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章 泯灭的百合_暗夜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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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章 泯灭的百合

  五彩的灯光中,两排挺拔的棕榈在公路两边延伸向远处。八一≥≥中文W﹤W<W<.≦8≦1≤Z≤W≦.﹤C﹤OM

  公路两边,到处是精致的拉丁风格路灯伴着西班牙式的建筑,就连吹抚的海风中,都透着那种令人四肢倦怠的懒散。

  就算是夜晚的洛杉矶,还是如此璀璨夺目,那斑斓的灯光,就像是恶魔用来引诱人类的宝石。

  在这美丽的夜色中,一名男装佳人却依旧是满脸沉重,手提箱已经用手铐紧紧铐在了她那白嫩的手腕上,但她还像是不放心似的,五指紧按着放在膝上的金属提箱,双眼警惕的扫视着窗口外的景象。

  “紧张的战士,就算手握着良弓,也射不中面前的大象。”

  看着有些僵硬的伊丽莎白,中年狼人微笑着将手中的子弹压入弹匣,然后从口袋中摸出子弹,再压入弹匣,那每一个动作缓慢而又细致,似乎集中了他所有的精神。这才是战士该有的风范,伊丽莎白不由尴尬的用手指挤压着眉心,试图缓解那紧张的情绪。

  中年狼人将已经压满子弹的弹匣放入了衣兜中,轻轻拍了拍伊丽莎白的手背。事关一族的千斤重担却像豪赌般压在了这个年青少女的肩上,他相当清楚那种令人喘息不过来的重压。就算是与血族鏖战几个世纪的自己,照样无法抚平那股困扰在心间的焦虑,更何况这位饱受照顾的年青公主。

  腰间突然响起了悦耳的手机铃音,揉着眉心的伊丽莎白摸出了手机,手机上显示的数字却是一个绝对不应该打来的号码。为了防止引来不便要的麻烦,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都更换了手机,而且中断了同族内的一切联系,现在,这个从族内打来的号码,却破坏了这条铁则。

  “中止任务!立刻撤离至预备地点!!”

  “什么?”话筒内传来的声音,是自己最熟悉的长辈,冬夜部落的长老提多,伊丽莎白心情一下紧张了起来,“为什么?”

  “从内线直接传来的消息,3小时前,1架欧洲的血眼飞越了太平洋的上空!!”提多的语是如此之快,焦虑的声音听上去多少有些神经质,但话语中透出的不详之意却是越来越沉重,“现在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万一应验的话,等待着我们的将是万劫不复!我命令你们立刻取消!”

  “是。”

  中断通话的手机中传来低沉的沙沙声,听了苍蓝之剑的转达,车内所有的狼人顿时沉默了。

  黑暗世界有黑暗世界的法则,盖着三个印章的遁世条约上,用鲜血写成的文字明确了血族联盟的铁则:独立,互援与尊敬。

  亚洲、欧洲、美洲三方虽然同盟,但彼此绝对不能互相干涉,侵犯对方的领土。这条铁则已经被遵守了数千年,一方的力量进入了另一方的领土,这就会被认为是彻头彻尾的侵略行动。就算是亚洲战争时期,或是十字军东征,都绝对没有任何一方敢于打破。如今,欧洲的血眼却飞到了美洲的上空,彻底侵犯了美洲血族的领土,这只能代表着不祥的降临……

  “过了栈桥,立刻换路!”

  伊丽莎白拿起了车内的步话机,向前后的护卫车上的同伴转达了命令,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冬夜部落的百合不由用手掌盖住了面孔。在他身边的中年狼人却从地板上提起武器,依旧保持着沉稳与冷静,车队就这样在一片死寂和灰暗中驶向了那条短短的栈桥。

  “殿下,长老的提醒应验了。”

  中年狼人一把抓住伊丽莎白的手臂,将她从失落与彷徨中拉了回来,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原本应该是喧闹非常的两边突然一片寂静。人群,车辆,甚至是路灯的光芒,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了异样的空旷。

  “全体准备,该来的还是来了。”

  看着有些茫然的伊丽莎白,中年狼人拿起了步话机,开始布置任务。加足油门的越野车出了刺耳的怒吼,向着前方开始猛冲。

  从车窗外射入的光线慢慢黯淡下来,整个世界失去了原来的色彩,就像是一幅油画般褪去了颜色。在天上银月的照耀下,短短的栈桥上隐约出现了一个高廋的身影,在黑白两色的空旷世界中,显的是如此特殊。

  那种冰冷的杀气,就连在距离如此之远的地方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在数百年的战争经验中,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犀利的杀气!!中年男子脊椎处都开始麻木,对手竟然连半点遮掩杀气的意思都没有,这是何等的张狂与自信。

  “冲过去!不要停。”

  中男狼人猛的拉响枪栓,将备用枪的子弹也顶上了膛,然后就这样静静坐在剧烈晃动的车厢中,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光滑的板机护圈,眼睛凝望着远处的身影。

  在阵阵动机的狂吼声中,那模糊的身影在车窗玻璃中越来越清晰……

  赤红的神甫服在夜风中拂动,这个戴着眼镜的粗豪男子,举起了戴着白手套的左手,抚弄着满是胡根的下巴。他的右手紧紧攥着一根碗口粗的银色铁链,用铁链拖着背后那口十字架型的黑色棺柩。

  望着飞逼近的车子,神甫的嘴角露出了张狂的笑意,从容的扔掉了手中的铁链。十字棺柩落在地面上,顿时出了一声巨响,砸的桥面灰尘直扬。

  “amen!”

  在胸口划出十字后神甫的眼神渐渐开始迷离,撩开了神甫袍的下摆,露出两柄宽厚的短刀。

  黑暗的夜空中,亮起了一个巨大的光芒十字,那刺眼的光芒瞬间吞噬了狼人领头的车辆。在这片无法形容的光辉中,伊莉莎白不由眯起了双眼,周围变得一片惨白,那刺眼的圣辉遮盖掉了周围的一切景物。

  “见鬼!”

  拼命踩下刹车的司机破口大骂,眼突然出现了那辆不知何时被斩成碎块的越野车残骸,要不是他见机的早,恐怕立刻会撞成一团。

  在简短的命令过后,司机开始换到后退档,试图退出这条狭窄的栈桥。看着窗外那渐渐消失的圣辉,两辆车中的狼人握着武器小心的推开了车门,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在这片慌乱中,中年狼人依旧是平稳的靠在椅背上,丝毫不为之所动,相反是苍蓝之剑有些沉不住气,探头望向了车外。

  铮!!!

  金属的撕裂声刚刚响起,中年狼人突然一把将她抓回了原处,在伊丽莎白的面前,是半截散着寒气的银色刀锋。

  将枪口顶在了车顶上,抱着苍蓝之剑的中年狼人扣下了板机,呛人的火药气息塞满了狭小的车厢。瞬间,那一闪即逝的杀气又消失了。甩掉了身上那滚烫的弹壳,看了一眼满是窟窿的车顶后,中年狼人用身体紧紧掩护着伊丽莎白滚出了车外。

  遮盖四周的圣辉只留下了淡淡的余光,狼人们端着手中的武器,小心地聚到了苍蓝之剑的身边。中年狼人将伊丽莎白推给其他护卫,果然如他所料,对手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一身血红的神甫执着两柄银色的短刀,厚重的银刀刀身上,一个隐隐的十字架纹章反射着淡淡的光。他站在清冷的月光中,长长的衣摆在夜风中卷动,那轻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

  “攻击苍狼子孙的人,报上你的名字和理由。”

  看着那辆已经变成残骸的越野车,以及车内变成碎肉的同伴,中年狼人将目光重新转回了那名奇特的神甫,端起了手中的枪。

  “我是神的代言人,神罚的执行者!”神甫那粗豪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狂气,手中的两柄银刀交叉成了一个十字,“我就是那圣命的执行者,只要有愚者企图违抗我的主,就算是只剩一片残骸,我也会将他从现世中抹杀干净!!”

  “上帝之犬?!”

  “染血的十字架”,熙德?德斯提尼神甫,他是直属于法王厅,脱离于三院之外的异端审判所专属圣殿骑士。作为最虔诚的信徒,不管是男女老幼,只要有违上帝之名者一律降下制裁的狂犬。无数擅自进入教廷势力范围之内的异民,都在他银刀下成为了向至高神表达忠诚的祭品,由些得来了“上帝之犬”这个别名。

  “你怎么会在这里?!”

  常驻欧洲的上帝之犬突然出现在了眼前,中年狼人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惊讶,先是欧洲来到了亚洲,然后又是这名狂犬神甫,事态变得越来越糟糕。难道狼人这次隐密的行动变成了一场明目张胆的游行,竟然招惹来了如此麻烦的一个对手。

  “只要是神所恩赐的土地,都是我清除你们这些异端的范围!!”

  展开了手臂,熙德如展翅的鹰隼般直冲了过来,双刀在月光中闪耀着寒光,赤红的教士衣袍散着张扬的狂气。

  “伊弗利特的使者,火焰的巨蛇沙拉曼达,我呼唤你的名字!!”

  看着神甫在狼人护卫的弹雨中穿行,中年男子开始默默召唤着各种精灵,应约而来的沙拉曼达给他披上火焰的甲胄,风精希鲁芙替他蒙上了风的外衣。作为狼族的天赋,精灵术是每一个成年战士都得学习的固定课程,虽然不一定能学到如何的高,但毕竟随之而来的辅助效果没有人会舍得放弃。

  带着阵阵血雾,仅剩的六名护卫已经倒在了那名疯狂神甫手中,这些战士连起码的拖延时间也做不到。失望的中年男子在心中叹息着,眼前熙德的实力已经不用考虑,根本不是这些人所能企及。生怕惊动敌人而没有选择狼人中的强者,这场行动为了任务的隐密,所下的赌注太大了。

  起码要保护殿下逃走,中年狼人不由加快了施放的动作,希望能多一点资本来拖住眼前的敌人。

  还没等他施放完成,熙德的身形却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那高大的身形甚至压过了这个中年狼人一头,那两柄带着巨力的银刀同时斩下。带着一声闷哼的中年狼人却连起码的反击都做不到,就这样在短刀的压力下,连人带枪的被砸倒在了地上。

  熙德带着狂意的表情中相反露出了一丝惊讶,眼前的对手竟然如此弱小,但那没有丝毫停顿的双刀继续抹向了狼人的脖子。在这个空隙中,一柄带着劲风的斗气剑已经从身后砍来,悄无声息的砍向了他的脖子。

  “稚嫩的异端畜生,你也太缺乏经验了。”用左手刀架住了那近在咫尺的斗气剑,神甫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伊丽莎白,语话中夹杂着疯狂的笑声,“嘻嘻嘻,为什么一开始就不考虑偷袭?嘻嘻嘻,我忘了,你们这帮畜生喜欢单打独斗。为什么又不逃跑?因为战斗中不能抛弃同伴的野兽本能?”

  “你这个疯子。”

  带着偷袭别人所体会到的耻辱感,既想为了任务逃跑,却又无法挪动自己的脚步。一片矛盾中的伊丽莎白被彻底激怒了,双手不由死命的加重了力量,但对方手的银刀依旧是稳如泰山,不为所动。

  “嘻嘻,愚蠢的,畜生,嘻嘻。”

  狞笑着的神甫突然放松了左手的银刀,一挑一勾,盛怒、迷茫、死板而又缺乏经验的冬夜百合轻松就被他拉开了空隙,包裹着圣辉的右手银刀猛斩向她的腰际。

  仓促间用斗气剑架住攻击,神甫突如其然的一记头锤却狠狠的撞在了女孩脸上。看着翻倒在地的目标,熙德已经一脚重重踩在伊丽莎白的小腹上,然后将两柄银刀夹在了狂吐鲜血的女孩颈边。

  虽然双方实力差距不应该如此,但经验与心态上的差距,瞬间就让上帝之犬解决了这个旦丁的学生,冬夜部落的公主。

  “你们这些丧家之犬,真是一群废物。”

  “真是可惜,不能让你承受异端审判所那帮助你脱的刑罚。”看着嘴角边满是殷红的伊丽莎,熙德抬起了右手,倒握着刀柄在胸前划出了十字,“祷告吧,我现在就替主对你降下审判和裁决,希望主能对你这个异端也赐与仁慈与宽容。”

  抬头对着明朗的星空,面容扭曲的神甫大声的狂笑着,就像是看到了主的微笑。

  架在伊丽莎白银刀一紧,留下了一条血线。就在神甫重新恢复了双刀的姿势,准备剪下她的头颅时,一个身影对着神甫猛扑了上来。

  熙德随手挥出了左手的银刀,轻松的贯穿身影的胸膛,猛扑而来的中年狼人不由一顿,无力地握住了他的手臂。

  “异端,你的行为也只是让她晚死几秒而已。”看着借机滚向远处的伊丽莎白,熙德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飞蛾扑火般的狼人,“在我德斯提尼面前,没人能逃出主的审判。”

  “杂种。”

  中年狼人对着熙德狠狠吐出了一口血沫,然后握着他手臂的左手猛一力,将那冰冷的刀锋狠狠插透了自己的胸膛。瞬间接近了两人的距离,中年狼人将右手的沙漠之鹰顶在了熙德的脑袋上,嘲弄似的露出了微笑。

  “这下跑不了了吧?”

  沙漠之鹰出了口径专有的轰鸣,中年狼人脸上终于显出一丝笑意,眼前却没有出现那熟悉的**与鲜血。一柄冰冷的银刀深深扎进了他的额头中,不断的搅拌着。

  “嘎嘎,你这个杂种。”

  站直了侧倒的身体,熙德扶正了歪斜的眼镜来回拧动着刀柄,的马格南弹也只是在他眉心留下了一个浅浅的伤口,伸腿将尸体踢到地上。

  “真是疼啊。”

  “你……Renanette……”垂死的中年狼人抽搐着翻倒在了地上,焦虑的瞪着已经开始混浊的双眼,凝视着不远处的苍蓝之剑,“快……快……”

  伊丽莎白忍受着内脏剧痛,咬紧银牙勉强站在了桥边上,那修长的身体突然高高跳起,跃向了旁边那墨蓝色的海水中。

  早已料到女孩会有这样的动作,熙德的挥出了左手短刀,在空划出一道银色圣辉构成的光带,轻柔的缠住了还在半空中的女孩。女孩的身体在这瞬间就像是停滞在半空中,银色圣辉映出了艳丽的绯红,半截断臂连带着手提箱,在血雨中掉向了暗流涌动的海水中……

  “不!!!!!!!!!!!!”

  伊丽莎白出了带着哭声的悲鸣,用仅存的右臂徒劳的抓向了空中,断臂的痛楚对女孩来说根本无所感觉,她的眼中只有那只关系着全族命运的手提箱。

  “真是不错的声音,就让我替你解脱尘世的痛楚吧。”

  赞叹似的看着苍蓝之剑坠向海中,熙德挥出了蓄势已久的右手短刀,另一道银辉追上了还未消失的光带,在空中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十字。就在十字即将吞噬伊丽莎白之际,似乎有什么东西命中了她的身体,又带出了一道殷红。被外力改变下坠轨道的女孩,意外的躲过了十字型的刀光,被大海的浪花所吞噬。

  听着那迟到的枪声,熙德双眼中明显露出了一丝不快,双手执刀看着远处的山涯。一群披着白斗篷的人提着武器,从桥的另一头快步奔来,飞快的围到了神甫的身边。

  “立刻把箱子捞起来。”

  看了一眼还漂在波浪中的手提箱,将双刀并于左手的熙德重新拖起了那具沉重的棺柩,快步跑向了远方。

  离栈桥约两公里左右的地方,一名全身套在黑盔甲中的战士抬起了手中的口径反器材枪,头盔上的红色镜头一阵收缩,出了机械的鸣声。在他的肩甲上,依旧是一枚银白色的纹章。

  “为什么插手?大人的命令是只要记录过程。”

  耳机中传来了同伴不解的声音,另一名相同装束的战士正曲膝蹲在他身边,挥动着腕甲中露出的微型键盘。两人的使命只是全程记录欧洲的这次伏击,没想到他却插手了狼人与神甫的战斗,射穿了伊丽莎白胸膛的同时,也让她躲过了熙德的刀光。

  “我只是不想让一个异民死在那个变态刀上。”战士一边回应着同伴的责问,一边调整着头盔所显示的影像,那个高大的身影正背着棺柩向这边飞奔而来,“那个疯子来了,立刻撤退吧。”

  他的同伴立刻点了点头,两名佩着纹章的黑甲武士,提着两个小巧的金属箱,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欧洲血族和教廷的力量同时破坏了黑暗世界的游戏规则,将手伸向了规则中明令禁止的地方,和法王厅所介入的这场的袭击却只是纷乱的前奏。亚洲动乱幕后所引的风暴,正慢慢的开始席卷、破坏整个黑暗世界。

  一切的阴谋与计划,才刚刚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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