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流言
秋橙趁着夜色回了云府，进门见到春碧正在灯下绣着帕，走过去靠在她身边，“见着小娘了？”
“嗯。//78无弹窗更新快//”
春碧放下手中的帕，幽幽地叹了声，“少夫人今日寻了我去，说是让我做继续从前的差事。”
“咦？怎么会？”少夫人给两人派的差事，都是些不轻不重的，再不如从前般重视，怎么突然就？
“她还说，明儿要寻了你去，让你以后都跟在她身后做记录，你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春碧素来灵敏，一点小事便能有所联想。
云槿岚让秋橙注意吉祥的事情，并没有瞒着春碧，“小娘让我别再看着吉祥，该是吉祥做了什么吧。”
“吉祥？总觉得她挺奇怪的，当初小娘从王家回来，吉祥娘还一门心思想把她送到大夫人身边去，后来怎么又突然变了？”春碧想到一些往事，总觉得有什么联系，一时却抓不住。
秋橙仔细一想，也觉得奇怪，当初吉祥来西厢时，整个人都在发抖，害怕得紧，她在害怕什么？同在西厢当差，她们与吉祥的交集是最少的，那丫头整日低着头，走路都靠着墙边，从来不敢在小娘面前多说一句话，只是，后来怎么又变了个样？“不清楚，你不说还不觉得，现在想来真是奇怪。”
“罢了，这事儿小娘自有主张，咱们啊，还是少费心好。你帮我瞧瞧，这花样是当初小娘替我画的。绣出来可好看？”
到了第二日，韦氏果真把秋橙唤了去，“秋橙，从今儿起。你跟在我身边，负责记下是谁来领的差事，谁又回的差事。可不能漏下。”秋橙已经得了消息，并不觉得突然，乖巧地应下，跟着韦氏去了撷秀馆。
秋橙干完活，并没有回自己屋里，而是像往常一样去寻了熟识的姐妹，针线房旁边的屋里。几个丫头正聚在一起绣花，见到她来了，连忙将她拉到身边坐着，有丫头打趣，“秋橙姐姐如今可是少夫人身边的红人。怎么还有时间来看我们？”
府里的事情不管大小总是传得飞快，不过是一个上午的时候，府里都已经知道秋橙再次被韦氏重用。“什么红不红的？还不是和从前一样，有了时间便想和你们说说话，怎么？不欢迎？”虽然小娘让她不要再管吉祥的事情，但她却忍不住好奇。
刚刚打趣的是千晋堂的织春，连连摇头，“秋橙姐姐还记得咱们，咱们自然是欢喜的。”
几人说说笑笑。秋橙的针线功夫并不太好，流欢接过她手中的棚替她绣了几针，云槿珏身边的大丫头雅莲在一旁看得眼花，忍不住笑道：“流欢姐姐的针线功夫果真出彩，怪不得大夫人会让你跟着三娘。”话才说完，边上有人扯了她一下。悄悄示意她不要再说。
“扯什么？当我没看见吗？不就是有人会要被顶下来，干什么要遮遮掩掩的。”流欢伸手在那人手背上敲了下，说话的语气带着酸意。
“流欢你这性还真得改改，想你也是大夫人身边得力之人，怎么就不能放下身段，多讨好讨好瑞嫂？”挨打的流云觉得流欢的手太重，忍不住刺了她一下。
流欢愣了会神，转而瘪着嘴嘀咕了一句，“做下人的该知道本分，干好活便成，那种讨好卖拐的事情，我做不来。”
“你做不来，可人家却甘之若饴，咱们都是做下人的，凭什么让人踩到你头上？我看你就是这张嘴坏事，多说点好话怎么就那么难？”流云与流欢的关系素来就好，见她被人欺负，很替她不值。
“别光说我！你不觉得难，那你也去讨好讨好，换个松泛点的差事，别整日跟我说累得爬不起来。”流欢将话堵了回去。
秋橙暗自关注着两人的神情，见两人话里堵气的意味很浓，连忙出来打圆场，“这是干什么呢？平日里总粘在一起，这会儿唇儿跟牙齿磕上了，不依不挠的。”
“秋橙，你说说，当初小娘未出嫁的时候，那吉祥整个就是闷嘴葫芦，怎地到了凝晖楼就变了？跟她娘一个模，瞧着就让人心烦。”流云忍不住点出了人名。
“我也不清楚，许是姑奶奶好静，咱们屋里除了冬素话多点，都不太爱说话，大夫人爱热闹一些，自然是不同的。”她们说的，正是秋橙想知道的，不着痕迹地引着她们继续。
流云鼻用力哼了声，“何止是热闹，那个嘴啊甜得让人腻味，哄得瑞嫂整日乐呵呵的。”
不等秋橙说什么，边上自有人接话，“我也听说了，说是瑞嫂就差没收她当干女儿了，还听说瑞嫂跟大夫人进言，让她跟着三娘出嫁呢。”
“三娘和姑奶奶性情差不多，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这样的？我看啊，那是瑞嫂一厢情愿，当不得真。”
“那可不一定，瑞嫂跟在大夫人身边多年了，很得大夫人的信任，有她相助，吉祥这事怕是有谱了。”
秋橙淡淡一笑，似是不经意地提了句，“我到觉得你们担心得太早了些，吉祥再有心思，也得大夫人同意，大夫人是何等人，怎会不考虑？”
“心思？难不成？”几个丫头相互对视着，眼里闪过八卦之光，那些有心思的丫头无非就是想借机上位，怪不得吉祥不肯跟着小娘，原来是相中了候府啊。
秋橙没有回答，只是低头认真地看着绣棚，心想，该传出去的意思她已经传了出去，即便将来被人知道这话是她说的，她又没明说吉祥有什么心思，这祸水也引不到她身上。
凝晖楼里，自有人将府里的传言告诉唐氏，想着瑞嫂平时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提起吉祥，唐氏心里直窜火，她对瑞嫂那可是信任得很，不想瑞嫂却胆敢背着她算计云槿曦，曦儿性温和，像吉祥这种人又岂是她能压得住的。
“你说，吉祥这些日总在曦儿身边转？”
“是啊，不止是我，好几人都瞧见了，在三娘身边殷勤着呢，三娘好像对她挺看重的，不过，这事儿可不能怪三娘，那吉祥可机灵，对三娘的喜好都一清二楚。”
吉祥来凝晖楼不过是半年时间，如何能清楚曦儿的喜好，这瑞嫂可真是卖力了，也不知得了吉祥多少好处，“很好，既然她如此机灵，咱们得好好重用才是，下月是我那堂姐的寿辰，让瑞嫂带她去林家送礼。”
报信的人只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家夫人的意思，这是趁机将瑞嫂和吉祥摆开，不让她在三娘跟前露脸，“夫人这主意好，吉祥是个伶俐人，断不会让夫人折了脸面。”
府里刚刚传出吉祥要顶替流欢的传言时，吉祥很是紧张了一阵，可两天过去了，大夫人待她反而更亲近了几分，她又放轻松了些，可是这轻松没能持续很长时间，瑞嫂有些担忧地跟她说，夫人让她跟去林家。
她原本以为是好事情，但瑞嫂悄悄跟她分析，只怕是夫人对她生了戒心，想把她从三娘身边支走，让她心惊不已，对传出流言的人恨上了三分，她原本与瑞嫂打算在云槿曦出嫁前，弄点小意外，让流欢无法陪嫁，谁想事情居然出了变数。
“干娘，您说是不是夫人还不相信我？”她已经寻了机会将仿制的对牌换成了真正的对牌，做了这么多，唐氏还是不相信她？
瑞嫂点头又摇头，“夫人倒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少夫人好像根本就没察觉，跟姑奶奶好着呢，前些日还带着晖哥儿过了府。”只要唐氏没能接手这管家之位，吉祥都难得到她全部的信任。
“没察觉？不怕，咱们手里还有一幅对牌，何不拿出来，搅浑了水才好。”
瑞嫂并没有答应，她总觉得这事得缓缓，“先不急，夫人只是说让去林家送礼，若是你能替夫人争了脸，还是有机会的。”
吉祥等瑞嫂离开后，越想越觉得不安，拿出一直藏在床下的对牌，紧紧揣在怀里，最终还是悄悄出了院，去寻自己的娘亲。
自从出了假对牌之事，韦氏做事格外小心，每日夜里都会清点对牌的数目，这晚，她又看到假对牌了。
“秋橙，今儿这对牌是谁交回来的？”韦氏悄悄将秋橙叫进屋里，秋橙翻了翻册，“是杂役房交回来的，回的是前日您安排她们去库房领物的差事。”
差事没有错，当初交给杂役房的对牌正是这九号牌，当日发出去的时候，她小心检查了暗记，可为什么还回来的却成了假的？“今日撷秀馆是谁在当差？”
“原本应是小芝和小兰当差，但早上并没有看到小芝。”秋橙回想着早间的事情，一个精瘦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杂役房来回事的时候，吉祥娘在屋里奉茶。”
吉祥娘？她不是撷秀馆的烧炭婆吗？怎么能进屋奉茶？“这事儿你和春碧去查一查，小芝当时去了哪儿？吉祥娘为什么会进屋？切记莫要伸张。”
秋橙并不知对牌被换之事，只是隐约觉得好像又与吉祥扯上了关系，听了韦氏的吩咐便拉着春碧去撷秀馆寻春花婶。
原本撷秀馆的管事娘是刚婶，但自从韦氏接管了家事之后，刚婶被调去了其他地方，春花婶是韦氏的陪房，便由她取代了。
感冒时好时坏，真是烦啊，怎么老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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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说，明儿要寻了你去，让你以后都跟在她身后做记录，你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春碧素来灵敏，一点小事便能有所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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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总觉得她挺奇怪的，当初小娘从王家回来，吉祥娘还一门心思想把她送到大夫人身边去，后来怎么又突然变了？”春碧想到一些往事，总觉得有什么联系，一时却抓不住。
秋橙仔细一想，也觉得奇怪，当初吉祥来西厢时，整个人都在发抖，害怕得紧，她在害怕什么？同在西厢当差，她们与吉祥的交集是最少的，那丫头整日低着头，走路都靠着墙边，从来不敢在小娘面前多说一句话，只是，后来怎么又变了个样？“不清楚，你不说还不觉得，现在想来真是奇怪。”
“罢了，这事儿小娘自有主张，咱们啊，还是少费心好。你帮我瞧瞧，这花样是当初小娘替我画的。绣出来可好看？”
到了第二日，韦氏果真把秋橙唤了去，“秋橙，从今儿起。你跟在我身边，负责记下是谁来领的差事，谁又回的差事。可不能漏下。”秋橙已经得了消息，并不觉得突然，乖巧地应下，跟着韦氏去了撷秀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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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吉祥这些日总在曦儿身边转？”
“是啊，不止是我，好几人都瞧见了，在三娘身边殷勤着呢，三娘好像对她挺看重的，不过，这事儿可不能怪三娘，那吉祥可机灵，对三娘的喜好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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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刚刚传出吉祥要顶替流欢的传言时，吉祥很是紧张了一阵，可两天过去了，大夫人待她反而更亲近了几分，她又放轻松了些，可是这轻松没能持续很长时间，瑞嫂有些担忧地跟她说，夫人让她跟去林家。
她原本以为是好事情，但瑞嫂悄悄跟她分析，只怕是夫人对她生了戒心，想把她从三娘身边支走，让她心惊不已，对传出流言的人恨上了三分，她原本与瑞嫂打算在云槿曦出嫁前，弄点小意外，让流欢无法陪嫁，谁想事情居然出了变数。
“干娘，您说是不是夫人还不相信我？”她已经寻了机会将仿制的对牌换成了真正的对牌，做了这么多，唐氏还是不相信她？
瑞嫂点头又摇头，“夫人倒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少夫人好像根本就没察觉，跟姑奶奶好着呢，前些日还带着晖哥儿过了府。”只要唐氏没能接手这管家之位，吉祥都难得到她全部的信任。
“没察觉？不怕，咱们手里还有一幅对牌，何不拿出来，搅浑了水才好。”
瑞嫂并没有答应，她总觉得这事得缓缓，“先不急，夫人只是说让去林家送礼，若是你能替夫人争了脸，还是有机会的。”
吉祥等瑞嫂离开后，越想越觉得不安，拿出一直藏在床下的对牌，紧紧揣在怀里，最终还是悄悄出了院，去寻自己的娘亲。
自从出了假对牌之事，韦氏做事格外小心，每日夜里都会清点对牌的数目，这晚，她又看到假对牌了。
“秋橙，今儿这对牌是谁交回来的？”韦氏悄悄将秋橙叫进屋里，秋橙翻了翻册，“是杂役房交回来的，回的是前日您安排她们去库房领物的差事。”
差事没有错，当初交给杂役房的对牌正是这九号牌，当日发出去的时候，她小心检查了暗记，可为什么还回来的却成了假的？“今日撷秀馆是谁在当差？”
“原本应是小芝和小兰当差，但早上并没有看到小芝。”秋橙回想着早间的事情，一个精瘦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杂役房来回事的时候，吉祥娘在屋里奉茶。”
吉祥娘？她不是撷秀馆的烧炭婆吗？怎么能进屋奉茶？“这事儿你和春碧去查一查，小芝当时去了哪儿？吉祥娘为什么会进屋？切记莫要伸张。”
秋橙并不知对牌被换之事，只是隐约觉得好像又与吉祥扯上了关系，听了韦氏的吩咐便拉着春碧去撷秀馆寻春花婶。
原本撷秀馆的管事娘是刚婶，但自从韦氏接管了家事之后，刚婶被调去了其他地方，春花婶是韦氏的陪房，便由她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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