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章鱼_终场游戏[综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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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章鱼

  为了防止喝到冬天的第一口西北风,这只作者开了防盗。回去的路上,希斯莉心情很好。

  她笑眯眯的和梅菲斯特挥手再见,看她像普通人一样走向“自己”的车,拉开车门,坐进去,逐渐离开她的视野。

  车是梅菲斯特随手偷的,希斯莉也不知道她会把车停在哪个监控死角;总之不到三分钟,希斯莉自己家的车刚开出拐角,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迷乱星轨瞬间跃入她的意识空间,密不透风。

  一个占有欲过强的拥抱,浓雾和夜风彼此共存,清爽而冷潮,像味道过于强烈的薄荷莫吉托。

  但希斯莉很喜欢这样。

  梅菲斯特和肯一样都得回意识空间休息,希斯莉望着窗外的夜景,在安静中也找到了睡意。

  车子开得很平稳,不知不觉中,希斯莉渐渐觉得自己在下沉,意识在模糊——

  她轻轻吐了一口气,靠着车窗合上眼帘,把爱意关进一个人的黑暗。

  “希斯莉。”

  谁在喊她的名字?

  雾浓到只剩感官仍在运作,希斯莉浑身僵直,每根神经都在尖叫着危险。

  贪婪的目光追随着她,她是这个世界里衣不蔽体的幽灵,大地深灰,如同死去。

  这里没有风,希斯莉本能地要逃,先是跑,然后飞奔起来,她对看不见也感受不到的躯体运用的无比熟练,仿佛在此之前尝试过千万次。

  直到希思莉意识到,她还停留在原地。

  荆棘拔地而起,刺穿她的太阳穴,她无助地踢蹬,依旧被身后的影子捂住了一声声尖叫。

  秃鹫在她头顶盘旋,雾气里逼近一只只急不可耐的食客。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响,讨论她的身躯和意识,瓜分她,吞噬她的全部,直到希思莉成为虚无,成为呆板的除了呼吸什么都不剩的物件。

  她被制成名叫“绝望”的一道甜点。

  一滴泪珠顺着希思莉的脸颊滑落,随即被粘腻的雾气舐的一干二净。

  她无法逃脱。

  树影婆娑,路灯的光漏进车窗里。

  车里很安静,天色晚了,司机把车开得十分平稳。挡板被提姆升了上去,他闭着眼睛假寐,希斯莉安静地靠着另一边,垂着纤细的脖颈,滑落的碎发遮住半边脸,俨然熟睡。

  直到一声低泣打破了车内的平静。

  “希斯莉?”

  没有回答。

  提姆几乎立刻就睁开了眼睛,挪过去查看希斯莉。

  说是啜泣都很牵强,那只是一点痛苦、细小的呜咽。希斯莉的面孔毫无血色,她双眼紧闭,眼泪顺着颤抖的睫毛滑落,碎发黏在脸颊上,在路灯一闪即逝的暖光里,光润又可怜。

  “希斯莉,醒醒!”提姆试图推醒希斯莉,这并不管用。女孩子又痛苦地抽搐了几下,忽然惊跳起来,差点撞到车顶。

  他连忙把她一扯,用手护住她的头,希斯莉就软绵绵的倒回他的腿上,这一下磕得很重,两个人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还好吗?

  他低头,刚好和希斯莉的眼睛对上。

  她好像还没能从那个梦魇里醒过神来,在看他,又没能从视线里聚焦上他。提姆被这种反差惊呆了:希斯莉在一整个白天里都显得那么天真和甜蜜,鲜花盛开也不过如此。

  但现在,她仿佛随时都能枯萎,从身体到灵魂,一碰即碎。

  那样的表情提姆也只见过几次,濒死的人,眼神里才会有那么深重的凄惶。

  “只是一个恶梦,别怕,那只是一个梦。”他忍不住轻轻搭上希斯莉的手,语调柔和地安抚她,一下一下拍她的背,直到希斯莉眨了眨眼,真正从那种状态中挣脱出来。

  “你梦到什么了?”提姆问。

  希斯莉没有说话。

  关于梦的一切潮水般褪去,像啤酒杯边的泡沫一样消失,短短几秒内,梦的记忆变得平板而淡薄。

  “噩梦。”提姆听见她轻声道,“我记得那是一个噩梦,但我没办法想起来梦里有什么。”

  说这话时,她的眼泪还停留在睫毛上,提姆的第一反应是她在说谎。

  但带着满腹疑虑观察她的微表情后,提姆只读到了很大程度上的茫然。

  ——虽然这听上去像个古怪的烂借口,但希思莉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她开始揉眼睛了,用的是越揉越红的那种手法。

  ——哦不。

  手比脑子更快,提姆连忙截住她作践自己那张绝世好脸的小爪子,好说歹说,在抵达韦恩庄园时,把忽然精神起来的希斯莉塞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我觉得我对新家庭成员‘不要搞事’的期待又落空了。”

  回到蝙蝠洞时,提姆总结道。

  布鲁斯脸色黑到可怕,低气压可以令哥谭小儿瞬间止啼;提姆揉着已经开始泛青的手背,坐回超级电脑前,长长叹息一声。

  “她说她不记得了。”

  布鲁斯在他背后低声道。

  “我觉得她没在隐瞒什么。”提姆耸了耸肩,他想故作轻松,眼睛里却有回忆的阴影。

  布鲁斯也没觉得她在隐瞒什么。

  希斯莉好读得像白纸上的印刷体,她是韦恩家未经过失败教育的野生猫猫,直球一流选手,需要a就绝不会绕着圈把b推出来。

  他只是在脑海中反复回想,跟提姆出去的这一天,希斯莉提到的那些可怕的字眼,她说的“那些人”,洁白的实验室,无休止的昏迷和疼痛。

  在他看不见的另一个世界,是不是有人拿过他的女儿反复实验,在她的身上做下过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这种结论让布鲁斯为之而颤栗。

  “我想我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希斯莉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锁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她怔怔地被眼前的阴影拥抱。

  ——梦境是你脑中最深的区域,我们无法出现。

  肯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希斯莉的眉眼,像是要把她脸上的忧愁赶走。

  他温暖的指腹若即若离搽过,指尖却只剩下虚幻的蓝色,径直没入希斯莉的脸颊。

  像一具不够完整的玩偶。

  希斯莉点开面板,果不其然,能量条上只剩下最后一截闪烁不停的微光。

  “你没电了吗?”她勉强要开一个玩笑,“我让梅菲斯特偷电瓶车养你。”

  肯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走过来,大只的希斯莉给了小只的希斯莉本体一个沉重的拥抱。

  过了一小会,他揽着她的腰,边走边把她摁回怀里,像抱一只轻巧的洋娃娃。

  ——你该睡觉了。

  希斯莉偎在肯结实的臂弯中,感受着两个人趋近同步的呼吸和心跳,渐渐平静下来。

  “肯。”

  替她卸下发箍的手顿住。

  ——还不是时候。

  她听见了肯的答复。

  对于这个没有说出口的问题,答复本身就是一种态度。希斯莉觉得有点高兴,又意识到,肯对她妥协了,就像所有曾经的妥协一样快。

  “好吧。”希斯莉仰头,看着另一个自己给她换上睡衣,相比之下,她的本体柔弱到不堪一击,肯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她抱到盥洗室。

  模糊的镜面上,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洗面奶有人打沫,毛巾有人递到眼前,偶尔指尖相触,一份是被贴心服侍的快乐,一份是打理洋娃娃的快乐。

  “让我看看你的脸。”希斯莉说。

  肯在她的要求下乖乖摘了面具,高大健壮的男人神情空洞,金发垂落,蓝灰色的眼眸,结实的脖颈上横贯一条令人毛骨悚然的深红伤疤,还没有从面具的侵蚀里完全回神,整个人都透露着一份危险而强烈的气场,但希斯莉一抱他的手臂,两个希斯莉的面部表情就同步成了春花灿烂。

  希斯莉凑过去,在他苍白的下巴上落下一个蜂蜜洗面奶味道的亲亲。

  ——肯回给她一个脸颊上的亲亲。

  洗漱完毕,希斯莉又被另一个自己原封不动地抱了回去。

  肯的怀抱里有淡淡的血腥气,他的手暖和得让希斯莉想要喟叹。

  她拉了窗帘,但没有关上窗户,哥谭市的夜风在点了一盏灯的室内缭绕不去。

  床垫柔软,灯光温暖,风温凉而湿潮。

  希斯莉懒洋洋地靠在他的怀里,想象着他们可以这样躺到天荒地老。

  “你相信生命中的偶然吗?”

  快睡着的时候,她忽然问。

  ——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

  希斯莉笑了一下。

  肯的手臂搭在她光裸的脖颈上,脉搏跳动,同时带来他的意识。

  那些泡泡没有构成一个完整的句子,但它们急迫的上升着,希斯莉听懂了他说不出口的隐喻。

  包含着肯对她无限期、无止境的妥协。

  ——不要着急,他告诉她。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无论发生什么,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直到永远吗?你保证?“希斯莉往他的怀里靠得更深了一些,用力闭上眼睛。

  ——直到永远。

  他低下头,温柔地亲了一下她颤抖的眼帘。

  ——我保证。

  阳光透过病房的百叶窗,落在女孩子小小的毫无血色的脸上,落进她天真而忧郁的蓝眼睛里。希斯莉眉目中的脆弱感和神经质并不伤人,她只是太虚弱也太惹人怜爱,像印象派画家都愿意捕捉的倩影,薰衣草色,比薰衣草淡一些的浅紫色,温柔的黄色、蓝绿色。

  两秒钟过去了,希斯莉眨了眨眼,从“娜塔莎好漂亮是美人姐姐就算是调查也没关系我还是好喜欢她”的情绪里把自己艰难地拔了出来,并意识到美国队长给她带的鲜花此时已经被递到她面前了。

  “我们希望你会喜欢。”金发男人望着她笑,眼神温和,像是在看某种毛绒绒的幼崽。希斯莉不介意他和旁边娜塔莉一刻不停的注视,对方是超级英雄这种概念无意识但深深地植入了希斯莉脑海,她完全信任着他们,并且百分百可以做到像看待普通人一样面对他们。

  ——肯克制的露出了小小的疑惑。

  我知道这个想法听上去有点矛盾啦。

  希斯莉笑着想,可能是因为我没有真的经历过什么灾难。我没办法把他们当成顶天立地满身金光的英雄,不是说他们不值得,相反,我认为他们比英雄还要伟大。

  只是身为一个漫威观众,我们早早知道了他们的结局和每一丝细小的心路历程,他们也有血有肉,不是枪打到身上就不流血,所以我不会觉得他们很远,虽然心理和生理上肯定有距离需要保持,但这足够近了。

  我是不是依然没说明白?

  ——肯安安静静把自己沉了回去,仿佛从来没浮上来过。

  满天星、剑兰和康乃馨彼此掺成细密蓬松的一大捧,玫红的柔粉的,红中带白,开放得热烈至极,又没什么惹人不快的香气,包装纸被处理的很妥帖,植物本身的草木气味就是清新而馥郁的。

  “谢谢你们!”希斯莉快乐的接过她的花,抱了个满怀,盯着娇艳欲滴的花们看了又看;她这个时候更像一只人间珍贵的脾气很好的小猫咪了,发现在被人好好对待,她绝不会不进反退的伸伸爪子,而是愿意把小脑袋低下去,慢吞吞软乎乎的蹭蹭对方手心,不去论陌生的善意到底有几分。

  “希斯莉,”美国队长纵容地看着她一下一下拨拉花瓣上的水珠,“我和你的医生聊了一聊,她说你还不能出院,要再保守观察一天。”

  他看见女孩子顿住了。

  她想起了什么,然后抬起头来,目光匀给他们两个。微笑浮现在她的脸上,怯生生的,又有一点因为实在是过于漂亮而生出的天然明媚。

  “嗯……”她出乎意料的说,“可以麻烦你们存一下我的号码吗?”

  “怎么了?”美国队长从上衣兜里拿出了他的翻盖手机,但只是握在手里,没有打开。娜塔莎的目光也没有离开她。希斯莉有点紧张,但她的紧张是坦然的。

  “我希望你们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打给我,因为我真的很感激你,以及你们帮助我的一切。”女孩子的眉心颦着,她细白的手指绞来搅去,看得出的确不太擅长打直球,在试着散发作为矜持猫猫的同时,对好心人的爱意程度最大化的气场。“如果我当时昏倒在雨里……”她没继续说下去,但看见过她连续几小时高烧的美国队长懂了。

  说她有可能会丧命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她这样强烈的感激,言之有理。

  ——念我的电话号码。

  肯不负她望地出现了。

  希斯莉就照着小黑板念,美国队长这次打开了他的翻盖手机,摁来摁去,显然在认真存好,是有点被她的直球打动到的意思。希斯莉就更加高兴起来;她转头去看黑寡妇,两只冰蓝的眼睛清澈地望着红发美人。

  “你要谢我什么?”娜塔莎轻轻笑了,希斯莉知道黑寡妇很少真心微笑,但她依然会为漂亮姐姐诚实心动。

  “谢谢你挑的花,它们很漂亮。”希斯莉乖乖答。

  她看见黑寡妇到底也存了她的电话号码。

  两个超级英雄都觉得自己不会有机会拨打这个电话,但确实,他们认真在联系人那一栏写下了希斯莉的名字。知恩图报的好孩子是讨人喜欢的,假如希斯莉能看到他们两个头顶上方,好感条在她这么说过一次后瞬间就能得到双倍加成。

  然后娜塔莎走出病房,接了个电话,护士走进来,给希斯莉挂吊水。史蒂夫向希斯莉告别,他嘱咐她养好身体,按时吃饭。希斯莉一一应下。

  病房又空了。

  希斯莉靠在雪白的枕头上,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药水冰冷,流进血管,有隐约的疼痛和酸胀,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她不去盯着右手背里那根让她胆寒的长针,转而看着自己的左手背。

  她的手乍一看毫无问题,然而静脉所在的一小条皮肤上满是针孔留下的疤痕,时间太过久远,可它们依然清晰地泛白,一长串一长串挤在一起,有四五十个。

  希斯莉都不需要数,她记得右手背上的有更多。

  “我以前也经常生病。”她自言自语道,“都要靠我自己撑过去,我自己打电话给医院,订出租车,买药吃。我每次都安慰自己会没事的,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所以今天我根本没想过有人会来看我,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花。”

  “肯,我并不为独自一人感到难过。”

  希斯莉微笑着,温柔的,眼神却茫然若失,仿佛要躲雨的人在屋檐下站了很久,雨却不肯停,淋湿了她的脚尖。

  “我猜,我只是有一点点希望,有人能稍微陪我一下。”

  她又笑了一下,看向玻璃窗外的景象。炎炎夏日里的纽约,朝气蓬勃,反射出那些强烈而干净的太阳光,即使是病房的寂静里也无法磨灭这样直观的热情,今天又是晴朗的一天。

  那些风里摇曳的绿树,来来去去的流云。

  满眼亮堂,满眼模糊。

  希斯莉渐渐睡下了,女孩子蜷缩着身体,像小猫打盹,然而不一会又舒展开来,只有搁在小桌上打吊针的手是老实的。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一架来自哥谭市的私人飞机已经在纽约安然落地。

  但是她越让人忍不住怜爱,对面那个杵着的面具男人就越让人火大。

  “希斯莉。”布鲁斯纵容地让他失而复得的女儿抱着,他对希斯莉的语气还是轻柔的,冰冷而审视的目光则落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

  “不跟我介绍一下那是谁吗?”

  托尼在狂笑的同时对布鲁斯上升的怒气值感同身受。

  “肯吗?”女孩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她放开布鲁斯——大蝙蝠眉头一皱——然后看见她朝危险人物快乐的招了招手。

  危险人物,肯,在得到指令的那一瞬间,毫不迟疑的走了过来。

  他低着头,面具遮着一切,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他只在看着希斯莉。氛围变得奇怪了起来,他和希斯莉互相望着,默契和……更多的,别人用语言无法提炼出来的东西,在他们之间缠绕,制造出牢不可破的效果。

  他在娇弱的女孩子面前低着头,像一只温顺到不可思议的大猫。

  “肯是我的……”

  ——朋友。

  肯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干净了自己,他突然伸手,给希斯莉梳顺她跑得乱掉的头发。布鲁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再次和危险人物气氛同步,她纤细的后颈就在对方掌心下,此时正毫无防备地眉眼弯弯,丝毫没感觉到来自老父亲的凝视和焦心。

  “朋友。”希斯莉说,绝口不提那个亲亲是怎么回事。

  但是布鲁斯能问吗?

  “肯是一直在照顾我的人,”希斯莉想了想日后的马甲,又甩出一个大话题,“不过我还有很多朋友,只是他们现在都不在这边。”

  哇哦。托尼挑高眉头,蝙蝠侠家的瓜真是香脆可口。如果希斯莉的各个朋友都像这位“肯”一样,蝙蝠侠指不定要愁掉多少头发。

  “你好。”布鲁斯在他的腹诽中伸出手,“谢谢你保护了我的女儿。”

  这是客气而疏离的态度,希斯莉被他挡在身后。“你叫肯,是吗?我是布鲁斯·韦恩,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但肯没有声音。对面的男人沉默不语,也不做任何动作。不礼貌?危险?被无视的态度让布鲁斯越发不虞。

  直到他意识到,背后的女孩子揪紧了他的西装外套。

  “……肯。”

  希斯莉探出半个头来。她好像忽然变得有点难过了,阳光从她冰蓝色的眼睛里收了回去,变成情绪忧郁的阴天。女孩子要哭不哭的表情让布鲁斯感到紧张。他暗暗吸了一口气,拿出最轻柔的语气。

  “怎么了,希斯莉?爸爸没有——”

  “你别……”

  女孩子的话不是对他说的。

  布鲁斯回头,他看见男人顿了一顿,还是开始缓慢的摘他那个布满裂纹的骇人面具。,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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