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条鱼
“还有谁要挑战白姑娘吗？”
仇无忘话落，无形的威压渐渐散去。
场上众人尚且沉浸与刚才的震撼中没有回过味来，一时无人敢应声。
“我来。”循声看去，是慕容乙自信满满一挥手。
上官甲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风凉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打不过的你就能打过了吧？你可不要小瞧了人家，一会别被打得妈都不认得。”
慕容乙笑了声，“哦，原来你刚才被她打得妈都不认得了。”
上官甲脸色顿时憋得红涨发白，他咬着后牙，语速很快，“那我可祝你一会还认得妈妈。”
“我是阵修。”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上官甲立刻紧紧攥住手里的剑，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原本两人就一直难分上下，谁平日里小胜一筹都要嘲讽对方半天，要是这次慕容乙真的赢了，那他的脸岂不是丢大了？
慕容乙抱着臂，对着上官甲一脸遗憾地摆了摆头，故意摆出一副‘可惜我要认得我妈妈了’的趾高气扬姿态，存心要把这个没脑子的自大狂给气死。
刚才白念念和上官甲比斗时，慕容乙就在暗中观察，恨不得把白念念施法时指甲盖的长度都观察到。
这就是细节。
依他看，刚才白念念那阵法不过是势头急，是上官甲这个蠢材大意轻敌，这才会给白念念一个炼气期弟子可乘之机。
可他慕容乙是谁？
他可是除了沐如风和陆云旗这两个全能天才之外，最顶尖的阵修。
上官甲拿了宗门不少的资源，他慕容乙也是灵石堆养起来的。
就凭他宗门大比之前日行一万个阵法，还卷不死一个白念念？
在上官甲和慕容乙争论到底谁认不得妈妈的时候，白念念盘坐在比斗台上插不进去话，心情复杂。
她有点烦了。
于是她烦躁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记录，上官甲，狂妄自大害她又要加班一次，非常非常不可处。
慕容乙，和上官甲叭叭，浪费了她总共47秒的时间，47秒，已经够她的刻刀在木雕上游走三个来回，三个非常地不可处。
白念念的小本本已经记完了，她以为慕容乙趾高气扬地撂完最后一句话，总该跳上比斗台了吧？
岂知，慕容乙站在原地挺直腰板，掏出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在场的众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竟然是慕容师兄的绝世杀招——
考前抱佛脚！
白念念：？
慕容乙一双通红的眼始终死死地着白念念，一边翻动着手里的书，时不时还低下头看两眼，嘴里还念念有词，语速很快，似乎是在疯狂地记忆什么。
上官甲嗤笑出声，“慕容乙，你就这点出息？原来这么怕输给一个炼气期的弟子呀？”
慕容乙：“你懂什么？”
白念念不耐烦了，但她依然语气很好地软声试探，“请问可以开始了嘛？”
她赶着下班补觉。
慕容乙原本伸出一只手，准备义正严词地阻止白念念对他的干扰，但他忽然感觉到脸畔带着冷意的目光，回头瞥见一道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立刻咽了咽口水，义正严词地改口，“可以了。”
原本伸出手阻止的动作，也一下子变成了飞身的起势，一眨眼，他就落到了比斗台上。
慕容乙死死地盯着白念念的手，提防着她出手。
白念念密切观察着慕容乙的动向，琢磨落台的时机。
对面的人两手交错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他谨慎地从比斗台左边移到右边，又从右边移到左边，就在他再次要从左边移到右边的时候，白念念的拳头硬了。
太磨叽了。
摸鱼人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白念念一个阵法甩出去，准备快速演完收工。
为了不发生刚才对阵上官甲时的那种意外，她并没有用出昨日新学会的那个阵法。
六芒星阵飞出去，慕容乙连闪身都没闪，随手起阵就将白念念的攻击轻松化解。
就是现在——
“你消极比赛！”
白念念‘被巨大的反弹力甩出比斗台’的身子堪堪一顿，差点闪到了腰。
她死死扒住比斗台的边缘，就见慕容乙愤怒地红着眼朝她走过来。
这么容易被发现的吗？
在太虚宗消极比赛，要被罚进明德堂跪上三天三夜，受三十道雷火鞭刑。
此时此刻，白念念脸上的神情堪称痛苦，她赶在慕容乙过来之前，以一种会把牛顿气入轮回的方式，把自己从比斗台边缘甩了回来。
慕容乙质问她，“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我没……”
慕容乙咄咄逼人，“你打上官甲用那个阵法把他打得妈都不认得，打我的时候，就非要让我认得是吧？”
慕容乙激动，“我告诉你白念念，你别想羞辱我，我慕容乙要认得妈妈，也是凭我自己的本事争取，今天我非要站着把这个妈给认了！”
慕容乙铁骨铮铮，“你现在就速速对我动手！”
白念念杏眼里蒙上了深深的茫然。
白念念艰难翕动嘴唇，辩驳不成被打断。
白念念拳头硬了。
是不是有毛病啊？
白念念怒了，彻彻底底怒了，她不忍了，她要快点结束跟这个磨磨唧唧的煞笔，哦不，文明少女从不骂人，她要快点结束跟这个‘小可爱’的对决。
短短的一瞬之间，慕容乙瞳孔骤缩，他被少女周身荡开的无形漩涡所震撼——那里隐含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信念。
是一心摸鱼的坚决信念。
此刻白念念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严肃地绷紧，雪白的衣袍无风自动，她反手结印，一道金光从她掌心闪过，繁复的纹路瞬间汇成。
慕容乙匆忙使出他所学过的阵法应付，然而还是被阵法相撞的法光击得连连倒退。
一个，不行。
两个，不行。
三个，还是不行。
慕容乙满头大汗，应接不暇。
他开始慌了。
空气中荡开巨大刺耳的摩擦声，像是金属齿轮在互相磨砺，令人心凄牙酸。
忽然，慕容乙周身银光闪烁，一声清脆的铮音破空响起。
他身下一空，难以置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
慕容乙重重地跌落比斗台，闷哼了一声，带起一片烟尘。他仰头看着天，很快有无数人头围拢过来。
“有什么用？认得妈妈吗？”上官甲拿雷火剑杵了杵他，脸上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慕容乙此时却根本什么都没听进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在刚才坠落的一刹那，他差一步金丹的修士，身上以无数灵石精材蕴养的护身阵法，竟然被白念念打出来了。
打出来了。
出来了。
于是，慕容乙一个身高九尺的彪形大汉，络腮胡上挂满无助的眼泪，“妈妈，呜呜呜，我想妈妈。”
此情形一出，众人立刻神色大变，看向白念念的目光都带了恐慌和忌惮。
白念念，她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
白念念艰难转头，对高阶上的仇无忘露出一个无助的微笑。
满眼都写着三个字：想下班。
仇无忘在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对上少女可怜兮兮的目光，他长睫轻颤，不动声色地侧开目光。
玉骨折扇小声嘀咕：“他们修士不都想获得天材地宝修行飞升吗？为什么她明明能赢却好像不想赢的样子？”
“主人，她该不会真的是因为不想让你受伤才不想比吧？”
仇无忘轻轻摩挲着手中折扇没有说话。
玉骨折扇猜不透他的心思，转而又迅速改口，“不对，她是个懒鬼，非常有可能是想偷懒！”
“啪”——仇无忘将折扇在掌心漫不经心地敲了一下。
玉骨折扇瑟瑟发抖，不敢再说话了，男人的心思真的很难懂。
白念念一上来就连赢了两个难对付的，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敢再来挑战白念念。甚至大家在心里默默祈祷白念念不要选自己挑战。
就在场面一时僵持住的时候，天外传来清越悠远的钟磬之音，白念念闻音看去，右侧山壁上忽然云雾腾腾，四方仙鹤悠然盘旋于上。
“恭迎道尊出关——”
此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道法场上所有弟子纷纷敛衽而拜，齐齐随之山呼。
祥云散去，长亭中多了一道月白色身影，道骨仙风，高坐云端。
道尊素清寒。
仇无忘目光冷淡地瞧着这一切，玉骨折扇觉得自己十分难熬，它的骨头又要碎了。
长亭之中，素清寒眼光若碎雪寒霜，漠然地俯瞰着一切，身边的凝华掌门已经为他解说比斗大会的状况。
白念念身为炼气期，目力并不卓越，但筑基期的弟子们已经能看到，此时那位传闻中的道尊视线来到白念念这里。
道尊出关对众人的激励很大，修真界五大宗门之中，唯有道尊一人达到渡劫之境，乃是所有修士心中最强大的所在，若能被他收为弟子，那可是无上的荣耀，飞黄腾达也是指日可待。
哪怕只是稍稍得他青眼，获得一二指点，修为也能大有增进，据说曾有弟子就因他一句话的点拨从筑基直接步入金丹。
所以现在的局面一下子改变了，即使白念念的实力已经深不可测，众人拼尽全力也要搏一个出头的机会。
白念念注意到周围气场的变化，心沉到了谷底。
看来，今天是彻底不会让她早点下班了。
接下来的白念念宛若一个杀神。
弟子丁符纸在身，她法阵轰飞。
弟子戊剑影诡谲，她法阵轰飞。
弟子己身形如铁，她法阵轰飞。
弟子庚鼓起勇气，撒灵石祸乱她心智，被青阳真人一掌轰飞。
弟子庚痛哭流涕，“那到底怎么样才能打败她嘛？”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所向无敌的人出现了，那就是皇甫丙。
慕容乙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他发现，皇甫丙和白念念所用的阵法竟然如出一辙。
他们两个竟然一起偷偷学习了。
场面开始变得十分诡异，第一名和第二名在乱杀，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名也在乱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念念一路打上了第二层，离顶端的决战场域只有一步之遥。
皇甫丙刚结束战局，兴致勃勃地喊住她，“小师妹！你也用了那个阵法吧？我真的没想到它这么厉害。没想到我皇甫丙，有朝一日也能站到这个位置。”
白念念疲惫回笑，“祝贺皇甫师兄。”
皇甫丙往旁边飞速瞟了一眼，陆云旗和沐如风两人各自还没结束战斗，他赶紧跃上了比斗台，向白念念凑近了些，同她打商量，“你看，反正咱俩肯定是打不过他们的，不如我们打，这样还能稳送一个进决赛，到时候四六分，进决赛的六，怎么样？”
白念念：“都行。”
她真的不在乎，她只想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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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乙笑了声，“哦，原来你刚才被她打得妈都不认得了。”
上官甲脸色顿时憋得红涨发白，他咬着后牙，语速很快，“那我可祝你一会还认得妈妈。”
“我是阵修。”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上官甲立刻紧紧攥住手里的剑，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原本两人就一直难分上下，谁平日里小胜一筹都要嘲讽对方半天，要是这次慕容乙真的赢了，那他的脸岂不是丢大了？
慕容乙抱着臂，对着上官甲一脸遗憾地摆了摆头，故意摆出一副‘可惜我要认得我妈妈了’的趾高气扬姿态，存心要把这个没脑子的自大狂给气死。
刚才白念念和上官甲比斗时，慕容乙就在暗中观察，恨不得把白念念施法时指甲盖的长度都观察到。
这就是细节。
依他看，刚才白念念那阵法不过是势头急，是上官甲这个蠢材大意轻敌，这才会给白念念一个炼气期弟子可乘之机。
可他慕容乙是谁？
他可是除了沐如风和陆云旗这两个全能天才之外，最顶尖的阵修。
上官甲拿了宗门不少的资源，他慕容乙也是灵石堆养起来的。
就凭他宗门大比之前日行一万个阵法，还卷不死一个白念念？
在上官甲和慕容乙争论到底谁认不得妈妈的时候，白念念盘坐在比斗台上插不进去话，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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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乙，和上官甲叭叭，浪费了她总共47秒的时间，47秒，已经够她的刻刀在木雕上游走三个来回，三个非常地不可处。
白念念的小本本已经记完了，她以为慕容乙趾高气扬地撂完最后一句话，总该跳上比斗台了吧？
岂知，慕容乙站在原地挺直腰板，掏出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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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乙：“你懂什么？”
白念念不耐烦了，但她依然语气很好地软声试探，“请问可以开始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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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乙原本伸出一只手，准备义正严词地阻止白念念对他的干扰，但他忽然感觉到脸畔带着冷意的目光，回头瞥见一道似笑非笑的眼神，他立刻咽了咽口水，义正严词地改口，“可以了。”
原本伸出手阻止的动作，也一下子变成了飞身的起势，一眨眼，他就落到了比斗台上。
慕容乙死死地盯着白念念的手，提防着她出手。
白念念密切观察着慕容乙的动向，琢磨落台的时机。
对面的人两手交错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他谨慎地从比斗台左边移到右边，又从右边移到左边，就在他再次要从左边移到右边的时候，白念念的拳头硬了。
太磨叽了。
摸鱼人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白念念一个阵法甩出去，准备快速演完收工。
为了不发生刚才对阵上官甲时的那种意外，她并没有用出昨日新学会的那个阵法。
六芒星阵飞出去，慕容乙连闪身都没闪，随手起阵就将白念念的攻击轻松化解。
就是现在——
“你消极比赛！”
白念念‘被巨大的反弹力甩出比斗台’的身子堪堪一顿，差点闪到了腰。
她死死扒住比斗台的边缘，就见慕容乙愤怒地红着眼朝她走过来。
这么容易被发现的吗？
在太虚宗消极比赛，要被罚进明德堂跪上三天三夜，受三十道雷火鞭刑。
此时此刻，白念念脸上的神情堪称痛苦，她赶在慕容乙过来之前，以一种会把牛顿气入轮回的方式，把自己从比斗台边缘甩了回来。
慕容乙质问她，“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我没……”
慕容乙咄咄逼人，“你打上官甲用那个阵法把他打得妈都不认得，打我的时候，就非要让我认得是吧？”
慕容乙激动，“我告诉你白念念，你别想羞辱我，我慕容乙要认得妈妈，也是凭我自己的本事争取，今天我非要站着把这个妈给认了！”
慕容乙铁骨铮铮，“你现在就速速对我动手！”
白念念杏眼里蒙上了深深的茫然。
白念念艰难翕动嘴唇，辩驳不成被打断。
白念念拳头硬了。
是不是有毛病啊？
白念念怒了，彻彻底底怒了，她不忍了，她要快点结束跟这个磨磨唧唧的煞笔，哦不，文明少女从不骂人，她要快点结束跟这个‘小可爱’的对决。
短短的一瞬之间，慕容乙瞳孔骤缩，他被少女周身荡开的无形漩涡所震撼——那里隐含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信念。
是一心摸鱼的坚决信念。
此刻白念念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严肃地绷紧，雪白的衣袍无风自动，她反手结印，一道金光从她掌心闪过，繁复的纹路瞬间汇成。
慕容乙匆忙使出他所学过的阵法应付，然而还是被阵法相撞的法光击得连连倒退。
一个，不行。
两个，不行。
三个，还是不行。
慕容乙满头大汗，应接不暇。
他开始慌了。
空气中荡开巨大刺耳的摩擦声，像是金属齿轮在互相磨砺，令人心凄牙酸。
忽然，慕容乙周身银光闪烁，一声清脆的铮音破空响起。
他身下一空，难以置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
慕容乙重重地跌落比斗台，闷哼了一声，带起一片烟尘。他仰头看着天，很快有无数人头围拢过来。
“有什么用？认得妈妈吗？”上官甲拿雷火剑杵了杵他，脸上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慕容乙此时却根本什么都没听进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在刚才坠落的一刹那，他差一步金丹的修士，身上以无数灵石精材蕴养的护身阵法，竟然被白念念打出来了。
打出来了。
出来了。
于是，慕容乙一个身高九尺的彪形大汉，络腮胡上挂满无助的眼泪，“妈妈，呜呜呜，我想妈妈。”
此情形一出，众人立刻神色大变，看向白念念的目光都带了恐慌和忌惮。
白念念，她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
白念念艰难转头，对高阶上的仇无忘露出一个无助的微笑。
满眼都写着三个字：想下班。
仇无忘在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对上少女可怜兮兮的目光，他长睫轻颤，不动声色地侧开目光。
玉骨折扇小声嘀咕：“他们修士不都想获得天材地宝修行飞升吗？为什么她明明能赢却好像不想赢的样子？”
“主人，她该不会真的是因为不想让你受伤才不想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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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骨折扇猜不透他的心思，转而又迅速改口，“不对，她是个懒鬼，非常有可能是想偷懒！”
“啪”——仇无忘将折扇在掌心漫不经心地敲了一下。
玉骨折扇瑟瑟发抖，不敢再说话了，男人的心思真的很难懂。
白念念一上来就连赢了两个难对付的，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敢再来挑战白念念。甚至大家在心里默默祈祷白念念不要选自己挑战。
就在场面一时僵持住的时候，天外传来清越悠远的钟磬之音，白念念闻音看去，右侧山壁上忽然云雾腾腾，四方仙鹤悠然盘旋于上。
“恭迎道尊出关——”
此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道法场上所有弟子纷纷敛衽而拜，齐齐随之山呼。
祥云散去，长亭中多了一道月白色身影，道骨仙风，高坐云端。
道尊素清寒。
仇无忘目光冷淡地瞧着这一切，玉骨折扇觉得自己十分难熬，它的骨头又要碎了。
长亭之中，素清寒眼光若碎雪寒霜，漠然地俯瞰着一切，身边的凝华掌门已经为他解说比斗大会的状况。
白念念身为炼气期，目力并不卓越，但筑基期的弟子们已经能看到，此时那位传闻中的道尊视线来到白念念这里。
道尊出关对众人的激励很大，修真界五大宗门之中，唯有道尊一人达到渡劫之境，乃是所有修士心中最强大的所在，若能被他收为弟子，那可是无上的荣耀，飞黄腾达也是指日可待。
哪怕只是稍稍得他青眼，获得一二指点，修为也能大有增进，据说曾有弟子就因他一句话的点拨从筑基直接步入金丹。
所以现在的局面一下子改变了，即使白念念的实力已经深不可测，众人拼尽全力也要搏一个出头的机会。
白念念注意到周围气场的变化，心沉到了谷底。
看来，今天是彻底不会让她早点下班了。
接下来的白念念宛若一个杀神。
弟子丁符纸在身，她法阵轰飞。
弟子戊剑影诡谲，她法阵轰飞。
弟子己身形如铁，她法阵轰飞。
弟子庚鼓起勇气，撒灵石祸乱她心智，被青阳真人一掌轰飞。
弟子庚痛哭流涕，“那到底怎么样才能打败她嘛？”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所向无敌的人出现了，那就是皇甫丙。
慕容乙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他发现，皇甫丙和白念念所用的阵法竟然如出一辙。
他们两个竟然一起偷偷学习了。
场面开始变得十分诡异，第一名和第二名在乱杀，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名也在乱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念念一路打上了第二层，离顶端的决战场域只有一步之遥。
皇甫丙刚结束战局，兴致勃勃地喊住她，“小师妹！你也用了那个阵法吧？我真的没想到它这么厉害。没想到我皇甫丙，有朝一日也能站到这个位置。”
白念念疲惫回笑，“祝贺皇甫师兄。”
皇甫丙往旁边飞速瞟了一眼，陆云旗和沐如风两人各自还没结束战斗，他赶紧跃上了比斗台，向白念念凑近了些，同她打商量，“你看，反正咱俩肯定是打不过他们的，不如我们打，这样还能稳送一个进决赛，到时候四六分，进决赛的六，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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