥,你在宫里,许多事情都不晓得,别老听那些只会拍马阿谀的混帐东西蒙你,其实眼下并不太平,前朝余孽并未根除,一直蛰伏于国境边上,南疆诸族亦见蠢蠢欲动的迹象,似有人在暗中撺掇操控,东边沿海倭寇成患,搔扰规模愈来愈大,北方更有阿罗斯大公国虎视眈眈,唉,这些说了你也不懂……前阵子冯左庭在南疆遭伏遇刺,你可知道?”

  世荣愈听愈惊,心中震憾:“皇族之中竟然有如此人物,且还是个女子!而我之前却闻所未闻……”

  皇帝道:“知啊,柳彪、侯晓明那几个老家伙还为此烦了我好阵子,我已应允让侯小月去云南缉拿凶手了。”

  那女子道:“所以说眼下并不太平,冯左庭手执重兵,坐镇江山一角,可见行刺之人用心何等险恶,此事须得仔细对待,定要将那伙人连根拔起才是。”

  世荣冷汗涔涔,心里想极了要瞧瞧那人长的是何模样,无奈她一直背对着自己,始终无法识得庐山真面目。

  皇帝笑道:“放心好啦,侯小月一出马,哪回不是手到擒来,至今可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那女子道:“但今次似乎有些不同哩,哥哥可曾听说过白莲教与魔门吗?”

  世荣这一惊非同小可,赶忙凝耳细听。

  皇帝摇了下头,道:“白莲教嘛似曾听过一点,是个什么江湖帮会吧……但那魔门却是个什么东西?好古怪的名字。”

  那女子道:“白莲教与魔门皆是极其神秘的民间教会,近几年的许多怪事乃至今次的冯左庭遇刺,似乎都与这两个教会有些干系,哥哥可得当心了。”

  皇帝哈哈一笑:“小妹,你太过多虑了,区区两个民间教会又能有甚作为!只要朕下一道旨,立刻就能叫他们作鸟兽散。”

  那女子道:“哥哥万莫小觑了这些民间教会,要知汉末的黄巾之乱、北宋的方腊之灾,甚至朱乞儿盗取天下,皆从教会始之。至于白莲教,由始至今已有数百年,屡遭各代朝廷绞杀而不灭,可见其根何等之深何等之固!近年来其势日大,教徒剧增,着实令人担忧……”

  皇帝面上大不为然,上前拉住她的手,笑嘻嘻道:“小妹,你坐下来说。”

  那女子把手一缩,迳入亭中坐下,接道:“而魔门则更为诡秘,其起源与宗旨皆不明,至今从未于世人面前暴露过,但数百年来,各代朝廷与民间都一直有这魔门暗中兴风作浪的影子,其中最离奇的一桩,据传那更唐为周的女帝武则天便是魔门中人。”

  皇帝“啊”了一声,坐到那女子身边,饶有兴味道:“这可是真的?有趣有趣,我怎从未听闻过这个典故?”

  那女子道:“这些只是传说,官史中并未记载,哥哥不知并不奇怪,但我太行宫却一直在暗中留意这两个教会的动静,因此略知一二。”

  世荣听见“太行宫”三字,心中突地一跳,隐隐想起些许陈年旧事来。

  皇帝道:“你说冯左庭遇刺与这两个教会有关?”

  那女子道:“嗯,我怀疑与他们有些干系,据我太行宫收集的消息,埋伏行刺的那帮人当中,似有几个使用的是魔门的秘技,伤了冯左庭的许多随行护卫,其中一样唤做‘拘魂**’,最擅迷人心智,乃魔门非主系不传的奇功。”

  世荣知行刺冯左庭之役,碧眼魔姬凤凰儿有参与伏击,那女子言中指的必然是她,心中骇异:“‘拘魂**’已多年未现江湖,明了之人可谓寥若晨星,但这女人却连此技是我门中主系的功法都知晓!”

  那女子接道:“但魔门已多年未现世间,凭此便断定是他们所为略显牵强,倒是那白莲教更令我担心,因为其教近年来实力膨胀,且于滇、黔、湘数省活动频繁,有大规模活动的迹象,又曾一度大肆收集各地工匠与各种物资,背后的动机着实令人怀疑。”

  皇帝道:“收集工匠有甚不妥的?哎……你说的这些朕都不懂,也不想懂,你如怀疑他们欲行不轨,我明日便颁一旨,把那什么魔门白莲教统统定做邪教,命各地抄查封禁了……”

  那女子立道:“万万不可!哥哥啊,你怎么老不喜欢动动脑子?你且想想,这两个教会的教徒何止千万,倘若并无异心,你这随意一禁,岂非陡惹他们心生嗔怨?若是真的心怀不轨,你未做丝毫准备,便贸然打草惊蛇,到时逼得他们狗急跳墙即时反了,你又将如何对应?”

  皇帝呆了一下,道:“小凤凰,那依你说如何才好?”

  世荣听得一怔:“这女子也名为凤凰?可未听闻有这么一个公主啊……”

  那女子道:“请哥哥将此事交与凤凰来办,让我太行宫去挖出这两个隐秘教派的底细,若无异心,则收之,相反便觅机尽根剿灭,免得日后生患!”

  皇帝眉头微皱:“哎,你太行宫还是少插手朝政好了,免得那几个老家伙又跳出来说三道四,烦死朕了!”

  那女子道:“哥哥,你不知道么?其实太行宫一直都在暗中辅佐咱家的,从前父皇就曾得益极多,何况,这也不算什么插手朝政啊,反正我不用你一兵一卒,你只消给我生杀权限罢了。”

  皇帝仍在犹豫:“我还是下旨封禁了省心,你亦无需到处乱跑,免得老是不在都中,叫我心里好生挂念。”

  世荣听了这句,心里不觉生出异样之感,越发觉得他们兄妹的感情非同寻常:“狗皇帝言中的自称居然改‘朕’为‘我’了。”

  那女子道:“适才不是跟你说了,硬来恐生不测,牛清是知道太行宫的,父皇从前不是也曾倚仗过的么,他焉敢因此多话!”她双手抱住皇帝一臂,柔声继道:“哥哥哟,凤凰累点儿有啥,能保你在龙椅上坐得安安稳稳才是最重要的。”

  皇帝拗她不过,终道:“好吧,但这回你千万莫再杀太多人了,三年前丁翊一案,你闹得太过,结果牛清那老骨头天天都跑来吵我,非要我处置你呢。”

  那女子嗔道:“难道丁翊不该死么!他设下机关动摇我家江山,死一百次都不足为惜,只恨最终还是给他逃了!”

  世荣大吃一惊:“丁翊不是给砍了脑袋么?当日文武百官亲眼瞧见的,怎却说给他逃了?”细嚼那女子之言,心中更是疑团丛生:“丁翊被满门抄斩,不是因为他监守自盗与私截圣品么?又如何说他‘设下机关动摇我家江山’?”

  皇帝道:“可你杀人太多,牵涉太广,连津门那个魏……魏什么都杀了,且还是满门俱灭,惹得牛清又拿着‘劝贤鞭’跑来吓唬我。”

  那女子“卟哧”一笑:“你就是怕那老头儿,我倒真想瞧瞧他气势汹汹的时候是啥模样哩,嗯,也好,总算还有人能管着你。”

  皇帝没好气地望着她,眼中却是满满的温柔与痴迷。

  那女子笑了一会,方才接道:“你说的是津门总兵魏传吧?那次是个意外,说来话便长了……哥哥放心好啦,今回我一切都悄悄的来,绝不会再给你添麻烦的,倘若那魔门、白莲教果真心存不轨,我就灭他个神不知鬼不觉。”

  世荣从来就天地不惧鬼神不怵,但听了那女子的笑言淡语,心头竟禁不住生出一丝寒意来。

  皇帝道:“你自个须得小心……唉,如此一来,你又得四处奔波,恐怕我许久见不着你了。”

  那女子笑道:“见不着就见不着呗,反正有那么多美人儿陪你。”

  皇帝叹了一声,竟道:“天下人都道我有三宫六院,宫里人又都以为我最宠那吴媛媛,殊不知三千颜色加起来都不及我的小凤凰一个,殊不知我心里边最疼的人儿其实是你。”

  那女子伏脸贴到皇帝臂上,轻声道:“哥哥,如今这世上,我只得你一个亲人了,你若不疼我,我也没意思了。”

  皇帝情不自禁抱拥住她,俯首轻吻秀发云鬓,怜爱万千道:“小凤凰,哥哥会永远疼你宠你的。”亲着吻着,嘴唇滑移,触着了女子的耳廓。

  那女子蓦地坐直,有些慌张道:“你……你又乱……乱碰……”

  皇帝嘿嘿讪笑:“我们兄妹情深似海,亲热一点,有何不可?”眼睛勾勾地望着她,渐渐地混浊了起来,突然朝前一倾,结臂抱住了女子,闷哼道:“今儿月白风清,你又即将离开都中,就……就让哥哥好好疼你一回吧!”

  那女子大发娇嗔道:“你怎又糊涂啦!放手啊!”

  皇帝一臂箍住她的蛮腰,一手往她身上乱揉乱探,粗喘道:“小凤凰,哥哥爱死你了,你就给我了罢!”

  旁边的水奴依旧跪着,只是把脸垂得更低。

  不知那女子做了什么,但听皇帝“啊哟”一声,突然松开了手臂,整个人往后瘫靠在石桌边上。

  那女子拉好胸口的衣衫,上前在皇帝腰里轻轻揉抚,咯咯笑道:“谁叫你又乱来,倘若下回还这样,我便没这么客气了。”

  皇帝呻吟道:“小凤凰……小凤凰……我……我真的很……很……”

  那女子抬起一手,用柔荑捂住了他的嘴巴,柔声道:“你适才都说了,我们兄妹情深似海,你……你是我哥哥哟。”

  皇帝喘息了一阵,渐渐平缓下来,忽然咬牙切齿地恨恨道:“可恨上天不作美,倘若你真的是那女儿身,我才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亲妹子,才不管世人如何嘲讽讥笑,更不怕将来下那阿鼻地狱,我都一定要得到你!将你立为我的皇后!”

  世荣听得一塌糊涂,心中既奇怪又好笑:“这算什么话?简直是那天底下最最狗屁不通的混帐话了!唤做亲妹子,怎又不是女儿身?难道狗皇帝发昏了么?”

  那女子娇嗔道:“你不怕我可怕哩!”忽然幽幽一叹:“也许前世作了什么孽吧,才令上天如此惩罚我,叫我一生下来便阴阳不分,以至骨肉别离,从来不能与亲人团聚……”

  听了这句,世荣蓦想起一个极为隐秘诡异的传说来:约于十几年前,宫里曾传泄出一个十分惊人的消息,说是生下当今天子的德仪皇后又有了身孕,怀胎八月就生下一个怪胎来,老皇帝连夜密召数名心腹大臣入宫释疑,当时的三位大钦天监皆下断言:“此婴先天不足阴阳不分,按上古训示,既出龙庭,乃为极其不祥之兆,若不立即弃之,举国必生刀兵之乱,大好江山恐有冰消瓦解之忧。”

  是以老皇帝当即命人将那怪婴送出宫去,至于是诛是弃还是交由他人喂养,自是不得而知。

  后来世荣闻之,认为不过是无稽之谈,当时一笑了之。此刻回想起来,再套上适才听见的话,心中大讶:“难道那传说并非子虚乌有?但‘阴阳不分’又是什么?”他一时沉浸疑思,接下的几句便没听见。

  直至见那女子站立起身,世荣方回过神来,听她对皇帝道:“那我走了,今夜商议之事,你万莫告诉别人。”

  皇帝点头应允,道:“等等,今夜唤你来,乃有一事需你帮忙。”

  那女子撒娇道:“原来有事啊,还以为你想念人家了呢!”

  皇帝笑道:“想你是主,请你帮忙为副。”

  那女子道:“说吧,什么事?”

  皇帝面上微露尴尬,道:“媛媛近来老是睡得不好,晚晚都做些稀奇古怪的梦,气色差得很,胃口也没了,那帮没用的太医始终调治不好,有人说莫是给…给什么脏秽之物魇住了,你不是最擅那玄门奇术么,顺道过去帮我瞧瞧可好?”

  世荣大吃一惊,暗忖:“狗皇帝的这妹子一过去,两只凤凰可就碰头啦!”

  那女子嗔道:“原来是这破烂事!本宫才不管呢,哼,叫那骚狐狸没了才好!免得她成日缠着你。”

  皇帝轻斥道:“不许胡说!听哥哥的话,快去瞧瞧。”

  世荣心念电转:“这女子轻功超绝,武功势必不差,倘若给她缠住,惊动了四张面具,那便麻烦了!”当下不敢再待下去,悄悄跃出树丛,急往织霞宫掠去。

  孰料那女子始终不买这皇帝哥哥的账,竟还沉了脸:“我是识得玄奇神通,但绝不是用来干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的!哥哥还是另请高明吧。”

  世荣赶回织霞宫,奔到牙床前撩起珠帘帐,低声道:“快走,有人来了!”

  凤凰儿此刻距完功只余半个时辰,若是就此放弃,整晚的努力便告白费,心中极是不舍,双手仍扣着吴媛媛两侧的太阳穴,只把头离了她的前额,斜目睨示,盼望世荣能想法子对付敌人,为自己再争取些许时间。

  但世荣惮极了那个奇怪女子,不敢再有片刻耽搁,心中大急,遂道:“快收功,今晚到此为止!”不由分说拦腰就抱起凤凰儿,疾往殿外掠去。

  吴贵妃颤哼一声,上身随着凤凰儿的手掌离开倏尔弹起,僵直了一会,又仰面栽倒下去,蓦地牙根紧咬,神情痛苦万分。

  凤凰儿突给破功,自亦好不到哪里去,登时气血翻腾,勉强按捺了片刻,终究还是压制不住四处狂窜的内息,蓦地朱唇张启,一口鲜血喷呕在男人的衣襟上。

  世荣吃了一惊,赶忙把掌抵在她背心,输入真气紧紧护住心脉,脚下仍然不敢丝毫停顿。

  凤凰儿在他怀里呻吟道:“你想害死我呀?差点就走火入魔了!”

  世荣道:“倘若给她撞上,只怕连脱身都难了。”

  凤凰儿从未见他如此紧张过,无力问道:“惊……惊动了四大圣卫是么?”

  世荣心中冒起丝丝寒意,思绪紊乱如麻:“不是,是一个女人,可能是一个女人,一个绝对可怕的女人!”

  ************

  众女的惊呼声中,宝玉重重撞在墙上,继给弹落地面。

  罗罗与甜儿急奔过去,见宝玉又呕出一大口鲜血来,唬得心都颤了,手忙脚乱地掏出汗巾子帮其揩拭。

  “黑风郎君”俞逸收腿立定,负手叹息道:“适才那招叫做‘天雷劈’,不但力逾千钧,更可从任何角度破敌。我师父说只此一招,便足够我受用后半辈子了。至今已有一百一十七名所谓的好手倒在它的面前,因为它我懒于进取裹足不前,一直希望有谁能破解掉它,结果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宝玉差点闭过气去,周身俱如散架,奇的是通灵宝玉仿佛嵌进了胸腔,似与心脏贴在了一起,一注注暖流正大江奔流般由其上注入体内。这情形并不陌生,似乎曾在从前的什么时候发生过。

  其他几姝也奔围过来。燕娘已喝了不少“玉井坊”,酒劲渐涌上来,跪在旁边迷迷糊糊地问道:“这……这人是谁啊,为何来帮我……我们?”

  罗罗哭道:“他是荣国府的贾二公子,我适才求他去请人来帮忙,谁知他…他自己就……就动手了,定是瞧见姓黎的恶贼打我,一时急了……”

  燕娘眼圈红了起来,凝视宝玉道:“先前是宋公子,现在又是这……这位贾公子,今晚我们可真害……害了不少人。”

  色人望望身畔众女,见她们脸上满是焦急与关切,而罗罗更为自己伤心啜泣,刹那间身上舒服了许多,心中暗暗快活:“能得这么多美人如此瞧我,今晚便是死了都不冤哩。”

  黎文彦吃了宝玉两拳,这时已缓了过来,见他给俞逸击倒,心下大喜,急忙挣扎爬起,顺手抄起一把丢在地上的快刀,摇摇摆摆地逼了过来,咬牙切齿道:“臭小子,你是谁?竟敢来管我点花楼的闲事,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众女知他欲来报仇,皆惊得花容失色,唯独燕娘张臂拦在宝玉身前,轩眉怒道:“黎文彦,他可是荣国府的人,你敢伤他!”

  倘在平时,黎文彦当会想上一想,但此刻鼻塌面绽鲜血淋漓,神思也有些不清,只恶狠狠道:“我不敢?便是玉皇大帝我也宰了他!”说着已到了宝玉跟前,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刀,额头青筋毕现,朝众女喝道:“滚开,否则连你们都砍了!”

  罗罗、甜儿几女吓得微微让开,燕娘却闭目道:“砍吧!”依旧死死地拦在宝玉身前。

  宝玉心中感激,再想起先前她的所作所为,不禁暗暗佩服:“这燕如意虽为青楼女子,却是个十分有情义的人。”

  黎文彦大怒,一刀往下劈落,也不知是要砍谁。

  宝玉倏地坐起,一拳击在他的腹部。

  黎文彦惨叫一声,踉跄跌退数步,又一跤软倒于地。

  俞逸微吃一惊,飞腿扫出,用脚弓斫向宝玉颈上的大动脉,欲令之彻底瘫痪。

  千钧一发之际,宝玉脑海中蓦地闪现出一副图画,正是下午在小木屋看那册《凤凰涅槃**》里某页的画面,图画中异国美人周围的虚线尽数活了起来,仿佛向观者暗示着天地间某种玄奥无比的神秘轨迹……

  就这一瞬,场上骤生奇变,燕如意身后的宝玉突然凭空失却,众人正感惊奇,猛见俞逸背后无声无息地现出一条人影,竟是宝玉。

  俞逸一击落空,蓦觉后边给人拍了一下,顿有一股怪异非常的炙热从背心透入,熔岩般疾侵周身经脉,刹那间整个人便似坠入了炼狱之中,但他十分顽强,闷哼声中勾腿回踢,正是那招神出鬼没的“天雷劈”。

  宝玉腹底剧震,五脏六腑似都移了位,整个人竟给踢了个跟斗,重重地摔在地上。

  俞逸方欲追击,却感通体欲融,气力突给尽数抽空,只得盘膝坐倒,运功疗伤,眼睁睁地瞪着近在咫尺的宝玉。

  众丽人又再奔围到宝玉身边,七手八脚为他揩拭不断从鼻口里涌出的鲜血,呼唤声啼哭声此起彼伏。

  旁观众客中有许多人暗暗摇头,心里道:“女人果然是祸水,风尘中的女人更是沾惹不得,争风吃醋起来可非说笑哩,这不闹出人命来了!”

  俞逸心中震惊之极,疑思满腹:“中了‘天雷劈’的人非死即残,从未有过能立刻动弹的,这小子怎有余力反击?又怎会突然转到了我背后去?武林中竟有这等神奇的功法?侵入我体内的炙烈气劲又是什么?啊!莫不是那传说中的西域魔功‘烈日**’?”

  宝玉却如陷魇中。他先前默想那图画中的虚线,手足不觉舞动,竟按着那些虚线比划起来,突然间周遭的一切尽皆慢了下来,就连俞逸那招疾如鬼魅的“天雷劈”都变得宛如蜗行,此后心随念至,眨眼就到了敌人背后,令他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怎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

  蓦想起那幅图画旁边注着:“此招如空似幻,有瞬间转移之功,与我中土武学颇为相异,必乃大智大慧者所创,暂译做‘凤入虚空’。”继思道:“难道我适才使出了那招‘凤行虚空’么?虚空……虚空……这虚空却为何物?”

  罗罗见他面如白纸气若游丝,神志似都不清了,哭唤道:“你怎样了?我这就去找大夫来,你可……可千万要撑住啊!”

  宝玉只是充耳不闻,依旧痴痴迷迷地沉浸于那无比动人的玄奥妙境之中,这一刻,世间万物甚至生与死都变得无关紧要微不足道了。

  第十集皇朝遗秘第九十八回艳福无边

  众人正乱着,忽听黎文彦的一名手下高声叫道:“黎师爷,副楼主带人来了!”原来此人靠近走廊,可以看见楼下。

  黎文彦大喜,躺在地上狞笑道:“燕如意你还有帮手么?哈哈!哈哈!瞧你们怎么死哩!”

  燕娘等一众丽人无不暗暗叫苦,心中刚刚生出的一丝希望霎又没了。

  这时人群分开,从楼梯口处涌过来二、三十人,为首一个阴沉着脸,正是当今四大青楼之一点花楼的副楼主吕坤。

  黎文彦挣扎了老半天,方再次从地上爬起,沙哑呼道:“二楼主,您来得可真及时啊!”

  吕坤瞧见他的模样,心中吃了一惊,皱眉道:“怎么回事?还没搞定么!”

  黎文彦道:“燕如意请来了许多帮手,我们血战至此,兄弟们全都受伤了。”

  吕坤望望四周,见“黑月郎君”俞逸盘膝打坐,不言不语,微诧道:“俞少怎么了,连他都镇不住么?”

  黎文彦一指群姝那边,恨恨道:“她们不知从哪找来了个臭小子,也是高手,俞少同他两败俱伤。二楼主您快把他废了,莫给他缓过劲来。”

  吕坤心中吃惊,忖道:“俞逸腿法独步武林,辽东一带罕逢对手,燕如意去哪里找来与之匹敌的了得人物?”当下不动声色地向众女行去,身后有四人紧步跟随,个个脚步轻捷目蕴精光,显然都是好手。

  众女大多原是点花楼的,深知这位楼主十分厉害,两只手随随便便一抓,就能从人身上挖下块肉来,无不吓得花容失色,罗罗更是着急,泪水一注注涌出,顺着脸庞滑到下巴,滴落在宝玉的脸上。

  燕娘颤声道:“二楼主,你……你要做什么?”掩身挡在宝玉面前。

  吕坤微笑道:“你怎么还唤我做楼主呢?这可不敢当哟。”

  燕娘怕他杀了宝玉,仍拦着道:“二楼主,求您高抬贵手,放过他吧,如意……如意回点花楼就是……”

  吕坤和声道:“这就对了,早些如此,今晚也不用这般大动干戈了嘛……”倏地电般出爪,把燕如意的一条玉臂拧反过去,笑道:“起来,让我瞧瞧你请来的高手是谁!”

  众女齐声惊呼,宝玉吓了一跳,心神回来,瞧见有人正拗着燕如意的手臂,不禁怒道:“放开她!”人已随声弹起。

  吕坤瞧见是他,心中大吃一惊,丢下燕娘疾退数步。身后的四人飞步掩上,团团护住。

  盘膝疗伤的俞逸更是吃惊,心道:“这小子连挨了两记‘天雷劈’,怎……怎么还能如此活蹦乱跳?”他百思不得其解,一时间,几乎对令自己名震江湖的绝技产生了怀疑,却不知宝玉所练的乃是那天底下最具疗伤神效的“凤凰涅槃**”。

  宝玉这时也瞧清了吕坤,不由暗吸了口凉气,心道:“原来是这厮,今晚当真倒楣到家了,竟又碰着了个旧日对头!”

  吕坤面上阴晴不定,心中念如电转。

  两人四目相交,一时僵在那里。

  黎文彦大声叫道:“二楼主,就是这个小子,就是他伤了我们好多人,大伙上啊,快快把他宰了!”

  谁料吕坤竟喝道:“闭嘴!你们全都瞎了狗眼,不知这位就是‘笑破魔音鬼母,怒斩百丈蛟龙’新列当今十大少侠的贾少侠么!”突然满面堆欢,朝宝玉拱手谄笑:“哎呀呀,这些蠢货孤陋寡闻有眼无珠,贾少侠仁怀宽广,千万莫生他们的气啊。”

  黎文彦顿时傻了眼,在场众人无不目瞪口呆。

  俞逸心中讶道:“这小子便是前阵子哄动江湖,在柔水庄上击败白莲妖女的那个‘逍遥小神仙’?无怪身手这等诡异,无怪无怪……适才我还是小觑他了……”

  就连宝玉自个都感大惑不解,心中疑道:“这厮不是一直都要害我么,眼下又人多势众,怎么反而打起哈哈来了?”

  吕坤又向黎文彦怒道:“你们还不快过去跟贾少侠赔个不是!”

  黎文彦同众手下面面相觑,犹豫片刻,见吕坤面色不好,终还是一瘸一拐地走到宝玉跟前,垂头丧气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今儿冒犯了贾少侠,您可大人大量,千万莫同我们计较。”

  众手下见状,也都随之过来赔罪。

  宝玉素就重女轻男,更讨厌这种欺负女子的男人,鼻中哼了一下,并不开口。

  燕娘一双妙目凝于他身上,心中十分惊奇:“居然连吕坤都点头哈腰的,这斯斯文文的小公子竟是如此了得的人物?”

  吕坤笑得更加欢快,上前道:“贾少侠在柔水庄上勇斗妖女,为我三百豪杰夺得解药,侠名远播江湖,令吕某好生钦佩,每每想起之前的误会,心中便惶惶难安,总想什么时候能请少侠喝杯薄酒赔个不是,不期今晚却在这里遇见,贾少侠千万要赏脸啊!”

  宝玉心忖:“这厮莫非又想害我?”只冷冷道:“不必了。”

  吕坤露出一副惶然之色,道:“莫非贾少侠仍在恼我?唉,吕某从前曾为白莲教所害,是以时常疑神疑鬼杯弓蛇影,当日才把小英雄误当做了白莲恶徒,真是糊涂透顶!该死!该死啊!”

  宝玉心道:“你若只是因为误会害我,那倒罢了,可你还煽风点火要别人为难阿瑶,这便饶之不得!奇怪,误会便误会了,他又何须如此低声下气要我原谅?难道真的于心不安了?”

  吕坤瞄见他面色稍缓,忙继续道:“贾少侠啊,这里狼籍不堪,我们不如换个地方说话可好?吕某摆酒设宴,好好向少侠赔罪道歉。”

  宝玉面嫩心软,听他说尽好话,脸上再绷不住,道:“既是误会,那就算了…”眼角掠见燕娘、罗罗众女,心中忽然一动,接道:“吕先生不必麻烦了,倘若真的有心道歉,那便给在下一个面子。”

  吕坤即道:“什么面子?贾少侠尽管吩咐,只要吕某做得到的,就一定给您办来!”

  宝玉迟疑片刻,指着燕娘、罗罗众女,终鼓起勇气道:“吕先生,不知贵楼可否高抬贵手,莫再为难这几位姐姐?”

  吕坤微微一怔,道:“她们是贾少侠的……的朋友?”

  宝玉望了罗罗一眼,耳根发烧地点了下头。

  吕坤一拍大腿,竟道:“哎呀,她们怎么不早说呢?早说不就没今晚的事了!”

  众人皆是一愣。

  旋听他道:“行!从今以后,她们同点花楼再无任何瓜葛,想干啥便干啥去。”

  燕娘、罗罗等姝全都呆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宝玉没想他竟答应得如此爽快,喜道:“真的?”

  吕坤道:“吕某虽说偶尔糊涂,但决非那信口开河之人,贾少侠尽可放心。”

  宝玉对其登时大为改观,俯首作揖道:“这真多谢吕先生了。”

  众姝犹如梦中。

  罗罗只知宝玉是那荣国府里的王孙公子,却万没想到他在江湖上竟还是这等有头有脸的了得人物,一句话间便使得众姐妹脱出困境,心中喜讶万分,差点便当着众人的面扑上去亲吻他。

  燕娘只道是自己醉了,扶着头问罗罗道:“适才他……他们说什么来着?”

  罗罗一把拥搂住她,脸上笑得灿如明霞,雀跃欢呼道:“好姐姐,我们没事了!我们再也没事了!吕坤已经答应不再为难我们了!”

  其余几姝也都喜得心花怒放,双双妙目皆凝锁在宝玉身上,仿佛真的瞧见了一块绝世宝玉。

  吕坤干咳两声,忽然道:“贾少侠,咳…咳……吕某有件事想请问一下…”

  宝玉心中一沉,暗忖:“莫非他是有什么条件的?”凝声道:“先生请讲。”

  吕坤仍是吞吞吐吐:“这个……这个嘛……上次在柔水庄……咳……不知…不知……”

  宝玉怕他反悔,急道:“什么事?先生尽管说吧。”

  吕坤终于道:“贾少侠上次在柔水庄中击败妖女,她曾答应要把‘锁元刀’的解药交给您,不知少侠拿到没有?”

  宝玉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他也中了‘锁元刀’,想跟我讨解药哩!无怪先前拚命向我点头哈腰赔礼道歉,又一口答应我不再为难罗罗她们,哼!我却还道他变成了好人呢……”

  原来吕坤自从中了“锁元刀”后,每一想起得罪过宝玉,就食之无味寝则不眠,深惧到时自己得不到解药,等若就此给废掉了武功。正为此愁得差点白了头之时,不想却意外地遇见了宝玉,自是死命抓住机会,百般讨好。

  宝玉道:“眼下还未取到,但沈小姐已答应在三个月后交给我,当时许多人都听见的,你怕她反悔是么?”

  吕坤道:“那妖女在白莲教中地位极尊,谅她多半不会反悔,只是……只是到时来跟贾少侠讨解药的人恐怕会不少,您……咳……少侠您可莫将吕某的这一份给忘记了。”

  宝玉听他口口声声唤沈瑶为妖女,心中愈是反感,淡淡道:“先生放心好了,只要你记着先前的话,我不但会给你留着,到时还一定亲自送上门去。”

  吕坤大喜,之前的种种忧虑顿时一扫而空,畅笑道:“少侠不记前嫌,果然胸襟过人,吕某没瞧走眼!没瞧走眼呐!”当下又邀他去隔邻逍遥街的点花楼把酒言欢。

  宝玉早已久闻点花楼的大名,心里痒极,但想起那次在酒肆听见他同慕容慕雪算计沈瑶的险恶之言,便仍无法释怀,遂以时辰不早,婉言推掉了。

  吕坤不再勉强,就称改日相请,命人去跟老板结算赔付砸坏的东西,担扶伤者,率众离去。

  宝玉正待离开,却见罗罗过来,小小声道:“你在街西岔路口等我,一定的哦。”说完就回燕娘、甜儿那边去了。

  色人心中一荡,暗忖:“莫非……莫非她要带我去她那玉柳巷的屋子?”抬起头来,见罗罗身旁的丽人都暧昧地笑望着这边,顿时慌了,忙唤小二结账。

  谁知小二却笑嘻嘻道:“已经有人结了。”

  宝玉问是谁。

  小二指指众姝那边,笑容古怪道:“如今您可成了这些仙子们的大恩人啦,往后呐……啧啧啧……定是艳福无边喽。”

  宝玉竖眉低喝:“胡说八道!当心我叫老板给你顿棒子。”骂完就心畅神怡地赏了他一块碎银,飘飘欲仙地步下楼来,一路皆沐浴在无数钦佩、艳羡或妒忌的目光里。

  出了顺丰楼,宝玉沿西而行,到了百余步外的岔路口,便立在拐角处的一个茶摊棚下等着。此时天已飘雪,地面皑皑一片,寒冷中回味起紫檀堡那夜罗罗的风情(红楼遗秘史移动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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