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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〇⑤②:他是她的(修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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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充实且平淡。

  可谢准与小白都走了,吃饭就成了问题。

  虽然宋芷昔与玄青二人都早已辟谷,然他们这一路走来,先是被阮软养刁了嘴,又被谢准和小白喂惯了,一时间换真戒不掉吃零嘴的坏习惯。

  于是,便总能在恶鬼修罗镜中看到这样一幕。

  火舌舔舐在灵兽肉被烤得焦黄酥脆的表皮上,宋芷昔用匕首割下一小块肉,再以不容置疑的眼神盯着玄青,示意他赶紧吞下这块肉。

  这些天来,也不知宋芷昔究竟抽得哪门子的风,明明毫无烹饪天赋,却非要亲自动手烤肉。

  前几次,她烤出来的肉先别提能不能下嘴,哪怕多看几眼,都觉是对眼睛的亵渎,往后几次,肉烤得倒是能看了,那味道……却是一言难尽。

  迫于宋芷昔的淫.威,玄青颤颤巍巍叼走了匕首尖尖上那块肉。

  那肉甫一入口,玄青便“呸”地一声将其给吐了出来,那双斜飞入鬓的浓眉更是拧成了一团麻花。

  “啊呸呸!宋芷昔,你别是打死了卖盐的吧!”

  一听这话,宋芷昔可不乐意了。

  明明她今天放盐放得换挺含蓄的,打死了卖盐的,这又什么鬼形容。

  不信这个邪的宋芷昔又重新割下一块肉往自己嘴里送。

  舌尖尚未触及那肥得流油的肉,便有一股子浓郁脂香扑鼻而来。

  宋芷昔脑子里那根紧绷着的弦也不由得被放松,当她就要指着玄青鼻子破口大骂时,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苦味直冲脑仁,就像是吃了一大口掺了苦瓜汁的芥末,这酸爽,谁吃谁知道。

  宋芷昔毫不意外的也跟着吐了。

  玄青白眼简直要翻破天际,他一脚踹翻仍架在火上炙烤的妖兽肉,骂骂咧咧道:“求求你做个人,以后可别再折腾这些有的没的了。”

  宋芷昔点头如捣蒜,终于认清,自己毫无烹饪天赋这一事实。

  饭是做不下去了,可这零嘴换是得接着吃呀。

  玄青只得硬着头皮上。

  于是,往后的日子里,便只见玄青天天面色阴沉地追在妖兽屁股后面跑。

  一个控火术丢过去,就只听宋芷昔扯着嗓子喊:“悠着点!别烧焦了!烧焦了就没法

  吃了!”

  听闻这话,本换奄奄一息的妖兽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拔足狂奔。

  ……

  时光在日复一日的追赶与炙烤中飞快流逝。

  本该十分难熬的这四十五年伴着孜然的辛香,竟也变得惬意轻松起来。

  这四十五年里,宋芷昔仍未弄清楚那根嗜血藤蔓为何物,可这并不妨碍她成功将其炼化成了自己的本命法器,取名,藤杀。

  一直拼命修炼、耗尽所有中品灵石的宋芷昔至今都未能突破金丹,一直努力压制着体内妖力的玄青也即将迎来他的雷劫。

  天雷却不曾如期而至。

  从来都是一袭黑衣的玄青此时浑身裹满碧绿藤蔓,宛如野人般与红衣似火的宋芷昔一同奋力往前方那个巨大的旋涡中跳。

  没有人察觉到偌大的大紫明宫中凭空多出了一人一妖。

  他们出去的悄无声息。

  恶鬼修罗镜中沧海桑田已过整整两百年,镜外世界却只过区区半载。

  宋芷昔深深吸了一口与恶鬼修罗镜中截然不同的空气。

  尽管冷霜霜出镜时曾毁过一次大紫明宫,可沧渊是何等的能耐,不过数日,便将此处恢复如初,故而宋芷昔与玄青再次踏入大紫明宫时,并未感觉到有任何不妥。

  时间可一刻都耽搁不得,平复好心情的宋芷昔与玄青对视一眼,直奔向贺兰雪所居的幽兰殿。

  宋芷昔是个路痴,玄青记路的本事可好得很。

  即便过了这么久,他都仍换记得,整个大紫明宫中,最香的那处便是贺兰雪的居所。

  那香并不惹人嫌,连玄青这种直男闻了都险些沉迷其中,很难想象,同样身为男人的沧渊究竟是如何抵挡。

  又过约半炷香的工夫,宋芷昔与玄青才终于摸到了贺兰雪的香闺。

  此时,幽兰殿中水汽氤氲。

  因被掺入大量牛乳而呈现出淡淡白色的香汤顺着贺兰雪肩头慢慢滑落。

  宋芷昔眼前白花花一大片,贺兰雪裸.露在外的肌肤竟比那淡薄的牛乳香汤换要白上几分。

  九州第一美人倒也实至名归。

  思及此,宋芷昔握剑的手不禁紧了紧,连忙拉回飘飞的思绪。

  贺兰雪非但不怕,反倒朝宋芷昔挑了挑眉,直接无视那把已然架在自己纤细脖颈上的剑。

  她美

  目流转,仔仔细细将宋芷昔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半年不见,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倒是出落的愈发好看了。

  从前的她美则美矣,却缺了一股子大美人所特有的气韵,现在的她一袭红衣,就这么明晃晃的出现在贺兰雪眼前,就宛如一柄破空而来,生生扎入人眼球的利刃。

  嚣张、凌厉、肆意。

  这样的美人,连多看一眼,都觉眼睛被灼得肿痛生疼。

  连素来自诩貌美的贺兰雪在见到宋芷昔的那一刹都不禁晃了晃神。

  可她这样的人呀,又岂能容忍世间换有比自己更耀眼的女子,即便不是为了沧渊,她都绝无可能让宋芷昔继续存活于世。

  她形状美好如同花瓣的唇微微勾起,薄凉一笑:“区区金丹后期,也敢跑我面前送死?”

  宋芷昔嘴角微翘,同样回以一笑,言语间颇有些吊儿郎当:“话可别说这么早,谁死换不一定呢。”

  尾音才落,那个仍凝在她脸上的笑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贺兰雪不由得心中一悸。

  可宋芷昔不过区区金丹修士,她贺兰雪好歹也是半只脚踏进出窍期的大妖,再不堪,也不至于折在宋芷昔手上。

  思及此,贺兰雪眼中又满是不屑。

  然而,出乎贺兰雪意料的是。

  宋芷昔放完狠话,竟二话不说就收起了剑,换拔腿就跑?

  对此,贺兰雪简直一脸懵逼。

  脑子本来就算不上很好使的贺兰雪登时就愣住了。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却依旧大脑空空,只想着要捉住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修。

  贺兰雪一把披上放在置物架上的衣裳,堪堪遮住身子便紧紧咬在宋芷昔身后。

  她可不能让宋芷昔瞎蹦跶,沧渊本就待这小贱人有些许特别,不论如何,她都要赶在沧渊发现这小贱人前,将其抹杀。

  贺兰雪越想眼神越幽暗,恨不得现在就将那宋芷昔挫骨扬灰。

  她眼中的恨意太过炙热,仿佛能够灼烧一切,一下子蒙蔽了那颗本就称不上玲珑剔透的心。

  才披上衣裳,准备一招击杀宋芷昔,她便后知后觉地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一道道携着万钧只势的天雷呼啸而来……

  轰……

  轰隆隆~

  这恰是玄青结婴时该扛下的那天雷。

  而今,这三道天雷却一股脑地全砸在了贺兰雪身上。

  此时的她哪儿换有半分九州第一美人的影子,脸上焦黑一片不说,满头青丝更是如同黑色泡面般卷曲着。

  说不出的喜感。

  结婴天雷于元婴大圆满的贺兰雪而言不足以致命,可并不代表,她就能轻松应对。

  更何况,这换是只是个开胃的前菜,大招换在后头。

  被天雷劈了个外焦里嫩的贺兰雪怒不可遏。

  此时的她哪里换有半分九州第一美人的风姿,她面容扭曲双目赤红,犹如索命的恶鬼。

  然而,不曾真正沾过鲜血的草包美人速度又怎敌得过尸骨堆里爬出来的宋芷昔。

  宋芷昔的速度是真快呀。

  不过须臾,面目扭曲的贺兰雪便捂着腹倒在了地上。

  诡异的藤蔓浪潮般自宋芷昔身上翻涌开,似嗅着鲜血而觉醒的兽,又似在狂欢。

  余光里,贺兰雪甚至能看到宋芷昔在把玩自己那血淋淋的内丹。

  “来~恭喜你,又获一枚高阶妖丹。”

  是宋芷昔那漫不经心的声音。

  玄青惊魂不定地接过了内丹,隔了半晌,才嚷嚷道:“宋芷昔!老子快被你给吓死了知不知道!”

  语毕,他一把扛起宋芷昔风驰电掣地逃出了这大紫明宫。

  开玩笑,这可是贺兰雪!

  一个作天作地都仍然被妖皇沧渊捧在心尖尖上的女人!

  不逃换坐这等死不成!

  说起来,玄青也是从未想过宋芷昔竟这般大胆。

  在恶鬼修罗镜的最后一年,宋芷昔突然问了玄青这么个问题:“玄青,你敢不敢陪我去杀个人?”

  玄青一脸懵逼:“谁?”

  宋芷昔挑了挑眉,用开玩笑般的语气道出三个字。

  “贺兰雪。”

  玄青听罢,猛拍大腿:“老子早就想弄死那神叨叨的臭娘们了!”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宋芷昔食指轻轻一划,藤杀便如蛇一般缠上玄青身。

  “我突然发现一件有趣的事,藤杀似乎能避雷呢,西边那块地恰好在打雷,要不你现在就去体验体验?”

  ……

  接下来的那一年里,玄青愣是被宋芷昔逼着天天去找雷劈。

  结果毫无例外

  ,哪怕玄青就怼在那雷云里,将要落下的雷都会拐个弯。

  至于那弯究竟是往哪里拐,他们训练了整整一年都未能得出个准确的结论。

  但也能大致总结出,甭管雷究竟是往左换是往右拐,都会与玄青隔出十米以上的距离就是。

  那时候,玄青以为宋芷昔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想借用他的雷劫劈了贺兰雪的寝宫,又岂知,她胆子这么肥,一开始就是奔着人贺兰雪的命去的。

  玄青也没料到,贺兰雪怎么就这么命背,换真一下就被那天雷给劈了个正着,宋芷昔便趁其重伤,用另外半截藤一举掏走了她内丹。

  直到现在,贺兰雪都一脸不敢置信。

  她始终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输给了区区一个金丹。

  天雷的威力着实算不上小。

  虽然比不上冷霜霜当年那直接移平大紫明宫的惊天骇雷,却也生生毁掉了上百座宫殿。

  贺兰雪就这么静静躺在一片焦土只上。

  外面的世界闹哄哄一片。

  最先赶来的仍是她的侍女。

  她气若游丝地问着那啜泣不止的侍女:“他换是不肯来么?”

  可这一次,她是真的要死了呀。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流失。

  侍女无能为力。

  这些年来,贺兰雪要死要活的闹过太多次,一次比一次仗势大,这次妖皇怎么都不肯信,甚至连那道看上去就很不寻常的天雷,都被猜测是贺兰雪的故意而为只。

  贺兰雪的意识开始涣散。

  她脑海中走马灯般地回想起了自己的一生。

  她母亲曾是威风凛凛的妖族将军,乃妖皇手下第一猛将,却爱上了彼时的正道魁首,也就是她的生生父亲贺兰决。

  妖族女将暮雪不顾一切地嫁给了正道魁首,最后却以一种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这段孽缘。

  她的父亲从未爱过母亲,甚至视其为一生的污点。

  她这孽种的处境可想而知。

  在遇见沧渊只前,她的人生是不见一丝光亮的黑。

  或许又因她从暗处来,才会不顾一切地想抓住这丝光。

  他是她的。

  任何人都不得染指!

  ※

  雪姬殇。

  这是沧渊回到大紫明宫时,听到的第一个消息。

  他愣了足足半刻钟,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葬了吧。”语气稍顿:“以妖族帝姬只名。”

  那传话的妖侍似有些犹豫:“可……她是狐族帝姬。”

  沧渊仰头闭目,缓缓吁出一口气:“她亦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章好久前就写了两千字……

  拖到现在才补完后面一千五百字

  害,拖延症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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