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22_重生之小房东(上+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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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22

  镇上有个实验幼儿园,村上小学校只有育红班,不分大班、中班、小班,只有一个班。

  育红班年龄没有限制,六岁也能上,五岁也可读,不过,一年级一定要满七周岁才能上,当然年龄小的若能通过一年级入学考试且学校有人的也能上。

  乔小麦以全校最小的年龄插班进了育红班,上世她比现在晚上半年学,五岁上学,二十九岁毕业,差不多一生的年华都在学校里度过的,这一世,还没享受够不学无术的悠闲日子,就又被送进了学堂,周而复始地学习。

  她不讨厌书本,也不厌倦知识,只是让她一个堂堂博士生跟着一群幼儿从“aoe”“123”学起,这是件非常让人蛋疼的事。

  育红班有两个老师,一个姓王,一个姓李,王老师娘家是乔家村人,婆家是杜庄,因月子没坐好,落下病根,干不了重活,被她当校长的爹弄进学校当学前班老师,一教就是七年,身子没养好,性子却养的和蔼可亲、温婉良顺。

  颇有孩子缘。

  而李老师是去年才分配来新老师,幼师毕业,年轻,有点文化,隔壁小李村的,没结婚,性子急、脾气躁,有点势利眼,长的不过是中等之姿,却仗着自己上过大学,是文化人,所以眼界很高,一般人看不上,以至于二十六岁的‘大龄’仍旧孤芳自赏中。

  育红班加上中途插班的乔小麦,一共六十三人,两人一桌,多一个。

  王老师原想将她插在第一排,跟另外两个较瘦小的小女生挤一桌,被乔小麦强烈据说了。

  她不要坐前面,一来怕吃粉笔灰,二来怕被老师太关注。

  王老师也知郑幺妹将她送进来是因为没人帮忙带孩子,也没指望她能学到啥,就是想找个地方有人看孩子,便也没太强求,应她的要求给调到后面自己坐一个单桌。

  乔小麦坐在座位上,大致扫了下她的班里的同学,发现了好几个熟面孔:富三、纪晓云、李坤、王芳、吴艳、秋秋、陈清、王阳。

  他们都是六岁,农村的孩子野惯了,受不了学校的拘束,他们的父母也没啥早教意识,多是采取放养态度,到了年龄才给报名上学。

  在家里自然也没人教他们识字,哪像后世的幼儿园小朋友,三岁识得千字,唐诗宋词、英语口语朗朗上口。

  谁家孩子能从一数到一百都是挺厉害的,若是再会点十以内的加减法,那算是顶牛b的了。

  育红班是男欺女、强压弱、大打小的地方,乔小麦的到来,引来各方势力的蠢蠢欲动。

  老师前脚刚走出教室,乔小麦的桌子便围满了人。

  “奶娃娃,哪个村的,速速给哥哥报上名来,”

  “奶娃娃,书包里的鸡蛋,给爷缴上来,爷饶你不死,”

  “奶娃娃,叫我哥哥,以后我罩着你,”

  乔小麦眨巴着眼睛,看看这个,望望那个,都有点面熟,却很多想不起名字叫什么。

  前世她光幼儿园就上了两年,这些都是她的学长们。

  “都给我闪开,”身后一声怒吼,吓的乔小麦一惊,差点从座位上栽下来,扭头一看,是富三,搂着她的腰将拽到怀中,“大家给我听好了,她叫乔小麦,是我妈的干女儿,我干妹妹,是我罩着的,你们谁都不许欺负他,听到没,”

  他是育红班里的小霸王,用拳头打下来土皇帝。

  “听到了,”周围的声音彼此起伏。

  “麦麦,以后哥哥罩着你,有谁不开眼欺负了你,只管跟我说,”富三拍拍乔小麦的脑袋,温柔地说。

  “嗯,”乔小麦小绵羊般地应承着,从书包里掏出大伯母给她煮的两个鸡蛋,递给富三,“蛋蛋哥哥,吃蛋,”

  前面说过,农村孩子多叫小名,富大叫毛蛋,富二叫二蛋,富三叫蛋蛋。

  富三笑呵呵地接过蛋,在桌上连敲几下,三两下将皮剥了,一口塞进嘴里,又一把将乔小麦手中的鸡蛋抢过,重复上面剥蛋的动作,将剥好的蛋放在乔小麦手中,说:“吃吧,”

  乔小麦小口小口地咬着鸡蛋,心里甜甜的,早上学也好,有个便宜哥哥当打手,以后不担心被欺负。

  “真乖,”富三拍着她的脑袋,称赞道。只觉得女孩吃鸡蛋就该这样,文文气气,看着也舒服。

  上课后,身为小干哥哥的富三很自觉地坐到了乔小麦身边,充当了小小护花使者。

  台上,王老师点着黑板上的五个粉笔苹果笑着问:“小朋友,盘子里有十个苹果,吃掉两个,还剩几个?”

  乔小麦趴在桌上,嘟着小嘴,吐泡泡玩:太无聊了!

  “麦麦,你今天是不是没喝奶?”富三凑过来问道。

  乔小麦想了想,点头,早上郑幺妹有些赶时间,没给她煮羊奶。

  “富文轩,你说还剩几个,”

  然后,乔小麦就见富三站了起来,伸出一双手,在那儿掰算着,“十个苹果,吃掉两个,还剩1、2、3、4……”

  乔小麦现在才知道富三大名叫富文轩,还真文艺,就有有点名不对人。

  “还剩8个,”乔小麦看不惯他这副蠢样,低声提醒道。

  “还剩8个,”富三答道。

  “坐下吧,”王老师说道,“好好听课,上课别在说话了,打搅别人上课,”

  富三乖乖坐下,当真没再说一句话。

  这时候的孩子都有一个共性,单纯、听老师的话,对老师的命令比圣旨还尊崇。

  乔小麦看了眼乖乖学生富三,继续趴在桌上吐泡泡玩,在还没想到如何打发这寂寞的幼儿生活时,她打算继续吐泡泡下去。

  思春

  窗外,传来一声声猫语花腔,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最近,村里开始闹猫,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乔小麦家的大花猫每年能抓好上百只耗子,但是一到春天,就显得格外忧郁,也不抓耗子了,整天失魂落魄的,到了晚上,月黑风高,它就对着黑夜,发出阵阵撕心裂腑的叫声。

  乔小麦上世住惯了高楼别墅,很少听到闹猫的声音,如今回到小时候,农村家家都养上几只猫,用来抓耗子。耗子比猫多,所以人一般不喂猫好吃的,这样可以锻炼猫儿自己靠劳动致富,改善伙食,听到猫叫声,她就感觉,春天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花开了,草绿了,小树也该抽芽了;路干了,山润了,小桥流水哗啦啦;风停了,云淡了,太阳公公出来了。

  对人来说,一年之计在于春,对猫来说,一年之计在于闹春。

  乔小麦被猫闹的也无心睡眠,掀开被子跳下床,摸了件乔大的外套裹在身上,坐在廊檐下,倚靠着廊柱,学着古时候的大家小姐扮起了忧郁文学青年。

  望着窗台上撕心裂肺的猫儿,轻轻呢喃:黑夜给了你一双黑亮的眼睛,你却用来寻找另一只猫。

  窗台下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乔小麦透过月光看了过去,对上一双豆子眼,是出来觅食的耗子,她淡定地看着短腿小跑的大耗子从大花眼前窜过,而大花连眼皮都不带抬的,继续嘶声叫着。

  经过她这几天的暗中观察,猫儿在发春时是不梳妆打扮的,这点跟人恰好相反,但看上去没啥精神,这点跟人一样,为伊消得人憔悴,人憔悴!

  夜晚万籁俱寂,窗外,猫儿们像是被某种力量号令般,在寂静的夜晚发出犹如孤魂野鬼的惨烈叫声,这声音或长或短,或尖或哑,或粗或细,或像婴儿哭闹,或像杜鹃啼血。

  乔小麦细细听来,叫声有美声唱法,有通俗唱法,有高音有低音还带着点和旋音乐,嗯……还掺杂着陕北民歌的音调……

  她抬起头,仰望45°角的天空,不禁悲从中来,她比猫儿还幽怨,以她的年龄也该到了思春想男人的季节,若非那场突来的车祸,她现在应该是怀抱郎君,肚藏小崽了吧!

  而今,只能和着猫儿的□声缓解自己的思春之心,她在心里哀呼:男人,男人,我只是想要个暖被窝的男人而已,咋就这难呢?

  回想她冰封已久的心,好似北国风光,悲伤逆流成河,那大片大片的失落,仿佛那浓浓的o,化也化不开。

  明天还要上学,伴随无限的忧愁,乔小麦起身放了身体里多余的水,回房上床,在闹猫声中进入梦乡。

  村小学的游戏设施很少,若大的校园只有一个篮球架和一个乒乓球台,篮球架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兵乓球是水泥板和红砖搭建的,看起来蛮新的,颇受学生们的喜爱,此时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等待替换上场的学生。

  不管是篮球架还是乒乓球台,都被四五年级的大男生占领着,三年级的小男生们只有看的份,一二年级的小小男生则成群结队地趴在地上打流弹、玩翻宝、打石头,育红班的男生则围着学校的花坛像小马驹似的撒着欢儿的跑,相互间追打、玩闹,自找乐趣。

  相比于男生,女生可玩的游戏就多了,跳皮筋、扔沙包、踢毽子、跳大绳、抓石子、勾花、下老虎狮子棋,所有的游戏乔小麦上世都玩过,也颇精通,但现在没人愿意带她玩,她被女生孤立了,班长纪晓云下的命令。

  “小皮球,香蕉梨,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五六、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乔小麦坐在教室的前的走廊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小朋友花样般地在皮筋上玩转着各种花样,这首古老的跳皮筋童谣曾伴随着她成长,待到她小侄女上幼儿园时,能边唱“小皮球”边跳橡皮筋的小孩子已经越来越少,并逐渐淡出孩子们的生活。

  “猜猜我是谁?”双眼被蒙住,身后有人趴在她耳边问道。

  乔小麦皱了皱眉头,嘟囔地回道:一巴掌拍死你。

  却,“大干哥哥,”小手覆上大手,甜腻腻地唤道。

  “麦麦真聪明,”手松开,富大捏了捏她的腮帮,夸奖道。

  乔小麦无语,一天三顿饭地玩猜猜看,声音都不晓得变变,猜不出来才有鬼?就算你不变声音,至少语调欢快点吧,一如既往的沉闷无趣,让人想跟你玩玩的兴致都没有。

  富大蹲到她面前,满头大汗地揉了揉她新剪的齐耳短发,笑着问,“怎么坐这儿,不跟新同学去玩,”

  一滴汗落在乔小麦手背上,她嫌弃地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帮富大擦着额上的汗,“他们嫌我小,不带我玩,”粉嫩嫩的小嘴嘟着,白嫩嫩的小手忙活着。

  因为纪晓云,她被女生排斥了;

  因为富三,她在男生圈里很吃得开,可,四岁大的奶娃娃,抱抱搂搂逗逗弄弄玩玩捏捏还可以,真要带她一块玩,谁也不乐意!

  富大曲着身子,迎合着她擦汗的动作,鼻间萦绕着来自手帕上的淡淡馨香,跟她身上的味道很像,甜甜的,好似花香,又似奶香,沁人心脾。

  心道,女孩子就是女孩子,什么都香香的。

  这么想着,又觉得帮自己擦汗的小手也香,不仅香,还软,好似没有骨头般,握在手中绵软热乎。

  “大干哥哥,你放手,我去洗洗帕子!”乔小麦捏着擦过汗的手帕,打算去池子边洗洗干净,虽说富大比富三干净,但沾有别人汗水的帕子,她是不会用的。

  手帕不比手帕纸,不是一次性的,不能擦完就扔。

  正要起身,小手却被富大一把抓住,放在手心轻轻捏着。

  富大放手,脸微微泛红,“三说,你今天没喝到羊奶,”抬身,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奶,拧开盖子,撕掉封口薄膜,塞到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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