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长大_六十年代春莺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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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长大

  以前是黄莺老是留不住,能吃的就吃了,吃不了的就剪下来插着。

  现可好了,闹闹继承了衣钵。

  黄莺现在在单位,不是翻译室了,是条约法令司,这个事情比较集中,没有翻译室那么琐碎,但是很重要,容易提拔。

  她是很想拼事业,家里生了孩子,同事也基本上没见过,因为她是新来的,也不好来了就请人喝满月酒,就跟要份子钱一样。

  所以干脆就没请,省的大家破费。闹闹这两岁了,基本上单位里的人没见过。

  闹闹这孩子可是真的可爱,人胖乎乎的一直没瘦过,看着每天乐呵呵的,嘴巴也甜。

  这天下午不知道怎么的,拉着老三到车门口,抬着脑袋看着老三。

  “怎么了,你是想上去玩?”老三在家里时间比较多,带着孩子时间长,以为闹闹想上车玩一会,就把人抱到驾驶座。

  结果闹闹上去了,指着前面跟老三指示,“妈妈---”。

  这意思是想着去找妈妈,每天黄莺回来的时候,差不多老三就自己出去,郎菊南看着孩子,省的跟着麻烦。

  这孩子就长了心眼,今天看着老三出来就开始围着车转,想着老三带着他一起去。

  老三就逗他,“爸爸自己去,你在家里等着吧。”

  闹闹撇撇嘴,很不开心了,也不喜欢哭,但是很会吓唬人,“我去。”

  拍了拍方向盘,就跟真的会开一样,胖手都握不住方向盘,你说这孩子小时候长的还漂亮,这时候怎么就有点歪。

  随爸随妈哪个也能看,但是可能是胖的,这孩子长得很一般了,不尽人意,第一感觉总是很滑稽。

  “就是不带着你,你赶紧下来,不然妈妈一会下班了,我去晚了。”老三就去想着拉他,时间快到了。

  结果闹闹死活不动弹,跟个黏黏胶一样扒在方向盘上了,五官都有点扭曲了,因为太使劲了。

  忽然抱住老三的胳膊,笑的一脸的谄媚,“嘿嘿,嘿嘿,小宝等着我呢。”

  老三差点笑死,这孩子不知道听着家里人谁叫黄莺小名,一下子就记住了,经常喊小宝。

  最后没办法,老三把他给放副驾驶,直接去接黄莺了,换了部门工作就容易上手了,上班的时候死劲忙,下班的时候就正常了。

  结果出来就看到老三在哪里站着,然后闹闹跟个矮冬瓜一样站在一边,父子俩对比有点差距,黄莺觉得无论是闹闹的颜值还是身高,都是她心里的痛。

  闹闹就站在那里,也不乱动,也不撒欢。看着老三什么样的姿势,自己模仿者爸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觉得这样很酷。

  黄莺赶紧走过去,弯下身子来,“我们闹闹怎么来接我,今天打扮的真帅了。”

  一夸闹闹就高兴,喜欢别人夸他长得帅,觉得这个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词汇。

  眼睛眯起来,脸颊上的肉堆在一起,跟个招财猫一样,白白嫩嫩的。

  “你今天也很漂亮。”闹闹被夸的很高兴,但是还记得夸夸黄莺,摸摸她的头发,觉得今天来接妈妈下班真的很好,难怪爸爸每天都来。

  老三都习惯了,低着头看这俩,每天都是商业互夸,“这孩子,非得跟着来。”

  话一说完,闹闹就指着老三,“不让来,我还来。”

  那意思是跟黄莺告状,说老三不让来,但是他坚持明天还要来。

  黄莺一下子把儿子抱起来,一起坐到副驾驶上,“行啊,你有空就来接妈妈,没空就不要来了,好不好?”

  闹闹点点头,眼睛眯起来,真的不是很明显。尤其是他胖,长得胖,还很能吃,一顿饭吃一碗。

  “我来的。”他很认真,整个人坐在黄莺腿上,有点滑,拉着黄莺的胳膊,怕掉下去了。

  “待会去看看太奶好不好,太奶等着你过去呢。”最近宋奶奶身体不舒服,打算明天去检查,想着去医院之前看看闹闹,省的以后孩子去医院不好。

  都说隔辈亲,宋奶奶现在就是喜欢闹闹,别的重孙没大带过,就是闹闹见得最多,那不就可亲了,闹闹虚岁两岁,能走的时候就喜欢到处看。

  每天就是去前面奶奶家一趟,拉着马丽看一下,再拉着宋奶奶看一下。特别喜欢过去,以为去了都给好吃的,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他留着。

  吃了晚饭,老三带着黄莺还有闹闹一起过去,家里人都在了差不多。

  结果闹闹这孩子吃饱了撑的不想走,拉着黄莺抱抱,黄莺上班忙,平常带孩子时间少,所以有机会就对着孩子可好了。

  跟抱着个□□一样,没几步就抱不住了,老三想接过来,闹闹死活不肯,“小宝跟我好呢。”

  老三气死了,你累死她了还跟你好,你个死胖子,“难道不知道你很胖,你是要把妈妈累死了。”

  闹闹一下子下来了,也不说话了,走在最前面,没几步就到了。

  看到宋奶奶坐在椅子上,直接跑过去,趴在她的膝盖上,“太奶,说我胖。”

  哇的一下就哭了,指了指老三,眼泪说来就来,跟不要钱一样,可伤心了,就是不喜欢人家说他胖,小小年纪就觉得这个是嫌弃他的。

  宋奶奶看着老三,眼神很不对劲了,她年纪实在是太大了,儿孙满堂的,这个时候走了也不亏,人对自己的生命是有一种预见的。

  拍了拍闹闹,心疼的不行,“不哭了,你爸爸才丑,全家就是他最丑了,我们都不告诉他,结果他还敢说你丑,其实他才是丑八怪。”

  闹闹不楞一下抬起头来,还挂着眼泪呢,看着老三,那表情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一样。

  得了,儿子白疼了,说一句都不行,长得胖还不让人说,什么心态,家里长辈太多了,惯得。

  宋奶奶看着人到齐了,连张淑珍都来了,这女的坑了宋阳那一次被收拾了一顿,宋泽就说了,再这么下去就直接送进去。

  “人到齐了,我把东西分一分吧。”宋奶奶老觉得结果不好了,过几天就是生日了,她还有点家底。

  “东西都不多,你们有家有业的也不稀罕,但是我的一片心意,喜欢就拿着,不喜欢回家了扔了也行,只一个,别让我知道了。”说话一直很硬气,宋奶奶在那里说,宋阳跟宋茜就哭得不行了,两个孩子对奶奶感情最深。

  “奶奶,没事呢,你看看现在不是好好的,明天也没事,我还没结婚呢。”宋阳一说,更糟心了,好容易宋茜刚结婚了,结婚的时候快三十岁了。

  宋茜有能力有人品,找的是自己院里的法官长,也是很有能力的一个男人,眼光太高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比宋茜年纪稍微大点,两个人也是很匹配了,宋茜自己很满意,刚结婚不久,算是了了心事。

  但是宋阳就跟没开窍一样,自己不去找,家里人给介绍的也不大来劲,看看李东阳孩子都快出生了,去年跟郎花花结婚的,俩人捣鼓了一年了。

  “你什么时候结婚,我真的是到老都闭不上眼,你说你比别人差什么了,差不多找个女的结婚吧。”一说起这个来,宋奶奶来劲了,恨不得随便拉一个女的来结婚。

  宋阳也很无奈,也不是眼光太高,就是没有合适的,他无论是看着张淑珍还是顾青青,都觉得没感觉,看的很透彻,有点心灰意冷的意思。

  “奶奶,您好好的,赶明儿就给找一个,等着抱孙子吧。大家再辛苦辛苦,看看身边有没有好的,再给我介绍介绍吧。”宋阳看着宋奶奶,想着找一个吧,凑合着过,说不定以后就好了,谁也不是一开始感情就很深的。

  所谓夫妻,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在一起吃多了,慢慢的就变熟了,感情不就出来了,难道还能第一眼就能深不可测,骗鬼吧,顶多是一点好感。

  大家是真的不想给介绍了,多少个了,一开始还很热心,但是宋阳不来劲,人家都以为很挑,有好女孩也不让介绍了,宋阳算是臭了。

  等着老三走的时候,宋奶奶悄悄地拉住他,老三就感觉手里被塞了一个东西,摸了摸跟个戒指一样。

  “快拿着,收起来,别让人看到了,这个是给闹闹的,以后给他留着。”

  宋奶奶这是开了小灶,刚才人多,重孙子啥的都没有,但是喜闹闹,就偷偷给留着,老三看着宋奶奶,想说点什么。

  宋奶奶偷偷地,怕给人看见了,推着老三一家子就走,年纪大了,偏心点也就偏心点吧,大差不差就可以了。

  黄莺回家了一看,是个金戒子,不是很大,但是成色很好了,叹了口气,“收起来吧,这是奶奶一片心意。”

  拉着闹闹过来,“太奶明天去医院,你过去陪她好不好,妈妈给你送过去,你好好的听话。”

  闹闹不知道什么事,但是听到去医院,有点害怕,生病了去医院,他怕拉着他打针。

  摆摆手,“我没有病------”

  “对,你没有生病,不给你打针,你只是陪着太奶,不然太奶不是很无聊。”黄莺慢慢的跟他说,她觉得当妈了就是不一样,看看对着孩子用不完的耐心。

  闹闹这才知道了,他身上穿着睡裙,不给他穿裤子,因为这孩子容易尿床,有时候不及时就得换床单被褥,太麻烦了。

  最后黄莺找出来自己小时候的睡裙,她穿过的睡裙,想想也知道不是很新鲜了,都是旧的很旧了,给闹闹套上,很大了跟个小巫婆一样。

  闹闹分不出美丑,本来不想穿,但是黄莺说好看,他就穿着了,每晚到点就换上,很积极。

  趴在黄莺身边,想着一起睡,大床旁边有个小床,老三指了指让他过去,闹闹就跟没看见一样。

  “小宝,我陪你睡。”拉着黄莺的手,对着黄莺可亲了,因为黄莺带他时间太少,很喜欢妈妈。

  老三给他把小床铺一下呢,一听见这话,鼻子都歪了,“闹闹,你是不是应该自己睡,我觉得你自己睡长得帅一点。”

  开始忽悠闹闹,闹闹就真的信了,最后去了小床,希望明早起来更帅了。

  爬起来就去找郎菊南,“太姥,我有没有帅。”

  很热切的看着郎菊南,他以为自己睡一晚就帅了,其实内心也是有点不自信。

  老三跟在后面,看着郎菊南说他帅了撇撇嘴,全家就闹闹最丑好不好。

  拉着闹闹就去了医院,这边宋奶奶检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身体老化了,肯定各方面都不大行。

  但是还是有些小问题,在医院里检查检查,看看情况能不能治疗,年纪大了,即使是得了癌症,也不能怎么样了,癌细胞也不会再生长了。

  宋奶奶看得很开,“没有事情最好,多活一天是一天,大家都不要多想,我这辈子儿孙满堂,就是现在没了也不可惜,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摆摆手让大家都回去,就留下老三跟闹闹,闹闹很乖巧了,知道是太奶生病了,摸着宋奶奶的手,上面挂着水。

  凑上去小心的吹了一口气,“太奶,你要勇敢,不哭。”

  一边护士都要笑死了,这是哪家的活宝,还勇敢?一看就是自己打针的时候哭的跟狗一样,家里大人安慰他的,不过真的教的很好。

  宋奶奶住了三天,因为马上就过生日了,想着回家去,再说身体就这样了,在怎么在医院也不会改变什么,何苦花这个钱。

  宋阳现在可是真的着急了,找个老婆就是靠缘分,这思想有点前卫,白天在单位里漏了口风。

  他是工作特别好,税务系统虽然累点,但是工资很高了而且福利待遇高,很多男同志根本不犯愁找对象,多得是。

  所以宋阳一说大家就很热心了,主要是家庭条件也很好,姐姐是在法院的,而且是北京户口的,家里大伯据说是将军。

  而且宋阳个人名校毕业,少见的大学生,个人能力很好了,前途一看就是不错的。

  这就是高富帅,那时候高富帅跟白富美还不流行,不是很多见。

  一会办公室就跑来一个楼上的大姐,“小宋,我给你介绍一个呗,但是不知道怎么给你开口,这个人家里条件有点不好,我怕你嫌弃。”

  话都到这里来,宋阳也不能说不听了,但是已经不想跟这个女孩接触了,婉拒了打算。

  因为条件不是一般的不好,单看个人还是很好的,工作什么的都很好。

  但是,最关键的,家里有个瘫痪的老父亲,这个也是没问题的,谁家父母还没有生病的时候了。

  只是下面还有个弟弟,那弟弟呢脑子不大好,十几岁了说白了就是智障,好听点是智力缺陷。

  听完了,宋阳笑了笑,这不是一般的条件差了,是真的很差了,有个弟弟就得养一辈子,他觉得自己没这个耐性。

  “你不会介意吧,这女孩是真的很好。”

  “没事,不介意,有时间再说吧,不行的话大家就当认识个朋友了。”宋阳这么一说,就是很给面子了。

  如果是年轻的时候,十七八岁遇到了爱情,可能想着给对方付出一切。

  到了三十岁的时候,遇到了爱情,就很浓厚了,里面包含太多的东西,要考虑全面了,家庭工作等等。

  二十岁有勇气尝试的事情,三十岁的时候就不会愿意去折腾了,四十岁的时候再去做就是更不可能了。

  黄莺也在单位给看着,她们单位女生还是很多的,每年都有新进来的。

  但是她看人就有点挑剔了,回家跟老三说几句,就觉得不合适,觉得还是再等等,不能着急了,反正也是大龄剩男了。

  结果她们单位一个刚来的女的,不知道听谁说了黄莺家里有个亲戚找对象,据说是在税务局的。

  这个新来的叫时风,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了,吃午饭的时候就跟黄莺说了,能不能介绍一下。

  “不合适吧,我看你俩年纪差的有点大呢。”真的差了七八岁,女孩年纪很小了。

  “没事,黄姐就给介绍一下吧,到时候万一合适呢。年纪无所谓,大点的会照顾人。”说完端着盘子就走了,可是真的开放大胆。

  很有自信,也很开朗的一个小姑娘,虽然喊黄莺姐,但不一定谁大,不过资历在那里,喊姐也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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