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施粥
云老夫人的七七祭临近新年，按云景轩的意思是要大办，最后被云老族长与云维康劝住了，临近新年，路远的亲朋好友多半没时间赶来，就算是大办也无人光顾。
云景轩虽觉得在理，却觉得委屈了祖母，回来询问云槿岚，云槿岚知老族长的考虑是正确的，可又不想兄长难过，正巧县城里传来消息，说是前日一场大雪，周围有几个村子受了大灾，心里便生了主意。
“大哥，祭祀之事不拘于形式，听说周围有村子受了灾，何不以祭奠祖母的名义，施粥赈灾？也算是替祖母积福。”
云景轩觉得不错，却还在犹豫。“以祝寿的名义施粥的到是听说过，大祭之日施粥却没听过，会不会让人笑话？”
“这是大孝，谁会笑话云家？这不止是给祖母积福，也是为云家积德，到了祭祀当日，请老族长主持，请邻近的亲友观礼，咱们全家为灾民施粥，这可是大善事。”
不止是云景轩，连三叔和老族长都被云槿岚说动了，这可是大善举，云家回了大明山，没了往日的名望，有此一举，定会博得四邻的赞好。
内院的女人们，听说大雪天要去施粥，多数是不情愿地，但梁氏却非常之乐意，这可是为云维康博得好名声的机会，若是得了族人的认同，将来她这族长夫人自然是风光无二。
到了七七祭日，云家要施粥赈灾的消息已传遍四周村落，不少受灾的穷苦人拖儿带女，捧着碗在云家大门外的粥场等着。
过了巳时，云家乌黑的大门开启，云正宏带着云景轩、云维康走在最前方，后面跟着云家男丁，最后才是女眷。
老族长朝着左右近邻说了些场面话，然后带着云家人行到粥场内，三口大锅一字排开，揭开锅盖，阵阵米香随着冷风传到四方，灾民们闻着香味，久未进食的肚子越发显得饿，齐齐冲到粥锅前，举着碗叫嚷着。
“各位乡民，大家安静，不要拥挤，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老族长站在高台上，朝着下面的灾民喊话。
云维康也跟着站上台，“我们家主说了，今儿火不停，粥管够。”
灾民在云家下人的帮助下，排着队领着粥带着家小蹲在旁边喝起来，热粥下肚，有人长叹了声，轻声说道：“云家真是厚道，比起县城门口摆的粥场要实诚多了，那粥清溜溜地，那像这里粘得晃不动。”
“就是，可惜就一天，要是天天这样该多好。”身边有人长叹了口气。
“天天有？美了你，我可是早就打听过了，今年田里收成不好，云家又是初回大明山，存粮肯定不够，有一天就不错了。”人堆里有人插了过来。
两人听后不再多话，加快了喝粥的速度，端着碗又排到了领粥的队伍里。
云家女眷身边都有丫头小子守着，她们只需拿着大勺舀粥就好，前后自然有人接过粥碗递过来，云槿岚已经记不清舀了多少瓢，只知道跟她做同样事情的云槿曦手抖得厉害，“曦儿，可要歇一下？”
云槿曦咬着唇摇头，动了动手腕，继续舀了一瓢。就在刚才，她看到一个同她差不多高的女孩，一手抱着弟弟，一手端着粥碗，摇摇颤颤地有粥从碗里溢出来，明明已经烫了手，却还是不停将碗丢开，这场景让她心里酸酸地，虽然她懂的不多，但也知云家已不如从前，若有一天云家落泊到这步田地，她会怎样？
云槿岚并不知她心中的想法，看劝说无用，也不再坚持，只是给了冬素一个眼神，让她好生伺候着。
临近正午，灾民越集越多，云槿岚看着灾民饿得发红的眼神，心生警惕，拉过在旁的林妈，吩咐她悄悄将年幼的弟妹带回府里，由年青力壮的下人看顾粥铺。
孩子们走了，夫人们更加呆不住了，三三两两地从粥铺里退了出来，唐氏走到云槿曦身边，欲拉她回府，却被女儿拒绝，说是要与姐姐一道，只能气结地离开。
灾民中有眼尖的发现云家女眷和孩子都回了府，以为施粥要结束了，也不知谁喊了声，纷纷冲出队伍，朝大锅挤了过来，队伍一乱，场面就有些控制不住了，云老族长和云维康不停地在上面喊话，云家的下人组成人墙想挡住灾民，收效却甚微。
“哐”的一声巨响，混乱地灾民被这声音给吓住了，突如其来的安静过后，紧接着几声尖叫。
“小娘子，你怎么样了？”
“快来人啊，小娘子受伤了！”
云家的下人再也顾不得灾民，迅速护着留下的几位主子从粥场中退了出来，云景轩抱着自家妹妹朝府门冲去，口中狂喊，“让开！让开！”
没了云家人的粥场乱成一团，灾民挤在粥锅前，只一会儿功夫，粥锅全数清空，就连刚刚翻倒的铁锅里也被清得干净。
云老族长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面乱哄哄的场面，气得胡子都直起来了，正欲拂袖而去。
突闻一阵急促地锣鼓声响起，数十名青壮小伙拥着一位白发长者气势站在灾民身后，灾民们被他们的气势所压，纷纷退到两旁，让出一条大道来，云老族长看着为首的长者，眼前一亮，拱手一揖，“乡正大人。”
长者一摆手，抬腿跨上高台，朝着下面的灾民喊话，“上天有好生之德，云家为回报乡里，施粥赈灾，这本是天大的好事，你们的心情能理解，但这般胡乱哄抢，岂不是让云家心寒！”
灾民多半是附近的村子里的乡民，乡正周大人是本地大族，为人正派，深得四周乡民信服，被他这么一斥责，大多都羞愧地低下头，任他训斥。
一直站在老族长身边的云维康看场面终于控制住了，也不矫情，吩咐自家下人，将铁锅置放好，倒入热腾腾地粥。
热粥的香气四溢，引得灾民眼馋，但到底是畏惧乡正的威名，虽有小骚乱，也并未有所行动。
“乡正大人，可否让云某人说两句？”云老族长得了乡正周大人的同意，朝着下面喊话，“云家施粥只为赈灾，若因混乱伤了谁都不好，云家家主早已说明，粥管够，你们且排好队，莫再胡乱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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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景轩虽觉得在理，却觉得委屈了祖母，回来询问云槿岚，云槿岚知老族长的考虑是正确的，可又不想兄长难过，正巧县城里传来消息，说是前日一场大雪，周围有几个村子受了大灾，心里便生了主意。
“大哥，祭祀之事不拘于形式，听说周围有村子受了灾，何不以祭奠祖母的名义，施粥赈灾？也算是替祖母积福。”
云景轩觉得不错，却还在犹豫。“以祝寿的名义施粥的到是听说过，大祭之日施粥却没听过，会不会让人笑话？”
“这是大孝，谁会笑话云家？这不止是给祖母积福，也是为云家积德，到了祭祀当日，请老族长主持，请邻近的亲友观礼，咱们全家为灾民施粥，这可是大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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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院的女人们，听说大雪天要去施粥，多数是不情愿地，但梁氏却非常之乐意，这可是为云维康博得好名声的机会，若是得了族人的认同，将来她这族长夫人自然是风光无二。
到了七七祭日，云家要施粥赈灾的消息已传遍四周村落，不少受灾的穷苦人拖儿带女，捧着碗在云家大门外的粥场等着。
过了巳时，云家乌黑的大门开启，云正宏带着云景轩、云维康走在最前方，后面跟着云家男丁，最后才是女眷。
老族长朝着左右近邻说了些场面话，然后带着云家人行到粥场内，三口大锅一字排开，揭开锅盖，阵阵米香随着冷风传到四方，灾民们闻着香味，久未进食的肚子越发显得饿，齐齐冲到粥锅前，举着碗叫嚷着。
“各位乡民，大家安静，不要拥挤，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老族长站在高台上，朝着下面的灾民喊话。
云维康也跟着站上台，“我们家主说了，今儿火不停，粥管够。”
灾民在云家下人的帮助下，排着队领着粥带着家小蹲在旁边喝起来，热粥下肚，有人长叹了声，轻声说道：“云家真是厚道，比起县城门口摆的粥场要实诚多了，那粥清溜溜地，那像这里粘得晃不动。”
“就是，可惜就一天，要是天天这样该多好。”身边有人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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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女眷身边都有丫头小子守着，她们只需拿着大勺舀粥就好，前后自然有人接过粥碗递过来，云槿岚已经记不清舀了多少瓢，只知道跟她做同样事情的云槿曦手抖得厉害，“曦儿，可要歇一下？”
云槿曦咬着唇摇头，动了动手腕，继续舀了一瓢。就在刚才，她看到一个同她差不多高的女孩，一手抱着弟弟，一手端着粥碗，摇摇颤颤地有粥从碗里溢出来，明明已经烫了手，却还是不停将碗丢开，这场景让她心里酸酸地，虽然她懂的不多，但也知云家已不如从前，若有一天云家落泊到这步田地，她会怎样？
云槿岚并不知她心中的想法，看劝说无用，也不再坚持，只是给了冬素一个眼神，让她好生伺候着。
临近正午，灾民越集越多，云槿岚看着灾民饿得发红的眼神，心生警惕，拉过在旁的林妈，吩咐她悄悄将年幼的弟妹带回府里，由年青力壮的下人看顾粥铺。
孩子们走了，夫人们更加呆不住了，三三两两地从粥铺里退了出来，唐氏走到云槿曦身边，欲拉她回府，却被女儿拒绝，说是要与姐姐一道，只能气结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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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老族长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面乱哄哄的场面，气得胡子都直起来了，正欲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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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民多半是附近的村子里的乡民，乡正周大人是本地大族，为人正派，深得四周乡民信服，被他这么一斥责，大多都羞愧地低下头，任他训斥。
一直站在老族长身边的云维康看场面终于控制住了，也不矫情，吩咐自家下人，将铁锅置放好，倒入热腾腾地粥。
热粥的香气四溢，引得灾民眼馋，但到底是畏惧乡正的威名，虽有小骚乱，也并未有所行动。
“乡正大人，可否让云某人说两句？”云老族长得了乡正周大人的同意，朝着下面喊话，“云家施粥只为赈灾，若因混乱伤了谁都不好，云家家主早已说明，粥管够，你们且排好队，莫再胡乱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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