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前因后果
徐来福一边回忆一边讲，他师父不仅算卦很准，还精通寻龙定穴、各种符箓咒法。来到豆腐桥附近，发现这里地形特殊，有“真龙”余气，一时动了贪念，想要夺取龙气为己用。他忽悠当时国民政*的一个官员修造水库，说能让他青云直上，官运享通，于是水库就动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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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建水库之时，在徐来福的师父在水库内暗藏了一条特殊的黄鳝，叫做望月鳝。望月鳝是一种罕见的灵物，外表看上去与普通黄鳝差不多，实际上身怀奇毒，喜食腐尸，常于月圆之夜将头探出凝望圆月吸收月华，故此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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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条变成龙的大怪物？你早就知道水库里面是什么，却骗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非常愤怒，又有了掐他脖子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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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福就像没听到我的话，不紧不慢讲着故事：“活人是不可能直接吸收龙气的，所以我师父的计划是以擅长吸收灵气的望月鳝为媒介，等望月鳝吸收到龙气之后，控制着它再夺取它的修为。为了防止望月鳝过快成长无法控制，他布下一个大阵，总枢杻在发电站附近的山洞里，镇压着望月鳝。另外还有两个重要阵眼，分化阴气与阳气，两个镇阵之物不仅起分流作用，还能对望月鳝形成牵制，让它无法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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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怒吼起来：“就为了这个，你师父害死了我表妹的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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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福长叹一声：“我师父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能够逆天改命。修行的终极目标，就是长生不老，白日飞升，这就是逆天行事，就是与自然规律作对，只是每个人用的方法不同。以前我一直以为他没错，直到今天我才真的相信他错了。果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苍天饶过谁，正是因为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害人无数，所以英年早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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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徐来福说：“那望月鳝吸纳地脉灵气的同时，也吸纳到了邪气、煞气，性情变得凶残，吞食下水的人，到后来甚至引诱附近路过的人掉入水中。它食人越多，能力越强，戾气越重，我师父死后，我化名徐来福来到这儿，尽力压制它，等待大成之日，也就六十年后的今天。但是我一直没有察觉到，它的能力已经超过我的预期，影响到了我，令我过早衰老，精神恍惚。另外还有一个狐妖一直在附近潜伏，想要夺取成果，我知道它的存在，但却逮不住它，不知道它躲在哪里。你来到这儿，掉进水库却没有淹死，我怀疑是那妖狐救了你，利用你来对付我。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我早已经被望月鳝影响，耗尽了精气，我已经镇不住它，更没办法同时对付一个狐妖。当我发现望月鳝可以控制你，可能利用你来对付我时，我内犹外患，只能诈死脱身，诱使狐妖出现，让它与望月鳝互斗，我作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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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讶地望向表妹的尸体：“你是说，她是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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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是你表妹，但是她被狐妖控制了。治好她的病的不是你，而是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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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了起来：“我不信，明明是我治好的，是用你教给我的转移肿瘤的咒法治好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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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那点本事是不可能成功的。”徐来福以悲悯的眼神看着我，“这段时间你就没有发现她可疑的地方？其实我多次听到你们在厨房交谈，你发现的地图，并不是我画的，而是狐妖模仿我的笔迹画的，因为它自己不敢靠近，所以借你的手来破掉我师父布下的阵。还有，你在县水利局看到的退休申请报告也是她写的，它对付不了我，所以使用各种方法打乱我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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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若木鸡，心乱如麻。徐来福说的话应该是真的，表妹确实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但是我不愿意相信。难道那个对我含情脉脉，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承诺要与我相守终身的表妹，竟然是一个妖怪？我们曾经同床共枕，亲密接触，她的幽香她的温暖犹在指尖，无比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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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信，她就是我表妹！”我固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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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福往侧面一指：“你到那丛矮树后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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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怀疑惑，走到数米外的灌木丛后，看到了一只全身焦黑的动物，体形与一只大猫差不多。虽然毛发都烧焦了，但依然可以看出它的尾巴很长很大，不是猫，而是狐！我突然想起来了，挖出尸煞那一天，有一只白色的动物咬住了尸煞攻击我的手，救了我一命，应该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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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摆在眼前，我无话可说。狐妖选中表妹不仅是因为我与表妹是亲戚，容易取得我信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表妹与尸煞是直系亲人，长得还一样，它可以通过表妹控制尸煞，用尸煞来对付望月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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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乱如麻，五味杂呈。它曾多次救过我，要不是它我掉进水库时就死了，可是它一直在骗我、利用我。骗子，这里的人全是骗子，全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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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福像是自言自语：“机关算尽，终究逃不过苍天之眼。我师父是始作俑者，不得善终；望月鳝伤人无数，纵能化龙还是被天雷击杀；狐妖直接杀害的人虽然不多，却间接害死了很多人，也有知有多少村民受灾，所以它也被天雷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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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服气：“那我表妹呢，她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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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福迟疑了一下：“或许她阳寿已尽，狐妖死她也死。假如今天是狐妖得手，它离开后你表妹可能也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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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那天表妹与我同床时，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就是你我的缘分，该珍惜的时候就要珍惜”，就是在告诉我表妹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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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恍惚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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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看到，但应该是狐妖与尸煞所害，狐妖和你都没有能力镇压龙头的阵眼，所以狐妖故意他引来，借他的能力镇压四个阵眼，困住望月鳝不能逃脱。事实上，它才是最狡猾、最阴险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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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王三爷呢？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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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福摇头苦笑：“我并不认识他，但他却知道我的存在，并且身手不凡。看样子他们是我师父那个帮会派来的，我师父执着于夺取龙气之后，就不再管帮会的事，可能被当成叛徒。这个帮会非常神秘，不知传承了几千年，却没人知道首领是谁，有什么目的，有多少人员。解放初期他们还是很活跃的，全国各地农村经常有赊刀人出现，七八十年代偶然还赊刀人。至于现在，自称赊刀人的其实都是骗子，不是真的赊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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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赊刀人没有半点兴趣，甚至有些厌烦，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想知道，我表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说的话，做的事，是她自己的想法还是狐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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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福露出无奈苦笑：“我不知道，你是当事人，应该问你自己。再说人都已经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节哀顺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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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目瞪着他：“你有没有真正动心爱过一个人？有没有被别人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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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福愣在那儿，一张脸简直像霜打了的茄子，最后凄然摇头：“我……我失去的远比你失去的多，不，实际上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过，一切只是镜花水月。你还有重来的机会，我没有了，我现在真的是生不如死。如果你觉得不解恨，可以杀了我，我绝不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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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有杀人的冲动，但我不会真的杀人，假如苍天真的有眼，假如他真的该死，就落下一道天雷轰死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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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福沉默了一会儿：“很抱歉之前骗了你，没有认真教你，如果你还有兴趣，我可以教你真本事，只要你愿意学的我都可以倾囊相受。你这个人其实挺不错的，我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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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我怒吼一声。我不相信他的人品，他曾经骗取了我的信任和尊敬，结果一切都是谎言。他教了我许多法术咒语，却屁用都没有，表妹的病根本不是我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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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福漫漫站起身来，弯腰陀背，有气无力往山下走去。我坐在表妹尸体旁边发呆，心里空空荡荡的，我只想知道我爱的是不是她，爱我的是她还是狐妖。这个本来是很简单的问题，可是她死了，狐妖也死了，我永远找不到真正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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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传来“突突突”的声音，接着有人高声厉喝：“不许动！”“举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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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警察来了？我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往山下看。山谷中满目疮痍，到处山体滑坡，发电站只剩一个地基，洪水回落到与大路差不多高。一艘蓝色的冲锋舟逆流而上，船上有四个人，两个穿警服，一个穿迷彩服，一个穿西装。我感觉那个穿西装的人很像我们局长宋信，但距离太远了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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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警察都以手枪指着岸边的徐来福，徐来福双手慢慢举起，站着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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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锋舟继续前进，靠岸停稳，除了穿迷彩服的驾驶员外其他人都上岸。我终于看清楚了，穿西装的真的是局长，两个警察也是熟人，就是以前抓我的老警察和瘦警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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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建水库之时，在徐来福的师父在水库内暗藏了一条特殊的黄鳝，叫做望月鳝。望月鳝是一种罕见的灵物，外表看上去与普通黄鳝差不多，实际上身怀奇毒，喜食腐尸，常于月圆之夜将头探出凝望圆月吸收月华，故此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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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条变成龙的大怪物？你早就知道水库里面是什么，却骗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非常愤怒，又有了掐他脖子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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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福就像没听到我的话，不紧不慢讲着故事：“活人是不可能直接吸收龙气的，所以我师父的计划是以擅长吸收灵气的望月鳝为媒介，等望月鳝吸收到龙气之后，控制着它再夺取它的修为。为了防止望月鳝过快成长无法控制，他布下一个大阵，总枢杻在发电站附近的山洞里，镇压着望月鳝。另外还有两个重要阵眼，分化阴气与阳气，两个镇阵之物不仅起分流作用，还能对望月鳝形成牵制，让它无法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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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怒吼起来：“就为了这个，你师父害死了我表妹的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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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福长叹一声：“我师父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能够逆天改命。修行的终极目标，就是长生不老，白日飞升，这就是逆天行事，就是与自然规律作对，只是每个人用的方法不同。以前我一直以为他没错，直到今天我才真的相信他错了。果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苍天饶过谁，正是因为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害人无数，所以英年早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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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徐来福说：“那望月鳝吸纳地脉灵气的同时，也吸纳到了邪气、煞气，性情变得凶残，吞食下水的人，到后来甚至引诱附近路过的人掉入水中。它食人越多，能力越强，戾气越重，我师父死后，我化名徐来福来到这儿，尽力压制它，等待大成之日，也就六十年后的今天。但是我一直没有察觉到，它的能力已经超过我的预期，影响到了我，令我过早衰老，精神恍惚。另外还有一个狐妖一直在附近潜伏，想要夺取成果，我知道它的存在，但却逮不住它，不知道它躲在哪里。你来到这儿，掉进水库却没有淹死，我怀疑是那妖狐救了你，利用你来对付我。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我早已经被望月鳝影响，耗尽了精气，我已经镇不住它，更没办法同时对付一个狐妖。当我发现望月鳝可以控制你，可能利用你来对付我时，我内犹外患，只能诈死脱身，诱使狐妖出现，让它与望月鳝互斗，我作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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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讶地望向表妹的尸体：“你是说，她是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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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是你表妹，但是她被狐妖控制了。治好她的病的不是你，而是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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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福沉默了一会儿：“很抱歉之前骗了你，没有认真教你，如果你还有兴趣，我可以教你真本事，只要你愿意学的我都可以倾囊相受。你这个人其实挺不错的，我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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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福漫漫站起身来，弯腰陀背，有气无力往山下走去。我坐在表妹尸体旁边发呆，心里空空荡荡的，我只想知道我爱的是不是她，爱我的是她还是狐妖。这个本来是很简单的问题，可是她死了，狐妖也死了，我永远找不到真正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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