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次家庭教育
佟老三是南山村这边有名的二流子，每天游手好闲，从不好好下地干活。
因为是家里的老小，从小就是被爹娘宠溺着，长大后，爹娘也知道这小儿子不学好，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性格已经形成，哪那么容易改过来，本以为结婚之后能有所好转，但没想到佟老三有一天竟自己从外面领回来一个媳妇。
媳妇刚领回来的时候，把整个南山村都震惊了，没办法，谁叫这小媳妇长得跟天仙一样呢，好看得都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了。
佟老三那天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脸上得瑟的神情怎么都掩饰不住，嘴角都快裂到耳朵根后头去了。
不过，很快大家就发现了问题，这天仙一样的小媳妇竟然是个傻的，整天就知道对着人傻笑，连话都说不清楚。
虽然她笑的样子也很好看，但终究还是个傻子。
佟江两口子看着还喜滋滋的小儿子，那是满脸的惆怅，小儿子从小就是三兄弟里面最机灵的，怎么偏偏就找了这么一个傻子当媳妇呢？
村里有不少人笑话佟老三娶了一个傻媳妇，但佟老三却不为所动，他知道那些人背地里的时候肯定都在羡慕他，谁叫他媳妇是全村，不，是全县最好看的。
要不是媳妇傻了，哪里还轮得到他，佟老三心里明白得很，而且这媳妇也是他自己一眼相中的，所以他一点都不嫌弃。
事实上，这媳妇不能说是娶回来的，而应说是买回来的还差不多，是佟老三跟着他那群狐朋狗友出去打架的时候无意中撞见有人在卖儿卖女。
那时候人们生活苦，吃不饱饭，饿死人的事情时有发生，南山村依山傍水，自然资源丰盛，日子还算过得去，但别的地方就没那么好运了，为了几斤粮食卖儿卖女的屡见不鲜。
新社会解放后，政府明令禁止了这种行为，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家卖儿卖女的时候就换了个说法，比如佟老三买回来的媳妇，不说是买的，只说是娶的，买媳妇花的二十块钱就叫聘礼钱。
但是买是娶，大伙儿心里都明白。
南山村有个习俗，就是家里儿女都成家后就得分家，佟老三是佟江家最小的一个，他上面两个哥哥两个姐姐都早已成家，这会儿佟老三也娶了媳妇，自然是要分家单过了。
按规矩，佟江老两口是要跟着佟老大一起生活的，佟老二和佟老三每年给点养老钱就行。
但小儿子娶了个傻媳妇，佟江两口子心疼小儿子，不但没要佟老三的孝敬钱，反而私底下还倒贴了小儿子不少。
所以，佟老三刚分家那几年日子过得也挺舒坦，媳妇虽然是傻的，但媳妇长得好看，他就是光看着心里也欢喜。
而且媳妇傻归傻，家里一般的家务活她也是会做的，所以佟老三还是很满足的，甚至好长时间都不跟他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了，天天在家守着媳妇过日子。
哪怕之后佟阿南出生，发现孩子智力有问题，佟老三也没有对媳妇产生厌恶，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难免还是有点惆怅。
直到佟大壮出生后，一切正常，而且还是个带把的，佟老三就彻底放心了，他也是有儿子的人了，日子眼看着越来越有盼头，偏偏这个时候发生了意外。
佟老三媳妇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掉到河里淹死了，当时佟阿南就在身边，但谁叫她是个傻的呢，只会啊啊啊地大喊大叫，别人还以为她只是发病了。
等大伙儿发现异常把人捞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
佟老三为此消沉了好久，之后就又开始跟着他那群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了，现在就靠着给人收账为生。
他们这种收账，可不是文明礼貌地上门去要钱那么简单，说白了，就是给人做打手。
所以，像今天这样鼻青脸肿的时候多得是，佟大壮也跟着去收过几回账，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惯不怪。
今天要不是佟阿南吐血身体不舒服，佟大壮也是要一起去的，毕竟多出一个人头就多得一份钱，他今年都十六岁了，长得人高马大的，这钱还是比较好挣的。
佟老三也这么认为，所以才会跟他上头的人说情，想把儿子一起带去。
佟阿南听到他俩当着她的面肆无忌惮地讨论今天收账打群架的情况，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佟老三说下回一定把佟大壮带上，佟大壮还一脸兴奋地应下，她顿时觉得满头黑线。
这不就是街头小混混给人收高利.贷吗？当爹的自己干还不够，竟然还要把亲儿子给拉下水一起干，这还有个当爹的样么？是亲爹吗？
佟阿南虽然在末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但她做事都是有原则的，最看不起这种流里流气的二混子了，一点格局都没有，尤其是这两人现在一个是她爹，一个是她弟，虽然都是假的，但看着就是有点碍眼。
怎么办？有点手痒，想打人。
佟老三见佟阿南面色红润地坐在一旁发呆，问了问佟大壮情况，知道女儿已经大好，便开口说道：“既然好了，还愣着干嘛，赶紧做饭去啊，老子都快饿死了，真是的，这一天天的尽给老子找事，老子为了这个家每天累死累活的，回到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佟老三今天打群架的时候被人揍了，浑身不得劲，肚子早就饿了，回到家竟然连饭都还没开始做，一张嘴就嘚巴嘚说个没完，隐隐有越说越起劲的趋势。
佟阿南：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想要老子给你做饭吃，我看你是在想屁吃！
于是，刚喝过粥恢复了一点体力的佟阿南拿起厨房柴堆里的一根木棍，对着佟老三的后背就挥了过去。
“啊！”佟老三大叫一声差点趴地上，背后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回头看着举着木棍的傻闺女，心里燃起一股怒火，反手就想给她一巴掌，居然敢打老子，非得给你点教训瞧瞧。
但佟阿南哪里会让他得逞，紧接着第二棍就下来了，这下子直接就把佟老三给干翻在地。
佟老三也算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在外面跟别人干架的次数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也还勉强算是个能打的，从来没有说被人两下就干倒在地的，尤其这人还是自己的女儿，让他作为老子的面子往哪搁，今天说什么都必须要好好教训她一顿才行。
佟老三一溜烟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也从柴堆里挑了一根棍子，冲着佟阿南就准备开打。
佟大壮本还想上前阻拦，毕竟姐姐今天早上才吐过血，别到时候被爹给打坏了可不好办。虽然姐姐脑子本来就不好使，但偶尔还是清醒的，万一老爹这一棍子下去人完全傻了可不得了。
但他没能如愿帮上忙，因为佟阿南的动作比他快多了，没一会儿佟老三就开始丢掉身为老子的尊严开始哭爹喊娘了，但佟阿南很明显并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不过，佟阿南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她还得在这个家里生活下去，所以下手的时候并没有使用全力，她只打算教训对方一下，让他认清楚这个屋子里到底谁才是老大。
佟大壮从一开始的担心姐姐被打坏瞬间变成了担心老爹被打死，爹回来之前就跟别人干了一架，这会儿要是再被姐姐打残了可不得了，于是他便准备上去劝阻。
佟阿南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一个是打，打两个也是打，既然佟大壮自己硬要凑上来，她也不客气，棍棒伺候，买一送一。
于是，当孙强他娘王翠花，以及下午刚被佟阿南揍了一顿的几个孩子家长来到佟老三他们家的时候，正好看到佟阿南在追着佟老三父子满屋子打。
棍子打在肉上那啪啪啪的声音，听得他们是胆战心惊的，连忙退了好几步，直到退出佟老三家的院子才算放心。
除了这些想来找麻烦的孩子家长外，还有很多村里闲着没事干的人也跟着一起过来了，本来这时候大伙儿的娱乐活动就很单一，最是喜欢看热闹的。
他们老远就看着王翠花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往佟老三家走，就知道要有好戏看了，于是就屁颠屁颠跟着过来了，甚至还有人端着饭碗过来的，一边吃饭一边看戏最合适不过了。
哪想到刚进院子，王翠花这边还没开始发作，佟老三家就已经在上演一场好戏了。
按理说，孝道大于天，身为闺女敢打老子，在农村是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死的，严重点的话甚至还要被民兵连抓起来□□，但佟阿南没这烦恼，因为她是个神经病，谁会跟一个傻子计较这个呢。
大家现在只会看佟老三的笑话。
“神经病这是又发病了，竟然连佟老三都打，这可是她亲爹啊。”
“你是不是也傻了，神经病发疯的时候，哪里还认得亲爹，就是亲祖宗来了也照打不误。”
“这傻子力气挺大的啊？竟连佟老三和佟大壮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厉害！”
“我看就是村里十个大汉加起来都不是这傻子的对手，当神经病还有这优势呢？以前咋没听说？”
“可能是今早上被刺激了，听说还吐血了，估计这会儿病情又严重了.....”
村民们在外面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竟然没一个人想起要上来解救一下佟老三父子。
其实这也怪不了大家，一来是神经病发疯是没有理智可言的，村民们也怕被打，二来是佟老三这性格在村里不讨好，大家怕被讹上，所以都不愿意蹚这趟混水。
直到佟阿南自己打痛快了，心里这口气也总算是舒坦了，才终于主动停了手，然后就看到院子外面站着一堆人，秉着亲切友好的态度，佟阿南微笑着上前想问问他们来干嘛。
但她刚刚走在院门口，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那群人就作鸟兽状惊恐地逃走了。
真的就是逃，就好像后面有人在追杀他们一样。
佟阿南：？这里的人都这么难打交道的吗？她态度都已经这么好了，还冲他们笑呢，竟连句话都说不上。
南山村朴实无华的村民们只看到一个满身杀气的疯婆子，手里拿着刚刚打过人的凶器，眼神冰冷，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来，脸上还挂着地底恶鬼般的恐怖笑容，看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就连本来想过来找麻烦的王翠花都吓得赶紧跑了，这可是连亲爹都敢打的神经病，她哪里还敢找上门去闹。
她去闹无非也就是想找佟老三要点好处，哪怕赔几个鸡蛋也行，但看今天这架势，别说几个鸡蛋了，怕是再走晚一点，就要被那疯婆子给打一顿了，算了，好处不要了，就这样吧。
姗姗来迟的佟江老两口，急急忙忙赶来小儿子家，想来看看佟老三怎么了，因为刚刚有人通知他们孙强她娘过来这边找麻烦了，那可是村里有名的泼妇，老两口担心儿子被人欺负，就急忙过来了。
但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王翠花已经走了，佟江老两口只看到他们家小儿子和小孙子疼得在地上哀嚎，而傻孙女还呆呆地站在院子中间一动不动，估计是被吓到了。
佟老三她娘李春分大叫一声，心疼地骂骂咧咧：“那泼妇下手也太狠了，这是欺负咱老佟家没人呢，老头子，快去把老大和老二叫上，还有咱几个大孙子也叫上，我们去找王翠花那泼妇理论去！”
李春分这是误会了，以为佟老三和佟大壮这样是被王翠花给打了，她哪知道罪魁祸首佟阿南就在旁边站着呢。
眼看他爹要去找人，佟老三深知内情，于是躺在地上忍痛喊道：“爹，不用去了，不是王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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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家里的老小，从小就是被爹娘宠溺着，长大后，爹娘也知道这小儿子不学好，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性格已经形成，哪那么容易改过来，本以为结婚之后能有所好转，但没想到佟老三有一天竟自己从外面领回来一个媳妇。
媳妇刚领回来的时候，把整个南山村都震惊了，没办法，谁叫这小媳妇长得跟天仙一样呢，好看得都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了。
佟老三那天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脸上得瑟的神情怎么都掩饰不住，嘴角都快裂到耳朵根后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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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笑的样子也很好看，但终究还是个傻子。
佟江两口子看着还喜滋滋的小儿子，那是满脸的惆怅，小儿子从小就是三兄弟里面最机灵的，怎么偏偏就找了这么一个傻子当媳妇呢？
村里有不少人笑话佟老三娶了一个傻媳妇，但佟老三却不为所动，他知道那些人背地里的时候肯定都在羡慕他，谁叫他媳妇是全村，不，是全县最好看的。
要不是媳妇傻了，哪里还轮得到他，佟老三心里明白得很，而且这媳妇也是他自己一眼相中的，所以他一点都不嫌弃。
事实上，这媳妇不能说是娶回来的，而应说是买回来的还差不多，是佟老三跟着他那群狐朋狗友出去打架的时候无意中撞见有人在卖儿卖女。
那时候人们生活苦，吃不饱饭，饿死人的事情时有发生，南山村依山傍水，自然资源丰盛，日子还算过得去，但别的地方就没那么好运了，为了几斤粮食卖儿卖女的屡见不鲜。
新社会解放后，政府明令禁止了这种行为，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家卖儿卖女的时候就换了个说法，比如佟老三买回来的媳妇，不说是买的，只说是娶的，买媳妇花的二十块钱就叫聘礼钱。
但是买是娶，大伙儿心里都明白。
南山村有个习俗，就是家里儿女都成家后就得分家，佟老三是佟江家最小的一个，他上面两个哥哥两个姐姐都早已成家，这会儿佟老三也娶了媳妇，自然是要分家单过了。
按规矩，佟江老两口是要跟着佟老大一起生活的，佟老二和佟老三每年给点养老钱就行。
但小儿子娶了个傻媳妇，佟江两口子心疼小儿子，不但没要佟老三的孝敬钱，反而私底下还倒贴了小儿子不少。
所以，佟老三刚分家那几年日子过得也挺舒坦，媳妇虽然是傻的，但媳妇长得好看，他就是光看着心里也欢喜。
而且媳妇傻归傻，家里一般的家务活她也是会做的，所以佟老三还是很满足的，甚至好长时间都不跟他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了，天天在家守着媳妇过日子。
哪怕之后佟阿南出生，发现孩子智力有问题，佟老三也没有对媳妇产生厌恶，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难免还是有点惆怅。
直到佟大壮出生后，一切正常，而且还是个带把的，佟老三就彻底放心了，他也是有儿子的人了，日子眼看着越来越有盼头，偏偏这个时候发生了意外。
佟老三媳妇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掉到河里淹死了，当时佟阿南就在身边，但谁叫她是个傻的呢，只会啊啊啊地大喊大叫，别人还以为她只是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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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老三为此消沉了好久，之后就又开始跟着他那群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了，现在就靠着给人收账为生。
他们这种收账，可不是文明礼貌地上门去要钱那么简单，说白了，就是给人做打手。
所以，像今天这样鼻青脸肿的时候多得是，佟大壮也跟着去收过几回账，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惯不怪。
今天要不是佟阿南吐血身体不舒服，佟大壮也是要一起去的，毕竟多出一个人头就多得一份钱，他今年都十六岁了，长得人高马大的，这钱还是比较好挣的。
佟老三也这么认为，所以才会跟他上头的人说情，想把儿子一起带去。
佟阿南听到他俩当着她的面肆无忌惮地讨论今天收账打群架的情况，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佟老三说下回一定把佟大壮带上，佟大壮还一脸兴奋地应下，她顿时觉得满头黑线。
这不就是街头小混混给人收高利.贷吗？当爹的自己干还不够，竟然还要把亲儿子给拉下水一起干，这还有个当爹的样么？是亲爹吗？
佟阿南虽然在末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但她做事都是有原则的，最看不起这种流里流气的二混子了，一点格局都没有，尤其是这两人现在一个是她爹，一个是她弟，虽然都是假的，但看着就是有点碍眼。
怎么办？有点手痒，想打人。
佟老三见佟阿南面色红润地坐在一旁发呆，问了问佟大壮情况，知道女儿已经大好，便开口说道：“既然好了，还愣着干嘛，赶紧做饭去啊，老子都快饿死了，真是的，这一天天的尽给老子找事，老子为了这个家每天累死累活的，回到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佟老三今天打群架的时候被人揍了，浑身不得劲，肚子早就饿了，回到家竟然连饭都还没开始做，一张嘴就嘚巴嘚说个没完，隐隐有越说越起劲的趋势。
佟阿南：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想要老子给你做饭吃，我看你是在想屁吃！
于是，刚喝过粥恢复了一点体力的佟阿南拿起厨房柴堆里的一根木棍，对着佟老三的后背就挥了过去。
“啊！”佟老三大叫一声差点趴地上，背后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回头看着举着木棍的傻闺女，心里燃起一股怒火，反手就想给她一巴掌，居然敢打老子，非得给你点教训瞧瞧。
但佟阿南哪里会让他得逞，紧接着第二棍就下来了，这下子直接就把佟老三给干翻在地。
佟老三也算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在外面跟别人干架的次数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也还勉强算是个能打的，从来没有说被人两下就干倒在地的，尤其这人还是自己的女儿，让他作为老子的面子往哪搁，今天说什么都必须要好好教训她一顿才行。
佟老三一溜烟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也从柴堆里挑了一根棍子，冲着佟阿南就准备开打。
佟大壮本还想上前阻拦，毕竟姐姐今天早上才吐过血，别到时候被爹给打坏了可不好办。虽然姐姐脑子本来就不好使，但偶尔还是清醒的，万一老爹这一棍子下去人完全傻了可不得了。
但他没能如愿帮上忙，因为佟阿南的动作比他快多了，没一会儿佟老三就开始丢掉身为老子的尊严开始哭爹喊娘了，但佟阿南很明显并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不过，佟阿南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她还得在这个家里生活下去，所以下手的时候并没有使用全力，她只打算教训对方一下，让他认清楚这个屋子里到底谁才是老大。
佟大壮从一开始的担心姐姐被打坏瞬间变成了担心老爹被打死，爹回来之前就跟别人干了一架，这会儿要是再被姐姐打残了可不得了，于是他便准备上去劝阻。
佟阿南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一个是打，打两个也是打，既然佟大壮自己硬要凑上来，她也不客气，棍棒伺候，买一送一。
于是，当孙强他娘王翠花，以及下午刚被佟阿南揍了一顿的几个孩子家长来到佟老三他们家的时候，正好看到佟阿南在追着佟老三父子满屋子打。
棍子打在肉上那啪啪啪的声音，听得他们是胆战心惊的，连忙退了好几步，直到退出佟老三家的院子才算放心。
除了这些想来找麻烦的孩子家长外，还有很多村里闲着没事干的人也跟着一起过来了，本来这时候大伙儿的娱乐活动就很单一，最是喜欢看热闹的。
他们老远就看着王翠花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往佟老三家走，就知道要有好戏看了，于是就屁颠屁颠跟着过来了，甚至还有人端着饭碗过来的，一边吃饭一边看戏最合适不过了。
哪想到刚进院子，王翠花这边还没开始发作，佟老三家就已经在上演一场好戏了。
按理说，孝道大于天，身为闺女敢打老子，在农村是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死的，严重点的话甚至还要被民兵连抓起来□□，但佟阿南没这烦恼，因为她是个神经病，谁会跟一个傻子计较这个呢。
大家现在只会看佟老三的笑话。
“神经病这是又发病了，竟然连佟老三都打，这可是她亲爹啊。”
“你是不是也傻了，神经病发疯的时候，哪里还认得亲爹，就是亲祖宗来了也照打不误。”
“这傻子力气挺大的啊？竟连佟老三和佟大壮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厉害！”
“我看就是村里十个大汉加起来都不是这傻子的对手，当神经病还有这优势呢？以前咋没听说？”
“可能是今早上被刺激了，听说还吐血了，估计这会儿病情又严重了.....”
村民们在外面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竟然没一个人想起要上来解救一下佟老三父子。
其实这也怪不了大家，一来是神经病发疯是没有理智可言的，村民们也怕被打，二来是佟老三这性格在村里不讨好，大家怕被讹上，所以都不愿意蹚这趟混水。
直到佟阿南自己打痛快了，心里这口气也总算是舒坦了，才终于主动停了手，然后就看到院子外面站着一堆人，秉着亲切友好的态度，佟阿南微笑着上前想问问他们来干嘛。
但她刚刚走在院门口，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那群人就作鸟兽状惊恐地逃走了。
真的就是逃，就好像后面有人在追杀他们一样。
佟阿南：？这里的人都这么难打交道的吗？她态度都已经这么好了，还冲他们笑呢，竟连句话都说不上。
南山村朴实无华的村民们只看到一个满身杀气的疯婆子，手里拿着刚刚打过人的凶器，眼神冰冷，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来，脸上还挂着地底恶鬼般的恐怖笑容，看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就连本来想过来找麻烦的王翠花都吓得赶紧跑了，这可是连亲爹都敢打的神经病，她哪里还敢找上门去闹。
她去闹无非也就是想找佟老三要点好处，哪怕赔几个鸡蛋也行，但看今天这架势，别说几个鸡蛋了，怕是再走晚一点，就要被那疯婆子给打一顿了，算了，好处不要了，就这样吧。
姗姗来迟的佟江老两口，急急忙忙赶来小儿子家，想来看看佟老三怎么了，因为刚刚有人通知他们孙强她娘过来这边找麻烦了，那可是村里有名的泼妇，老两口担心儿子被人欺负，就急忙过来了。
但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王翠花已经走了，佟江老两口只看到他们家小儿子和小孙子疼得在地上哀嚎，而傻孙女还呆呆地站在院子中间一动不动，估计是被吓到了。
佟老三她娘李春分大叫一声，心疼地骂骂咧咧：“那泼妇下手也太狠了，这是欺负咱老佟家没人呢，老头子，快去把老大和老二叫上，还有咱几个大孙子也叫上，我们去找王翠花那泼妇理论去！”
李春分这是误会了，以为佟老三和佟大壮这样是被王翠花给打了，她哪知道罪魁祸首佟阿南就在旁边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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