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洒下一片阴影，光屏的火光印在他的脸上，翻涌的烈焰闪烁在眼眸深处，无情勾起的嘴角，令人不寒而栗，“因为我不甘心。”
“邵泊寒，我不甘心！”
“所有的事都从这条边境线起，那就从这里结束。章启先是为了在第四军团内得到晋升，将我妈妈送给了汉密尔，这是所有不幸的开端。后来他为了壮大第四军团，又利用沐柠威胁我，造成今天的结局。章启那么在乎第四军团，那我就让整个第四军团来给他陪葬。”
“夏！染！”邵泊寒眼眶都要龇裂了，“我也恨章启，但是，我们和章启的龃龉不该迁怒第四军团，那些士兵都是联邦的军人，他们是无辜的！”
“战争本来就有死亡！”夏染坦然道，“我还记得，第一次听到你接受了军部的调令要去前线，我特别害怕，怕你受伤，怕你出事，我怕你和我父亲一样，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那时候，你怎么说的？你告诉我，作为联邦的军人，任何时候都不惧生死。”
“邵泊寒，你都能死，第四军团为什么不可以？”
可邵泊寒能够接受联邦的军人在战场为了信仰捐躯，却不能接受他们这样平白无故的，成为夏染宣泄一己私欲的牺牲品。
“那边境星系的无辜民众呢！他们又有什么错！”
“他们没什么错，只是命不好。生活在战争既起的时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夏染笑容里化不开的粘稠恶意直面着邵泊寒，他弯着嘴角，道，“我说过，我和联邦，不死不休。说得出，做得到。”
邵泊寒掐在夏染脖颈的手蓦然一顿，声音晦涩暗沉：“夏染·曼彻斯特，你想做一个暴君。”
他看到了蛰伏在夏染内心深处的残暴欲，早然挣脱了自我束缚的囚笼，正通过眼前一场大爆炸，铺天盖地地肆意生长。
“你这么做，不怕遭雷劈吗？不怕下地狱吗？你不怕遭报应吗！”
邵泊寒情绪激动之下，手劲更大，夏染明显感觉到耗氧的速度更快了，已经有些到极限了。
他的思绪变得涣散，视网膜前好像出现了黑黑白白无数的小点子，慢慢覆盖了视觉。
那双漂亮的幽蓝色眼睛中，因为毛细血管的充/血，慢慢染上了红血丝，眼睑每每眨一下，就像是鲜血在眼球表面流动，冷漠、残酷、疯癫，充满了邪性。
“邵泊寒，你仔细看看我，我还能遭受什么报应？”
夏染手脚如同灌了铅那般无力，心跳的速度开始变得缓慢，生命在流逝，他却浑然不在意。他甚至还在畅快地笑。
“人类进入星际时代，星舰机甲横行于浩瀚宇宙中，神明之说早就成了无稽之谈。就算世间真有神明，我求他时，他不佑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罚我？”
“我不怕下地狱。邵泊寒，从我亲手杀了沐柠，失去孩子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在地狱里了。”
邵泊寒瞪着夏染，暗沉的瞳孔里还映着静静翻腾的火光，夏染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沸腾不息的火光瞬间蹿高万丈，顷刻爆发了。
“那我呢……”他哑着嗓子，声音都在颤，眼神变幻的瞬间光子枪已经顶在了夏染的心口，“夏染，你这么做，我……我会想杀了你！”
“那你现在就动手。”夏染的颈骨被邵泊寒掐着，心口被光子枪怼着，所有的命脉都暴露在邵泊寒面前，可他只是笑，一点不挣扎，“你动手啊！先不说你被我反向标记，我随时可以摧毁你的识海，你动手的瞬间我就能反杀。就算我让你杀，你敢吗？”
邵泊寒手腕一僵，怔怔地看着夏染。
“谁也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一死，弥撒亚会将这次大爆炸的起因推到你身上。”
“因为你，邵泊寒少将，蓄意谋杀了帝国新任的皇，惹怒了帝国上下，这才导致帝国报复性轰炸了整条边境线。”
“恶意挑动联邦和帝国的关系，引发战争，邵泊寒，这样的罪名，你担得下吗？你邵家担得下吗？”
邵泊寒反驳不了一个字，他窥见了夏染瞳孔深处藏匿的狠绝和疯狂，手腕不停地发抖，内心悲痛不已。
“杀了我啊！邵泊寒，只要你现在再稍微使上一点劲，你就会听到咔嚓一声响，我就会死的。”
夏染面对邵泊寒眼底的悲戚哀伤视若无睹，他还在一味地挑衅，“其实早在那次实战演习之后，你带着我漂流到了冥空星系时，你就该听我的，杀了我。如果我死在那个时候，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
“动手啊，别犹豫！”
夏染一把握住邵泊寒握住光子枪的手，全力压在自己胸口，笑声凄厉地催促，“邵泊寒，你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了，是不是很后悔？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趁现在，开枪，打烂我的心脏，你开枪啊！”
“砰”一声枪响，主控台的屏幕被打碎，金属碎片掉落在夏染身上，划出一道道细小的伤口，凌乱又破碎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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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泊寒，我不甘心！”
“所有的事都从这条边境线起，那就从这里结束。章启先是为了在第四军团内得到晋升，将我妈妈送给了汉密尔，这是所有不幸的开端。后来他为了壮大第四军团，又利用沐柠威胁我，造成今天的结局。章启那么在乎第四军团，那我就让整个第四军团来给他陪葬。”
“夏！染！”邵泊寒眼眶都要龇裂了，“我也恨章启，但是，我们和章启的龃龉不该迁怒第四军团，那些士兵都是联邦的军人，他们是无辜的！”
“战争本来就有死亡！”夏染坦然道，“我还记得，第一次听到你接受了军部的调令要去前线，我特别害怕，怕你受伤，怕你出事，我怕你和我父亲一样，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那时候，你怎么说的？你告诉我，作为联邦的军人，任何时候都不惧生死。”
“邵泊寒，你都能死，第四军团为什么不可以？”
可邵泊寒能够接受联邦的军人在战场为了信仰捐躯，却不能接受他们这样平白无故的，成为夏染宣泄一己私欲的牺牲品。
“那边境星系的无辜民众呢！他们又有什么错！”
“他们没什么错，只是命不好。生活在战争既起的时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夏染笑容里化不开的粘稠恶意直面着邵泊寒，他弯着嘴角，道，“我说过，我和联邦，不死不休。说得出，做得到。”
邵泊寒掐在夏染脖颈的手蓦然一顿，声音晦涩暗沉：“夏染·曼彻斯特，你想做一个暴君。”
他看到了蛰伏在夏染内心深处的残暴欲，早然挣脱了自我束缚的囚笼，正通过眼前一场大爆炸，铺天盖地地肆意生长。
“你这么做，不怕遭雷劈吗？不怕下地狱吗？你不怕遭报应吗！”
邵泊寒情绪激动之下，手劲更大，夏染明显感觉到耗氧的速度更快了，已经有些到极限了。
他的思绪变得涣散，视网膜前好像出现了黑黑白白无数的小点子，慢慢覆盖了视觉。
那双漂亮的幽蓝色眼睛中，因为毛细血管的充/血，慢慢染上了红血丝，眼睑每每眨一下，就像是鲜血在眼球表面流动，冷漠、残酷、疯癫，充满了邪性。
“邵泊寒，你仔细看看我，我还能遭受什么报应？”
夏染手脚如同灌了铅那般无力，心跳的速度开始变得缓慢，生命在流逝，他却浑然不在意。他甚至还在畅快地笑。
“人类进入星际时代，星舰机甲横行于浩瀚宇宙中，神明之说早就成了无稽之谈。就算世间真有神明，我求他时，他不佑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罚我？”
“我不怕下地狱。邵泊寒，从我亲手杀了沐柠，失去孩子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在地狱里了。”
邵泊寒瞪着夏染，暗沉的瞳孔里还映着静静翻腾的火光，夏染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沸腾不息的火光瞬间蹿高万丈，顷刻爆发了。
“那我呢……”他哑着嗓子，声音都在颤，眼神变幻的瞬间光子枪已经顶在了夏染的心口，“夏染，你这么做，我……我会想杀了你！”
“那你现在就动手。”夏染的颈骨被邵泊寒掐着，心口被光子枪怼着，所有的命脉都暴露在邵泊寒面前，可他只是笑，一点不挣扎，“你动手啊！先不说你被我反向标记，我随时可以摧毁你的识海，你动手的瞬间我就能反杀。就算我让你杀，你敢吗？”
邵泊寒手腕一僵，怔怔地看着夏染。
“谁也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一死，弥撒亚会将这次大爆炸的起因推到你身上。”
“因为你，邵泊寒少将，蓄意谋杀了帝国新任的皇，惹怒了帝国上下，这才导致帝国报复性轰炸了整条边境线。”
“恶意挑动联邦和帝国的关系，引发战争，邵泊寒，这样的罪名，你担得下吗？你邵家担得下吗？”
邵泊寒反驳不了一个字，他窥见了夏染瞳孔深处藏匿的狠绝和疯狂，手腕不停地发抖，内心悲痛不已。
“杀了我啊！邵泊寒，只要你现在再稍微使上一点劲，你就会听到咔嚓一声响，我就会死的。”
夏染面对邵泊寒眼底的悲戚哀伤视若无睹，他还在一味地挑衅，“其实早在那次实战演习之后，你带着我漂流到了冥空星系时，你就该听我的，杀了我。如果我死在那个时候，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
“动手啊，别犹豫！”
夏染一把握住邵泊寒握住光子枪的手，全力压在自己胸口，笑声凄厉地催促，“邵泊寒，你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了，是不是很后悔？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趁现在，开枪，打烂我的心脏，你开枪啊！”
“砰”一声枪响，主控台的屏幕被打碎，金属碎片掉落在夏染身上，划出一道道细小的伤口，凌乱又破碎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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