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退婚真相_被娃娃亲Alpha标记后我怀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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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退婚真相

  秦逸风在那一刻茅塞顿开地想明白这些,心绪激动之下,冲动便表白了。

  可说出口便后悔了,两人此时身在青运会宿舍并不算大的浴室里,地上水迹斑斑,凳子上是两人黏糊糊湿漉漉的睡衣。

  浴室里其实不算乱,但总归生活气息过于浓厚,在他的未来规划里,他和叶辰凌会有一个温馨舒适的家,两人每天同吃同住,这种日常会在他们余生的每一天里上演。

  可告白这种神圣的、独特的、具有特殊意义的时刻,在这样日常的环境里说出口显然太过草率。

  这里半点没有告白应该有的浪漫元素,他甚至连个礼物都没有准备。

  叶辰凌支起手肘,抬头看他。

  动作间响起哗哗的水声,动荡起伏的水波被掩盖在白色的泡沫之下,像他此时淡定外表下,剧烈跳动的心脏。

  灯光昏黄,秦逸风没看出他眼底混合着惊喜的无措。

  叶辰凌舔了舔莫名干燥的唇,“我……”

  秦逸风抓起一小捧细密的泡沫,点在他鼻尖,手指顺势往下,按压住他嫣红的唇珠,把叶辰凌后面的话一并压了回去。

  “等等,我重新问。”秦逸风觉得他可以补救一下,“你同意我追求你吗?”

  叶辰凌后仰,避开他手指,探身兜了两掌心的泡沫,全部放在仍靠着浴缸池壁的秦逸风头上,姿态居高临下,语气傲娇又带着点忐忑,“我要说不同意,你还追吗?”

  秦逸风直起身抱他,让他跪坐在自己腿上,仰头,眼眸深深,“不同意我就缠到你同意为止,等你同意了,我再慢慢追你,直到你答应跟我好。”

  叶辰凌心里像是翻涌着桃子味的汽水,心尖发酥,唇舌间都满溢着甜味。

  晶晶亮的眼眸和浅浅的梨涡出卖了他心里的受用和快活,随即感觉哪儿不对,横着眼刀质问:“为什么要慢慢的追?”

  电影里追人不都是热烈的追么,慢慢追听起来好敷衍,像是能追就追,追不上拉倒。

  他神态鲜活又明艳,像傲娇又漂亮的小野猫。

  秦逸风被他勾的心痒难耐,却正色道:“我当年一声不吭的离开帝都,你怪不怪我?”

  叶辰凌垂着目光,眼底的情绪掩盖在浓密的长睫和阴影下。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怪我,一走好几年没有音讯,突然回来了,又贸然要求你赶紧跟我好,这对你不公平。”秦逸风指腹轻抚他泛红的眼角,“我想好好追你,追一辈子都可以。”

  叶辰凌抬起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心甘情愿的喜欢一个人,哪会去论公不公平呢。

  秦逸风上午说,当年在江南区就喜欢上自己了。

  他不辨真假,但叶辰凌清清楚楚地知道,在他爬上荔枝树上之前,在秦逸风帮他背摔坏军舰模型的黑锅之前,他就喜欢上秦逸风了。

  少年时候的喜欢,刻苦铭心,一眼万年。

  好在经年之后,他终于等来了对方,这对他而言不是不公,是上苍赐予他的莫大幸运。

  他紧紧攀附在秦逸风身上,感受毫无阻隔的亲密,“我没有怪你。”

  他只会反思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遗憾没有生成对方喜欢的样子,可惜自己不是他心里那个特别的人。

  他这副依恋又乖顺的姿态,让秦逸风心疼更甚,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双手捧给他。

  秦逸风难忍心中激烈澎湃的汹涌爱意,紧紧箍住他,不带任何欲念的,虔诚的告白,“叶辰凌,你是我的梦想,也是我的归宿。在我这里,你有一切特权,你可以拒绝我,质问我,甚至欺骗我都可以。”

  他抓着叶辰凌的手,跟他紧紧交扣,放在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我哪里做的不好,做的不对的地方,我身上的缺点、你的任何不喜欢、你的介意全部都可以跟我说,我会改正,会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叶辰凌一时有点恍惚,他把脸埋进秦逸风肩窝,闻着浓郁的银杉味信息素,感受着两颗同频震颤的心跳,听着让他脸红耳热的私密爱语。

  情动之下,他将心底最深的芥蒂说了出来,“秦副市长会同意你这么做吗?”

  泡的有点久,秦逸风抱着他去淋浴,不以为意地说:“他不帮我追老婆就算了,还能轮得到他同不同意。”

  叶辰凌红了脸,咬他肩膀,“谁是你老……”

  感觉中了秦逸风圈套,他痛斥:“你不要脸。”

  秦逸风一只胳膊轻轻松松托住他,另只手去调淋浴的水温。

  他低低地笑,“我不要脸,我只要老婆。”

  ——

  叶辰凌穿好睡衣,刚躺到床上,秦逸风便追过来,“你还没回答我,同不同意让我追呢。”

  叶辰凌想起秦逸风刚才说他可以有一切特权,不得不说,这句话有着非凡的吸引力,也让他非常心动。

  他看向床头柜上放着的笔记本,试着问:“你上午在看什么?”

  他还是很介意秦逸风那个防备着他的动作,照他以往的性子,他会将心底的不舒服埋在心里,自己再慢慢消化。

  但恃宠而骄,他现在已经不想这样了。

  秦逸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表情略显纠结,声音也弱了下来,“啊?你要看这个吗?”

  但还是老实地将笔记本拿了过来。

  叶辰凌最怕勉强别人,他看了眼秦逸风,语气冷淡下来,“我就随便问问。”

  秦逸风已经把上午的浏览记录调了出来,将屏幕对着叶辰凌的方向,有点难以启齿,“不是不想给你看,就是觉得有点……丢人。”

  叶辰凌早在他将屏幕挪过来的时候,余光便扫了过去。

  秦逸风的话更加深了他的好奇。

  他大方凑近,看清屏幕上的字时,只想时光倒回三分钟之前,重获一双没有看见过这些字的眼睛。

  屏幕上赫然是——

  怎么样才能追到老婆?

  一次成功的约会有哪些注意事项?

  约会去什么地方比较好?

  约会除了吃饭看电影还有其他推荐吗?

  怎么样才能抓住一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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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

  叶辰凌没眼再看下去,伸手合上笔记本,一言难尽地道:“拿远点,你也过去点。”

  秦逸风见叶辰凌不太高兴,刚才的情话显然没有太大效果,他又再接再厉地道:“你还有其他想问的吗?”

  叶辰凌想起那张男科的挂号单,但是怕答案又超出他的想象,遂放弃。

  他阴阳怪气,“有问题我不知道上网搜?问你做什么?”

  见秦逸风还要开口,他拍拍枕头,“我要睡觉了,你别吵我。”

  明天上午是200米自由泳的决赛,秦逸风自然不可能这个时候缠着叶辰凌。

  他一句话也不敢说,老实关了灯,调低手机屏幕亮度,在搜索框里输入:老婆为什么又生气了?

  ——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吃了好几次秦逸风信息素的缘故,叶辰凌从清早起床就觉得心旷神怡,状态极好。

  200米自由泳决赛的入围选手中,可谓是卧虎藏龙,集齐了帝国实力最强劲的青年游泳运动员。

  但叶辰凌有天然兴奋剂加持,最终击败众多对手,在铺天盖地的唱衰声中,在难以置信的质疑和惊叹声中,拿到了他首次青运会的第二枚金牌。

  在后台,孔苏知道这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叶辰凌,他鼓起勇气追在叶辰凌身后,“恭喜你,叶辰凌。”

  叶辰凌转头,朝他笑了下,“你也很棒,后面的比赛加油。”

  1500米自由泳的冠军便是孔苏,他是耐力颇好的长距离优势选手,后面还有团队的接力比赛。

  孔苏紧攥着手机的手指几乎泛白,“谢谢!我可以、跟你加个好友吗?”

  运动员之间加好友本是平常的事情,但他性格本就内敛,心里还存了别的想法,便心虚了。

  怕叶辰凌拒绝,又赶紧生硬地解释道:“这样也便于我们交流游泳技术和之后的比赛事宜。”

  叶辰凌心思早不在赛场这边了,他只想早点结束这场对话,遂利落地调出二维码,递到了孔苏面前。

  ——

  叶辰凌拒绝了山城的一切庆功活动,归心似箭。

  他和秦逸风都耽误了太多功课,尤其秦逸风还有科研所那边积压的工作,回去之后不知道得熬几个通宵,才能赶上进程。

  帝都市政府那边的工作人员跟姜教练确认好行程,飞机还未落地,他们便早早等在了接机口。

  一并前来的,还有叶辰凌的诸多粉丝,横幅和灯牌一样不少,待遇堪比炙手可热的流量明星。

  接待负责人出于叶辰凌的安全考虑,提前和机场打好招呼,准备让叶辰凌直接从vip通道离开。

  姜教练挂了电话后,边走边征求叶辰凌意见。

  叶辰凌思忖片刻,询问了人数及组织情况后,还是决定和小伙伴们打个招呼。

  他当然不想影响机场秩序,打扰其他旅客。

  可那些热烈单纯又沉甸甸的喜欢让他没法忽视,任何人的单向奔赴都值得尊重,何况还是这么多人的。

  有些小伙伴们可能还是从外地赶过来的,舟车劳顿,等候良久,叶辰凌不忍心让他们失望。

  他太懂得等待和期盼的苦。

  见姜教练还有顾虑,秦逸风冷静分析道:“没关系,有我在,机场这边再多派几个保安,能够保障叶辰凌的安全。而且我刚才上网看了一下,他们是有组织的,来之前都承诺过不做出逾矩的行为。”

  事实上,姜教练更不想走vip,他爱徒如此厉害,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光明正大炫耀的机会。

  “那行,走吧。”他拎着行李箱,颇为激动地大步往前走。

  叶辰凌拉住秦逸风,好奇问他:“你从哪儿看到他们的承诺的?”

  秦逸风冷着声音,“你和孔苏的cp超话。”

  “……”叶辰凌不知道说什么,转而去拉他背包。

  秦逸风郁闷归郁闷,仍体贴地问:“要什么?”

  叶辰凌朝他头上看了眼,“我的帽子在里面吗?”

  秦逸风依然沉迷买同款,这两顶帽子也是。

  “在。”等会儿粉丝肯定要拍照,秦逸风以为他嫌发型有点乱,心里觉得好笑,看不出来叶辰凌还挺有偶像包袱。

  他边依言去掏帽子,边打量叶辰凌,客观评价道:“你每天都好看,现在也好看。”

  叶辰凌暗自揣测这句话是不是恋爱宝

  典之情话大全里的,他接过帽子,随意往脑袋上一扣。

  秦逸风手自然地追过去,帮他理了理额前碎发,趁机发难,“不是说这个帽子丑。”

  叶辰凌仰脸看他,“是丑啊!”

  周围人来人往,两人面对面站着。

  叶辰凌悄悄勾了勾秦逸风垂在身侧的手指,“但我想跟你戴一样的。”

  ——

  叶辰凌出来后,一眼便看见井然有序分列两队的小伙伴们。

  队伍长的像是望不到边,他们手举着统一的灯牌,拉着印有叶辰凌照片的横幅,巴巴地朝这边望着。

  见到叶辰凌的身影,他们也只是用力挥着灯牌,激动又努力克制着音量地喊着叶辰凌的名字。

  叶辰凌一路笑着挥手,除了书信和亲手制作的手工艺品外,没收其他任何礼物。

  秦逸风全程充当称职的保镖,一路揽着叶辰凌,将他护送到市政府派来的商务车前。

  接待办来了好几个工作人员,热情地将叶辰凌和姜教练迎到车上。

  他们不知道秦逸风便是秦副市长的儿子,只以为是叶辰凌的朋友,负责人问:“这位先生要一同前往吗?”

  他们一行要先带叶辰凌去做表彰颁奖的准备工作,秦逸风等不及去见他爸,“不用。”

  他附在叶辰凌耳侧,“别紧张,我先去等你。”

  这是两人之前就商量好的。

  叶辰凌尽管心里隐隐不安,还是干脆地点头,“嗯。”

  ——

  商务车发动后,秦逸风去停车场开了自己的车,四十分钟后,他敲开了秦副市长办公室的门,“爸。”

  秘书已经跟秦斯汇报过了,秦斯抬头看了眼似乎又长高一截的儿子,继续低头批阅文件,“怎么突然过来了?”

  秦逸风径直走到秦斯对面,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你不是猜到了吗?”

  父子俩来了帝都后,虽还没碰过面,但秦斯一直在关注秦逸风的情况。

  知道他去了叶辰凌所在的班级,知道他俩住在同一栋公寓,知道他俩一起面对了叶家的陈年旧事,也知道秦逸风刚和叶辰凌乘坐同一班飞机从山城飞回来。

  并且在自己即将会见叶辰凌之前,出现在了自己办公室。

  为谁而来,再明了不过。

  秦斯放下笔,先拨通了秘书的内线电话,很快便有人敲门进来,恭敬地给秦斯添了水,给秦逸风沏了茶,再将秦斯批阅过的文件拿走。

  秦斯后靠在椅背上,尽显上位者的威严,但秦逸风早过了惧怕他的年纪。

  少年举手投足间透着成年男人的成熟稳重,直视秦斯的眼睛,开门见山地宣布,“我正在追叶辰凌。”

  秦斯端起茶杯抿了口,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只问:“叶辰凌是alpha?”

  秦逸风扯了扯嘴角,没有说叶辰凌是omega,只反问:“alpha怎么了?不能生孩子?”

  他声线是一贯的清冷,“对于不能尽父母义务的人来说,不生孩子,是对孩子最基本的尊重。谁说小孩儿就一定想来到这个世界?”

  这直戳秦斯的痛点。

  他当年忙于工作,甚少回家,空缺了秦逸风的成长,只在偶尔的电话联络里,对他的课业情况尤其严厉。

  他也高估了妻子的母性,导致他唯一的亲儿子,爹不疼娘不爱地度过了整个幼年童年和少年时期。

  等妻子以那种惨烈的方式离世,他震怒之余,生疏地想跟儿子拉近距离,又遭到儿子的主观抗拒。

  要说这么多年他最愧对谁,无疑是他这个儿子。

  但嘴上不说,他心里最骄傲的,也是这个儿子。

  秦斯淡淡开口:“你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始于愧疚?”

  秦逸风后靠椅背,是一个放松舒适的坐姿,“喜欢才会在意,愧疚,心疼。而且我对叶辰凌的感情远远不止喜欢,还有强烈的占有欲和性冲动,分开我会牵肠挂肚的想他,看见他我就特别开心,我想这辈子都跟他在一起,差一天都不行。”直白又热烈的爱语听得秦斯直皱眉,他一针见血的提出关键性问题:“叶辰凌喜欢你吗?”

  秦逸风:“……”

  他移开视线,端起茶杯,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再开口时,掷地有声,“他会是我的。”

  秦斯无视他的豪情万丈和年少热血,“你不要觉得这么说就是有担当,就算你用尽手段得到他,没有两情相悦作为感情基础,也不会收获幸福。”

  秦逸风自小习惯了秦斯三句话不离工作和功课的做派及说话方式,猛然从他嘴里听见带有这种强烈情感色彩的词语,只觉得可笑和荒谬,“你还会关心我幸不幸福?”

  他直视秦斯,话锋一转,像头野心勃勃试图篡位的狼崽,“既然您这么看重担当,您当年擅自退了我和叶辰凌的婚约一事,又该怎么说?”

  “您当年直接把我从医院接走,之后切断我跟外界的一切通讯联系,这些我都认了,因为您是我的父亲,我没得选。但是您做的这个决定,给叶辰凌带来了极大的伤害。

  “我妈死了,你要迁怒要宣泄甚至要报复,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谁找谁。但你为何要选择一个,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年龄,都跟

  你相差巨大的无辜小孩?他做错了什么?”

  “他的人生都差点被毁了,你要是想教会我‘担当’这两个字,就该给他一个迟到的道歉。”

  话落,两个alpha隔着办公桌陷入了长久的静默对峙。

  良久,秦斯叹口气,父母年老以后,总会一次次向儿女妥协。

  “好。”秦斯最后说。

  ——

  叶辰凌曾设想过跟秦逸风父亲见面的场景,但从没有想过会是在这样的场合。

  中年alpha跟电视新闻上相差无二,个子很高,长相清冷,久居上位让他自带威严气质。

  尽管就是这个人,曾让他背负多年“被人退婚”的名声和指点,但他跟秦逸风足足有七八分相似的长相,让叶辰凌生不出半分的怨怼。

  在典雅隆重的宴会厅里,秦斯身后围了一众官员和工作人员,在闪光灯的照耀下,快步朝叶辰凌走来。

  他伸出手,亲切不失庄重地开口:“叶辰凌你好,我代表帝都市政府和帝都市民欢迎你回来,感谢你为帝都争得的荣誉,你是帝都优秀青年的代表,也是整个帝都的骄傲……”

  叶辰凌面上坦然自若地跟他握手,接过奖章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手心覆着一层黏腻的湿汗。

  他和姜教练分别发言,秦斯又作了陈词总结,冗长的授奖仪式才算结束。

  出了宴会厅,他跟在姜教练身旁往外走,有工作人员走到他面前,“叶先生,秦副市长还有话想跟您说。”

  姜教练识趣地没有多问,主动告辞离开。

  叶辰凌被带往秦副市长办公室,敲开门,秦逸风正安然地坐在沙发上。

  听见动静,秦逸风从笔记本屏幕上让人眼花缭乱浩如烟海的数据中抬起头,看见叶辰凌的瞬间,笑容便在嘴角漾开。

  他快速起身去迎,话音里是遮不住的柔情蜜意,“结束啦。”

  实时转播的颁奖仪式上,叶辰凌不论是发言还是跟秦斯的对话,都游刃有余。

  但此时,在相对私密的环境里,他却显出一丝拘谨来。

  秦逸风敏感察觉出他的不安情绪,附在他耳畔小声说:“有我在呢。”

  秦斯咳了声,实在没眼看黏在一起的两个人,“辰凌,快坐。让小风给你泡杯茶。”

  既然答应了儿子要道歉,秦斯不会言而无信。

  他端着茶杯坐到单人沙发上,看着几乎坐在一起的两个年轻人,开门见山道:“小风,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母亲为何自杀吗?”

  叶辰凌转头去看秦逸风,秦逸风抿了下唇,“您说。”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秦斯没想到再次提起这件事,内心已经没有什么起伏,“在叶盛泽的案件里,你们应该知道褚颜霄这个人。”

  叶秋母亲温念的情人,跟温念一起盗骗了叶氏巨额资金后,怕叶氏总裁叶盛泽发现,伙同叶氏股东袁齐将叶盛泽害死的罪魁祸首。

  秦逸风和叶辰凌对视一眼,都想起当时在万盛,他俩在网上搜索褚颜霄这个人时,资料显示他是江南区人。

  他开的画廊名叫秋夜与晚风。

  叶秋,秦逸风。

  秦逸风瞳孔骤缩,心头浮起不好的预感,“我母亲和他认识?”

  秦斯冷笑,“何止认识,他俩是彼此的初恋情人。”

  褚颜霄出身贫寒,生着一副比明星还漂亮的好样貌,精于算计,擅长玩弄人心。

  秦逸风母亲名叫岑影,和褚颜霄是大学同学,秦逸风外公曾是江南区首屈一指的制造业大鳄,虽然当时制造业已经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岑家也算豪门。

  岑影父母自然不同意她跟门不当户不对的褚颜霄相好,经两方父母促成,秦斯和岑影相亲认识,岑影有心上人,自然抗拒这门媒妁之言。

  可褚颜霄极力怂恿岑影嫁给当时在江南区政府身居要职的秦斯,试图利用秦斯在政界的关系和人脉,达到他的不齿目的。

  秦斯和岑影结婚后,褚颜霄仍和岑影保持情人关系,并指使她从秦斯那边牵线搭桥,为己所用。

  甚至□□一向在床事上呆板的岑影,如何更好地讨丈夫欢心。

  秦斯不是为了女人自毁前程、会做出任何违规举动的人,甚至因为岑影屡屡在他耳边吹歪风,他心生反感,连家都很少回。

  褚颜霄发现此路不通,很快便搭上帝都叶氏总裁之妻温念。

  岑影被丈夫冷落厌弃,成日里独守空房,但她不在乎,和褚颜霄的爱情足够滋润她。

  可不久后她隐隐察觉,心上人可能变了心。

  这对她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她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决定跟丈夫离婚,重新回到褚颜霄身边。

  却在只身前往帝都褚颜霄的住处时,亲眼目睹了褚颜霄和另外一个女人的激情欢爱,浓情蜜意。

  褚颜霄甚至当着她的面,更加热烈激昂地进入另一个女人,在女人越发动情的□□声中,褚颜霄的言语羞辱随之而来。

  “念念比你好操多了,小bi又紧水又多,胸也比你大。”

  “念念什么都能为我做,你能干什么?”

  “我最爱的女人是念念。”

  单论相貌,岑影更漂亮,但她性格温吞内敛。

  不像温念,热情张扬,在□□上也放的开,倾力配合褚颜霄

  的诸多恶趣味,并沉迷其中。

  又加上温念背靠叶氏,资源长相性格床事无一不契合褚颜霄的审美,直将褚颜霄迷的神魂颠倒乐不思蜀。

  单是利用就罢了,秦逸风母亲绝望又清楚的知道,褚颜霄真的爱上了温念。

  不要她了。

  她牺牲良多,隐忍许久,最终还是被丈夫厌弃,被心上人背叛,身边只剩一个并不是爱的结晶的儿子,时刻提醒她,自己是多么可怜可悲。

  像是报复那一场悲哀的交换,她藏好遗书,坐在高高的窗台上看自由的云,看翱翔的鸟,看抓不住的风,祈祷自己下辈子能投胎成它们。

  看到放学归来的秦逸风,她没有半分犹豫地纵身一跃,以极其惨烈的方式,跟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血脉,做了最后的道别。

  真皮沙发被秦逸风骨节分明的冷白手指攥出道道折痕,他眼神中的寒意如刀刃,“褚颜霄还在逃吗?”

  秦斯点点头,他显然不想过多的说起这个人,嗓音嘶哑地道:“当时我恨既褚颜霄,又恨叶家人,只想斩断和叶家的一切纠葛联系。”

  明明沉默就可以一笔勾销的玩笑娃娃亲,却非要用退婚声明这种广而告之的方式,宣告他秦家跟叶家再无关系。

  无非是浓烈恨意和万般不甘的情绪宣泄。

  他看着叶辰凌,“辰凌,退婚的事是我做的不妥,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他没有停顿地继续说:“我儿子说他喜欢你,正在追求你,我不会干涉你们俩以后会发展成为什么样的关系,但我还是希望,如果你接受他的追求,是源于你同样真心喜欢他,而不是掺杂了其他的情绪。”

  叶辰凌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听着这样一席话,总觉得有种不真实感。

  秦斯不但在他面前自爆家丑,把当年发退婚声明的前前后后坦诚说与他听,还郑重地跟自己道了歉。

  而且,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被秦斯冷言敲打的准备,却如何也没想到,秦斯并不反对秦逸风和自己交往。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秦逸风。

  再开口时,他没有像刚才进门时官方地称呼秦斯为秦副市长,换了个相对私下亲近的称呼,“秦叔叔,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我会记着的。”

  易地而处,他完全可以理解秦斯当年的愤怒。

  秦斯用长辈的口吻,客观道:“你是个优秀的好孩子,择偶范围非常广,不要被我儿子的外表蒙蔽,长得帅用处不大。他缺点和毛病很多,性格孤僻,不好相处,你要考虑清楚。”

  叶辰凌听的眉心直拧,他急切地维护,“那是您不了解他,他特别……”

  感觉到旁边的灼灼目光,叶辰凌猛地闭嘴。

  秦逸风侧头靠近他,两人膝盖相抵,小腿紧紧挨着。

  他看着叶辰凌泛粉的耳根,在他耳畔用气声追问:“特别什么?”

  叶辰凌转头,用口型补充:“特别、欠。”

  叶辰凌的反应和两人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秦斯的眼睛,他事情一堆,没闲空坐在这里看人风花雪月。

  他端起茶杯,又重重地搁在了茶几上,见叶辰凌知趣地往旁边挪开一点,他不满地瞪了眼秦逸风。

  想想还是开口说:“小风,你妈妈只是被扭曲的爱情和赴死的绝望蒙蔽了双眼。”

  秦逸风眼底晦涩,情绪不明,“大人受到伤害,总习惯向弱于他们的孩童发泄情绪,那小孩儿又该怎么办呢?”

  秦斯被妻子和妻子的情人联合算计,妻子自杀并得知真相后,迁怒于秦逸风和叶辰凌的玩笑婚约;岑影被情人背叛,也只会向年少的儿子宣泄恨意。

  这话听的叶辰凌心里发苦,他不顾秦斯在场,毅然攥住了放在他腿边的秦逸风手腕,轻轻捏了捏。

  秦斯移开视线,门外随之传来秘书的敲门声,秦斯言简意赅,“我不知道你外公给了你母亲多少资产,但她遗书上列了6处房产,另有一些基金股票,在当年市值总额近4000万,现在更是翻了不止一倍,等抽时间我会全部过户给你。”

  他以前怕秦逸风得知此事会耽于享乐,不愿再苦苦奋斗,准备等他大学毕业再将此时告知对方。

  但叶家的近况他也了解,叶氏公司以后怕是会落到叶辰凌头上。

  既然追求人家,在身家资产方面,总不好悬殊太大。

  秦逸风掀起薄薄的眼皮,“给我?”

  秦斯站起身,“这是你母亲的遗言,她还是爱你的。”

  褚颜霄贪婪成性,岑影依然紧握巨额资产,并指明留给秦逸风,说明心里还是有这个儿子的。

  秦斯固然憎恨岑影,但他不想让儿子继续背负这份恨意,他以前没给秦逸风什么,现在也给不了更多,只期望他走的更高,活的更自在一点。

  秘书进来汇报秦斯接下来的行程,秦逸风和叶辰凌不便久留,两人起身告辞。

  坐进车里,秦逸风俯身替副驾驶的叶辰凌系好安全带。

  叶辰凌循着花香,看向铺满整个后座的几百枝红白玫瑰。

  他明知故问:“你买这么多花做什么?”

  秦逸风看着他,轻声笑,“追心上人。”

  秦斯说长得帅气不重要,但叶辰凌单看着秦逸风这张过分精致好看的脸,已然沦

  陷,无可自拔,何况还有夺目的鲜花、动听的情话,和少年一颗炙热鲜活的真心。

  被人追竟这般快活受用,叶辰凌美得飘飘然。

  “什么时候买的?”

  “来的路上。”

  秦逸风见人开心,刚才听闻陈年旧事的阴鸷心绪一扫而空。

  既然郑重其事的追求人,在对方未点头答应之前,实在不该有亲吻之类轻薄的肢体接触。

  但秦逸风知道叶辰凌需要自己的信息素,还是遵循自己内心的强烈渴望,捏着叶辰凌白嫩的尖下巴,给了他一个缠绵的湿吻。

  叶辰凌不可能推开他,他恨不得能化在秦逸风身体里。

  一吻毕,秦逸风边啄吻他流有口水的唇角,边跟他额头相抵,亲密依偎,“我爸都跟你道歉了,我还从没正式跟你说过呢。”

  叶辰凌胳膊环着他,想再跟他贴近一点,又被安全带勒了回去,“我不想听你说这句话。”

  他们俩年少都足够坎坷不幸,但兜兜转转,还能重逢,还相互喜欢,还能在父母的祝福下彼此温暖,就不要一直困囿于过去。

  秦逸风摁开刚给他系上的安全带,捧着那截细腰,将人更紧地搂进怀里。

  “叶辰凌。”

  “嗯?”

  秦逸风爱意汹涌,声音缱绻,“不说对不起,说我爱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车里。

  秦逸风坐在驾驶座,叶辰凌后背抵着方向盘,紧咬着上衣下摆。

  秦逸风无视衬衫领口的白色含笑信息素,拿着一朵红玫瑰,在梅花上反复揉搓厮磨。

  “宝宝,你的花更粉更漂亮。”

  叶辰凌吃的累,坐下起伏时头会不时顶着车顶,不怎么舒服。

  他哼哼唧唧地求,“哥哥,你来。”

  秦逸风喜欢看他想要又到不了的样子,妖媚又风情。

  “想让我干什么?”

  “吸我,干我。”

  后座上的红白玫瑰花瓣凌乱不堪,白色的红色的玫瑰花汁液揉了叶辰凌满身。

  他抱着腿,呜呜咽咽地哭求,“吃饱了哥哥。”

  秦逸风伸手抹了一把,冷白的手指递到叶辰凌面前,“吃饱了还馋的流水?”

  ——

  秦斯看着后花园私人停车场那辆晃动了足足五个小时的私家车,气的想断绝父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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