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茧球内的人类居然不自量力地发动攻击，这是大王蛛没想到的。
它丑陋的脸上闪过了人类一样生动的诧异神色。
有旁人的前车之鉴，白袖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决定出手应战。
大王蛛擅长远程攻击，他一心想要和对方拉开距离，反而更容易让自己落于下风——
越是忌惮大王蛛的攻击力，白袖就越要迎难而上，从近处下手。
再凶残的怪物，肚皮也大多是柔软的。相比起百发百中的强力蛛丝来说，或许直接攻其命门才是最好的策略。
趁大王蛛不备，白袖在对方划开茧球外壁的一瞬间冲了出来。
他修长纤瘦的身形在一瞬间变高、变大，膨胀了数倍，再次化身成一只硕大高挑的雪豹，不退反进，狠狠扑咬在大王蛛的身上！
大王蛛也没料到白袖竟如此大胆，猝不及防叫他偷袭了个正着。
白袖整只豹都攀在了大王蛛的腹部，锋利的四爪牢牢抓紧大王蛛的身体，刀刃一样的指甲深深嵌进皮下，让其发出了一声老妪般的痛呼。
大王蛛大受刺激，庞然如机械造物般肢节分明的身躯痛得抖如筛糠。
它发疯似的在天花板上狂奔，努力挥舞并摆动着自己的步足，试图将白袖从身上抛下去。
白袖却要比它想得还更难对付。无论大王蛛怎么拼命晃动身体，白袖都始终如同吸铁石般抱紧了它。
他特意避开蜘蛛的口器，一口朝大王蛛的半边脑袋咬了下去，眨眼间便啃掉对方两只眼睛和小半张脸。
看到了这一幕的谢松原：“……”这样一对比，忽然觉得小桃也没有那么残暴了。
他暗自为白袖捏了把汗，继续观察着战场上的情况。
白袖的雪豹形态巨大，估计能达到两百多公斤，那体重对于任何一种生物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负担。
大王蛛本就刚和角蜥激战过一场，消耗了不少体力，此刻身上又垂挂着一只凶猛巨物，更加地吃不消。
它恼羞成怒，支撑在天花板上的数条蛛腿忍不住颤颤发抖。最后干脆放弃抵抗，不再吸附在通道顶端，任由自己的身体和白袖一块重重跌下！
砰！
小山一样纠缠在一起的身躯摔在地面，溅起一阵云雾般的尘土。
白袖闷哼一声，好几秒没爬起来。
他忙着钳制大王蛛，在掉落下来的刹那根本来不及做防护，直接背部着地——那强烈的疼痛感可想而知。
而大王蛛的身下有白袖做缓冲，它只需蜷缩起自己这几条腿，就能几乎做到毫发无伤。
趁着白袖缓不过劲的功夫，大王蛛重新夺回了主动权。它飞速站直身体，爬了起来，颤动着肥硕的腹部，将肚子里最后一股得来不易的回收蛛丝一股脑地喷射到白袖身上，将他的腰身定住。
接着愤怒地张大嘴巴，准备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猎物沦为自己的腹中美餐。
……刺啦。
然而就在它高高掀起螯齿，准备将毒液注入到白袖颈间的时候，大王蛛的下身处倏然发出了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响。
这声音起初很是轻微，差点让人听不见。
白袖和大王蛛的动作同时停滞了一瞬。也正是对方的这个举动，让白袖知道，自己没有产生幻觉。
他低头看向大王蛛的腹部，确认那声音应该就来自于这里。
耳边又是“刺啦”一声。
这一回，声音变得更清脆、更明显了。
下一秒，大王蛛肚子上的鬼脸赫然从正中间裂开了一道缝。
那条缝迅疾地扩大开来，大王蛛腹部的表皮边缘像是被火点着的纸张，转瞬间便烧开了一个大洞。
噗嗤。
一只血淋淋的角蜥前爪从洞口伸了出来，带出一连串看不清的污脏器官。
白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只角蜥居然还活着？
很快，他的这个念头又被打消了。
它毕竟在大王蛛的腹内待了一阵子，身体已有小半部分都被大王蛛的强力胃液融化殆尽。
白袖眼睁睁瞧那只血呼啦擦的角蜥从大王蛛的腹部探出半个身子。
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又要迎击角蜥，奋力想从蛛丝中挣脱出来时，角蜥的身体却突然一僵，维持着那个努力想要爬出来的姿势，再也没了动作。
它死了，和大王蛛一起。
等白袖再抬起头来时，只见大王蛛也没了呼吸。
它黑亮的眼球没了神采，仿佛蒙上一层晦暗的阴霾。被角蜥直接捅破了肚子，掏烂了内脏，大王蛛不再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
它庞大的肥圆身体霎时变得摇摇欲坠，两秒后，终究还是轰然坍塌下来，压住了身下的雪豹。
白袖：“……”
白袖感觉得到，有什么脏兮兮的东西从大王蛛的腹部流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强迫自己不去在意。
片刻后，忽又感觉身上一松——大王蛛一死，那蛛丝上附着的黏力与禁锢似乎也消失了。白袖一怔，忙不迭一掌拨开身上的两具尸体，翻身站起。
在他头顶，那一个个茧球也开始有了松脱的迹象。方才的战斗明显影响了墙上的蛛丝，让它们不再牢靠，眼看着就要失去支撑。
球内的谢松原想了想，抱紧了自己，做出规范的防撞击动作。心中默念了一句“听天由命”，接着摔落下去。
然后，他被易覃接住了。
谢松原：“？”你哪位？
那些还待在球里的人都还不笨，一见茧球有要散架的迹象，立刻都在短短几秒内变出兽形，帮助自己保持平衡，这样就算掉在地上，以兽种形态的抗造性来看，也摔不出什么毛病。
易覃也及时换成了他的美洲狮形态，稳稳当当地落地。
他们被大王蛛捕获时本就站得极近，因而即使变成了茧球，也是彼此挨着的。
易覃伸出四肢，轻轻松松便把还在空中的谢松原接住，顺便凑过来闻了闻他的味道。
美洲狮锐利的眼睛眯了起来，似是有些陶醉般地评价说：“用这具身体闻你，你变得更香了。”
谢松原：“……”妈的变态啊。
他毫不留恋地拔腿就走。
正在这时，才刚挣脱开蛛丝束缚的白袖也跑了过来。他猛地在易覃面前停住脚步，差点刹不住车。
白袖脸色阴沉：“不是你的东西，别乱闻。”
说完，径直低下脑袋，一口气叼住谢松原的衣领，把他像个玩具挂件似的拎走了。
一直到了好几米开外，才将谢松原重新放了下来。
过道内又是乱糟糟的一团。
走廊根本站不下这么多大型生物，白袖谨慎地走到通道出口，观察了一下另一边的情况，招呼自己的手下过来。
走廊的尽头，应该就是易覃所说的三个储物仓库之一。
仓库的门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打开了，这面积足有两三百平米的空间应该是被大王蛛当成了它的巢穴，偌大的仓库里，竟结着一张足也有同等面积的巨型蛛网。
它偏斜着从房间的这头拉到另外一头，悬挂在众人头顶上方近一米处，简直如同某种神迹。
蛛网上随处可见一些被大王蛛用蛛丝缠吊起来的、大小不一的茧球，像是某种装饰物，均匀地安放在蛛网各处。
看着看着，人们的脸色就变了。
那些茧球当中包裹着的，赫然是一具具已经干枯了的尸体！
有人类的，也有一些地下的变异动物的，比如巨型蚂蚁和蚯蚓。
他们不知道被存放了多久，体表的肌肤都像纸片一样皱缩起来。
大王蛛织成的茧球威力堪比真空包装袋，不知对方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将里面的空气吸走，让那层厚厚的蛛网完全贴合在了“食物”们的身上，勾勒出他们生前的姿势与形状。
如果他们刚才没有逃出来，恐怕下场也就和这些干尸一样，被大王蛛制作成某种“标本”，放置在展示台上。
然后，说不定会被下一波进来的人看到。
“这是军队的服装。”仰头看了其中一具男尸片刻，白袖沉默许久，终于道，“看来他们也遇到了不少困难。”
陆陆续续有更多人进了仓库，都或多或少地对着眼前的景象发起了呆，脸上流露出的表情或是恐惧，或是麻木，或是迷茫与绝望。
有部分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显然已经到达极限，语气激动道：“妈的，这鬼地方我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跟着一起下地……早死晚死都是死，我为什么不留在上边好好过最后的逍遥日子……”
……
白袖说完那话后，就没再理会周边的众人，更对那些人的抱怨不闻不问，像在思考着什么。
他斯斯文文地坐在地上，有些不耐烦地舔起了爪子，开始给自己洗脸。
白袖虽然变成了兽化变种人，但他的进食习惯仍还和人类保持一致，不喜欢吃生肉，也不喜欢自己的嘴巴里都被生肉和皮毛糊满的感觉。
这素来矜持的漂亮大猫舔着舔着，嫌弃地朝地面“呸呸”了两声，神情看起来甚至有点委屈。
谢松原觉得白袖这样真是好玩又可怜。
“要不然你再变回来。”他小声说，“我给你拿消毒水漱漱口。”
白袖摇摇头：“太麻烦了，之后还不一定遇到什么情况，先这样吧。”
谢松原看了他几眼，还是没有忍住，摸了摸雪豹毛茸茸的大脑袋，用哄人般的语气说：“辛苦了。你刚才好厉害。”
白袖从鼻腔间“哼”了一声，谢松原猜他的意思是“那还用你说”。
嘴边的胡须却抖了几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谢松原觉得差不多了，便道：“我去把落在地上的包跟衣服都拿过来。”
白袖继续舔着自己的指缝，没有说话，算是默认。谢松原便起身，悄悄溜回走廊，恰好和易覃与对方那几个手下擦肩而过。
在那一瞬间，谢松云隐晦地察觉到了某种不一样的气息。
但他很快就将这种朦胧的感觉抛到脑后，独自来到空荡荡的通道上方。;【好了，来拆封看看神给你准备的礼物吧。】
那道突然响起的声音中充斥着近乎狂热的兴奋，模仿着夸张的语调道：【我诚实的孩子，请问你掉的是这个角蜥的天赋技能，还是这个大王蛛的天赋技能，抑或是……两者都要呢？】
对方狡黠地笑起来，却又在下一秒话音一滞，带上了疑惑的语气。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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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丑陋的脸上闪过了人类一样生动的诧异神色。
有旁人的前车之鉴，白袖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决定出手应战。
大王蛛擅长远程攻击，他一心想要和对方拉开距离，反而更容易让自己落于下风——
越是忌惮大王蛛的攻击力，白袖就越要迎难而上，从近处下手。
再凶残的怪物，肚皮也大多是柔软的。相比起百发百中的强力蛛丝来说，或许直接攻其命门才是最好的策略。
趁大王蛛不备，白袖在对方划开茧球外壁的一瞬间冲了出来。
他修长纤瘦的身形在一瞬间变高、变大，膨胀了数倍，再次化身成一只硕大高挑的雪豹，不退反进，狠狠扑咬在大王蛛的身上！
大王蛛也没料到白袖竟如此大胆，猝不及防叫他偷袭了个正着。
白袖整只豹都攀在了大王蛛的腹部，锋利的四爪牢牢抓紧大王蛛的身体，刀刃一样的指甲深深嵌进皮下，让其发出了一声老妪般的痛呼。
大王蛛大受刺激，庞然如机械造物般肢节分明的身躯痛得抖如筛糠。
它发疯似的在天花板上狂奔，努力挥舞并摆动着自己的步足，试图将白袖从身上抛下去。
白袖却要比它想得还更难对付。无论大王蛛怎么拼命晃动身体，白袖都始终如同吸铁石般抱紧了它。
他特意避开蜘蛛的口器，一口朝大王蛛的半边脑袋咬了下去，眨眼间便啃掉对方两只眼睛和小半张脸。
看到了这一幕的谢松原：“……”这样一对比，忽然觉得小桃也没有那么残暴了。
他暗自为白袖捏了把汗，继续观察着战场上的情况。
白袖的雪豹形态巨大，估计能达到两百多公斤，那体重对于任何一种生物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负担。
大王蛛本就刚和角蜥激战过一场，消耗了不少体力，此刻身上又垂挂着一只凶猛巨物，更加地吃不消。
它恼羞成怒，支撑在天花板上的数条蛛腿忍不住颤颤发抖。最后干脆放弃抵抗，不再吸附在通道顶端，任由自己的身体和白袖一块重重跌下！
砰！
小山一样纠缠在一起的身躯摔在地面，溅起一阵云雾般的尘土。
白袖闷哼一声，好几秒没爬起来。
他忙着钳制大王蛛，在掉落下来的刹那根本来不及做防护，直接背部着地——那强烈的疼痛感可想而知。
而大王蛛的身下有白袖做缓冲，它只需蜷缩起自己这几条腿，就能几乎做到毫发无伤。
趁着白袖缓不过劲的功夫，大王蛛重新夺回了主动权。它飞速站直身体，爬了起来，颤动着肥硕的腹部，将肚子里最后一股得来不易的回收蛛丝一股脑地喷射到白袖身上，将他的腰身定住。
接着愤怒地张大嘴巴，准备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猎物沦为自己的腹中美餐。
……刺啦。
然而就在它高高掀起螯齿，准备将毒液注入到白袖颈间的时候，大王蛛的下身处倏然发出了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响。
这声音起初很是轻微，差点让人听不见。
白袖和大王蛛的动作同时停滞了一瞬。也正是对方的这个举动，让白袖知道，自己没有产生幻觉。
他低头看向大王蛛的腹部，确认那声音应该就来自于这里。
耳边又是“刺啦”一声。
这一回，声音变得更清脆、更明显了。
下一秒，大王蛛肚子上的鬼脸赫然从正中间裂开了一道缝。
那条缝迅疾地扩大开来，大王蛛腹部的表皮边缘像是被火点着的纸张，转瞬间便烧开了一个大洞。
噗嗤。
一只血淋淋的角蜥前爪从洞口伸了出来，带出一连串看不清的污脏器官。
白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只角蜥居然还活着？
很快，他的这个念头又被打消了。
它毕竟在大王蛛的腹内待了一阵子，身体已有小半部分都被大王蛛的强力胃液融化殆尽。
白袖眼睁睁瞧那只血呼啦擦的角蜥从大王蛛的腹部探出半个身子。
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又要迎击角蜥，奋力想从蛛丝中挣脱出来时，角蜥的身体却突然一僵，维持着那个努力想要爬出来的姿势，再也没了动作。
它死了，和大王蛛一起。
等白袖再抬起头来时，只见大王蛛也没了呼吸。
它黑亮的眼球没了神采，仿佛蒙上一层晦暗的阴霾。被角蜥直接捅破了肚子，掏烂了内脏，大王蛛不再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
它庞大的肥圆身体霎时变得摇摇欲坠，两秒后，终究还是轰然坍塌下来，压住了身下的雪豹。
白袖：“……”
白袖感觉得到，有什么脏兮兮的东西从大王蛛的腹部流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强迫自己不去在意。
片刻后，忽又感觉身上一松——大王蛛一死，那蛛丝上附着的黏力与禁锢似乎也消失了。白袖一怔，忙不迭一掌拨开身上的两具尸体，翻身站起。
在他头顶，那一个个茧球也开始有了松脱的迹象。方才的战斗明显影响了墙上的蛛丝，让它们不再牢靠，眼看着就要失去支撑。
球内的谢松原想了想，抱紧了自己，做出规范的防撞击动作。心中默念了一句“听天由命”，接着摔落下去。
然后，他被易覃接住了。
谢松原：“？”你哪位？
那些还待在球里的人都还不笨，一见茧球有要散架的迹象，立刻都在短短几秒内变出兽形，帮助自己保持平衡，这样就算掉在地上，以兽种形态的抗造性来看，也摔不出什么毛病。
易覃也及时换成了他的美洲狮形态，稳稳当当地落地。
他们被大王蛛捕获时本就站得极近，因而即使变成了茧球，也是彼此挨着的。
易覃伸出四肢，轻轻松松便把还在空中的谢松原接住，顺便凑过来闻了闻他的味道。
美洲狮锐利的眼睛眯了起来，似是有些陶醉般地评价说：“用这具身体闻你，你变得更香了。”
谢松原：“……”妈的变态啊。
他毫不留恋地拔腿就走。
正在这时，才刚挣脱开蛛丝束缚的白袖也跑了过来。他猛地在易覃面前停住脚步，差点刹不住车。
白袖脸色阴沉：“不是你的东西，别乱闻。”
说完，径直低下脑袋，一口气叼住谢松原的衣领，把他像个玩具挂件似的拎走了。
一直到了好几米开外，才将谢松原重新放了下来。
过道内又是乱糟糟的一团。
走廊根本站不下这么多大型生物，白袖谨慎地走到通道出口，观察了一下另一边的情况，招呼自己的手下过来。
走廊的尽头，应该就是易覃所说的三个储物仓库之一。
仓库的门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打开了，这面积足有两三百平米的空间应该是被大王蛛当成了它的巢穴，偌大的仓库里，竟结着一张足也有同等面积的巨型蛛网。
它偏斜着从房间的这头拉到另外一头，悬挂在众人头顶上方近一米处，简直如同某种神迹。
蛛网上随处可见一些被大王蛛用蛛丝缠吊起来的、大小不一的茧球，像是某种装饰物，均匀地安放在蛛网各处。
看着看着，人们的脸色就变了。
那些茧球当中包裹着的，赫然是一具具已经干枯了的尸体！
有人类的，也有一些地下的变异动物的，比如巨型蚂蚁和蚯蚓。
他们不知道被存放了多久，体表的肌肤都像纸片一样皱缩起来。
大王蛛织成的茧球威力堪比真空包装袋，不知对方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将里面的空气吸走，让那层厚厚的蛛网完全贴合在了“食物”们的身上，勾勒出他们生前的姿势与形状。
如果他们刚才没有逃出来，恐怕下场也就和这些干尸一样，被大王蛛制作成某种“标本”，放置在展示台上。
然后，说不定会被下一波进来的人看到。
“这是军队的服装。”仰头看了其中一具男尸片刻，白袖沉默许久，终于道，“看来他们也遇到了不少困难。”
陆陆续续有更多人进了仓库，都或多或少地对着眼前的景象发起了呆，脸上流露出的表情或是恐惧，或是麻木，或是迷茫与绝望。
有部分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显然已经到达极限，语气激动道：“妈的，这鬼地方我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跟着一起下地……早死晚死都是死，我为什么不留在上边好好过最后的逍遥日子……”
……
白袖说完那话后，就没再理会周边的众人，更对那些人的抱怨不闻不问，像在思考着什么。
他斯斯文文地坐在地上，有些不耐烦地舔起了爪子，开始给自己洗脸。
白袖虽然变成了兽化变种人，但他的进食习惯仍还和人类保持一致，不喜欢吃生肉，也不喜欢自己的嘴巴里都被生肉和皮毛糊满的感觉。
这素来矜持的漂亮大猫舔着舔着，嫌弃地朝地面“呸呸”了两声，神情看起来甚至有点委屈。
谢松原觉得白袖这样真是好玩又可怜。
“要不然你再变回来。”他小声说，“我给你拿消毒水漱漱口。”
白袖摇摇头：“太麻烦了，之后还不一定遇到什么情况，先这样吧。”
谢松原看了他几眼，还是没有忍住，摸了摸雪豹毛茸茸的大脑袋，用哄人般的语气说：“辛苦了。你刚才好厉害。”
白袖从鼻腔间“哼”了一声，谢松原猜他的意思是“那还用你说”。
嘴边的胡须却抖了几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谢松原觉得差不多了，便道：“我去把落在地上的包跟衣服都拿过来。”
白袖继续舔着自己的指缝，没有说话，算是默认。谢松原便起身，悄悄溜回走廊，恰好和易覃与对方那几个手下擦肩而过。
在那一瞬间，谢松云隐晦地察觉到了某种不一样的气息。
但他很快就将这种朦胧的感觉抛到脑后，独自来到空荡荡的通道上方。;【好了，来拆封看看神给你准备的礼物吧。】
那道突然响起的声音中充斥着近乎狂热的兴奋，模仿着夸张的语调道：【我诚实的孩子，请问你掉的是这个角蜥的天赋技能，还是这个大王蛛的天赋技能，抑或是……两者都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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