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哀思祭奠
众人忙奔过去急喊道：「父王。」
「旦儿……」
「相王……」
一会，隆基扶着李旦坐在地上，秀姐在李旦胸口点了几下，李旦便缓缓醒过来，急喊道：「妖怪，妖怪……」
隆基忙道：「父王你别怕，没事了，妖怪被打跑了。」
李旦看了下旁边，惊讶道：「妖怪跑了？真的跑了？」
隆基忙道：「嗯，别怕，妖怪被我们打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李旦松了口气，忙道：「好，好，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隆基见李旦镇静下来，忙道：「父王，我娘她……她真的被妖怪……」
李旦痛苦道：「你娘她……她在牢里被妖怪杀死了，都是父王没用，没保护好你娘，都怪我，怪我……」痛苦不已。
隆基一下子瘫软在地，急道：「我娘她是怎么死的？他们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
李旦痛苦道：「是父王不好，是父王害了你娘……」
隆基痛苦道：「父王……」
武则天心中痛苦，劝道：「隆基，你不要逼旦儿，这都怪朕，那个妖孽玉兰痛恨朕，为了报复朕，她要杀旦儿，你娘为了救你父王，所以……所以才遭了那妖孽的毒手。」
隆基恨声道：「又是这个玉狐……」
这时，却见那将军带人抬着力士从后面奔来，躬身道：「报皇上，高都尉找到了。」。
隆基眼见力士昏迷着，胯间一大滩血迹，大惊，急道：「大哥，我大哥他怎么了？」
那将军犹豫了下忙道：「高都尉他……他被铜锤砸中……砸中下面，流了很多血……」
天将亮未亮，京城洛阳皇宫一座宫殿外
隆基、美人、武则天、武忠、李旦、太平公主、张柬之、小鱼等众人围在门口等着里面消息，显得很是着急。
隆基来回地走着，急道：「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美人劝道：「别担心，有秀姐、青女在里面，力士应该没事的。」
隆基担心道：「可是太医说他有性命之忧，她们又进去了这么久，到底怎么样了？真是的。」
这时，却见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个宫女捧着一盆被血染红的水盆出来。
众人一惊，武则天忙道：「出来了。」
见秀姐、青女和几个太医出来，隆基急道：「怎么样？他怎么样了？」
秀姐道：「放心，力士他现在没有生命危险。」
隆基大喜，忙道：「那就好，那就好……怎么了？没生命危险你们怎么……怎么？」
秀姐、青女对视了眼，一阵尴尬，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隆基忙道：「怎么了？你们这是？朱大人，这到底怎么了？」
朱太医略一犹豫，躬身道：「回郡王，高都尉虽无性命之虞，但是因为受创严重，以后恐怕都……不能人事了。」众人大惊。
一会，众人散去，房间里，力士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昏睡着，脸色苍白，隆基坐在床边握着力士手，一阵伤感。
美人站在旁边，犹豫了下伸过手去扶着隆基肩膀劝道：「隆基，你不要太伤心了。」
隆基看着力士，痛苦道：「大哥，怎么会这样……」痛苦地摇着头。
上午，京城洛阳皇宫大殿
殿中，群臣列班躬身站立，一边武三思却显得有些惶恐不安，魂不守舍，武则天在洪公公搀扶下，缓缓走上宝座，转过身来看着下面。
众臣齐声山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窸窸窣窣跪下。
武则天看了下众人，缓缓坐下点头道：「众卿
平身。」
众臣忙躬身道：「谢皇上。」窸窸窣窣站起来，抬头一看，却见武则天虽身着黄袍，却感觉一夜间老了许多，满头银发，大惊，面面相觑。
武则天看了眼众人，道：「你们一定觉得很奇怪吧，为什么朕的头发，看起来一夜之间白了这许多，都快不认识朕了？」
众臣一惊，张柬之略一思索，上前躬身道：「回皇上，人体衰老乃是自然现象，谁也无法阻止，连皇上您，恐怕也不能例外，但是，无论皇上您有多苍老，您依然是我们大周的皇上，一国之君。」
众大臣忙附和道：「对对……」
「对对……」
武则天点头道：「张卿家可真会说话，不过啊，朕怎么觉得，有些人的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心里总想着谋害朕。」
众大臣一惊，却不由得看向武三思，武三思大惊，忙除下官帽跪倒在地，急道：「臣有罪，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武则天冷冷地看着武三思，冷然道：「有罪？别以为你这样装可怜，朕就不会杀你，你勾结妖孽，为祸朝廷，你当真是罪该万死。」
武三思吓得肝胆俱裂，忙叩首道：「皇上，饶命啊皇上。」
武则天看着众人，叹气道：「张卿家，你认为朕该如何处置这个乱臣贼子？」
张柬之看了下武三思，略一思索躬身道：「回皇上，臣以为，魏王勾结妖孽，为祸朝廷，罪不可恕，理应问斩。」
武三思大惊，急得哭道：「皇上，饶命啊皇上。」
张柬之犹豫了下道：「不过，昨晚在搭救皇上的行动中，魏王能分清是非，及时回头，命令禁军两不相帮，避免了一场大的杀戮，足见其有悔过之心，也确有立功之实，可以将功折罪。」
武则天惊讶道：「将功折罪？」
张柬之道：「但是魏王所犯之罪甚大，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皇上可在不伤及魏王性命前提下，随意处置。」
众大臣皆点头称是，武则天想了下点头道：「嗯，好，那就如张卿家所言，来人啊。」
武三思一惊，门口走进几个禁军躬身道：「在。」
武则天命令道：「从今日起，革去魏王武三思一切爵位官职，贬为庶民，关进天牢，听候发落。」
几个禁军躬身道：「遵命。」架着武三思往门口走去。
武三思大喜，远远喊道：「谢皇上，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上。」
武则天看着武三思退下，叹了口气道：「诸位爱卿。」
众臣一惊，忙躬身道：「臣在。」
武则天感慨道：「在朕被妖怪囚禁的这段日子里，虽然那妖怪把朕折磨得生不如死，痛苦万分，但是，朕的心里，却难得地有这么清净、清醒过，这些日子，朕看到了很多，看到了很多的生生死死，朕也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现在想起来，当真是羞愧万分，很是汗颜……」
众人一惊，急道：「皇上……」
武则天止住道：「你们听朕说完……特别是德妃，她用自己的性命，给朕上了一课，非常重要的一课，使朕领悟到了一些生命的意义。」
众大臣惊讶道：「意义？」
武则天微笑点头道：「不错，德妃本可不死，但为了保全相王，宁可自己去死……这种亲情，这种夫妻情深，让朕非常感动……朕自从登基以来，算起来，也应该有整整十六个年头，朕做了这许久的皇上，但是，在这十六年里，除了权力，朕又得到了什么？你们说，朕都得到了什么？」
众臣皆一阵黯然，武则天继续道：「在这十六年里，朕牢牢地抓住了权力，但是，朕却失去了亲情，朕身边的儿女，亲人，他们都
畏惧朕，远离朕，甚至还被朕深深地伤害，朕真是得不偿失啊……如果有机会朕再选择一次的话，朕绝不会再选择这肮脏的权力……」
众臣一惊，忙跪下道：「皇上……」
武则天苦涩道：「还好，虽说朕犯下了极大的罪过，但是，朕的儿女们，太子显、相王旦、太平，还有朕的好皇孙隆基，等等，他们都还当朕是他们的亲人，他们的母亲，奶奶，还有你们，还给朕这个将死的垂死之人一点薄面，当朕是你们的皇上，这大周的皇帝……这使朕感到很欣慰，真的很欣慰……经过这件事，朕已经彻底想明白了，想透了……朕决定退位，将这皇位还给李家，还给李唐，过几年闲云野鹤生活。」
众臣大惊，一个大臣忙道：「皇上，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皇上。」
众臣忙附和道：「皇上，不可啊皇上……」
武则天止住道：「大家不必多言，朕心意已决。」
众臣一惊，面面相觑，武则天缓缓站起来，扶着一边洪公公手，看了下四周，再转身看看皇位，抚摸了下，黯然道：「这个位子，朕坐了许久，累了，也腻了，是该换人了。」说着在洪公公搀扶下蹒跚走向后面。
众大臣看着武则天走远，面面相觑，忙跪下山呼道：「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午，京城洛阳相王府灵堂
王妃的灵柩安放在灵堂中，灵堂当中巨大的白色奠字分外醒目刺眼，两边和尚敲着木鱼，念着经文，梵音阵阵。
李旦、隆基、美人、小鱼披麻戴孝跪在一边烧着冥纸，低声哽咽，神情伤感，小枝站在一边陪着，秀姐、青女头戴白花站在一边，神情黯然。
这时，却见门口礼官高声喊道：「有客到。」
恒安王夫妇缓步进来，走到灵前，接过一边管家递过来点着的香躬身拜了三拜，递回给管家插上，走到李旦、隆基面前。
恒安王劝道：「亲家，贤婿，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武夫人劝美人道：「别太伤心了，注意身体。」
李旦、隆基忍痛点头，美人却忍不住伏在王妃怀里哽咽道：「娘。」
武夫人搂住美人安慰道：「别难过了，别难过。」却忍不住一阵伤感，落下泪来……
这时，却见外面一个声音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一惊，忙看向外面，却见太平公主、洪公公扶着武则天缓步进来。
众人忙迎上去，跪下行礼道：「叩见皇上。」
武则天点头道：「起来，都快起来吧。」
众人忙道：「谢皇上。」
李旦惊讶道：「母皇，您怎么来了？」
武则天看了眼灵堂道：「朕来看看德妃，送送德妃，给德妃上支香。」
众人一惊，李旦急道：「母皇，这……夫人她是您儿媳，您九五之尊，怎么能给她上香呢？」
恒安王劝道：「皇上，这皇上给臣子上香，婆婆给儿媳上香，这不合规矩啊。」
武则天不满道：「不合规矩？规矩是人定的，自然就可以改了它，朕说可以就可以，你们别拦着朕，给朕香。」
众人一愣，管家拿着香犹豫着，洪公公忙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拿过来啊。」
管家一惊，忙道：「是是。」忙恭敬地把三支香递给武则天。
武则天接过香来，走上前一步，捧着香拜了三拜，默念道：「德妃，他们说朕贵为皇上，你是臣子，朕不能拜你，怕你受不起……但是，朕却说你受得起，朕很敬重你的为人，你重情重义，是朕难得的好儿媳，你教会了朕很多，使朕想清楚了很多东西，从这点说，你就不仅仅是朕的儿媳
，更是朕的师者，所以，朕这三拜，你受得起……朕来看你最后一眼，希望你能不计前嫌，原谅朕以前的冒犯，早登极乐。」说着躬身拜了三拜，便把香交给一边的管家帮忙插好。
李旦忙道：「母皇……」
武则天转身看了看众人，安慰道：「旦儿，对于德妃的死，朕感到很难过，很是惋惜，但是逝者已矣，你们的生活却还要继续，望大家能节哀，千万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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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儿……」
「相王……」
一会，隆基扶着李旦坐在地上，秀姐在李旦胸口点了几下，李旦便缓缓醒过来，急喊道：「妖怪，妖怪……」
隆基忙道：「父王你别怕，没事了，妖怪被打跑了。」
李旦看了下旁边，惊讶道：「妖怪跑了？真的跑了？」
隆基忙道：「嗯，别怕，妖怪被我们打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李旦松了口气，忙道：「好，好，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隆基见李旦镇静下来，忙道：「父王，我娘她……她真的被妖怪……」
李旦痛苦道：「你娘她……她在牢里被妖怪杀死了，都是父王没用，没保护好你娘，都怪我，怪我……」痛苦不已。
隆基一下子瘫软在地，急道：「我娘她是怎么死的？他们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
李旦痛苦道：「是父王不好，是父王害了你娘……」
隆基痛苦道：「父王……」
武则天心中痛苦，劝道：「隆基，你不要逼旦儿，这都怪朕，那个妖孽玉兰痛恨朕，为了报复朕，她要杀旦儿，你娘为了救你父王，所以……所以才遭了那妖孽的毒手。」
隆基恨声道：「又是这个玉狐……」
这时，却见那将军带人抬着力士从后面奔来，躬身道：「报皇上，高都尉找到了。」。
隆基眼见力士昏迷着，胯间一大滩血迹，大惊，急道：「大哥，我大哥他怎么了？」
那将军犹豫了下忙道：「高都尉他……他被铜锤砸中……砸中下面，流了很多血……」
天将亮未亮，京城洛阳皇宫一座宫殿外
隆基、美人、武则天、武忠、李旦、太平公主、张柬之、小鱼等众人围在门口等着里面消息，显得很是着急。
隆基来回地走着，急道：「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美人劝道：「别担心，有秀姐、青女在里面，力士应该没事的。」
隆基担心道：「可是太医说他有性命之忧，她们又进去了这么久，到底怎么样了？真是的。」
这时，却见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个宫女捧着一盆被血染红的水盆出来。
众人一惊，武则天忙道：「出来了。」
见秀姐、青女和几个太医出来，隆基急道：「怎么样？他怎么样了？」
秀姐道：「放心，力士他现在没有生命危险。」
隆基大喜，忙道：「那就好，那就好……怎么了？没生命危险你们怎么……怎么？」
秀姐、青女对视了眼，一阵尴尬，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隆基忙道：「怎么了？你们这是？朱大人，这到底怎么了？」
朱太医略一犹豫，躬身道：「回郡王，高都尉虽无性命之虞，但是因为受创严重，以后恐怕都……不能人事了。」众人大惊。
一会，众人散去，房间里，力士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昏睡着，脸色苍白，隆基坐在床边握着力士手，一阵伤感。
美人站在旁边，犹豫了下伸过手去扶着隆基肩膀劝道：「隆基，你不要太伤心了。」
隆基看着力士，痛苦道：「大哥，怎么会这样……」痛苦地摇着头。
上午，京城洛阳皇宫大殿
殿中，群臣列班躬身站立，一边武三思却显得有些惶恐不安，魂不守舍，武则天在洪公公搀扶下，缓缓走上宝座，转过身来看着下面。
众臣齐声山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窸窸窣窣跪下。
武则天看了下众人，缓缓坐下点头道：「众卿
平身。」
众臣忙躬身道：「谢皇上。」窸窸窣窣站起来，抬头一看，却见武则天虽身着黄袍，却感觉一夜间老了许多，满头银发，大惊，面面相觑。
武则天看了眼众人，道：「你们一定觉得很奇怪吧，为什么朕的头发，看起来一夜之间白了这许多，都快不认识朕了？」
众臣一惊，张柬之略一思索，上前躬身道：「回皇上，人体衰老乃是自然现象，谁也无法阻止，连皇上您，恐怕也不能例外，但是，无论皇上您有多苍老，您依然是我们大周的皇上，一国之君。」
众大臣忙附和道：「对对……」
「对对……」
武则天点头道：「张卿家可真会说话，不过啊，朕怎么觉得，有些人的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心里总想着谋害朕。」
众大臣一惊，却不由得看向武三思，武三思大惊，忙除下官帽跪倒在地，急道：「臣有罪，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武则天冷冷地看着武三思，冷然道：「有罪？别以为你这样装可怜，朕就不会杀你，你勾结妖孽，为祸朝廷，你当真是罪该万死。」
武三思吓得肝胆俱裂，忙叩首道：「皇上，饶命啊皇上。」
武则天看着众人，叹气道：「张卿家，你认为朕该如何处置这个乱臣贼子？」
张柬之看了下武三思，略一思索躬身道：「回皇上，臣以为，魏王勾结妖孽，为祸朝廷，罪不可恕，理应问斩。」
武三思大惊，急得哭道：「皇上，饶命啊皇上。」
张柬之犹豫了下道：「不过，昨晚在搭救皇上的行动中，魏王能分清是非，及时回头，命令禁军两不相帮，避免了一场大的杀戮，足见其有悔过之心，也确有立功之实，可以将功折罪。」
武则天惊讶道：「将功折罪？」
张柬之道：「但是魏王所犯之罪甚大，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皇上可在不伤及魏王性命前提下，随意处置。」
众大臣皆点头称是，武则天想了下点头道：「嗯，好，那就如张卿家所言，来人啊。」
武三思一惊，门口走进几个禁军躬身道：「在。」
武则天命令道：「从今日起，革去魏王武三思一切爵位官职，贬为庶民，关进天牢，听候发落。」
几个禁军躬身道：「遵命。」架着武三思往门口走去。
武三思大喜，远远喊道：「谢皇上，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上。」
武则天看着武三思退下，叹了口气道：「诸位爱卿。」
众臣一惊，忙躬身道：「臣在。」
武则天感慨道：「在朕被妖怪囚禁的这段日子里，虽然那妖怪把朕折磨得生不如死，痛苦万分，但是，朕的心里，却难得地有这么清净、清醒过，这些日子，朕看到了很多，看到了很多的生生死死，朕也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现在想起来，当真是羞愧万分，很是汗颜……」
众人一惊，急道：「皇上……」
武则天止住道：「你们听朕说完……特别是德妃，她用自己的性命，给朕上了一课，非常重要的一课，使朕领悟到了一些生命的意义。」
众大臣惊讶道：「意义？」
武则天微笑点头道：「不错，德妃本可不死，但为了保全相王，宁可自己去死……这种亲情，这种夫妻情深，让朕非常感动……朕自从登基以来，算起来，也应该有整整十六个年头，朕做了这许久的皇上，但是，在这十六年里，除了权力，朕又得到了什么？你们说，朕都得到了什么？」
众臣皆一阵黯然，武则天继续道：「在这十六年里，朕牢牢地抓住了权力，但是，朕却失去了亲情，朕身边的儿女，亲人，他们都
畏惧朕，远离朕，甚至还被朕深深地伤害，朕真是得不偿失啊……如果有机会朕再选择一次的话，朕绝不会再选择这肮脏的权力……」
众臣一惊，忙跪下道：「皇上……」
武则天苦涩道：「还好，虽说朕犯下了极大的罪过，但是，朕的儿女们，太子显、相王旦、太平，还有朕的好皇孙隆基，等等，他们都还当朕是他们的亲人，他们的母亲，奶奶，还有你们，还给朕这个将死的垂死之人一点薄面，当朕是你们的皇上，这大周的皇帝……这使朕感到很欣慰，真的很欣慰……经过这件事，朕已经彻底想明白了，想透了……朕决定退位，将这皇位还给李家，还给李唐，过几年闲云野鹤生活。」
众臣大惊，一个大臣忙道：「皇上，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皇上。」
众臣忙附和道：「皇上，不可啊皇上……」
武则天止住道：「大家不必多言，朕心意已决。」
众臣一惊，面面相觑，武则天缓缓站起来，扶着一边洪公公手，看了下四周，再转身看看皇位，抚摸了下，黯然道：「这个位子，朕坐了许久，累了，也腻了，是该换人了。」说着在洪公公搀扶下蹒跚走向后面。
众大臣看着武则天走远，面面相觑，忙跪下山呼道：「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午，京城洛阳相王府灵堂
王妃的灵柩安放在灵堂中，灵堂当中巨大的白色奠字分外醒目刺眼，两边和尚敲着木鱼，念着经文，梵音阵阵。
李旦、隆基、美人、小鱼披麻戴孝跪在一边烧着冥纸，低声哽咽，神情伤感，小枝站在一边陪着，秀姐、青女头戴白花站在一边，神情黯然。
这时，却见门口礼官高声喊道：「有客到。」
恒安王夫妇缓步进来，走到灵前，接过一边管家递过来点着的香躬身拜了三拜，递回给管家插上，走到李旦、隆基面前。
恒安王劝道：「亲家，贤婿，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武夫人劝美人道：「别太伤心了，注意身体。」
李旦、隆基忍痛点头，美人却忍不住伏在王妃怀里哽咽道：「娘。」
武夫人搂住美人安慰道：「别难过了，别难过。」却忍不住一阵伤感，落下泪来……
这时，却见外面一个声音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一惊，忙看向外面，却见太平公主、洪公公扶着武则天缓步进来。
众人忙迎上去，跪下行礼道：「叩见皇上。」
武则天点头道：「起来，都快起来吧。」
众人忙道：「谢皇上。」
李旦惊讶道：「母皇，您怎么来了？」
武则天看了眼灵堂道：「朕来看看德妃，送送德妃，给德妃上支香。」
众人一惊，李旦急道：「母皇，这……夫人她是您儿媳，您九五之尊，怎么能给她上香呢？」
恒安王劝道：「皇上，这皇上给臣子上香，婆婆给儿媳上香，这不合规矩啊。」
武则天不满道：「不合规矩？规矩是人定的，自然就可以改了它，朕说可以就可以，你们别拦着朕，给朕香。」
众人一愣，管家拿着香犹豫着，洪公公忙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拿过来啊。」
管家一惊，忙道：「是是。」忙恭敬地把三支香递给武则天。
武则天接过香来，走上前一步，捧着香拜了三拜，默念道：「德妃，他们说朕贵为皇上，你是臣子，朕不能拜你，怕你受不起……但是，朕却说你受得起，朕很敬重你的为人，你重情重义，是朕难得的好儿媳，你教会了朕很多，使朕想清楚了很多东西，从这点说，你就不仅仅是朕的儿媳
，更是朕的师者，所以，朕这三拜，你受得起……朕来看你最后一眼，希望你能不计前嫌，原谅朕以前的冒犯，早登极乐。」说着躬身拜了三拜，便把香交给一边的管家帮忙插好。
李旦忙道：「母皇……」
武则天转身看了看众人，安慰道：「旦儿，对于德妃的死，朕感到很难过，很是惋惜，但是逝者已矣，你们的生活却还要继续，望大家能节哀，千万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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