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凭什么_夜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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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我凭什么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季容裴声音低沉的迷离,让人分不清真伪。

  西方洋人最喜爱的用词,不知什么时候也在大上海流行了起来,像我这样的女人,能让男人感兴趣的话,绝对只是想要得到,没有一个人,会对舞女承诺。

  见我不说话,季容裴痴迷的吻过我的脖颈,包括浑身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

  我像是令他上瘾的罂粟花,爱不释手。

  “回答我,莺鹂。”纵情时分,我居然流下了一滴眼泪。

  我果断的冲季容裴摇头道:“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两个人如果没有价值观,是很难走到一起的,你太太,也绝对不会容许,你收一个舞女进门。”

  季容裴不光是生意人,家族也够显赫,在江南属于书香门第。

  收房舞女,绝对是败坏门风。

  见季容裴停止了对我的激吻,转过身,背对着我,浑身散发出几分断雁孤鸿的气质。

  只听他压低了声音说,“我没有太太,更没有姨太太,莺鹂,你相信吗,如果你真心爱一个人,一定要一心一意,忠贞不渝,才不会使其一丝一毫的伤心。”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季容裴的话。

  民国时期,还是非常保守的,男子成年之际,就会由父母挑选门第、样貌相匹配的女子做太太,只有成家了,才能接管家族的生意,独挡一面。

  所以,他的理论,简直犹如天方夜谭般不可思议。

  我几乎都傻了道:“忠贞不渝,不是用来形容女人的么,谁要求男子也这样做。”

  “如果你愿意当我的女人,这一生,唯你一人,便已足矣。”季容裴深黑色的眼眸,未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

  我却怔怔的愣在原地,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不敢相信。

  还记得红姨选择跳海自杀的前夕,她告诉过我,永远不要相信男人说的话,再看身边一个个鲜血淋漓的例子,百媚的下场,不全是因为男人吗?

  从我入红尘那一天起,就断了所有的痴心念想,我发誓绝对不会对任何一个男子动情,这是我要坚守最后一道底线,季容裴看我的眼神古怪,“怎么,你不相信?”

  “季先生,天下好女子千千万,我只是一个任人欺凌的舞女,不配拥有你的承诺。”男人想要得到一个女人时,什么话说不出口?更何况,还是口蜜腹剑的季容裴。

  我挣脱他的怀抱,几乎是逃离了书房。

  因为我怕在继续下去,就会做出什么不能回头的事情。

  回到卧室,我转身反锁上了门,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一直等身体缓缓从墙面滑落,我才半蹲下来,头埋进了双腿里,抱住了自己。

  这一刻,我内心无比挣扎,脑海中回想的全是季容裴刚才对我所说的话,简直令我不敢相信,他到底是真心诚意,还是逗我玩的?可是,我凭什么呢。

  我原以为季容裴会追进来,继续跟我龃龉,但是,却未有。

  隔着门,我听见了有序的脚步声,手下称呼了一声季先生,“我们在码头抓住了金商的卧底,已经有三轮人去审查,就等着季先生您发落了。”

  过了片刻,季容裴一声命令道:“去码头。”

  接着,窗外响起了汽车引鸣的声音,季容裴离开了,公馆里一切寂静,他走了,不知为何,心里空空的。

  我躺回床上,很困,却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眠,心底,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上不来下不去,自从知晓,季容裴因为假药材的事情,得罪了上级领导,我就怕金商联合着整他。

  直到第二天晚上,我和百媚在客厅做女工,百媚已怀孕六个月,因为上次被赵太踢了一脚,洋医生说导致早产的几率比较大,所以,提前为孩子准备小鞋和肚兜。

  我绣了一个虎头帽,威风的表情一出来,百媚就惊奇道:“哇,莺鹂,我都不知道你女工这样好,老虎都能被你绣的栩栩如生。”

  我这些针线活,都是跟红姨学的,他说闺女总是要嫁人的,给丈夫纳鞋底,秀被面,一样也不能少,我瞧了一眼百媚手上的花纹,是一朵百合。

  “你期待生闺女吗,我倒希望你这胎是个小子,女人太受苦了,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我们也不能护她一辈子。”也许因为职业的关系,见多了道貌岸然的男人,表面有多霁月光风,内里就有多肮脏至极。

  哪知,百媚表情变得苍白道:“他是赵太的种,避免不了落入一些权谋的争夺中,可女儿不一样,来日也不会太受重视,当娘的无非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一生罢了。”

  看着百媚忧思的神情,我简直心疼,开导她也不要太悲观了,生下孩子不一定是件坏事。

  谁知,正说着,管家就恭敬的上前一步,“莺小姐,季先生请您过去一趟。”

  “去哪?”

  我内心一动,管家却让我不要声张,我对百媚眼神示意后,便上楼换了一身衣服。

  出门,已是深夜,周围散发着阴冷的寒风,吹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扑簌了两下,迅速钻进了车里。

  管家不知对司机说了什么,声音太小,我听不到。

  等汽车加油后,一路上,我心里就犯了嘀咕,到底是不是真的季容裴请我过去?

  别是谁故意算计?

  近来出了太多的事情,才有所猜忌,总觉得心有不安。

  谁知,车子行驶了二十分钟后,停在一座深山的半中央。

  “莺小姐,请下车。”司机恭敬的为我打开车门。

  一座丛山峻岭中,特别隐秘处,只见一处漆黑的洞口,里面阴森的寒冷,让人望而生畏。

  “季先生就在里面。”司机为我引路,点着煤油灯,勉强可看清前方的路,透出一股铁锈的味道,再抬头,我发现这是一座牢笼。

  此时,季容裴穿着透白的衬衣,坐在大石头上,手臂上的绷带都渗出了鲜血。

  “季容裴。”我大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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