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循循善诱
李桥话音方落，见过他大发神威的扬子立刻乖乖地跟在李桥的背后，一双眼睛激动且崇拜地望着他的背影，至于被踹了一脚的虎哥，痛得哼出了声，自然是不敢再装死，虽然手臂脱臼，浑身酸疼，但还是麻溜地爬了起来，小心地跟在这煞神的背后。
结果，接下来的一幕让在夜市摊吃饭的客人瞠目结舌，只见刚才慢悠悠跟过去的男人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一个看得出有些激动的小年轻，还有一个五大三粗却畏畏缩缩的男人，而最后更是吊着两队泾渭分明的队伍。
一队是激动的不断窃窃私语的小年轻孩子，另一队则是高高大大的混混们，小年轻跟着自然是因为李桥从天而降拯救他们的神威深深刺激了他们，即便李桥不说话，他们也崇拜地跟在后面，至于混混们，没办法啊，大哥都乖乖地跟着走了，做小弟地怎么能跑呢。
相比之下，面对眼前的这一幕，夜市摊的老板依旧忙活着手里的动作，眼皮都不抬一下，炒勺一翻一盘香气四溢的酱爆牛肉就出锅了：“事情忙活完了？”
“忙活完了！哎哟，酱爆牛肉卖相不错啊，我尝尝咸淡！”李桥看见刚出锅的牛肉，顿时眼睛一亮，伸出手就要去抓牛肉，结果被老板直接一筷子打退，只能可惜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牛肉眼睁睁的被人端走，收回目光道：“人我给你带来了。”
老板抬头看了畏畏缩缩的虎哥一眼，笑着丢了根烟过去：“讲究。”
李桥接过烟点着，然后一拍虎哥，说道：“付账吧！”
“付账？付什么账？”虎哥丈二摸不着头脑，扭头一看边上打翻的桌子，满地破碎的餐盘，顿时心中了然，此刻的他恨不得快点离开这个煞神，马上掏出钱赔了打翻的盘子，浪费的食物，立刻带着自己的小弟一溜烟地跑了。
这些混混虽然走了，但是同样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职校孩子们还是一脸崇拜地扎堆站在李桥边上，刚才李桥出手的一幕他们可是看在眼里，此刻那凶悍无比的虎哥竟然在李桥面前如此恭敬，更是让他们心生向往之情，崇拜地更加厉害了。
“你准备怎么办？”手里不停的老板问道。
李桥叼着烟吞云吐雾，灯光下有些迷幻的烟雾遮挡住了他的面容，微微眯起眼睛，望着这些孩子，忽然大手一挥，喊道：“都去坐好吧，我请客。”
一帮孩子一听，顿时激动的不可自抑，这可是真正的大哥请客吃饭啊，可比所谓的卷毛，野狼哥高出多少档次，一个个立刻吵嚷着搬起凳子桌子，也不嫌脏，摆正之后正襟危坐，几乎都不说话，就跟等待领导下来视察一样。
同样激动的扬子本来想要掏钱请客来着，但是一摸口袋，身上的钱早就花完了，要不是李桥让虎哥赔钱，不然野狼哥点的菜就不止五六百块了，没有表现的机会虽然有些失落，但他还是激动地坐着，等待新老大的请客。
“最近手头紧，一人一份凉粉皮，少放点香菜花生米，便宜点好了。”就在这帮孩子激动地准备迎接新老大的时候，李桥靠在摊位边上，就跟做贼似得凑到老板边上小声道。
老板毫不掩饰地把鄙夷放到脸上：“靠，没钱就别学人家请客。”但手底下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不一会儿几道凉粉皮就出锅了。
李桥丝毫不在乎他的“讽刺”，拿起放在摊位上吃了一半的凉粉皮，就往嘴里塞，三两口就吃得一干二净，然后还不忘说了一句：“老板，你给的料不足啊。”说着就朝着扬子那边走去。
实际上当这一份份缀着香菜花生米的白花花凉粉皮上桌的时候，一帮小年轻都有些惊讶，但是一转脑筋想到是新老大请客，他们也不再埋怨，换而之的是感激心情，先前买的菜都给卷毛和野狼哥吃完了，他们一整天都没怎么吃，肚子饿的咕咕叫，此刻却是吃得香喷喷的。
而当李桥朝他们走来的时候，一帮埋头吃饭的孩子立刻坐直身子，最小的嘴角还有酱油的痕迹没有擦掉，却也不敢动，一个个正襟危坐，等待着新老大的发话，此时就算是李桥叫他们去打家劫舍，他们也会闷着头往前冲，没二话。
但李桥没有这么说，而是拉过一个干净的板凳坐下，笑着打量了一下他们认真严肃的表情，说道：“吃完饭都回家去吧，晚了，你们父母会担心的。”
一帮孩子似乎没有想过自己的新老大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和和气气的模样跟先前在小巷里的冷峻态度截然不同，大伙憋着的一股气顿时消散一空，但那个早先在小巷里逞能的初中生，涨红脸站起来喊道：“大哥，我要跟你混，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了。”
他一说完，其他的孩子也跟着高声喊道：“大哥，我们知道你看不起我们，但是我们会证明给你看，我们不是孬种。”
颇大的声势引得旁人不禁侧目，同样也让李桥苦笑不已，他顺手拿起桌子下没有喝完的啤酒，手指一掰就打开了瓶盖，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笑道：“你们都想混社会，那白发不知勤学早的下半句是什么？”
这陡然转折的话锋，令得他们一滞，一个个坐了下去，想着前半句，绞尽脑汁地搜肠刮肚，但是还是什么都想不到，一个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半晌，坐得离李桥最近的一直没机会说话的扬子，下意识的举起手，道：“是白首方悔读书迟！”
是这句吗？不是老大徒伤悲吗？李桥自己也糊涂着呢，但还是给他一个鼓励的笑容，令得他激动不已：“好了，你们都回家吧，天色也不早了。”
一帮孩子见新老大的确没有要带他们的意思，一个个相视一眼，终于还是吃完凉粉，三三两两地回家去了。
“大哥，那我呢！”回答出问题的扬子，见李桥没有赶自己走，显得很兴奋。
“跟我走！”李桥看也不看他，直接走到摊位边上，喊道：“老板结账，不用找了。”说着摸遍全身，找出一共七块二毛五，扔到摊位上，不等老板反应过来就朝着马路边上的山地自行车走去。
不过后头传来老板气急败坏的怒吼声：“我日你仙人板板，七块二毛五打发叫花子啊，光是你喝的扎啤就要十五元一杯了……”
“上车！”李桥道，对外界的声音充耳不闻。
扬子不敢多问，赶紧坐在后座上，自行车启动，然后就感觉到了耳畔两侧呼啸的夜风，他睁开眼睛，街道两侧灯火辉煌的夜景，在眼前不管一闪而过，就仿佛走马灯一样。
很快，自行车便在一个自行车，电动车停车场附近的电线杆位置上停了下来，李桥走下车，扔了根烟给他，然后打火机给他点着，问道：“混了多少年了？”
“啊？”扬子接过烟受宠若惊，更被想到新老大竟然给自己点烟，激动不已，颤抖道：“高一下半学期开始的，现在已经高二了。”
这小子显然没抽过烟，才抽了一口就不断咳嗽，李桥不是有钱人，抽不起什么中华黑利群，有的只是四块五的中南海，便宜劲道大，忙活一天以后抽一根那叫一个舒坦。
看着不断咳嗽的扬子，李桥收回目光，平淡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有点事。”说着便推着自行车朝停车上那儿走去，听了命令，扬子立刻郑重的点点头，望着停车场的方向。
这临时停车场并不大，当李桥刚走进停车场，坐在凳子上看管自行车的老阿婆眼前一亮就看见了李桥，只见她怀里的一个用大花棉袄包裹地跟粽子似得小孩子，正冲着李桥喊着爸爸，爸爸，陈阿婆笑道：“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啊？”
“早点下班了！”李桥并没有明说，而是接过孩子：“陈婆婆，今天晚上我买了点菜，今天去我那儿吃饭吧！”
看了一天自行车，有些疲惫的陈阿婆笑了笑：“太麻烦了，扬子这孩子也指不定晚上回来呢，我还是回家好了，对了，借的钱我……”
李桥打断她的话道：“不用了，扬子已经还了！”李桥发现陈阿婆在这里找了个看停车场的活计，才明白她这段时间为什么那么疲惫。
“还了？”陈阿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孩子……”
“不好意思，陈婆婆，我先回去了。”李桥笑了笑，抱着孩子道：“跟阿婆再见。”李小桥奶声奶气地说声“阿婆再见。”
推着自行车往回走，李桥走过那根电线杆，此时那里已经没有人在了，只有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李桥一笑，逗了逗孩子，骑上车回家去了。
…………
第二天大清早，一个准备去上学的年轻学生，打着哈欠走到车棚里，只见那辆山地自行车安静的停放在那里，但是车锁正如上回一样，被人用打结的方式绑了起来，他终于欲哭无泪仰天大喊：“特么的，我跟你有仇啊，为什么老是跟我的自行车过不去啊！”
悲愤之情贯穿九霄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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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接下来的一幕让在夜市摊吃饭的客人瞠目结舌，只见刚才慢悠悠跟过去的男人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一个看得出有些激动的小年轻，还有一个五大三粗却畏畏缩缩的男人，而最后更是吊着两队泾渭分明的队伍。
一队是激动的不断窃窃私语的小年轻孩子，另一队则是高高大大的混混们，小年轻跟着自然是因为李桥从天而降拯救他们的神威深深刺激了他们，即便李桥不说话，他们也崇拜地跟在后面，至于混混们，没办法啊，大哥都乖乖地跟着走了，做小弟地怎么能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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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完了！哎哟，酱爆牛肉卖相不错啊，我尝尝咸淡！”李桥看见刚出锅的牛肉，顿时眼睛一亮，伸出手就要去抓牛肉，结果被老板直接一筷子打退，只能可惜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牛肉眼睁睁的被人端走，收回目光道：“人我给你带来了。”
老板抬头看了畏畏缩缩的虎哥一眼，笑着丢了根烟过去：“讲究。”
李桥接过烟点着，然后一拍虎哥，说道：“付账吧！”
“付账？付什么账？”虎哥丈二摸不着头脑，扭头一看边上打翻的桌子，满地破碎的餐盘，顿时心中了然，此刻的他恨不得快点离开这个煞神，马上掏出钱赔了打翻的盘子，浪费的食物，立刻带着自己的小弟一溜烟地跑了。
这些混混虽然走了，但是同样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职校孩子们还是一脸崇拜地扎堆站在李桥边上，刚才李桥出手的一幕他们可是看在眼里，此刻那凶悍无比的虎哥竟然在李桥面前如此恭敬，更是让他们心生向往之情，崇拜地更加厉害了。
“你准备怎么办？”手里不停的老板问道。
李桥叼着烟吞云吐雾，灯光下有些迷幻的烟雾遮挡住了他的面容，微微眯起眼睛，望着这些孩子，忽然大手一挥，喊道：“都去坐好吧，我请客。”
一帮孩子一听，顿时激动的不可自抑，这可是真正的大哥请客吃饭啊，可比所谓的卷毛，野狼哥高出多少档次，一个个立刻吵嚷着搬起凳子桌子，也不嫌脏，摆正之后正襟危坐，几乎都不说话，就跟等待领导下来视察一样。
同样激动的扬子本来想要掏钱请客来着，但是一摸口袋，身上的钱早就花完了，要不是李桥让虎哥赔钱，不然野狼哥点的菜就不止五六百块了，没有表现的机会虽然有些失落，但他还是激动地坐着，等待新老大的请客。
“最近手头紧，一人一份凉粉皮，少放点香菜花生米，便宜点好了。”就在这帮孩子激动地准备迎接新老大的时候，李桥靠在摊位边上，就跟做贼似得凑到老板边上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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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桥丝毫不在乎他的“讽刺”，拿起放在摊位上吃了一半的凉粉皮，就往嘴里塞，三两口就吃得一干二净，然后还不忘说了一句：“老板，你给的料不足啊。”说着就朝着扬子那边走去。
实际上当这一份份缀着香菜花生米的白花花凉粉皮上桌的时候，一帮小年轻都有些惊讶，但是一转脑筋想到是新老大请客，他们也不再埋怨，换而之的是感激心情，先前买的菜都给卷毛和野狼哥吃完了，他们一整天都没怎么吃，肚子饿的咕咕叫，此刻却是吃得香喷喷的。
而当李桥朝他们走来的时候，一帮埋头吃饭的孩子立刻坐直身子，最小的嘴角还有酱油的痕迹没有擦掉，却也不敢动，一个个正襟危坐，等待着新老大的发话，此时就算是李桥叫他们去打家劫舍，他们也会闷着头往前冲，没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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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扬子接过烟受宠若惊，更被想到新老大竟然给自己点烟，激动不已，颤抖道：“高一下半学期开始的，现在已经高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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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断咳嗽的扬子，李桥收回目光，平淡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有点事。”说着便推着自行车朝停车上那儿走去，听了命令，扬子立刻郑重的点点头，望着停车场的方向。
这临时停车场并不大，当李桥刚走进停车场，坐在凳子上看管自行车的老阿婆眼前一亮就看见了李桥，只见她怀里的一个用大花棉袄包裹地跟粽子似得小孩子，正冲着李桥喊着爸爸，爸爸，陈阿婆笑道：“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啊？”
“早点下班了！”李桥并没有明说，而是接过孩子：“陈婆婆，今天晚上我买了点菜，今天去我那儿吃饭吧！”
看了一天自行车，有些疲惫的陈阿婆笑了笑：“太麻烦了，扬子这孩子也指不定晚上回来呢，我还是回家好了，对了，借的钱我……”
李桥打断她的话道：“不用了，扬子已经还了！”李桥发现陈阿婆在这里找了个看停车场的活计，才明白她这段时间为什么那么疲惫。
“还了？”陈阿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孩子……”
“不好意思，陈婆婆，我先回去了。”李桥笑了笑，抱着孩子道：“跟阿婆再见。”李小桥奶声奶气地说声“阿婆再见。”
推着自行车往回走，李桥走过那根电线杆，此时那里已经没有人在了，只有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李桥一笑，逗了逗孩子，骑上车回家去了。
…………
第二天大清早，一个准备去上学的年轻学生，打着哈欠走到车棚里，只见那辆山地自行车安静的停放在那里，但是车锁正如上回一样，被人用打结的方式绑了起来，他终于欲哭无泪仰天大喊：“特么的，我跟你有仇啊，为什么老是跟我的自行车过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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