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_庶小姐替嫁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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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陆陵天意识到自己随口一句说起了小时候的事,见既然沈梨已经问了,便想着要不索性就趁着这个时候说了吧。

  谁知他还未斟酌好词句,小姑娘已经重新低下头,眯着眼睛捻起刚刚被他放进碗里的杏脯咬进了嘴里,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

  沈梨现在的脑子还是半梦半醒间,困得东倒西歪,好像说什么都没有过脑子,陆陵天说的话她也就是听了个响。

  陆陵天准备好的满腹说辞突然没地儿说了,有些无奈的揉了揉沈梨的发。

  低着头吃杏脯的姑娘很乖巧安静,只是突然眉头又狠狠蹙了一下,小嘴也不动了,紧闭着唇将额头抵在了陆陵天的肩上,轻轻哼了一声。

  陆陵天将她抱进怀里,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安抚:“又痛了?”

  “嗯……”

  沈梨靠着他小小的应了一声,闭着眼睛,任由陆陵天拿过她手里的药碗放到一边,然后轻轻给她捂住了小腹。

  怀里jsg的姑娘很快又睡着了,比平日里都要淡了几分颜色的唇抿着。

  陆陵天想起她刚刚还在吃杏脯,怕她睡过去了嘴里还有东西,不放心的轻轻捏住了小姑娘细软的脸颊两侧,微微一用力,她的唇便分开。

  低头看了一眼,好在是没有了,陆陵天松开手,俯身吻了吻她浅淡的唇,然后才将人轻轻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去洗漱。

  最后这一整个晚上沈梨都是被陆陵天揽在怀里睡的,他的手一直暖着她的小腹,不知什么时候她紧蹙的眉心便渐渐舒展了一些。

  沈梨没有再做什么梦,一夜睡到天边泛起浅浅的白。

  进入初夏,外头天亮的越发早了起来,沈梨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

  因着昨日歇的早,是以今日她醒得也很早,但身边却不见陆陵天的身影。

  唤了菀姝和桃枝进来替她更衣梳洗,沈梨捂嘴打了个哈欠,轻声问:“王爷呢?”

  菀姝在床边一边给她拧了巾子过来擦脸,一边笑道:“夫人,王爷比你早起了一些,去演武场练剑了。”

  桃枝在柜子前挑衣裳,也点头:“奴婢听竹一说王爷有早晨练剑的习惯,自在北境起便都是每日寅时末便起了。”

  沈梨这才想起,之前几次她醒来了都是看到陆陵天已经穿戴整齐在屋里,他在兵部挂了职但无需上朝,那时候沈梨还以为陆陵天也就比她早起了那么一会儿。

  原来竟是他都已经在外头练了剑冲过澡回来了。

  沈梨捂着肚子下床穿好衣裳,突然低低自言自语了一句:“王爷每次进屋我都刚醒,怎的这般巧。”

  菀姝和桃枝相视一笑,将她扶到妆台前坐下,桃枝圆脸笑开了花:“夫人,王爷那是早就在外间等着你醒啦!”

  也就沈梨刚醒时脑子还迷糊,以为都是凑巧。

  陆陵天每日都会让她在醒来第一眼见到自己,然后再叫下人上早饭。

  菀姝给沈梨挽上发髻,看着镜子里她娇艳的小脸,轻柔道:“奴婢猜,王爷定是怕夫人初到王府觉得不适应,所以每日都等夫人醒来,想来是觉得瞧见他夫人会安心些。”

  沈梨听了菀姝的话,微微敛眸出了神。

  王爷待她……确实是极好了。

  她想起自己藏起来的小匣子,沈梨轻轻咬唇,手攥着的袖口紧了紧。

  片刻后,她重新抬眼:“一会收拾好了,我们去演武场看王爷练剑去吧。”

  菀姝忧心:“夫人,可是你的身子……王爷吩咐了让我们伺候着你多休息的。”

  沈梨浅浅笑了一下:“昨夜喝了药之后已经好多了,没关系的。”

  话到这儿她突然愣了一下神,昨晚喝药的时候陆陵天好像与她说了些什么?

  她迷迷糊糊的竟也没印象了,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就记着好像吃了一个杏脯,他哄着她的神情很温柔……

  沈梨隐约觉得自己漏掉了点什么,但昨夜实在是腰酸背痛,肚子也还在坠坠的疼,她的注意力不够集中,想不起什么来。

  收拾好后沈梨带着两个丫鬟朝演武场的方向走去,为了怕她着凉,菀姝还给她找了一件薄披风披上。

  将将走到演武场门口,沈梨与一边的菀姝正在说话,突然便觉一个人影大步流星的冲了过来,还咋咋呼呼的。

  “大哥你等着,我回去再练个八百回下次一定能打赢你!”

  沈梨:?

  谁?什么大哥?谁大哥?

  来人脚往前走,人往后看,还撂着狠话,根本没瞧见前头有人,就这样直直撞了上去。

  沈梨眼看着就要被撞上,惊呼一声,身边的菀姝反应很快,将她往旁边护了一下,最后沈梨是没事了,菀姝被撞个正着,跌在了地上,手正巧磕着路边的碎石,一下便冒了血出来。

  她虽然现在是个丫鬟,但到底也是姑娘家,即便自己不娇气也还是痛得轻轻抽了口气。

  韩叙这才发现自己撞到人了,刚听那一声惊呼他下意识的一激灵,侯府里还能有什么女眷到这处来啊,该不是撞到他嫂子了吧!

  因为陆陵天少年时便跟在韩大将军身边,所以韩叙与他也一直兄弟相称,他比陆陵天小三岁。

  等他再定睛一看,沈梨被一个丫鬟扶着,人还好好的,正有些焦急地想去扶地上的姑娘,但他这不……还是撞到别的姑娘了么!

  韩叙心里十分抱歉,他作为武将确实是大大咧咧惯了走路都不爱看路,于是赶紧抢在沈梨前头想去扶人。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嫂子我来扶吧。”

  说着他手便伸过去准备将菀姝扶起来,谁知跌倒的姑娘却突然避了避,抬起一双秋水似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恭敬却清冷道:“公子,不必劳烦了。”

  韩叙被她这一眼看的愣了一下神,脑子里像是有根弦突然被弹响了一声,叫他一时半会竟忘了收回看着人家姑娘的目光。

  菀姝有些奇怪的又看了韩叙一眼,差点被他这副表情逗乐。

  这位公子怎么……瞧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菀姝非常守礼数,垂下眼睛没再多看,她在避嫌,沈梨一眼便看出来了,最后是桃枝将人扶起来,站到了她的身后。

  沈梨终于看向面前这个冒冒失失的年轻男人,生的高大壮实,浓眉大眼,神色张扬随性,就是那双眼睛里透着点……憨憨的劲儿。

  想起他刚刚咋咋呼呼的话,沈梨猜,能在王府里这般说话的应当是陆陵天交好的朋友,遂得体的笑了一下:“这位公子,请问你是?”

  韩叙这才如梦初醒似的回了神,突然觉得自己刚刚那副傻样子别叫嫂子以为他是个什么登徒浪子吧!

  他赶紧对沈梨一个抱拳,朗声道:“嫂子还未见过我,我叫韩叙,是韩大将军的长子,跟大哥一起从北境回来的!”

  沈梨差点叫他突然的抱拳吓了一跳,好在很快调整过来,点点头打了招呼:“原来是韩少将军,久闻大名了。”

  韩叙一直醉心沙场情根毫不开窍,身边也没有什么姑娘,以至于他现在看着沈梨明艳的笑脸还颇有些不好意,伸手挠了挠头,一直大大咧咧的人竟然有些腼腆起来。

  只是他不好意思看沈梨,却又一直忍不住看她身后刚刚被他害得摔跤的那个丫鬟。

  她的眼睛……很好看。

  只是那丫鬟一直低眉敛目安静的站在后面,一只手还握着那只蹭伤了掌心的手腕。

  韩叙这才注意到人家姑娘手受伤了,他下意识上前半步道:“嫂子,那个我有……”

  “你有什么?”

  突然一个微微低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陆凌天已经大步流星走到了演武场的门口。

  韩叙看着他天哥严肃锐利的眼神,默默的后退了两大步,老实巴交的交代:“我是说,我有药膏。”

  沈梨瞧见韩叙的模样差点笑出声来,只是刚扬起嘴角肚子又突然一痛,于是半途变了脸,因为有外人在,她才忍着没捂肚子。

  陆凌天却立刻注意到她的神色,上前揽住人让她在自己怀里靠着,低声问:“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还往这儿来?”

  “没事,今日已经好多了王爷,”沈梨仰头看他,轻笑了一下,“我听说你每日都会练剑,便想过来看看,正巧在这儿碰到了韩少将军。”

  说着沈梨便将刚刚发生的小意外跟陆陵天大概讲了一下,末了她又看了韩叙一眼,软声道:“菀姝的手受了点伤,韩少将军的意思应该是想给她用药膏吧。”

  韩叙听后不住点头,在今日第三次偷偷地看了菀姝一眼。

  不过叫沈梨发现了。

  沈梨在心里有些想笑,韩少将军与王爷好像是完全不同的性子,但身上却有些武将特有的爽朗。

  陆陵天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句:“是他的错,药膏让你的丫鬟收下就是,在北境他经常练武受伤,韩家祖传的药膏效果很好。”

  菀姝平白无故得了个“韩家祖传的药膏”,觉得自己这点小伤好像有点太过兴师动众。

  她刚想跟沈梨说什么,就见对面高高大大的韩少将军抢先点头:“好!我明日就送过来!”

  菀姝:……

  好吧,她只能收下了。

  待韩叙离开,陆陵天担心沈梨不舒服,想将人劝回屋去,沈梨却摇摇头,浅笑着看他:“我今日特意来看王爷练剑的,王爷不若再练给我看看吧?”

  她从未看过其他人舞刀弄枪,加之陆陵天战□□号一直盛名在外,便叫她更好奇了一些。

  王爷提着兵器战场厮杀的样子,当是与现在的他有很大不同的吧?

  陆陵天迎着姑娘灼灼明艳的目光无法拒绝,还是将人带进了演武场。

  将她安置在一旁,陆陵天到演武场左侧的兵器架上随意挑了一把剑。

  阳光扫过剑锋,泛出尖利冷寒的光,陆陵天随手一挽,利刃光芒下的剑花锋锐又透着一丝不可言喻的凌厉美感。

  沈梨看着他在阳光下舞剑,墨jsg发被高高束起,衣袂翻飞,手腕带着剑流畅的划出利落的光影。

  即便她不懂剑法,也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应是当得起那盛名的。

  只是渐渐的,沈梨不自觉的睁大了眼睛,她坐直身子,目光比先前更专注了一些。

  搭在膝上的小手也无意识的微微收紧,心里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来。

  王爷舞剑的样子,有点像长云哥哥。

  倒也说不出来是有哪里像,只是有几个动作让她觉得有些眼熟,总能想到长云哥哥挽扇花的模样。

  沈梨也不懂是不是舞剑和挽扇间有什么共通之处,当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时,她便自嘲地笑了一下。

  是她不该了,王爷待她这般好,她怎么能再想别人。

  偷偷带到王府来的那些信,寻个时间,便烧了吧……

  沈梨这么想着,即便知道该这么做,心里却还是有点闷闷的难受,毕竟……到底是她期盼了十二年,想再见面的人呀。

  陆陵天一套剑法练罢,额间已经又冒了汗珠出来,有些顺着他的额角滑下,掠过凸起微动的喉结,又沾湿衣襟。

  沈梨走过去想用帕子给他擦擦汗,这会也不知怎的竟然有些红了脸。

  她刚想将帕子递给陆陵天让他自己擦擦,谁知道对面男人已经自觉低下头,凑到了她面前。

  陆陵天比她高大出许多,现在将头低到她面前的模样看起来却好像异常自然,像某种温顺的大型犬。

  刚刚心里还有些难受的沈梨墓地笑了一下,微微探身,拿着帕子抬手给他擦了汗。

  她擦的认真仔细,没瞧见陆陵天低着头,轻轻勾了一下唇角。

  之后两人相携回院,沈梨见菀姝的手已经有些红肿起来,心下担心,还是招了府医来帮她看看,得知未伤到筋骨,这才放心下来。

  不过韩叙的药倒是送的很快,第二天他就又来了府中,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竹一和被沈梨打发出去采买物品的桃枝。

  只是这三人里,桃枝和韩叙的神色明显气呼呼的,竹一跟着两人一起进院,劝了一路,给桃枝笑话都讲了一箩筐,也没将人逗乐。

  陆陵天现下正在书房,沈梨放下手中在绣的帕子,目光从他们她们三个身上看过去,好笑地问:“这是怎么了?”

  被他这么一问,三人一时互相看看,又谁都没说话了。

  最后还是桃枝没忍住,她小跑过来,将买好的东西递给沈梨,然后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夫人,京中好多人都在传耀王府的王妃换了人的事,说这不合规矩,是你处心积虑顶替了四小姐的位置,四小姐现在天天在家中以泪洗面,郁郁寡欢!”

  “还说,还说让王爷赶快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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