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_捡个总裁生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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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再说这边,大壮在拘留所里呆了整整三天,蹲号子他不在乎,主要是在里面就等于和小满断了联系,也不知道老婆大着个肚子,现在情况怎么样呢,那帮子王八蛋后来还追杀他没有,吃饭怎么办,和他爸爸联系上没有。

  种种担忧压在心上,大壮急得快要疯了,逮着个人就想借人家的手机打电话给老婆问平安。因为不守拘留所的规矩,气得警官差点想关他禁闭。

  第二天小满委托的律师就来了,听到是小满弄来的律师,大壮这才略略放心了一点,起码能说明老婆现在还平安着呢。

  只是,这律师不知是个呆的还是个工作狂,只知道问案情,然后拼命地往小本子上记记记,每次大壮问他小满的情况时,都是一问摇头三不知,完全探听不出来什么。

  忍了三天,大壮急得脸上长痘嘴里溃疡,终于明白为毛有人想要越狱了,谁家搁一个大着肚子还老被仇人惦记追杀的老婆能不急得想要炸飞监狱?

  大壮没犯罪分子的胆量,只恨不能自己会穿墙术,才好出去亲眼看看老婆的情形究竟是怎样。

  所以,警官提审他问他话时,大壮就不肯配合了,咬紧牙关反复强调自己是正当防卫,说不上三句话就转而哀求着让他打个电话给老婆,老婆怀着孩子呢如何如何,倒是说得警官都有些同情。只是拘留所规定如此,还是狠着心拒绝了他。

  第四天早上,听到铁门响,大壮以为自己又要去审判室接受讯问了,刚刚垂头丧气站起身来,却听见看守民警说:“xxxx号,因为证据不足,还有原告方面撤销指控,被无罪释放了。现在跟我去领了的私人物品,就可以出去了。”

  大壮顿时欣喜若狂。

  领了东西,大壮脚下生风一般奔了出去,出门就两眼到处划拉,想先找个公用电话,给老婆打个电话报喜呢。

  就是这拘留所的门口跟不毛之地一样,连个卖东西的摊子都没瞧见,别说公用电话了。

  门口的一棵大树下停着一辆车,忽然,车门打开,一个司机模样的人钻出来,疾步走到大壮的面前,客气地说:“田先生是吗?您是不是在找电话要给我家二少爷打电话报平安?不过,二少爷的号码换了,您用以前的号是找不着他的。来,这里有手机,您请用。”

  大壮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说:“二少爷已经被周先生接走了,去了更安全的地方住。原来的手机号码也停用了。您打这个号码。”

  司机又笑了笑,加了一句:“还有,周先生想先见您一面,特意叫我来接您。”

  大壮半信半疑地接了手机,按着司机的话拨了一串貌似住宅电话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通了,没一会儿扬声器里传来老婆熟悉的声音,“喂。”

  大壮激动地说:“小满,是吗?”

  那边的声音也很激动,说:“大壮,出来了?”

  大壮焦急地问:“是是是,总算出来了,一直想给打电话,就是没办法。小满,还好吗?爸爸来接了?”

  “哎,一言难尽。以后再给说。出来就好。”

  大壮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司机,压低了声音问:“小满,我现在不能去见吗?爸爸派了一个司机来接我,说要先见我一面。他不会是想要拆散我们吧……”

  小满安慰地说:“应该不会。是这样,我和爸爸坦白了我们的事,他还是有些……疑虑吧,所以,想先见一面,谈一谈。不过,不要太有压力,就和他随便说说家常话。”

  怎么可能没有压力?是岳丈大人要见我!而且……港台狗血剧里的剧情奔涌过大壮的脑子,叫他情不自禁地惶恐起来:“哎,爸爸要和我说什么?不会是拍出一张支票来,叫我滚蛋吧。”

  小满“噗”地一声笑,却又一本正经地说:“不排除这种可能。我爸爸也许会给一张空白支票,随便填几个零。要是觉得价格合适,想滚就滚吧。”

  大壮急得说:“嗨,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又耍赖一般地说:“要滚也可以,和老婆一起滚,滚床单滚草地都可以。”

  小满哼一声说:“现在脸皮越来越厚了。”

  和老婆说着话,心情忽然就好了一些,大壮沉声说:“老婆,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

  小满轻斥道:“得了,别胡说了,先去吧。好好说话,别惹我爸爸生气。”

  大壮不自觉地重重点头,说:“我当然不会惹他生气。不过,他也不能不讲道理,非要搅散我们。”

  小满说:“瞎想什么。能这么快出来,还是我爸爸找的关系通的路子,先谢谢他吧。”

  岳丈大人的形象在大壮的心里瞬间高大到需要仰视了。

  半个小时后,大壮被引往周氏企业的亚太区分公司。

  分公司位于魔都著名的写字间林立的某街道的某大厦内,占了整整一个楼面的办公区域,规模还挺大的。

  大壮一眼望去,都是一丝不苟的隔断办公桌,时不时有人走动经过,手里往往拿着文件或文件夹,一个个都是白领精英的模样。

  因为是夏天,中央空调放出丝丝凉气,男的衬衫西裤,衣着楚楚,女的套裙淡妆,风姿宜人,叫大壮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越发挺直了脊背,心想:小满是总裁,就是他们的领导,我是领导的家属,也得像个样子

  大壮进了一间装着欧式风格雕花大门的办公室,当中是一个硕大的会议桌,背后则是三面落地的玻璃窗,站着窗边俯瞰整个魔都,叫人顿起一种世界在我脚下的豪情。

  “哒”地一声门响,大壮还以为是岳丈大人终于到了,马上在会议桌边拉开一张椅子端端正正坐好,脊背挺得笔直,标枪一样。

  结果,却是身着端庄套裙的秘书小姐用小托盘端着咖啡进来,轻巧地放在大壮的面前,轻言细语地说:“田先生,请您再稍微等一会儿,周董正在开会,估计还有半小时才能结束。”

  大壮“哦”了一声,看着那秘书又转身走了,还把门也带上,留下大壮一个人。

  其实,周元奕没在开会,他坐在这半年来都闲置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同样也在做心理建设。

  尽管被儿子洗了一晚上的脑,周元奕把目前了解到的田大壮各方面条件一排列,还是有点嫌弃,和……不甘心。

  身份?以前是农民,光听“田大壮”这三个字就知道了,多么土气又接地气的三个字啊,变成人名,一下子就叫周元奕勾勒出一个农村小伙儿的形象:黧黑的脸庞、厚厚的嘴唇,一笑就冒傻气……

  不过,安程那个“情人眼里出潘安”的倒贴货倒是把他夸到天上去了,说他长得很帅,很有男人味儿,也许……还过去吧?希望拉出去不要太丢儿子的脸……周元奕想了半天,在本子上勉强打了个勾。

  钱?自然是没有的!不过,儿子说了,早晚会有的!反复说这家伙能成大器,又说“英雄不问出处”,那就拭目以待吧。周元奕在本子上先打了一把叉,想想又打了个半勾。

  事业?周元奕已经叫人调查过了,倒是真算是起步了。来魔都不过几个月,居然创出一个叫“猪安详”的生鲜超市特供品牌,现在做得有模有样的,虽然可能有安程那个倒贴货的指点帮助,但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达到这一步,倒是说明这年轻人很有潜力。周元奕想了想,在本子上打了个大大的勾。

  最关键的,当然还是这个人,他的品行,他对安程的忠诚程度。经过昨晚上安程的反复强调渲染,周元奕已经了解到大壮是怎样一个天上有地下无的绝世好男人,而且对儿子忠犬得要命。那么,现在,百闻不如一见,就去见见吧。

  周元奕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出了办公室。

  这边,一个人在会议室等候的大壮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镇静一下自己。

  大壮始终喝不惯这东西,一股子苦涩在舌尖上蔓延开来,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大壮拘手拘脚地等着,不时地在心里暗自默记一下等会儿见到岳丈大人该说的话。

  越是等待,越是叫人心情忐忑,难以平静,大壮本来在肚子里打好了腹稿,准备了响亮而动听的言辞要对岳丈大人表决心的,可是,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等得饥肠辘辘,等得心浮气躁,当小满爸爸真人现身的时候,大壮却几乎都忘光了,光是干巴巴地喊了一声“伯父好”就没词了。

  周元奕一看长相就先松了一口气,安程还真是没夸大,这小伙子长得精精神神地,一点土气相都没有,面部线条刚毅,眼窝有点陷下去,身高足有一米八五以上,反而是有点混血的感觉,因为才出拘留所,身上的衣服显得有些邋遢,不过,好好收拾一下的话会更加外形突出。难怪安程喜欢……

  好吧,光看长相配得上安程,带出去也不会丢人……周元奕心下略慰藉。

  而且,周元奕托人找关系的时候,也顺带着问了一下大壮在拘留所的情况,知道他一门心思担忧着怀孕的安程,还有点小感动,觉得安程说的倒也不全是夸大其词。

  再加上刚才在办公室里做了许久的心里建设,还有儿子的交代又交代,生怕自己这岳丈大人摆谱太过,伤害了小女婿的自尊心,周元奕又调整了一下心态,看着大壮的眼神带上了一点温和。

  见他正襟危坐,大手放在膝盖上,规矩得像才进校门的小学生,周元奕心下又多了一点好感,便说:“随便点,别那么拘谨。我就是和聊聊天,了解了解。”

  大壮本来是很紧张的,背部挺直到有些僵硬,汗水直出,尽管会议室里冷气打到只有二十度,他却是一脑门的汗,因为,太想给岳丈大人留个好印象了。

  现在见这岳丈大人和颜悦色,通情达理地,大壮也就放松了下来,再一细看岳丈大人的面容和小满有五分相似,虽然有些华发渐生,眼角也有了细细的纹路,却更添几分成熟男人儒雅沉稳的气质,也叫大壮感觉亲切。

  大壮本来是有些沉默的性子,亏得来了魔都后的锻炼,现在已经能头头是道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了,岳丈大人问了几个关于他目前的生意以及将来的发展前景的问题,大壮半点不含糊地回答了上来,叫周元奕看着他的眼神又带上了几分满意,说:“听起来还不错。安程也夸,说虽然没读过什么书,见识也不多,倒是有着一般城市里长大的青年难有的优点,肯吃苦,肯钻研,还有股子认准目标就不放松的韧劲儿,以后肯定会出人头地。”

  哟,岳丈大人夸我了!大壮心里高兴得哟,对着岳丈大人和蔼可亲的脸,简直是满心的崇敬爱戴之心,可惜没长尾巴,要长了尾巴,说不定还要顺势摇一摇,表表忠心。

  可是,大壮没想到的是,岳丈大人好似学了川剧变脸的绝技似的,刚才还笑眯眯的呢,转眼间就“风萧萧兮易水寒”了,冷森森地说:“不过,再怎么出人头地,和安程也没法比,这个差距,大家心里都有数,要不是孩子眼看着要出世,我决不能答应们在一起。作为父亲,我对安程寄予的期望很大,根本不是现在这样。”

  大壮羞愧地低头,只能笨拙地说:“我知道我配不上安程,不过,我一定会努力,让安程和孩子都过上好日子的。”

  叫惯了小满,叫安程总感觉怪怪的,像不是那个人,只是,要依着岳丈大人的来,以后慢慢改过来吧。大壮心想。

  周元奕笑了一声,说:“呵呵,这个嘛,貌似不需要特别努力。安程将来必定是要继承家业的,他比他哥哥聪明能干得多,周氏还是只有交给安程,我才能放心。也就是说,安程的身上背着几十个亿,但是,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或者,们的孩子也有份。至于,可以享受,但是,不能拥有。我的意思,懂?”

  这有啥不懂的?大壮点点头,说:“我懂。这很正常啊,我能理解。谁家的父母能都只能乐意叫自己儿子啃老,但是不会乐意叫人家啃老。我也没那么大脸赖着您要您的钱啊。您放心好了,以后安程的钱是安程的,我的是我的,会分清楚,不拿您家一分钱。”感觉略凄凉,总觉得被嫌弃了。

  周元奕摇摇头,说:“光是那样还不够。安程虽然自己有钱,但是,他以男子之身为生孩子,吃的苦头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难道不应该好好地补偿他,反而是心安理得地自己挣钱自己花吗?”

  大壮猛然醒悟,忙说:“不不不,我哪能那样干呢?我挣的钱都给安程,挣钱不就是给老婆孩子花的吗?”

  周元奕说:“那也不必。那不成了我家的免费长工了吗?我这样压榨的劳动价值,要被人喊周扒皮了,正好我又姓周。”

  大壮说:“没事,我心甘情愿的。”

  周元奕说:“不行,不行。我的意思呢,留一半,给安程一半。这样,赚钱比较有动力,也对有一定约束力。现在啊,社会上各种各样的诱惑实在太多,不是有句话吗,男人有钱就变坏。我留的这一手,也是为了叫警戒。”

  大壮毫无异议,说:“是是是。我是无所谓的,倒是宁可全部给安程,剩下的一半也不要。”只要安程瞧得上,有啥说的呢,别说只是两个钱,他要我的心肝肾脏,我也不含糊地给啊。

  周元奕说:“这样就可以了。也就是说,安程的钱,是他一个人的,而的钱,是和安程共有的额,这个,希望出具一个书面的东西,再拿去公证一下。我要求这个呢,也不是算计。我觉得很公平。安程的钱是家族继承来的,所以,只能是他的,而的钱,现在还没多少,将来有望增多。和安程结不了真正的婚姻,万一以后分道扬镳了,总不能叫他一点的好处都占不到。再者,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的事业才起步,我和安程都难免要帮一点,现在的世道,哪怕就是介绍认识个人或拉个关系或搭个线什么的,都是资源都是人脉,花钱都买不来的。所以,要是成功了,分我们一半,也是应该的。我是个商人,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在大壮看来,钱这个东西,无非就是让一家人活得更加舒服更加安心的东西而已,有就多用,少就节省着用,都是无所谓的。周伯父这样说话,大壮不在意钱,只是,略略有些在意这个说法,却还是咬着牙说:“没问题。您说了就算。只要安程愿意,怎么都成。”

  周元奕看着他沉吟了一会儿,又缓缓地开口:“还有一个最要紧的事,我是说的万一的话啊,但愿不会发生……和安程的孩子,不管有几个,只要们一旦感情破裂要分手,所有的孩子的抚养权都归安程,一个也不给。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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