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刷夜
杨询朝别的地搂了一眼，嘿，正看见李奎勇干净利落的一个过肩摔，把人当麻袋摔飞出去。
杨询吹了个口哨，朝他伸出大拇指，“朋友，身手够利落的氨，一包“中华”顺势甩了过去。
李奎勇接过烟，也不言语，只朝杨询点了点头，抽出一支烟点燃，默默抽了起来。
跟他们干架那伙人都懵逼了，怎么这还抽起烟来了，太他妈看不起人了，于是他们就……撒丫子跑了……
袁军将菜刀放进挎包，走过来说：“呸，就这模样还敢找咱们茬架，真他妈活腻味了。”
钟跃民也凑了过来：“这帮孙子哪儿的？想吃肉想疯了吧？”
“领头的那个好像是叫什么地雷，菜市口那一带的。”乐冀中和他们打过交道，接茬说道。
郑桐揉着肚子抱怨：“这叫什么事啊？好不容易咱们不惹事了，偏偏事来惹咱们，我那春卷还没咽下去呢，结果倒好，让人一拳给打出来了。”
“还说呢，你丫打的那叫什么架，手里的酒瓶子往他头淬啊，活该你挨揍。”
“……”
“……”
一群人围拢过来，三言两语的讨论着。
钟跃民拉着李奎勇过来，介绍说：“这就是李奎勇，我哥们，从小学的撂跤，手里有功夫，这次多亏了他帮忙，今后大家就是朋友了，大家都来认识认识。”
杨询前和他握手说：“我叫杨询，跃民一直说你身手了得，今天看来他真的没说错，功夫果然够硬。”
“李奎勇，南横街的。一点小把戏，不得台面。”李奎勇话不多，但有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
大家认识过后，重新选了个背风的地，点了一堆篝火刷夜。
袁军还去‘借’了口锅，也不知道他是拿菜刀‘借’的，还是溜门撬锁‘借’的，反正就是‘借’的。
茬架过后必然要暴撮一顿，大家伙把剩下的食物，管它是春卷猪蹄羊头羊腿，全折一块，搁在‘借来’的锅里加热，香气都飘出几里地去了。
在这附近刷夜的人，纷纷朝这边探头探脑，咽吐沫的声音此起彼伏。
杨询他们的行为太他妈招人恨了。
有脾气暴躁的人直接骂出了声：“真他妈孙子１语气中全是羡慕嫉妒恨。
不知是谁起的头，一会儿功夫，附近的顽主全都涌向周围的餐馆，即便里边找不到肉，想必包子馒头还是有的。
果然，就几分钟的时间，周围响起一片砸门淬玻璃的声音，然后他们搬着一箩筐一箩筐的包子馒头回来。
很快，天桥剧场附近就弥漫着一股烤包子馒头的香味。
转过头来，杨询他们这边。
李奎勇闷了口酒，狠塞了把羊头肉，说：“跃民，还得是你们大院这帮孩子过得好，有酒有肉，你知道吗，前不久，我弟弟生病，最想吃的是油渣白菜，就这，我妈还没舍得给做。”
这时候李奎勇还没跟着小混蛋吃佛，家里五兄妹，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钟跃民皱了皱眉：“奎勇，不怕你笑话，别人我不知道，就我们这帮人，表面看着光鲜，其实跟你一样吃了顿没下顿，我们下一次馆子，就得喝一个月的粥，有时候饿急了，偷鸡摸狗都干过。这酒这肉还是杨询偷他们家存折给买的，我们都跟着白斋。”
偷家里存折是杨询临时想出来的借口，毕竟钟跃民袁军他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每月大家有多少生活费都门清，突然有那么多钱，总不能说是大风刮来的吧。
杨询说：“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顶多我家老爷子回来，我挨一顿竹笋炒肉。”
“嗨，说这些干嘛，这年头大家都一样，没什么可说的。”郑桐插话道，接着话头一转，他说：“刚才你们注意到没有？海x的、东西城的、朝x的，整个四九城的顽主都来了，明天早有热闹看了，你们说明天李援朝他们来不来？”
“他当然得来，这种露脸的事他能不来么？”钟跃民说。
郑桐问：“那李援朝今天怎么不来排队？”
袁军说道：“凭李援朝的名声，他能来排一夜队？不信你看着，明早开始卖票了，他才会到，而且绝不排队。”
钟跃民点点头：“没错，他就是第一个买票，也没人敢说什么。”
“我猜小混蛋也得来，就李援朝说不定还得栽个大跟头。”杨询满脸坏笑，看向李奎勇说：“我听说小混蛋是你发小，你是个讲义气的，明天一定会帮他，你得小心点，李援朝手下可有不少亡命徒。”
“小九吗？”李奎勇沉吟着，没有说话。
钟跃民倒是满脸严肃：“奎勇，你认识小混蛋？”
李奎勇说：“没错，小混蛋从小和我一块长大，我们是发小，后来我家搬出了新街口，已经很久没见了，不过他有事，我一定会帮他。”
钟跃民说：“奎勇，我不知道你们关系怎么样，但你听我一句劝，离小混蛋远点，这个人太危险了，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吗？”
“别人要不要他的命我管不了，但让我见着了我肯定不能不管。”
“那你是在找死，你帮小混蛋就是跟李援朝作对，李援朝这人我了解，他心狠手辣，手下人又多，跟他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常”
李奎勇不屑道：“他是有三头六臂不成？”
“论身手，三个李援朝捆一块都不是你的对手，但你连走到他身边的机会都不可能有。你能打七八个，七八十个你打得过吗？”
李奎勇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听你说的那么邪乎，我倒想会会他了。”
钟跃民劝了那么久，李奎勇反而越说越来劲，心底的火也起来了，口气硬邦邦的说道：“你想会就会吧，吃了亏别怪我没提醒你。”
“用不着！我李奎勇刀子扎过来，板砖淬过来，砸折胳膊，打断了腿，从来不怨别人。”
“行了，你俩别说了，再说下去估计你俩得打起来。我刚才就是那么一说，小混蛋来不来还是两说呢？”杨询接着说道：“你说我们见天儿跟人茬架，到底图个什么，就图自个痛快？跃民，你摸摸你头的记号，你还痛快吗？奎勇，你要是有个好歹，你弟弟妹妹怎么办你想过没有？我吧，一直觉着咱们玩归玩，没必为了一口气就非得把人怎么着。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今天你风光，你人多，你敢保证你一直风光，你一直人多吗？”
大院子弟、平民子弟里有老实的和喜欢惹事的两种。
顽主也分为两种，一种是喜欢出风头，跟人好勇斗狠的，一种是喜欢玩，图个乐呵的，前一种顽主常和人茬架，下手比较狠，打架伤人是常有的事，像钟跃民、袁军、张海洋、李奎勇都是这种，后一种顽主大多数都是太闲闹的，成天无所事事，只好到处凑热闹瞎玩。
当然也不排除胆小不敢惹事的。
恩，说的就是郑桐。
钟跃民、李奎勇不再说话，多少听进去一些，不过想要他们不和人好勇斗狠那根本不可能。
钟跃民老牌顽主了，和李援朝都数头一批打出名气的，认识的朋友多，经常有人请他跟人茬架，不去不仗义，而且想拔份位的顽主多如牛毛，不和人好勇斗狠他还怎么混。
李奎勇更别提了，从小举石锁打沙袋练摔跤，就为不受人欺负，现在街面那么乱，不给人来点狠的非给人骑到头不可。
杨询就那么一说，压根没指望他们能听，反正只要是事情不找到他头，外面就算打的天昏地暗他也没功夫搭理。
篝火“噼啪噼啪”不时爆出几点火星，一时间，再没有人说话，场面沉静下来。
杨询觉着气闷，想出去走走，他说：“坐的腿都僵了，我出去走走，有跟我一块去的吗？”
袁军立马站起来：“我也去，这儿闷的慌。”
两人刚抬腿离开，郑桐就屁颠屁颠的赶来了。
“你丫干嘛来了？刚问你，你又不吱声。”袁军不耐烦的甩了甩手。
郑桐推了推眼镜：“晚猪蹄啃太多了，胃胀的慌，出去消消食。”
“就你屁事多。”袁军笑骂了一句。
三人点着烟，沿着马路漫无目的的逛着。
袁军吐出个烟圈，忽然问道：“杨询，你觉着小混蛋真的能来？四九城的顽主，跟他有仇的可不少。”
杨询斩钉截铁地说道：“他肯定会来，你想想，明天整个四九城的顽主都聚在这一片，只要他到这片来拔份，那他的名声能轰动整个四九城，你要是小混蛋，你能不来吗？”
这时候小混蛋还没那么疯，虽说伤了几个人，但名声仅限于和他有仇的人，没多么了不起。
李援朝他们恨小混蛋恨的咬牙切齿，是因为小混蛋放出话来要收拾李援朝，李援朝作为四九城头号BOSS，这绝逼不能忍啊，而且小混蛋伤的几个大院子弟，拐弯抹角都能和李援朝身边的人扯关系，李援朝他们放话要弄死小混蛋就理所当然了。
袁军摸着挎包里的菜刀说：“明天又是一场恶战啊，我能不能打出名声，就看我这把菜刀了。”
杨询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小混蛋玩的是刺客，谁她妈跟你刚正面，哪轮得到你出名。
夜深了，袁军、郑桐走着走着困意就来了，最后干脆选了家商店，窝在商店门口不走了。
杨询毫无困意，无奈的说道：“瞧你们这出息，就剩最后一段路了，咱们能走回去再睡吗？”
袁军迷迷糊糊地说：“哥们实在扛不住啦，你打死我我也走不动啦。”
“就是，太他妈困了。”郑桐抱着袁军的腿说道。
“你们真的不走？”杨询憋着坏呢。
“王八蛋才走呢？”
“谁走谁是孙子。”
袁军郑桐困的不行，压根不想动。
杨询坏笑了一声，捡起一块砖头，“哐啷”把商店玻璃淬了，然后扭头就跑。
袁军气急败坏的骂道：“杨询，你丫有大爷没有，我艹你大爷……”
袁军、郑桐特么没想到杨询那么损，人家好好的玻璃说砸就砸，也没功夫想其他的，立马撒丫子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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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奎勇，南横街的。一点小把戏，不得台面。”李奎勇话不多，但有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
大家认识过后，重新选了个背风的地，点了一堆篝火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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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跃民点点头：“没错，他就是第一个买票，也没人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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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吗？”李奎勇沉吟着，没有说话。
钟跃民倒是满脸严肃：“奎勇，你认识小混蛋？”
李奎勇说：“没错，小混蛋从小和我一块长大，我们是发小，后来我家搬出了新街口，已经很久没见了，不过他有事，我一定会帮他。”
钟跃民说：“奎勇，我不知道你们关系怎么样，但你听我一句劝，离小混蛋远点，这个人太危险了，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吗？”
“别人要不要他的命我管不了，但让我见着了我肯定不能不管。”
“那你是在找死，你帮小混蛋就是跟李援朝作对，李援朝这人我了解，他心狠手辣，手下人又多，跟他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常”
李奎勇不屑道：“他是有三头六臂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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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奎勇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听你说的那么邪乎，我倒想会会他了。”
钟跃民劝了那么久，李奎勇反而越说越来劲，心底的火也起来了，口气硬邦邦的说道：“你想会就会吧，吃了亏别怪我没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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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俩别说了，再说下去估计你俩得打起来。我刚才就是那么一说，小混蛋来不来还是两说呢？”杨询接着说道：“你说我们见天儿跟人茬架，到底图个什么，就图自个痛快？跃民，你摸摸你头的记号，你还痛快吗？奎勇，你要是有个好歹，你弟弟妹妹怎么办你想过没有？我吧，一直觉着咱们玩归玩，没必为了一口气就非得把人怎么着。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今天你风光，你人多，你敢保证你一直风光，你一直人多吗？”
大院子弟、平民子弟里有老实的和喜欢惹事的两种。
顽主也分为两种，一种是喜欢出风头，跟人好勇斗狠的，一种是喜欢玩，图个乐呵的，前一种顽主常和人茬架，下手比较狠，打架伤人是常有的事，像钟跃民、袁军、张海洋、李奎勇都是这种，后一种顽主大多数都是太闲闹的，成天无所事事，只好到处凑热闹瞎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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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说的就是郑桐。
钟跃民、李奎勇不再说话，多少听进去一些，不过想要他们不和人好勇斗狠那根本不可能。
钟跃民老牌顽主了，和李援朝都数头一批打出名气的，认识的朋友多，经常有人请他跟人茬架，不去不仗义，而且想拔份位的顽主多如牛毛，不和人好勇斗狠他还怎么混。
李奎勇更别提了，从小举石锁打沙袋练摔跤，就为不受人欺负，现在街面那么乱，不给人来点狠的非给人骑到头不可。
杨询就那么一说，压根没指望他们能听，反正只要是事情不找到他头，外面就算打的天昏地暗他也没功夫搭理。
篝火“噼啪噼啪”不时爆出几点火星，一时间，再没有人说话，场面沉静下来。
杨询觉着气闷，想出去走走，他说：“坐的腿都僵了，我出去走走，有跟我一块去的吗？”
袁军立马站起来：“我也去，这儿闷的慌。”
两人刚抬腿离开，郑桐就屁颠屁颠的赶来了。
“你丫干嘛来了？刚问你，你又不吱声。”袁军不耐烦的甩了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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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屁事多。”袁军笑骂了一句。
三人点着烟，沿着马路漫无目的的逛着。
袁军吐出个烟圈，忽然问道：“杨询，你觉着小混蛋真的能来？四九城的顽主，跟他有仇的可不少。”
杨询斩钉截铁地说道：“他肯定会来，你想想，明天整个四九城的顽主都聚在这一片，只要他到这片来拔份，那他的名声能轰动整个四九城，你要是小混蛋，你能不来吗？”
这时候小混蛋还没那么疯，虽说伤了几个人，但名声仅限于和他有仇的人，没多么了不起。
李援朝他们恨小混蛋恨的咬牙切齿，是因为小混蛋放出话来要收拾李援朝，李援朝作为四九城头号BOSS，这绝逼不能忍啊，而且小混蛋伤的几个大院子弟，拐弯抹角都能和李援朝身边的人扯关系，李援朝他们放话要弄死小混蛋就理所当然了。
袁军摸着挎包里的菜刀说：“明天又是一场恶战啊，我能不能打出名声，就看我这把菜刀了。”
杨询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小混蛋玩的是刺客，谁她妈跟你刚正面，哪轮得到你出名。
夜深了，袁军、郑桐走着走着困意就来了，最后干脆选了家商店，窝在商店门口不走了。
杨询毫无困意，无奈的说道：“瞧你们这出息，就剩最后一段路了，咱们能走回去再睡吗？”
袁军迷迷糊糊地说：“哥们实在扛不住啦，你打死我我也走不动啦。”
“就是，太他妈困了。”郑桐抱着袁军的腿说道。
“你们真的不走？”杨询憋着坏呢。
“王八蛋才走呢？”
“谁走谁是孙子。”
袁军郑桐困的不行，压根不想动。
杨询坏笑了一声，捡起一块砖头，“哐啷”把商店玻璃淬了，然后扭头就跑。
袁军气急败坏的骂道：“杨询，你丫有大爷没有，我艹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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